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分秋色
【对此,你身侧的少女同样表现得很镇静,事实上,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同吃同住,在你不经意间的影响与教导之下,让娜仍旧是让娜,是那个为了拯救法兰西人民而奋战一生的圣少女,却也成了那个愿意在此之上,成为与你并肩作战的‘战友’、成为你永恒的‘盾’——她更开始比原本的自己重视起那些不被关注的最底层平民们的意见,她也由衷地觉得,你比王太女,更适合当‘王’】
【让那个伪装成男性的王储成为国王,会让让娜有一种莫名危机感】
【虽然她没有明说,你却还是看出了这一点】
【当然,你更知道的是,如果此刻的法兰西还处于艰难时刻,危机尚未远去、那么即便可能危机自身,她依旧会让‘查理’当王,会以其为枢纽集结民心】
【还好,此刻危机早已解除】
【还好,此刻也并不需要】
【她很庆幸——自己并不需要为了大义而牺牲个人情感——你也很无语】
【于是应对着来自大主教话语的你们都显得很平静】
【你们平静地辞别了沙特爾大主教】
【也平静的离开了这座古老城市】
【沙特爾大主教对你们的反应很意外,却也很欣慰,欣慰于自己不会找错人】
【这一年的四月,春季远去,盛夏到来】
【你们继续率军出发】
【下一站,巴黎——及,诺曼底堡,再加上法兰西位于北部的五个大港口】
【你们将一举收复全境法兰西】
【你们亦要将所有的英吉利人,驱逐到英吉利海峡中去】
...
战争的开始便等同于结束。
其时的英吉利国大势已去,国内外皆兵力空虚,士气衰退,其时的英国本土更因为唯一能压住国内政坛的摄政王贝德福德公爵的收俘而陷入一时之间的纠纷之中,各大派系粉墨登场,年幼的亨利六世无力平衡朝堂。
那时英军仅剩的万余士兵散落于法兰西北部,作为统军元帅、名将的托马斯·蒙塔古年事已高,又已在奥尔良战役中惨遭战败,如今也只能尽量收束军队,减少损失——徐徐而退,将军队送回国内。
1432年。
这一年的五月,巴黎在贞德的火炮之下宣布为法兰西重新收服。
这一年的六月,法军兵分六路,分别指向被占据多年的加莱港、爱克里斯港、勒阿佛尔港等五大港口。
最后一路,则由贞德亲自率领三百圣殿骑士,奔赴英吉利仅剩最后一只可战之军驻扎地——诺曼底堡所在。
那个时候,战争虽还没彻底结束,但东起至法兰西、西落至波兰,欧罗巴大陆上所有关注着这一场战争的人们都已明白,这一场自1350年持续至今,超过八十年、将近百年的漫长战役,将迎来终结。
以法兰西的胜利、以贞德与维克的胜利作为句点的终结。
那时,无论国内国外、无论大陆海洋,也都有人传唱着他们的名号。
说他们崛起于微末。
铸就于‘辉煌’。
——《英法百年战争》
...
