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除非那人是她所心心念念的身影。
除非...
“冕下?”
皇女殿下又惊又喜地抬眸。
果不其然——夕阳最后一缕余晖彻底落下之间,茫茫星空笼罩下,身姿修长挺拔的年轻神父看着撞入自己怀中的女孩,忍不住笑了。
他道:“这么多年了,皇女殿下还是这么冒失。”
“我才不冒失。”安娜斯塔西娅哼了哼,嘴上却忍不住扬起了明媚的弧度。
她朝着路康·路维斯特明媚微笑。
她一如多年前般地说:“我是故意的。”
这就是她所希望的,重逢的一幕。
“我来接你了,皇女殿下。”
于是路康了然。
四目相对之间,他轻轻地将她拥紧。
...
【你见到了隐居在圣彼得堡的安娜斯塔西娅】
【她们居住的地方本就是你所选的,你知道她在哪里】
【装扮成修女的她一如多年前那么冒失地撞入了你的怀抱里,但看起来却像是成长了很多,你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很多】
【你轻轻地拥抱住了她,这一刻的世界,你们仿佛只有彼此】
【你来接她了】
【你说】
【帝国崩塌,尼古拉二世已死,但帝国仍有遗产,那是帝国的皇女,安娜斯塔西娅】
【你将带着她离开这个国度】
【去往远东】
第三十三章去远东结婚
【带着尼古拉二世的家人离开沙皇国,是你从一开始的打算,虽然在如今的这片土地上,帝国与君主已经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过去,但要想彻底割舍,也只有离开才能做到】
【对于你的决定,安娜斯塔西娅没有丝毫异议】
【但你本想着带上她的母亲与姐姐,却遭到了亚历珊德拉的推辞】
【她对你说自己已经老了,应该与尼古拉二世一同死在这片土壤之上】
【虽然她曾多次想与你建立亲密的关系,但那不过是因为时代如此,作为皇后的亚历珊德拉从未想要抛弃皇帝,哪怕如今帝国不在】
【你看着风韵犹存的她,点了点头,心想真是个不错的女性】
【亚历珊德拉让你带着她的女儿们离开,纵使万分不舍,但皇女们还是听从了母亲的话语】
【1917年12月,你们在已不再是沙皇国的这个国家渡过了最后一个圣诞周】
【你看着街头上热闹繁华的场景,你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这个国家的欣欣向荣】
【一切回归初始】
【而你的目的,业已完成】
【1918年1月,圣彼得堡的港口船来船往,热闹非凡,蒸汽动力的钢铁巨兽吞江倒海、像是神话中的巨龙般吐出苍白的浓烟,在冗长而又尖锐的汽笛声中,昔日的皇女们与昔日的皇后告别,登上前往远东的游轮】
【你为留下来的皇后作了最后的祝福】
【你对她说:“您的一生都将安然无恙,安定健康”】
【你的话语化为了真实】
【你的声音,成了一个祝福的魔术】
【‘为汝之所欲为,既为汝之法’】
【如今的你,已能做到展现更强的神秘】
...
有关于尼古拉二世的家人们的下落,至今还是个尚未解开的历史谜题。
有传闻说她们已跟着尼古拉二世一同殉葬,也有人说她们在那之后隐姓埋名,居住在沙皇国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更有人说她们跟着最凶最恶的男人,路康·路维斯特离开了这个国家,去往了别国。
我曾亲身前往调查,最终,只在一个居住在圣彼得堡修道院的老嫲嫲那里听说了些许的往事。
老嫲嫲居住在那里已经数十年,饱经风霜、却始终孤身一人。
她每日祈祷。
为她已死的丈夫。
也更为她远在异国的亲人祈福。
——《对尼古拉二世一家行踪的调查报告》
...
“就在这艘游轮上了吗?”
“注意隐蔽行动——那个男人很强,此前已经有不少人消失在了这艘船上。”
“我们可是封印指定的执行员,有什么好怕的?”
远航的船只。
钢铁的船身在海面行驶着,排开了重重海浪,浪潮在两侧划开如同迎风飘卷的苍白绥带,船的上下层泾渭分明、甲板之上狂风鼓动,内部长廊深邃,阴影处,有人影低声开口。
三个人。
他们在交流着,显得严阵以待。
他们的手中,形态各自不同的魔术礼装业早已紧握在手——时刻准备发动。
但他们的话语落下。
身后,更深之处的阴影中,却又有声音响起。
低沉道:“真的不怕吗?”
