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量99999但是圣修女 第328章

　　艾莎语出惊人，茵克莎眼睛都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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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6、就在这里祈祷（5K）

　　空岛在圣城背面的山脉上空平稳停泊，从始至终，生活在圣城中的人们都不知道刚才已经有一座巨大的空中城市从他们的头顶飞过。

　　当威尔莫特回到空岛时，他看到的是神情恍惚默默擦着鼻血的茵克莎，和一直盯着茵克莎若有所思的翠西娅，以及远远地站在几十步开外的艾莎。

　　看到这一幕，威尔莫特心底一沉。

　　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艾莎要站那么远，但看着茵克莎和翠西娅的表情，他就知道，事情恐怕并不顺利。看来，就算是见多识广的贤者也无法弄明白现在的情况——说来也是，教廷这边已经花了一个多月的时间都没弄明白个所以然，贤者又怎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到？

　　他叹了口气，但很快就重振心态走上前去。

　　“圣女殿下，你还好吗？”

　　“啊？”

　　茵克莎抬头，这才看到威尔莫特。

　　“还、还好……没什么，只是一点小事……”

　　茵克莎连忙解释道。

　　她没有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这是翠西娅的要求，茵克莎也明白，这件事太过敏感，翠西娅也有她的考虑。

　　再者，茵克莎自己都还有些恍惚，刚才翠西娅与艾莎的那些话还回荡在她的脑海，加上艾莎一直在附近导致她的精神和身体都不堪重负，多方面的冲击让她现在只觉得整个脑瓜子嗡嗡的。

　　这时候，可不适合乱说话。

　　“看来这件事情的确有些棘手，”威尔莫特表情担忧地看着表现反常的茵克莎，不由得暗自叹息，随后对翠西娅说道，“不过也不急于一时，瑟莉希尔达前辈，各位远道而来，不如随我一同回到圣城，先事休息，之后的事情我们之后再做打算，如果您和艾莎·珐丽丝修女有什么想法，我们也正好可以交流交流。”

　　威尔莫特发现翠西娅投来有些说不上来的古怪视线。

　　“行，我们先去圣城。”

　　翠西娅点头。

　　她什么也没有解释，有些话她没打算现在和威尔莫特说。她也得花点时间整理一下信息，然后再好好和威尔莫特商量，告知他关于艾莎的事，翠西娅觉得，艾莎与茵克莎现在的关系长远来看并非坏事，威尔莫特是一个聪明且目光长远的人，他应该也会和翠西娅一样持有相同的看法。

　　但毕竟事关圣女，需要谨慎对待。除此以外，关于茵克莎和艾莎的这种特殊情况，翠西娅也还有一些疑问没有解开，她打算继续看看情况再做决定。

　　并且，翠西娅也觉得，现在艾莎手上握着好几份让人无法忽视的战绩，小到血族和魔女、污浊者，大到黑龙露比、不死魔将托拜厄斯、魔导巨龙以及现任海皇不海耶斯，可以说时机恰好，差不多是时候让艾莎在教廷亮亮相了，尤其是这位教宗威尔莫特，他一定知道艾莎很特别，但却不一定能理解艾莎究竟有多特别，弄不好，或许威尔莫特心底还觉得艾莎是某个此前未出世的神明选定的使者，就如同圣女那样。

　　毕竟，艾莎实际上为人所知的“功勋”主要还是不死魔将的那一战，因为那次留下了实实在在的留影石，至于其他，也就翠西娅自己清楚了。

　　然而，翠西娅非常清楚，与不死魔将一战时的情况非常复杂，若非是亲眼所见，艾莎的这一份战绩并不一定会得到所有人的认可。

　　因为当时的不死魔将已经被封印多年，它原本的力量早已经被封印消磨了大半，这难免会让人觉得，将这样一个本就虚弱的魔将诛杀只能说是丰功伟绩，却并不能说是强大。

　　但事实是，那诡异的黑色枯枝给不死魔将注入了甚至超过它巅峰时期的强大力量，当时的丹马士孤立无援，翠西娅也无计可施，并且当时墓地内还有一个极容易被忽略和轻视的第三人——血族组织的老首领，虽然翠西娅并未直接和老首领交手无法判断老首领的具体实力，但以翠西娅在追查血族组织的这段时间里收集的情报来看，在血族公爵中老首领恐怕是最为强大的几个之一，简单来说，若是放在四十年前可以将他看做是仅次于诡诈魔将与战争魔将的危险角色。