“战争终于要结束了。”
成功被收服了的巴黎城外,迎面那一栋巍峨伫立的查理五世高墙以及墙外奔流不息的塞纳河,立于平地丘陵之上的身影如此低吟,面容看似平静神色之间却又似满是追忆。
这是个看起来约莫三十岁上下的女人,黑发披散面容白皙到几乎呈现出透明的色泽,精致的五官勾勒出一张如冰雪雕琢般的清冷面容,一袭漆黑宫廷长裙拖拽于地,外面披着的外袍也给人一种神秘却又典雅的感觉。
她望着眼前似渐渐在回复往日繁华的巴黎都城,也是真的在追忆着开口:“当年的尼可勒梅曾说他的未来无限,必然能超越自己——那时的我虽然也觉得他年幼却又不凡,却也没想到,他的成长,会这么快。”
“那位,确实很不凡。”迎面这女人话语,在其身后的另一道身影如此开口,这是个同样年轻的高瘦男人,一身银色甲胄,面容瘦削五官笔挺,同样过分白皙的也带有一种偏向病态的俊美之感。
他道:“不管是最初的奥尔良之战、还是之后的圣殿骑士,都无疑是这一场奠定胜利基础的关键。”
“我说的可不是这个,吉尔...”前方的女士略微回眸,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摇头:“算了,你没有深入神秘侧,你并不清楚我想说的——亲手击溃一名魔术协会认定的、冠位级别的时钟塔魔术君王,在整个神秘侧究竟代表了什么。”
“这是连尼可勒梅都未能做到的事情。”
“但那也无所谓了。”
“如今他于巴黎城内召集法兰西国土上的众多魔术师——如今他的威望,已经远远超过了当年的尼可勒梅,想必会有许多魔术师赶过来。”
“作为法兰西境内的无冕之王,我也想看看,他究竟想做什么,又能做到什么程度。”
昔年曾与年幼的路康——年幼的维克图瓦尔一起行动过的,吉尔·德·雷的姐姐,德雷家族行走神秘侧道路之人,伊莎贝尔·德·雷如是开口,如是所言。
很显然。
如今的路康已不只于世界表侧拥有巨大名望。
他于神秘侧,亦拥有着巨大的威望。
是法兰西名副其实的,魔术界的无冕之王。
第七十一章主动迎来阿卡夏之蛇
巴黎的城内,人来人往、车马喧腾,北上的大军虽然兵分六路持续向着周边推进,此刻的这一座城市几乎称得上是一座空城,但那些原本南逃的贵族们、那些原本为了躲避战乱而离开这座同样存在了上千年时间的古城的市民们却都纷纷自南而归,再不惧怕英吉利人的兵锋席卷。
此刻,任谁也都知道英国人的节节败退、任谁也都明白,在贞德与维克率领下的法军,已经将他们彻底击溃。
更任谁都明白。
那曾驰骋北境,以三百骑兵击溃上万英军的‘胜利者’、‘奇迹师’,维克图瓦尔就这做城市里。
那是远比查理五世城墙还要更加稳固无比的屏障。
是与‘圣女’贞德同等的、与法兰西的‘盾’想当的,法兰西锐无可挡的剑。
有他在,整个法兰西,也或许再没有比这里更加安全的地方。
是的。
眼下的路康再次与让娜短暂地分开。
【虽然分开,但你们依旧在并肩作战——你们已用‘奇迹’的誓言相互绑定彼此,无所谓空间与距离】
【正因如此】
【即便让娜想真真切切地与你永恒并肩,一如之前每个同吃同住的日夜,然而她也终究还是那个为了愿意为了拯救法兰西而奉献力量的护国圣女,她并没有被情感冲昏大脑,而是将情绪化作继续向前的力量】
【她与你承诺,也与你誓言】
【既然是战友,自然要相信彼此的能力,相信彼此的存在】
【至少,你们会勠力同心,共同结束这场漫长的战争】
【在那之后,成为情人也好,正式缔结契约也罢】
【那也都是水到渠成】
【而让娜要结束的战争是世俗的】
【你所要解决的,也依然是里侧的问题】
路康伫立在巴黎街道极深之处,抬眸所见,是一如自己‘儿时’初次抵达巴黎之时所见的场景、点缀古老装饰的杂货铺依然不变,仿佛当年那个名传神秘侧的炼金术大师尼可勒梅依然身处其中,也依然是这座城市、乃至这个国家所有魔术师的核心,有若撑起天空的支柱一般的存在。
但事实上,那个老人早已消逝多年、以经历更伟大的死亡作为他在人生中最后的轨迹。
而当年那个被其看好的‘幼童’,也正伫立于此。
等待着撑起新一片的‘天’。
【你推开了久未开启的门扉,于门内,安静等待着那些从法兰西各地抵达的魔术师们】
【你也很快看到了他们如约抵达】
【一个接着一个地出现】
【讨论】
【并争吵起来】
...
“洛特雷克勋爵先生,如果你的到来、是来展现你那远比你的魔术水平高上不止一筹的唇舌之利,试图以此获取一些不属于你的东西的话,那就请直接回去吧!”
