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雪飘飘飞
两人都已经渐渐参与聚会,见见世面。
这却是为了养出两人的社交圈,以便于管理江氏一族。
毕竟,若是不出意外,江昭以后大概率是非常成器,高居庙堂。
届时,一如祖父江志一样,江昭根本不会特意关注扬州的事情。
祖父江志那一代,真正管理江氏一族的其实是祖父的弟弟,等到父亲江忠成年,祖父的弟弟化作宗族耆老,管理权就慢慢转移到老父亲的手上,宗族耆老与父亲商量着办事。
未来江昭要是成器,也是一样,先是两个弟弟管理江氏,等到儿子成年,两个弟弟化作宗族耆老,一起商量着办事。
说白了,区区宗族的事情,绝对不值得高居庙堂的大人物分心。
“大哥。”两人走上前。
江昭叮嘱道:“我有要事处理,你俩没事就去陪陪长柏,不可怠慢!”
“包在我身上。”江晓一脸笑意的点头。
他与盛长柏年岁相仿。
这几年,两人没少一起玩耍,已经非常熟悉。
名扬天下的苦恼就是这样的,时常有人求着办事。
一楼。
散客遍布,商贾横行,推攘劝酒之音不绝于耳,热闹非凡。
偏西的一处雅座,有着一位样貌俊朗,身形挺拔,约莫十四五岁的少年,他的头发已经被水浸透,一双眼睛左顾右看,眼中尽是警惕,不时闪过一丝担忧。
顾廷烨有点慌。
他遭到了刺杀!
并且,那些人还找他。
“白氏!”顾廷烨紧握拳头,眼中多了些许惊怒。
他不是傻子,自然知晓为什么自己会遭到追杀。
无非遗产之争!
如今头发浸湿的他,是已经遭到了追杀的他,幸而有贴身小厮替死,他才成功逃生。
顾廷烨长呼一口气,眼睛左右观察,既是期待,又是担忧。
他非常清楚一件事情,白家在扬州有不小的势力。
富甲一方的盐商,涉及的人和产业都不少。
而自从外公去世,那些产业无疑是掌握在了白家人的手上。
从上到下,从白家人到底下的一个管事的小人物,都是既得利益者。
作为既得利益者,那些人要的都是稳定维持现状,而非任何可能危害利益的事情。
而他,一个陌生人,就这么突然的冒出来要继承家业,无疑是太大的变数。
那些人,都不希望他活着。
顾廷烨心头一沉,紧咬牙关。
但,总有人能治他们!
总有人家大业大,不在乎白家的那么一点钱财。
更何况,他也无意改变什么。
外公可以给钱求庇护,他自然也可以。
对于那些地头蛇而言,收谁的保护费不是收呢?
当然,事情说着容易,做起来难。
收谁的保护费不是收,可人家为什么要收你的呢?
要想让本地的地头蛇换一个人收保护费,还是得有重量级人物作为中间人。
恰好,他时来运转,真就认识那么一位重量级人物!
“白公子,我家公子有请。”灰衣书童禾生快步走上前,伸着手引路。
顾廷烨心头一振,连忙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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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顾廷烨!(4k)
三楼,临窗,清茶飘香。
顾廷烨推门而入。
“仲怀,坐。”
江昭执壶斟茶,淡淡一笑。
顾廷烨点头,两人相向而坐。
“白”
话出一半,顾廷烨眼中闪过一丝迟疑,起身长揖:“子川兄见谅,我其实不叫白烨,白烨是为化名,我实为宁远侯顾偃开之子,名唤顾廷烨,表字仲怀。”
本来,顾廷烨是想报名“白烨”二字,可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憋了回去,说了真名。
他与江昭,两人相识不久,凭空求人帮忙,倚仗的无非就是面子果实。
然而,他并非名扬天下的人物,又哪里来的面子?
顾廷烨非常清楚,若非是“宁远侯”这几个字,断然不能让大名鼎鼎淮左江郎高看一眼,自然也就无从提起遗嘱的事情。
江昭沏茶的手悬在半空,眉梢微动:“早就察觉仲怀气度不凡,不是普通人,却不曾想竟是小侯爷?”
“使不得,使不得。”顾廷烨连忙罢手,恳切道:“我上头有大哥,实为家中次子,却是担不起‘小侯爷’之称。”
江昭笑了,点头道:“既不是长子,侯府次子我倒也勉强高攀得上。”
言语间,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调侃。
宁远侯顾偃开位高权重,注定了富庶州郡的大族嫡长子难以与宁远侯府的嫡长子平等相处。
不过,名扬天下的淮左江郎,却是丝毫不差。
甚至,只要他表现出些许结交的意思,宁远侯府的嫡长子都得主动向他亲近。
毕竟,他可是新科状元郎,将来是朝着宰执路子发展的人物。
更何况,状元郎是状元郎,淮左江郎是淮左江郎!
二品大员落难期间收的唯一弟子!
名扬天下的佳话!
文人仕林第一档次的声望!
新科状元郎!