封印指定的执行者们瞬间愣住,他们脸色大变、但想转身却已经来不及了。
迎面的是流动的炽盛光辉。
银白与淡蓝交织在一起
那是教会奇迹的光芒。
亦是魔术的力量。
杂糅了两者的心灵魔术在瞬间绽放,随着那不知道何时出现于他们身后的人口中的话语落下而释放——
“窒息。”
只一刹那,封印指定执行者纷纷窒息而亡,他们的身体怦然倒地、倒在了基本没人会来的长廊尽头,角落的阴影之中。
做完了这件事的人却也像是简简单单地拂去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尘埃般,从角落里缓慢走出。
修长俊朗的年轻男人低头看着三个全身被黑衣笼罩的时钟塔封印指定执行者,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已经是他所击溃的,不知道第几次的袭击者。
教会的代行者,魔术协会的封印指定执行者。
自他离开沙皇国之后。
这些家伙便一个接着一个接踵而至。
可惜来的既不是埋葬机关成员,也不是君主级别的人物——他们似乎以为离开了沙皇国的自己便不再强大,事实证明,路康确实没有缔造神明之时显得那么不可战胜,但也没有那么脆弱。
他们对于如今魔术小成的路康而言,基本不值一提。
他将双手放在外衣的口袋里,表情看似很是平静,心中不已得意。——遥想当年,他面对一个小小的拉斯普京都需要那么严阵以待,现在却已经多少有了点大人物风范了。
他又挥了挥手,手掌拂动间倒地的尸体在瞬间化为粉尘消失不见。
随意地毁尸灭迹。
随意地踱步离开。
船舱内的长廊窗户倒映着外面的碧海蓝天,一眼看不见尽头的波涛渺渺。
自离开沙皇国之后,他们已经在海面上航行了接近半个月。
疆土横跨欧亚大陆的沙皇国最东面距离远东并不遥远,但可惜的是圣彼得堡位于沙皇国西面,东西之间跨度上万里,从圣彼得堡港口穿过波罗的海、绕行北冰洋,最终抵达远东的路途也称得上漫长。
不过再怎么漫长,也都将抵达尽头。
还好几位皇女都没有晕船的...路康不无庆幸地想着,在思虑之间跨过长廊,他也终于推开了通往船只甲板的大门。
狂风迎面而来卷起阵阵浪潮。
路康脚步微顿,天空落下的旭日明媚让他止不住地眯起了眼睛,在那阳光下站着的银白身影却又让他顿了顿,走了上去。
“早上好,安娜。”
路康说。
甲板之上显得很是空阔,仅有的身影靠在边缘的栏杆之上眺望大海,时年十九岁的昔日帝国皇女穿着一身天使鹅绒长裙,长发如银河般在风中鼓动着,长裙飘摇遮掩着娇俏美满的身躯,她听见了路康的话语侧眸回望,浅蓝色的眸子里带着浓郁的笑意。
“冕下,今天来迟了哦?”安娜斯塔西娅红唇轻启,在日光下泛着如沾满晨露的花瓣般的美感。
侧身而过的少女身形轮廓起伏汹涌,路康闻言回应:“路上顺便清扫了一点尘埃。”
“我这一路来当了好几回‘清洁工’,等抵达目的地,一定要让船长给我们免单才行。”他不无玩笑地说。
“冕下的借口还真是多。”安娜斯塔西娅摇头轻笑,她拢了拢被风扰地颇为凌乱的长发,看着路康一步步上前,来到身边。
甲板外的天空异常明亮,年轻的男人与女孩并肩在阳光下。
这是他们在船上每天都会有的固定时间的独处。
“所以你就这么着急跟我幽会吗?”路康恬不知耻地说。
“冕下觉得呢?”安娜斯塔西娅浅青色的眼眸微微一转,熟识之后的她也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性格,更别说他们已经认识了那么多年了。
不过她的话语落下,又道:“再说了,睡懒觉可是不好的行为——奥尔加皇姐她们就是天天睡懒觉,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没起床,都快变成猪了!”
“我知道你第一次远航很兴奋,但也别这么兴奋...你这精神头太过充足了,安娜——还有,你怎么还叫我冕下?”路康摇了摇头:“我说过很多次了,我已经不是什么冕下了。”
“我可以不是皇女,但冕下仍旧是我心中的冕下。”安娜斯塔西娅脸色却突然认真了起来。
浅青色的眼眸凝视身侧男人俊朗的面容。
她的言语确实成熟了很多。
意志也很坚定。
路康怔了怔,旋即笑了。
“算了,随你吧!”他打了个哈哈。
恰在此时,海面哗然一声、海风蓦然吹得更大,浪潮重叠鼓起,远处一根天柱般的水汽倒灌而向天穹。
那是海上的奇迹,鲸鱼喷水的场景。
路康与安娜同时看了过去。
“不管看过几次还是觉得,大海真是漂亮...”安娜斯塔西娅轻声说,她歪了歪头:“不过,已经快要到了吧?”
“嗯。”路康点了点头,他在来之前已经确认过航线了,他们脚下的这艘船只已经到了远东上方的鄂霍次克海,距离他们的目的地,也不算遥远了。
“所以,远东是个怎么样的国家?”安娜斯塔西娅不无好奇。
“准确地来说,那不叫远东,叫日本。”路康知道皇女殿下的好奇心一向旺盛,自然而然地解释:“那是个环境优美的国家,可惜人不太行。”
“人不太行?”看着像是被唤醒了某些不好记忆的冕下,安娜斯塔西娅非常聪明地选择了不再追问。
路康却道:“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选择那里吧?”
“唔...嗯。”安娜斯塔西娅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好奇,强压下去的追问也正是为了这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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