尼可勒梅杂货店深处,毫不客气的话语在一名青年的口中响起,直面着对面看起来已年过半百的老绅士:“但凡你还有那么一丁半点的骨气,在当年面对英吉利人的刀剑的时候,便该奋起反抗,而不是卑躬屈膝!”
被其直接点明的老绅士原本还在趾高气昂宣扬着什么,这时口中的话语却戛然而止,脸上灰白的胡须抖动着,更似有些怒不可遏起来。
“愚蠢,愚蠢!”他手握镶嵌朱红宝石——实质是用于储存魔力之用的权杖,望着那青年,道:“英吉利人当年的兵锋之盛姑且不论,当年的他们身后,可是有着时钟塔的魔术君王特兰贝里奥家族势力作为依仗——我若不那么做,你们如何还能在这十多年后重聚于此?”
“你是想说,都是你的功劳吗?奥顿先生。”不等那青年开口答复,另一个人却又站起来,戳穿了老绅士言语中的虚伪:“你竟然都敢冒认维克图瓦尔的神秘威名了?”
“你也忘了,二十年前,同样也是在这里、在面对尼可勒梅大师的时候,你自己有多么理直气壮了吗?”
这说话的也是个老人,是个明显也参与了二十年前,也是在这里的那场由尼可勒梅展开的法兰西魔术会议。
其名为康森·莫尔托。
是源自法兰西中部索恩河畔的莫尔托家族,当地的封地贵族,他的家族,在贞德的军队势力之中,也是占有一席之地的。
他望着苍老了许多,却也一如二十年前那般试图攫取会议话语权的奥顿·洛特雷克,底气毫无疑问充足了很多,敢于直接起身戳穿其虚伪的面纱。
“你...你们...”
奥顿·洛特雷克被气得连连哆嗦,又说不出来。
但他的‘投诚’确实事实。
哪怕那是因为他的家族封地就在法兰西北部,哪怕他比大多数魔术家族都要更近距离地直面过英吉利人的兵锋与魔术,哪怕对于自私自利的魔术师而言,保住自己的利益从来都高于其他——但没做过的人,就是比做过的人要高贵。
无论表侧里侧,都是如此。
人总要占据一定的道德高地才能对他人指指点点,这是人性、无关种类,无关职业。
于是奥顿·洛特雷克终于气馁,他试图以眼下作为契机扩展自己家族影响力的意图也不高而破。
于是在场的讨论却并未停歇,反而更加激烈起来。
不是只有奥顿·洛特雷克想要扩展影响力。
所有的魔术师、神秘侧家族,也都希望自己能获取更多的世俗封地——获得更多的地脉管理权。
那代表着更多的资源。
代表着能培养更优秀的传承者。
也既代表着,更稳固的、神秘侧的世袭延续。
这一次的会议,正是为此而开——虽然维克图瓦尔没有表露出过自己的意图,但他们都是这么认为的。
这是一次战争胜利之后的‘分赃大会’。
参与进来的数十个法兰西魔术家族代表人,也仅有少数的几个、没有参与进讨论。
伊莎贝尔·德·雷全程冷眼旁观,作为少数算得上对图瓦尔有着基础了解的人,她并不认为这是一场所谓的分赃大会。
那个人在很小的时候就表现出了与世俗不同,更与神秘侧的寻常魔术师所不同的性质。
他不会那么肤浅。
他也或许会走出一条与尼可勒梅压制下的法兰西时代所走路线不同的未来。
伊莎贝尔是这么认为的。
也是这么确认的。
她更真心期待看到那个当年的小少年走向巅峰的场景——即便不能与其并肩,那想必也是一种享受。
但无论是她,还是众人也都不知道的是。
其实此刻的路康就在现场。
却未出一言,未说一句话。
他全程观望着。
也在沉默之中,起身离开。
悄无声息地,关上了炼金术士大师所留下的厚重门扉。
像是隔绝了一个名为‘神秘’的世界。
...
【将残留在法兰西大地上的、那些活动着的‘神秘’短暂隔绝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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