任意两条叠在一起都是王炸,江昭足足占据了四条。
相性之下,淮左江氏出身反而不那么引人注目。
顾廷烨松了口气,回道:“子川兄说笑了。”
也不知为何,自从江昭称呼了一句“小侯爷”,他又是一通解释,两人间交流的气氛竟是轻松了不少。
江昭淡淡一笑,倒了两杯茶,一杯茶移了过去。
顾廷烨端起茶杯,轻抿一口,眼中却闪过一丝迟疑。
他自幼性子执拗,这是他第一次开口求人,还真不知该怎么说起遗嘱的事情。。
好在,江昭先开了口。
“我与仲怀一见如故,上次便许诺过,若你有难事,可尽管来找我。仲怀既是化名,想来也是有缘由,不知可否说一说?若我力所能及,定然相助。”
顾廷烨正愁该怎么求助,闻言连忙抓住机会说道:“我为父亲次子,母亲出身扬州白氏,这次外公病逝,我特意赶来奔丧,是以用了白姓为化名。”
“至于为何化名?”顾廷烨装模作样的犹豫了一下,“这还真涉及到一件难事,说不得要麻烦子川兄。”
“但说无妨。”江昭端着茶,神色从容,大手一挥:“扬州这一亩三分地,我江昭说话也算是有一点分量。”
顾廷烨松了口气,竹筒倒豆子般说道:“早年,我外公因宗族内斗,遭到排挤,就连名字都从族谱划了出去,他老人家心中悲痛,愤而出走他乡,经营商贸,一步一步发展壮大,富甲一方。
然而,也不知是不是天意弄人,外公一生无子,唯有我母亲这一个独女。临老,一堆不要脸的堂兄弟又冒了出来,要吃绝户。”
“略有耳闻。”江昭微微点头,示意继续说。
顾廷烨心头一喜,既然江昭听过一些传言,那这事就好办得多。
他连忙接着说道:“外公心有芥蒂,却是不想一生苦苦经营的事业便宜了几个不要脸的堂兄弟,重病之际留下遗嘱,希望见一眼我这个外孙,并让我继承家业。
我收到遗嘱后,独自一人赶赴扬州,不曾想抵达之时外公已经去世,而白家人也早就知道了遗嘱一事。
不过,哪怕明知遗嘱已经定了遗产,白家人也不打算松手,甚至打算刺杀于我,要置我于死地。
我的贴身小厮与我有七分相像,换了衣服替死,我才逃得一命。”
顾廷烨说的相对粗略,但还是交代清楚了大致信息。
“哦?”江昭脸色一沉:“白家的那些人,未免也太过放肆、目无王法了吧?”
他这脸色,半真半假。
假在他是演的,他也知道顾廷烨不会死。
真在白家那些人的确太放肆。
毕竟,宁远侯顾偃开可不是一般的侯爵,论起实权,他几乎是武将勋贵二把手,仅位列英国公之下。
宣徽北院使兼枢密院副使、无可置疑的****,天子极为信任。
这样人物的嫡子,白家人竟也敢刺杀。
一时间,不知是该说白家的人胆子大呢,还是无知无畏呢?
“所以,仲怀就特意找到了我?”江昭问道。
“正是。”顾廷烨忙不迭地点头,语气诚恳:“以子川兄的胸襟气魄,定然是不惧白家,我也是实在走投无路,这才厚脸相求。”
江昭了然于心,笑道:“仲怀倒是会选人。”
这话一出,顾廷烨便知晓事情成了十之七八,他连忙拍着胸脯郑重承诺道:“子川兄放心,我此来扬州为的就是送外公入葬,待我继承家业,盐务之事,以前是什么样,以后也是什么样。”
这话说的是保护费的事情。
古往今来,最挣钱的生意就是垄断生意。
盐务、开矿、边贸、海运、漕运,可谓是大周最挣钱的五大垄断生意。
其中,又以盐务为其最,这也是偷税漏税最严重的一大行业。
白老太爷富甲一方,归根到底就是他手上的几处盐庄,以及衍生的盐行、契房、契田、庄子、铺子。
其中,又以盐庄最为赚钱。
单是一处盐庄,就可年年岁入九千两。
那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也是一笔惊人的财富。
其中,作为地头蛇的江、张、陈三大家族,更是年年可分得三四千两银子。
当然,这些银子看着多,实际上也是白老太爷能安稳做生意的底气之一。
于商贾而言,扬州三大家族还是很讲规矩的,就收点保护费,也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一旦收了保护费,淮南一带畅通无阻,也不会有人找麻烦,海寇盗贼更是看都不看一眼。
扬州富庶繁华,除了地理优势,也不乏三大家族讲规矩的功劳。
毕竟,商贾从来不怕你收保护费,就怕你收了保护费没效果,甚至还贪得无厌。
顾廷烨许下承诺,江昭却没有立刻答应,反而是一副慎重的样子。
“可否让我看一下遗嘱,若此事为真,这事就包在我的身上。”
顾廷烨没有丝毫犹豫,从怀中掏出一份腊封的信件,递了过去,也不怕江昭毁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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