　　然而即便如此，它们两个都折在了艾莎手下，甚至都没能在艾莎手中撑过完整的一拳。

　　更何况，前些天艾莎才刚重生而来的海皇不海耶斯也揍了一顿，而与不海耶斯短暂接触的过程中，翠西娅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吸收了神殿权柄的不海耶斯其实力恐怕与四十年前的魔王处在同一个层次。

　　货真价实的伪神级别的存在，若是没有艾莎，翠西娅单独面对他几乎没有胜算。

　　而这一切，威尔莫特都只知道一个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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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米菈道别之后，艾莎等人一同跟随威尔莫特来到了圣城。

　　远远地，艾莎就看到了那座宏伟的城市。

　　圣城很大，上一次看到这么大的城市还是帝国的帝都，但和帝都不同的是，圣城并非是越靠近中心的那片区域就越繁华与热闹，它是反过来的，最多人聚集与活动的区域其实是在最外围——圣城的中心是神殿，神殿乃是教廷的圣地，圣地内几乎只有为数不多负责守卫的圣骑士以及一些职位较高的神职人员才允许入内。

　　比如茵克莎，作为女神教的圣女，她干脆是直接住在神殿旁。

　　大量的教会建筑以圣殿为中心向四周辐射开，越是靠近圣地区域，越是肃穆、庄严，就越是寂清，反之，越靠近外围，则越是热闹。

　　分隔圣地与城市其他区域的是一共一百多根拔地而起的巨大石柱，它们以同等的间距包围着圣地，看上去，城市就好像是内外两个巨大的同心圆。

　　站在空岛向下望去就能看得很清楚，圣城外围非常热闹繁华，但以神殿为中心的一片区域却没什么人，那就是以圣殿、各枢机院与下属机构所在的区域——这片区域被划定为“圣奥斯顿教区”，也称“中央教区”，也就是广义上的圣地。

　　外部“城区”则是在不同方向上分立着数个大教堂，这些石柱与教堂之间通过规整的道路连接，中间穿插着密集的建筑物，整个圣城给人的感觉非常奇特，建筑的高矮、朝向、间距都遵循着某种既定的规则，从高空看下去，那些道路与建筑则是围成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阵法，所有阵法组合在一起，便是一个个与神殿勾连的复杂图案。

　　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座城市都在向着圣地朝拜一般。

　　而这片用来居住生活的外部城区则被划定为“圣奥米尔教区”。

　　因为圣奥斯顿中央教区的正上空设置着空域结界，所以众人是从外围的圣奥米尔教区进入中央教区的。

　　一路上，翠西娅与威尔莫特说起了关于海皇不海耶斯的事，聊到了海皇。

　　而往来的行人们似乎并没有认出威尔莫特——平时威尔莫特根本不会离开神殿一步，哪怕是生活在这里的居民也大多都没有见过他。

　　圣冈里奥尔神圣王国其实就是以女神教为核心的宗教国家，圣城就是整个教廷的中枢，每年，都有无数来自四海八方的人前来朝圣，踏入其中，艾莎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浓郁的宗教气息，从人们的言谈举止与衣着打扮，到每一面飘扬的旗帜、每一块地砖。

　　来到圣城的人或许并不都是虔诚的信徒，但凡是来到这里的人，一定对女神充满敬畏。

　　“传说侍奉女神左右的人们为她修筑了宫殿，并自发地聚集在圣殿周围生活，渐渐的，受苦的人们远道而来向女神祈祷，女神便为他们降下福祉，朝圣而来的人越来越多，人们聚集起来，最终在神殿外建立了城市，这就是圣奥米尔教区的由来。”

　　威尔莫特亲自为众人介绍着。

　　“而前方，就是中央教区了。”

　　艾莎抬头，看着那一根根巨大无比的石柱，每一根石柱都有百米高，单单是石柱的基座就比周围的建筑高出一截，基座部分占地比广场都大，就像是巨杉树一般挺拔、高耸，它们以规整的圆形将中央教区包围，让人看了不禁发出惊叹。

