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水晶宫主
恰好他也的确很想知道孙殿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如何，便主动出言相激，引导了这样一场战斗。
那时的孙殿还不知道黄忠的想法，但他能看出黄忠当时的身体状态，出于成全的心思，孙殿配合着对方完成了黄忠人生里的最后一战。
“咳咳……老夫这一生先事荆王，后事陛下，所行所举都是为了汉室，今日纵使身死，也算无愧于心，此生不枉了！”黄忠剧烈咳嗽着，满是褶子的老脸上泛起青黑，可是他的神情却非常快意，丝毫没有一般将死之人的惶恐的惧怕感。
在他身旁还有一把断成两截的巨弓，与黄忠眼下的状态形成鲜明映照。事实上，失去了无双体质的黄忠较普通老人还要不如，这显然是他依靠秘法延寿的反噬。孙殿刚才试图用灵气修复他的身体，但根本毫无作用，而且他能看出，黄忠体内某些重要的东西已经缺失了，这才是他一瞬间苍老至此的关键。
不然的话，如果换做其他无双战将，就算因为年老而失去无双体质，但至少在生命的最后三天里，他们还是能保持一个相对活力的状态，反正不可能像普通垂死的老人那样动都不能动，更别说是黄忠此刻这副比普通老人都糟糕的模样。
“将军……”
火凤军几名副将围拢在黄忠身边，几尺长的高大男儿此时统统泣不成声。对他们来说，黄忠是如将如父的存在，现在他们中好些人都十分悔恨，悔恨刚才被孙殿和女卫军团的气势所慑，以致没有率领士兵跟随黄忠射出最后一箭。
如果那一箭能射出来，是不是能让将军心里宽慰许多，走得更安心些？
有这种想法的不仅仅是这些副将，旁边那两万火凤军里，负责引弓的一万五千人里倒有大半都是同样心思。他们无法质疑黄忠的决定，也对在最后关头手下留情的女卫军团抱有感激，可是他们却无法原谅自己之前的懦弱。
如果不能及时调整好这份心态，这就有可能成为笼罩在整个火凤军头顶的噩梦，甚至直接废了这支天下难得的精兵。
“真是丢人……”黄忠张了张嘴，想要斥骂他们，但眼前这群汉子一个个呜呜痛苦仿佛小孩子的模样，他终究只是摇了摇头，然后把目光向孙殿看去。
“放心，本公子的水晶城人才很多，会有人操练好他们的！”
孙殿明白黄忠的意思，不等他开口就出言保证。
其实若按孙殿的意思，他是很不理解刘协那个小皇帝、或者说整个大汉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效忠，但是他也无法否定黄忠这份忠诚确实难得。尤其是在知道前因后果后，孙殿也不禁对这位当年相处得并不算友善的老将起了几分敬佩。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也不介意代替黄忠照顾一下火凤军。
反正他也不吃亏不是么？
“三公子仁义，老夫永世铭记。”黄忠含笑点头，然后缓缓闭上眼睛，道：“那么最后一事，还要劳烦三公子动手。”
“什么？”旁边的火凤军副将们一听这话顿觉不妙。
“嘛，虽然本公子不这么建议，但如果你坚持的话……”孙殿无视了一众火凤军将士惊怒的表情，他从貂蝉腰间抽出一柄细剑，对着黄忠比划了一下，随后突然转身把剑塞到另一人手里，道：“还是你来吧，这是你们徐州军的家务事，本公子不方便插手！”
“……”
关平瞪着手里的细剑两眼发直，脸色瞬间惨白。
第0986章 关平心里苦，但关平不说
“诸将随我冲锋！”
“杀！”
“誓死救出玄德大人！”
徐州城外的战斗并没有因为火凤军的投降就彻底停歇，相反的，孙殿只是稍事休整，就马上展开了第二波攻势。另他意外的是，在这个过程中，整个徐州城竟然毫无动静，就好像从黄忠死后里面的人权当他们不存在一样。
孙殿的感知在异空间里会受到极大限制，但依然可以发挥一定作用。他能感觉到徐州城里还有不少生灵的气息，也就是说至少那些徐州百姓应该没跑。至于徐州目前的掌权者为什么不再派兵出来阻截他们，孙殿想这可能是刚才女卫军团的表现吓着了他们，以致对方不愿意再和她们于平原上对战。
当然这只是猜测，或许徐州有别的什么诡计也说不定。这时候就需要有人去试探一下，恰好关平毛遂自荐，孙殿就把这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了他。
“吾等徐州将士，何苦自相残杀！今日水晶城孙城主强援在外，城中妖魔覆灭可期，诸位还不高举义旗，与吾等协力同救贞王？！”
关平亲冒矢石冲在阵前，一面躲闪着来自于城头上的攻击，一面高声大喊。他的身后是姜维及两千白耳精锐，两千人在短时间内爆发出了不逊于奔马的速度接近城墙脚下，然后飞速架好云梯，又灵活地攀爬上去。
