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329章

　　“那个……”茵克莎这时候忽然小声说道，“我感觉我在进行祈祷的时候面对艾莎的那种特殊感觉好像就会消退，刚才祈祷结束之后，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明显的感觉了……应该说，那种感觉其实还在，但对比之前的时候已经好太多了。”

　　“真的？”

　　翠西娅倒是有些诧异，她仔细地观察茵克莎。

　　“那……你慢慢向艾莎靠近试试？”

　　“嗯。”

　　茵克莎深吸口气，小心翼翼地一步步向艾莎靠近，很快，她心底再次出现了那种难以言喻的感觉，但比之刚才的时候却是轻松了不少，至少不会因为与艾莎短暂的对视就让她头晕目眩。

　　她一直走到了艾莎跟前，与艾莎面对面站着，她这才终于感觉有点忍受不了。

　　翠西娅若有所思地盯着茵克莎。

　　艾莎则完全不知道可以干啥，只能干巴巴地站在原地充当翠西娅和茵克莎的实验仪器。

　　眼看茵克莎的脸色再次越来越变得苍白，翠西娅连忙说道：“像刚才一样祈祷，看看能不能抵消那种感觉。”

　　“嗯！”

　　茵克莎早就想这样做了，她就在艾莎跟前缓缓跪下，垂下头，双手合握，默默祈祷。

　　果然，那种愈发强烈的不适感立刻如潮水一般褪去，消失无踪。

　　“感觉怎么样？”

　　翠西娅问。

　　“成功了！”

　　茵克莎惊喜地睁开眼，抬头就撞上了艾莎的目光，她干咳两声。

　　“总之……通过祈祷似乎真的可以将那种感觉消除……这样的话，我就不必躲着艾莎了。”

　　一直和艾莎保持距离，这让她觉得实在是太过于失礼，现在终于不必再担心这个问题，她很高兴。

　　而翠西娅则似乎有些什么想法。

　　“茵克莎，能再来一次吗？我感觉好像有一些发现，但不是很确定，我想再观察一下——这一次从距离艾莎更远的地方向艾莎走过来，然后祈祷。”

　　“当然没问题。”

　　茵克莎笑道。

　　她现在似乎已经将这一个多月以来的郁闷抛之脑后，专心地与艾莎一同配合翠西娅进行观察实验。

　　在反反复复进行了二十多次之后，翠西娅终于是确认了什么。

　　“茵克莎，你有没有感觉你现在的身体和平时有什么变化？”

　　“这个……”茵克莎难为情地挠挠头，“我的身体好像每天都在变化，所以……我也有点感觉不出来。”

　　“那这样吧——”

　　翠西娅随手一挥，一块厚重的巨型土墙拔地而起，这块土墙比茵克莎平时用作训练的石柱还要更厚实，在翠西娅的加持之下更是如城墙一般坚不可摧。

　　翠西娅冲着茵克莎一笑：“打几拳试试吧。”

　　就算是翠西娅也无法直接判断茵克莎此时的状态，只能持续不断地观察，通过微弱的气息变化去推测，这个时候，直接进行战斗是最简单的观察手段。

　　茵克莎也不迟疑，摆出架势，短暂地蓄势之后，如箭矢一般冲出，拳风呼啸，她的拳头已经印在了厚重的土墙之上。

　　嘭——

　　翻滚的气浪将茵克莎漂亮的金发扬起，把她的衣服刮得猎猎作响，随着一声沉闷的炸响，几块碎土块落下，土墙表面出现了少许裂痕，但土墙整体依旧纹丝不动。

　　茵克莎看着眼前结实的土墙，喉咙动了动，不禁升起一丝感慨。

　　“别停下，再试试——用你的全力。”

　　身后传来翠西娅的声音，茵克莎提起力量再次挥出。

　　拳至如雷动，势大力沉，依旧只留下了一个小小的凹痕，茵克莎毫不迟疑地再次挥出。

　　一直连续打出一百多拳，次次都是全力出手，到现在茵克莎自己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她下意识停手，疑惑地看向自己的手。

　　此时，她的手已经因为连续不断地全力攻击而出现了伤势，上面残留着血迹，但她竟然并不觉得疼痛，而更奇怪的是——她还不觉得累，不仅不累，她甚至觉得身体内依旧充斥着使不完的力气，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持续全力出击上百次之后依旧保持着巅峰状态，若是放在战斗中，就意味着她的敌人将面对她持续不断的爆发式进攻——在同水平的战斗中，这将会给茵克莎带去决胜性的优势。