　　隐隐约约，仿佛有圣光在其上流转，让人沐浴上一抹神圣的气息。

　　而来到这里之后，索菲亚等人都显得有些不自在——这里的气氛太过庄严肃穆，空气中都仿佛漂浮着圣音，让人感觉分外的拘谨，尤其是贝姬，她跟炸了毛的猫一样，一副胆战心惊的样子。

　　威尔莫特早就令人准备好了众人的房间，是位于中央教区南部的一座带有庭院的住宅，每个人都分到了一间房间，还有空余，看样子这里就是艾莎接下来暂住的地方了。而前来迎接的人艾莎也恰好认识，正是曾与茵克莎一同前往维林镇的里加图枢机大主教。

　　“我和翠西娅还有事情要做，你们可以先在房间休息休息，或者去圣奥米尔教区四处转转，但记得不要错过参加晚宴。”

　　艾莎对众人说道，说完，她看向索菲亚。

　　“有机会我替你问问薇薇安的住处，我们一同去看看她。”

　　“那我刚好可以趁现在去给她买点礼物，这一次来得匆忙，我都没有来得及准备什么……”索菲亚难掩笑意，能和女儿见面，她自然是很开心。

　　“那……我也一起……”

　　格蕾丝的声音不大，看起来表情有些纠结——怎么说，薇薇安也算是她的女儿，但老实说，她完全没有这方面的经验，自当初与索菲亚分别之后第一次在神智清醒的情况下与薇薇安相见，于情于理也得准备一点见面礼吧？

　　艾莎又看向贝姬：“贝姬你要是想出去的话，还是稍微遮一下吧……”

　　贝姬连连摇头：“我才不出去，我就在这里睡觉。”

　　拜托，她可是吸血鬼，若是跟在艾莎身边还好说，可让她独自一人在圣城里闲逛，她根本没那个胆子。

　　艾莎又看向露比，严肃叮嘱：“不许乱跑，不许变回龙形，等我回来。”

　　露比点头，没说什么。

　　至于诺薇，她打算跟着格蕾丝和索菲亚一起。

　　艾莎与翠西娅先是与威尔莫特聊了一会儿，主要是商量关于圣女加冕仪式的事情。

　　威尔莫特已经打算将仪式的时间推迟了，要不然，若是圣女在仪式上无法得到女神的承认，那可就大发了。

　　翠西娅则是持着不同意见。

　　“先不着急下定论，我和艾莎还想和圣女殿下确认几件事情，之后再决定不迟。”

　　比如，为什么仅有艾莎能听到茵克莎的声音，而反过来却不行呢？是真的不行还是没有找对方法？如果可行，那么这种联系可不可以复制？以及，这种双向联系一旦建立起来，是否意味着艾莎已经掌握了神明的权柄？

　　当然，这种事情翠西娅是不会现在就对威尔莫特说的。

　　威尔莫特却是听明白了话里的关键。

　　他不禁急切地问：“这么说来，你们其实已经有线索了？”

　　“的确有，但还是有一些地方充满疑问，想要弄明白的话还需要圣女配合——待会儿我和艾莎还打算去看看她的情况如何，另外，我也想亲眼看看她所说的‘圣光魔法停滞不前’与‘拳法突飞猛进’到底如何了。”

　　翠西娅解释道。

　　威尔莫特听着这个意思，自己又得被排除到一边，这让他不禁有些无奈，但他也能理解，有些事情并非一定要刨根究底，他相信贤者的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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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威尔莫特带着艾莎与翠西娅再次找到茵克莎的时候已经是半小时后了，艾莎刻意等这么久，就是为了给茵克莎一点时间，让她好好消化一下刚才的一切，不论是身体上的负担还是心理上的负担，都需要好好整理。

　　而现在，茵克莎看起来已经变得精神很多，脸色也平静不少，她的目光坚毅，看起来已经下定了决心——事实上，茵克莎是一个性格相当果决的人，越是重要的事情越是如此，在空岛上时，她的精神一直受到艾莎的影响，所以显得有些浑浑噩噩，而一离开艾莎，她很快就恢复了冷静，并重新细细地思索了一遍翠西娅对她说的话，越想，她就越是觉得吃惊。

　　因为其中包含的某种可能性实在是太过惊人，翠西娅没有明说，但茵克莎又不傻，她怎么可能猜不到？

　　“时间留就给你们了。”