这一整套动作流畅自然，丝毫不受城楼上的攻击影响，显示出了白耳军在全天下所有步军军种里可以排到前三的优异素质。
负责替他们压制守城火力的是由稻姬带领的三千女卫，这群丫头们手持连弩距离徐州城一箭开外，用连绵不绝的箭雨把这一面城墙上的徐州守卒压得一点脾气都没有。大部分情况下城上的守卒都不敢露头，只有少数胆子大的才会冒险射出一箭或者砸出一块石头，这也是关平和白耳军可以顺利接近城池的主要原因之一。
此刻听见关平的叫喊，城头上本就不强的反击越发稀疏了些。
可是下一刻……
“大家不要听他胡说，刚才就是他亲手杀了黄将军！我们要给黄将军报仇啊。”
一位徐州将领放声高呼，城楼上的气氛凝滞了一瞬，随即突然暴涨起来。原本稀疏的防守变得密集，越来越多的守城士卒顶着箭雨出来砸石开弓，而且攻击基本都朝关平而去，对其他的白耳军倒不怎么在意。
这种明显的区别对待，让关平一下子就感觉压力山大。尤其是他此刻身处云梯不易闪躲，是以才一会功夫，他身上就中了两箭还吃了一记石头，也亏得他是无双战将体质卓越，要是换做一般士兵，恐怕早就被砸翻在地上，哪儿还能像他这样继续往上爬。
“我不是……”
关平张了张嘴想要辩解，可迎面而来的石块、铁箭却把他一肚子话都堵了回去。
姜维在另一架云梯上用同情的眼神看了关平一眼，他能理解关平此刻的心情，也知道刚才关平之所以主动请缨承担下这次试探任务，就是为了躲避那些来自于火凤军降卒的怨恨目光。只是没想到逃开了身后，前面竟然也有人提起这茬，想想也真是有够倒霉的。
他现在一定很不好受吧……
姜维暗叹一声，随即收拾心情继续往上爬。虽然有点对不起关平，但事实上，姜维如今万分庆幸当初关平和自己一起留了下来，不然的话若是关平也随文鸯他们退往建邺，那么姜维毫不怀疑刚才被强逼着对黄忠下手的就会是自己。
死道友不死贫道，要怪就怪黄将军实在太过执拗，非说什么‘大丈夫马革裹尸，若非如此恐受人口舌’这样莫名其妙的话，唔……难道是黄将军和某些人有过约定，因此火凤军能降，却唯独他不能降，而且必须死在阵上？
姜维思绪飞转，心里已经隐隐猜到几分。只是现在再想这些也无用，黄忠虽然在徐州高层眼里老迈庸碌，但在底层士卒眼中却极为亲善，经常把自己总结的一些临阵经验及保命方法教授给士卒，如今这些守城将士受此一激，恐怕登上城楼后的战斗就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样轻松。
眼前忽然一空，原来云梯已经到了尽头。
姜维左手一按竹梯翻身上墙，然后右手顺势握住悬挂在背后的银枪，人在半空便使劲一扫，将那些围拢上来的守城士卒统统扫飞出去。
战阵无情，纵使原本都是同僚，可如今既然为敌，那姜维就绝不会留手。说到底，他之所以留在徐州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跟随恩师孔明学艺，对于这些普通士卒，他还真没有关平那样的感情。更何况他们此行的任务就是试探，如果一点压力都给不出，那还试探个什么劲？
想到这里，姜维使出浑身武艺把一柄强抢抖出一片银芒，点点星芒的最尖端处，映照的是一双双空洞的眼神和一具具被刺穿咽喉的尸体。
“杀！”
姜维眼神一厉，杀机四溢。
——
“姜伯约怎能下手如此狠辣！”
城外远处，张星彩极目张望。她见姜维对徐州守卒出手时毫不留情，顿时又惊又怒，然后提了盾拔腿就往阵前跑去：“不行，我要阻止他，那些人也是徐州将士，白耳军的敌人不应该是他们！”
“香儿，婉儿……”
孙殿目视张星彩离开，然后淡淡吐出两个名字。只见孙尚香和小乔应声扑出，在张星彩愤怒的娇叱中随手把她打翻，然后笑眯眯地解除了她的武装，又押解到孙殿面前。
此时此刻，徐州小将们所带来的白耳军已经尽在前线，留在这里的除了张星彩，就只有关银屏、张星华和鲍三娘三女。
关银屏清甜的脸蛋略显担忧，正远远眺望徐州城方向，仿佛没有看见身边的动乱，而鲍三娘虽然看见了，却不知道该怎么劝解，只能轻轻拽了拽孙殿的袖角，用猫咪般的萌萌眼神替张星彩向他求情。
第0987章 水晶城的原则是等价交换
“你们做什么，快放开我！”
张星彩平素对自己的武艺也很自信，可这种自信却在孙殿面前被打击得体无完肤。现在的情况是水晶城这边不仅有孙殿可以轻松碾压她，就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孙尚香等人都表示一对一单挑无压力。
当张星彩双臂被孙尚香和小乔反剪，少女又羞又怒，却迫于对方的巨力丝毫挣扎不得，只能用愤怒的眼神瞪着孙殿，要让他给自己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