　　“察觉到了吗？感觉怎么样？”

　　翠西娅笑着来到茵克莎身旁，艾莎也跟着走了过来。

　　茵克莎不解地看着翠西娅，她发现翠西娅的笑意里全是一种发现了至宝一般的欣赏。

　　“我能感觉到全身充满了使不完的力量……贤者大人，我这是怎么了？”

　　“这就是艾莎给予你的力量，好用吗？”

　　茵克莎顿时连连点头，然后又小心地看了艾莎一眼，她希望自己不要表现得太过奇怪。

　　老实说，确实很爽，畅快淋漓地挥拳，肆无忌惮地宣泄，却丝毫不会感受到疲惫，令她体会到前所未有的释放感，好像全身上下都变得轻松起来。

　　翠西娅笑着解释道：“据我观察，你现在的状态怎么说呢……像是一块海绵。”

　　“海绵？”

　　“是的，之前的你应该是一块木头，脆弱的木头，你身上的加护之力会自主将艾莎的一部分力量吸纳过来并试图注入到你的体内，而通过这种方式吸取的力量会随着你与艾莎距离的靠近而呈现爆发式的增长，以至于那庞大的能量如一块块垒在你身上的石头，你根本无法将它们吸收，也无法驱离，只能被动承受，这会将你的身体压垮。

　　而在你进行祈祷的时候，这一切就发生了变化，你变成了海绵，而艾莎的力量变成了水。你可以将它们吸收进你的体内——虽然你本身的力量与你的身体并未发生任何改变，你也并没有将这股力量变成你自己的所有物，但它储存在了你的体内，你可以随时使用它为你所用。

　　这些水分会随着时间流逝而自你体内蒸发、消失，即便你不去使用，一段时间之后它们也会消失殆尽，你的力量会回归到你原本的水平。

　　另外，由于你的身体承受能力、调动力量的方式带来的局限，你一次性只能调动那些力量之中的很小一部分，如果你想要更多地将这股力量为你所用，你就必须强大你自身，让你这块海绵变得更大，能够一次性吸纳更多的水，也能挤出更多的水。”

　　简单来说，艾莎给予茵克莎的力量太过纯粹、也太过于庞大，茵克莎根本无法吸收，反倒压得她不堪重负。

　　但通过祈祷，这股力量就会成为茵克莎的所有物，在短时间内拥有了根本使不完的强大力量——虽然是临时的，就像是牧师最常用的增益法术一般，只不过作用非常夸张而已。

　　茵克莎似懂非懂，她不是听不懂，而是内心依旧觉得这一切太过于离奇。

　　这让她不禁回忆起最近一个多月以来她身上发生的变化——她的圣光术变得难以寸进，反而身体力量越发惊人，拳法更是突飞猛进。

　　按照翠西娅的说法，这是因为她失去了女神的加护，而得到了艾莎的加护，女神的加护代表着圣光，而艾莎……茵克莎和翠西娅都不知道艾莎的力量代表什么，只知道艾莎很少使用魔法，她几乎纯靠身体力量战斗。

　　这就是所谓的……“加护”的力量？

　　茵克莎的心绪飘忽，下意识地看向艾莎，和艾莎对视了。

　　“唔……那个……谢谢艾莎将力量借给我……”

　　她不知道说什么，但还是表达了感谢——她总觉得和艾莎这样说话有些违和，因为按理来说，现在的她或许算是“艾莎的圣女”，可是，这种称呼也太奇怪了，并且此前她完全不知道。

　　随即她又有些担忧：“可是，艾莎……我这样……拿走了艾莎你的力量的话……会不会对你不太好……你会感到不舒服吗？”

　　艾莎听闻笑了笑。

　　“放心用吧，我没事。”

　　艾莎的确没事，甚至于，艾莎自己一丁点儿感觉都没有，她也查看过自己的面板，没有丝毫变化，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当初抱着那位水母少女萝莎时，明明中了毒，艾莎自己却没有察觉，因为那点毒带给艾莎的生命值损失对艾莎自身的生命力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反倒，艾莎还久违地升起了好奇，她很想看看茵克莎究竟能将她的力量发挥到何等程度。

　　“对了，翠西娅，她这种状态能持续多久？”