　　威尔莫特说道，便离开了这里。

　　“贤者大人，艾莎，我应该怎么做？”

　　茵克莎问。

　　再次见到艾莎，茵克莎也再次感受到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即便有了心理准备，她依旧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正在渐渐脱离自己的控制。

　　“这样吧，我们先从最基础的开始——你可以先试着进行简单的祈祷。”

　　翠西娅说道。

　　她让艾莎走到很远的地方，而她则陪在茵克莎身旁，她要近距离进行观察，至于艾莎的任务则是在茵克莎祷告结束之后复述一遍祈祷的内容，以确认茵克莎与艾莎之间建立起来的这种联系是否是“完整的、没有缺漏的”，另外，艾莎还需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尝试在茵克莎进行祈祷时与茵克莎对话。

　　就像是魔法的实验一样，她们要做的就是：观察、理解、运用。

　　老实说，翠西娅对这两个人之间的事情非常好奇。

　　“在这里吗？”茵克莎有些为难，“不在女神像前的话……我没有什么把握……”

　　神像并不单单只是一个塑像那么简单，它的存在就像是女神与这个世界沟通的桥梁一般，越是靠近神像便越是容易被女神聆听，反之，越是困难。

　　而且，茵克莎现在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来自艾莎的影响，她不确定自己是否能集中自己的精神。

　　“没关系，可以试试。”

　　翠西娅笑了笑，倒是完全不在意，事实上，茵克莎根本就不是在给女神祷告，那么是否在女神像前就没有任何区别了，不如说，艾莎本人就在这儿，这可比神像好用。

　　茵克莎也不再犹豫，就地向着神殿的方向双膝跪下，虔诚地合十双手。

　　很快，令她惊愕的事情发生了——当她开始进行祈祷，全身上下那股因为艾莎而出现的奇怪的感觉顿时如退潮一般快速消退，不仅如此，她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感遍布全身，仿佛灵魂也受到了净化，被沁彻心扉的温暖所包裹。

　　这种感觉前所未有，更何况是在被艾莎影响了这么久之后压抑地爆发。

　　这一瞬间，意识短暂陷入空白，茵克莎本能地发出一声畅快的低哼——还好，茵克莎在声音将要挤出唇角的时候立刻捂住了嘴，才让自己不至于发出令人尴尬的声音。

　　一旁的翠西娅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茵克莎，若有所思。

　　而另一边，艾莎听着脑海深处突然传来的茵克莎的低声**，别提感觉有多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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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7、茵克莎是海绵（5K1）

　　虽然茵克莎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她听到艾莎一字不落地完整复述出她祈祷的内容时，依旧还是吃惊得说不出话来。

　　翠西娅也有些惊讶。

　　“竟然真的一点缺漏都没有，那么，如果能证明你们之间进行沟通的方式同女神与圣女之间的沟通方式并无区别的话，岂不是就能说明女神其实是能够完整感知到圣女的任何一次祈祷与祷告……”

　　其实在此之前，没有人知道圣女的祈祷是否能完整地传达给女神，因而一旦遇到了重要的事情，圣女就需要一遍又一遍地尝试与女神对话，以求能完整传达——事实上，女神很少会对圣女做出回应，降下神诏，所以事实到底如何，没人能求证。

　　但至少，艾莎和茵克莎之间看起来不会遇到这个问题。

　　这让翠西娅不禁又有了更多想法：如果茵克莎能熟练掌握这个技能，岂不是说就可以随时随地地与艾莎对话？

　　当然，现在还有一个问题没有解决——茵克莎与艾莎的对话目前还只是她对艾莎单方面的，她无法听到艾莎的声音。

　　艾莎对此抱有不同的看法：“并非如此，翠西娅，准确来说其实我感觉茵克莎传达给我的祈祷是有可能出现信息缺漏的——事实上，如果我不认真听，那么茵克莎的声音在我的脑海里就会变得断断续续，其实并非是完全中断，而是声音忽而清晰明亮，忽而又模糊且微弱，只有在我也用力专注于倾听的时候，才能清晰地听到茵克莎在说什么。”

　　“用力专注？”

　　“是的，得用力，字面意思，单单只是专注是做不到的。”

　　艾莎的解释让翠西娅很难理解，但又觉得好像能理解。

　　那么问题来了，女神有掌握“用力专注”这种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