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路易的猫
她怀里正抱着吉他，眼前是吉他谱，身边是演奏贝斯的鸣泽枫。
而更眼前的世界，是昏黑中带着光彩的舞台。
一时间，若叶睦的呼吸再度停止了。
聚光灯聚光灯聚光灯聚光灯那么多人聚光灯聚光灯聚光灯演奏的不好。
——别管什么氛围，别管观众，提起你的**，只要欢呼！
他在喊什么？
欢...呼...
若叶睦低着头。
怎么能什么都不管。
吉他在她的手里，变得好重。
鸣泽枫在她的耳边说：“弹得好不好不重要。”
很怪的话，很不负责任的话，很...令人放松的话。
若叶睦的手指动了，吉他的弦也跟着动。台下观众的脸都隐藏在黑暗中。
这一次，若叶睦知道自己就站在舞台上。
身边有人在带着她演出，吉他的声音被贝斯牵着走。
这贝斯的声音带着分外让人不得不注意的魔力。
若叶睦想道：这声音真的很怪，但不讨厌。
照着谱来演奏，这没什么难的。
Saki的药忽然站在自己身边，中间发生了什么？
好怪，想不起来，就不要去想了吧。
“这就是...saki的药...”她喃喃着。
『祥の药』
祥子用的药？真是很形象的说法。鸣泽枫时常也说是自己治好了祥子。
鸣泽枫原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四周太吵太吵，站在舞台上，只能听清乐器和观众的回响。
但鸣泽枫能够看到若叶睦的变化。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在站上舞台时，她还镇定自若，一开始演奏，突然就崩溃了一下。
但没有关系，鸣泽枫挡在了她的身前。
一如当初广井菊里站在鸣泽枫身边。
用贝斯的声音轻抚吉他的烦躁。
鸣泽枫确确实实掌握了这门技艺。
若叶睦镇定了下来，而且她的吉他很快就稳定下来，达到了鸣泽枫对这群乐器大师的认识。
年仅十六的若叶睦，已经是个吉他好手。
虽然若叶睦身上发生了许多鸣泽枫不理解的变化，但都是在转向好的地方，这就足够了。
当舞台上的节奏消散，观众再见不到舞台上的两人。
行走在回到后方房间的道路中，只有鸣泽枫知道，不论是这种在舞台上演出的热情，还是这份令人安心的贝斯声，都出自于那个，大伙公认的烂女人。
鸣泽枫想道：今天在外面玩的够晚，也该回家去找她了。
第一次上台时，鸣泽枫也是被广井菊里牵着走上去的。
“睦今晚玩的还开心吗？”
“...开心。”
“准备怎么回去？”
若叶睦站在原地，脑袋飞速运转。这让她看起来呆呆地，但其实她是在认真回想自己要怎么回家。
今天下午记忆断断续续，很多片段只是一闪而过，若叶睦想了大半晌，忽然想起自己是在和鸣泽枫对话。
若叶睦心里一惊，慌慌忙忙地抬起头，却看到鸣泽枫依旧在等她。
没由来的，若叶睦有些安心。
“怎么说？”鸣泽枫问道，“电车的话，我送你一程。不过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来得及。末班到十二点。”
脱口而出的声音带着些焦急，多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从那些事过后，悲伤和快乐一起远离了若叶，留下的只是压抑。
若叶睦愣神片刻，便抬起了头。
也许刚才鸣泽枫故意说了什么惹她不快甚至厌恶的话，但那不重要，直到现在，若叶睦的记忆还有些跳脱。
若叶睦忽的抬起手，抓住了鸣泽枫的衣摆。
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第十一章 引力这么深，又是没把持住的一天
要让若叶睦靠过来吗？
鸣泽枫拒绝的手刚要抬起，若叶睦握住他衣袖的手指，一瞬间就松开了。
“移动？”睦抬起头，金色的眼眸睁得明亮，让鸣泽枫有些晃神。
有什么变得不一样了。但说不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一瞬间，若叶睦身边的氛围都变得不同，少了几分破碎感。
“我，刚才习惯了...以前，和saki酱回家的时候，我经常...抱歉...”
原来是这么回事吗？
鸣泽枫良心隐隐作痛，脸也有点疼。若叶睦终究是十几岁的孩子，经过这么多本来就压力很大了，难得放松一下，自己怎么还能压力她呢。
而且将祥子从她身边抢走这件事，鸣泽枫自己也有份啊。
睦垂下了头，如同犯错的企业，垂头丧气地喃喃道，“现在，祥子酱已经不再...”
“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
鸣泽枫抬起手左找右找，将手掌放在若叶睦肩膀上，做出了并不暧昧的鼓励和安慰。
鸣泽枫：“好了好了，祥子明天不是就来了吗？到时候你们再好好转转，叙叙旧。”
睦：“对不起...我只是...”