　　艾莎忽然向翠西娅问道。

　　“好问题，也是关键问题，”翠西娅看了看茵克莎，遗憾摇头，“可惜我看不出来，得进行测试了才能知晓——茵克莎，今晚你可以搬过来与我和艾莎住在一起吗？只要你一直待在艾莎身边，你就能随时感受到自身的变化，什么时候艾莎又能带给你那种特别的感觉了，就意味着这种状态结束了，同时，我也能观察你的状态。”

　　“好的，我会向威尔莫特教宗请示。”

　　茵克莎一口答应下来。

　　她一直都很相信艾莎和翠西娅，所以当得知自己恐怕真的已经失去女神的加护后，虽然难过，虽然失落，但她还是非常愿意配合翠西娅的实验，因为她是圣女，她比谁都更清楚自己与艾莎之间的这种全然未知的联系与力量意味着什么。

　　观察这种变化，接触它，理解它——这是前无古人的无比崇高伟大的事业。

　　但她的内心依旧失落。

　　而现在，这种失落正在悄然褪去，她的思绪发生了变化。

　　因为，她发现自己依旧可以取得力量，强大的力量，并且这个力量还是来自于一个温柔且正直的人，一个自己非常憧憬和崇拜的人，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

　　与此同时，在某处寂静的虚空之中……

　　“不对劲，我总感觉不对劲……”

　　少女忽然抬起手重重按压着眉心，愁眉紧锁。

　　另一只手，托举着一个复杂的符文，符文看起来还没有勾画完成。

　　从刚才开始，她就有一种强烈的直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在离她远去。可是，她左思右想也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算了，先不想了，还是想办法和茵克莎那孩子联系上吧，希望她不是因为遇到了什么意外……”

　　一般来说，如果茵克莎因为遇到什么生命威胁而死去，她肯定是能察觉到的，再不济，女神印记也会自茵克莎体内剥离，返回她的手中，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但茵克莎都消失那么久了，这期间她什么都没感觉到，女神印记也凭空消失，不知所踪。

　　少女叹了口气。

　　“要不然印记断开太久，我恐怕就真的得重新选一个圣女了……”

　　她继续专注地勾画符文。

　　然而就在此时，她眉角猛地一跳，瞬间瞪大眼睛。

　　“不好！”

　　有一股熟悉而庞大的力量从四面八方向她袭来，她立刻下意识地要将手中的符文收纳起来，但还是迟了一步，那股力量太过于迅速且强大，她完全无法反抗，一瞬间就被那股力量强行灌入体内，手中的符文顷刻间被碾碎，鼻血瞬间就喷了出来。

　　她失神地仰起头，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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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边——

　　“茵克莎，这次换我来试试。”

　　茵克莎已经进行了很久的实验了，所以这一次换艾莎来——让艾莎进行祈祷，看看茵克莎能不能听到什么。

　　艾莎十指扣拢，站立原地。

　　茵克莎连忙也闭上眼，细细感受，但几分钟过去了她什么都没有感受到。

　　“我什么都没听到。”

　　茵克莎很遗憾。

　　“没关系，再试一次。”

　　艾莎安慰道，于是再次开始向女神祈祷。

　　一次，又一次。

　　持续了几十次，茵克莎这边依旧什么都听不到。

　　“我觉得，或许应该换一个方式。”翠西娅给出了建议，“换个角度想，如果女神降下神诏，会怎么做？我觉得应该不是祈祷。”

　　“那个……我在想，会不会有其他的方式……”这时候，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茵克莎忽然说道，“我是说，如果不通过祈祷，而是通过祝福，或者忏悔，或者干脆就是简单的自言自语……甚至是做梦……艾莎能够听到我的声音吗？”

　　这个问题茵克莎也是刚刚才想到的。

　　祈祷和祷告只是与女神对话的方式之一，事实上，历史上还有一些女神在特殊的情况下得到女神神谕的记录，比如——梦境。

　　茵克莎不禁想，艾莎会不会能够看到她的梦境？

　　她忽然觉得莫名的尴尬。

　　因为……那样的话……就太让人羞耻了。

　　“这是个好问题。”

　　翠西娅也笑了，她理解了茵克莎的想法。

　　“不如来试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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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于停了……”

　　与此同时，某人已经躺平许久了，她的鼻血都淌了一脸，看起来尤为可怖。

　　然而实际上，她现在的力量充沛得可怕。

　　但这并不能让她高兴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