“好了，这些话明天要好好跟祥子说出来。再说不送你了哦。”
若叶睦：“不要！”
眼看若叶睦露出了支离破碎的表情，鸣泽枫忙劝道，“我刚才说笑的，这大晚上的，怎么可能不送你回去呢。”
“嗯，我知道的。”睦的声音很小，她依旧垂着头。
几缕发丝从她的肩膀落下，低垂的眉眼叫人看到便揪起了心。
睦静静地站在那里，身边就散发着一种静谧而深沉的气质，让人不禁想要上前安慰，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这时候，唯有‘惹人怜爱’一个词能说出心中所想。再多的形容也难以触及这瞬间腾升的保护欲。
鸣泽枫咽了口唾沫，他抬起手，掌心朝上。
“我来牵着...”
“嗯...”睦摇摇头，将手提包的系绳，放在鸣泽枫的手心上。
“这样就好了，”睦说道，“枫。走吧，我会跟着的。”
手提包的重量很轻，没有明显的标牌。也许只是搭配衣服穿出来的装饰。
披肩的长发因为睦转身的动作而飘扬，散发出清爽的香气，很淡，但就是萦绕着人不散。
这包若叶睦带着走了一天吗，这里面又会是什么呢。
如果是平常，鸣泽枫思维还能发散的远一点。但此刻，一边是身边少女的幽香，一边是眼前少女瘦弱的背影。
鸣泽枫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
走到外面，小睦踉跄一下。
鸣泽枫正好站在她的身侧，稍微抬起手，手掌正好扶在若叶睦的肩膀。
手中的肩膀很瘦，若柳经风，纤弱的模样，仿佛连风都经受不起。微蹙的眉头，看得人起愁，泪光点点，呻喘微微，呼吸声轻微的需要仔细听才能听到。
还有刚才嗅到的气息，将若叶睦半具身子搂进怀里后，更加清晰了。
手指微动，甚至能感觉到衣服下若叶睦的手臂是怎么的纤细。
让人忍不住将这具瓷娃娃抱进怀...
嘶...
鸣泽枫强忍着不舍，用理智控制大头，松开了手。
睦：“啊...”
睦迟迟地才有了一声反应，但她很快就站稳了身子。
“枫，电车。”
睦这样说着，就好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去乘电车吧。
夜里十点半，路灯昏黄，道路上灯火通明，这条街道只剩下了居酒屋和便利店还亮着光。
电车很是方便，但更多的时候，若叶睦和鸣泽枫都是在步行。
从Ring到cricle再到Flot，之间并没有相隔多远。他们同样处在东新宿的繁华地段，只不过各有各的特色。
Ring的新人会多一些，不过也有共性，许多团养着养着就没了，就跟黄瓜花一样，十朵见不到几朵能够结果。
这是等去往电车的路上，若叶睦告诉鸣泽枫的。
在鸣泽枫问起时，她说自己常去看live，ring也好，cricle也好，若叶睦都是常客。点一杯芒果汁，店里看两个钟，享受独自一人的下午时光。
在睦说话的时候，在能看到的范围内，一切都很稳定。
若叶睦稳定的一点问题都没有。
以至于鸣泽枫都有了一种，若叶睦也没那么可怕的感觉。
而且鸣泽枫惊奇地发现若叶睦也有健谈的一面。这么看来，她不是不说话，只是在一些人面前不说话，在一些人身边能说话。
也可能和鸣泽枫一直只问无关要紧的事情有关。比在鸣泽枫问起事情时，只要不涉及祥子的近况，若叶睦都回答的很痛快。
比如若叶睦空闲时间其实很多，钢琴课和芭蕾也是挂名居多。再比如她和祥子从幼儿园就在同一个班，丰川祥子的过去很开朗，也很纯真。
当她说道曾经和祥子一起的时光时，鸣泽枫还格外有兴趣。她们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祥子有没有什么黑历史和丑照之类的。
鸣泽枫生怕再刺激到小睦，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连crychic都没有问一点。
睦：“真的很厉害呢，总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什么，saki酱现在也是这样吗？”
鸣泽枫认真回想，然后点头。
要回答这个问题，首先要回忆祥子都干过什么。
还是不要回忆了，睦说的很对。用好话来讲，祥子很有主见，也很有魄力。用通俗的语言来说，丰川祥子是一个做事不计后果的莽撞小子。
这次出走估计也是她又一拍脑袋定下的。
为了一个一拍脑袋冒出的决定，进行还算周密的计划，从crychic再到鸣泽枫身边再到离开。
丰川祥子只是重复了两三遍这个过程。
“现在，大概思考的更多了些吧。变得成熟了一点点。”
只是很有限的一点点。俗话说一夜夫妻百夜恩，虽然丰川祥子看不到，但鸣泽枫帮着丰川祥子争取一下面子。
鸣泽枫说话的时候，睦抬着眼睛，嘴角也带着浅淡的笑容，以至鸣泽枫也跟着放松下来。不知不觉间，两人都乘上了电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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