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祈耳喵
时臣轻轻抱住凛，伸手拍打着她的背，自责的低声道。
“凛的确是非常了不起……真的，非常了不起。比我小时候要懂事的多。从来不会因为才能而放弃努力。即使是讨厌的人，也会保持最低限度的礼貌。能分善恶，知对错。不会耍小性子。能自己给自己做饭。会打扫自己的房间。学业也非常棒。移植刻印的时候没有哭让我很心疼。被刻针扎到手也不会哭。上次的小兔子馒头很好吃。父亲节的礼物我很喜欢。我上次跌倒的狼狈样子也没有告诉妈妈真是谢谢了。啊对，去年圣诞穿靴子的样子也非常可爱。还有……”
远坂时臣紧紧抱着凛，他的嘴掩在凛的肩膀上、以有些模糊不清的声音快速的念着。
念到一半的时候，他的眼角也微微湿润了。但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微微向着天空仰着脸。可他那微弱的哭腔却变得清楚了起来。
“还有，凛已经是个了不起的大人了。即使没有我，也可以保护妈妈了。”
凛终于忍耐不住，哭了出来。
她的头埋在时臣的怀里，肩膀剧烈的颤抖着，却没有传出任何的哭声，只能听到极其细微的吸气的抽泣声。
那是喜悦的泪水。
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哭。
但是，爸爸的怀里，应该可以哭吧。
“我会……保护好妈妈的。”
她的抽泣只持续了不到十秒。小小的凛就重新站了起来，掏出手帕摸索着把时臣的眼角和自己的脸细细的擦拭了一遍，然后扶着父亲慢慢站了起来。
凛重新变得平静了下来。但和之前不同，此刻的凛的身上却闪烁着某种和时臣类似的光芒。
其他的魔术师沉默的看着这一幕。不少老人流露出些许怀念的神色，而年轻人却反而露出了苦涩的笑容。
周奕看着有些变化的凛。微微将目光转向了假的远坂时臣。
“你可以变回来了吧。”
周奕随口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就是我前不久和学生们讨论的那个人了。变回来呗，让我看看你是谁。”
“好啊，如您所愿。”
冒牌货带着笑容眨了眨眼。
两次、三次……在他第五次眨眼的时候，远坂时臣消失了。
“抱歉。中止术式需要费一些功夫。”
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这样说道。
他的身材高瘦，有着火焰一般的红发，搭配上他那白皙的肌肤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而他身上的衣服，也已经变成了海蓝色的西装。看不出年龄，从二十五岁到四十五岁，不管说是中间哪一个数字感觉都可以接受。
唯有他唇边那柔和而平稳的笑容，让人毛骨悚然。
“果然是你。”
周奕深深吸了一口气：“哈特雷斯（Heartless）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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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二章 哈特雷斯
“不错的变身术。”
周奕嘴角微微上扬，但其中毫无笑意。
“居然连服装也能一并改变。即使是动物科（奇美拉）的魔术师，能做到这一点的也不会超过十人吧。”
所谓变身术，就是童话故事中魔女将被害者变成青蛙的手段。这是从神话时代流传而来、至今也没有失传的古老魔术。但能将自己的肉体连同服装一起改变，这种造诣就不是普通的魔术师所能完成的了。
因为那已经不是“改造肉体”的领域，而是“替换存在”。
不过想想他是谁，这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这位是哈特雷斯阁下……”
一旁的让玛里奥对着有些困惑的凛和时臣低声解释着：“这个是他的外号。他的本名知道的人不多……因为他的心脏被妖精偷走了，所以大家才这么叫。”
正如周奕前段时间与学生们闲聊的时候所说的一样。
像是伪神之书，像是无心者。他们都是被妖精偷走了什么东西的人类。
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再那之后就也无法回到名为现代的常识中去了。
身体和灵魂已然被改造。抵达了连魔术都无法触及的遥远的彼岸。
又或者，用某位出名的魔术师的话，也可以将其称为“深渊之婴儿”。
“他是主十二科中唯一一个不是君主（Lord）的学部长。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传闻，所以我倒是还记得一些。”
让玛里奥警惕的瞄着哈特雷斯，小心翼翼的对远坂父女解释着这个之前冒充远坂时臣的家伙。
他就是韦伯·维尔维特的前任，上一任现代魔术科的学部长。
因为现代魔术科不被三大贵族认可，在拥有从矿石科迁走的君主·埃尔梅罗之前，他们是所有君主都不愿意管辖的部门。忽略掉这个矛盾的话，哈特雷斯的地位几乎可以等同于是现代魔术科的君主了。
“听起来，你似乎猜到是我了？”
哈特雷斯即使身体仍然被周奕捆缚，却是并不慌乱。
他有些好奇的看着周奕：“我应该没有暴露过吧？即使是Lancer那里，我也是以远坂时臣的样子把她召唤出来的才对。”
“是雷夫。”
周奕眯着眼睛，过了好一会才答道：“雷夫跟我说，所长私下与你联系过，请你调查过什么事。再想到之后所长突然肯定的说圣杯并不能实现愿望，而我又在外面看到了Servant，可这里不是冬木市、圣杯也早就被我拆掉了。所以一切就变得很明了了……那么冒充时臣的人，一定就是哈特雷斯。”
“迦勒底的那个雷夫啊。”
哈特雷斯有些苦恼的说着：“那家伙真是的。我明明跟他说过了，这件事不要跟别人说。”
“你可能……见到的并不是雷夫。”
周奕模棱两可的说着：“总之，我有事情要向你确认。所长请你调查的那个魔术仪式，就是圣杯战争没错吧？”
圣杯战争——
听到这个词，魔术师们纷纷议论了起来。
而要说其中反应最大的，应该就是远坂时臣和远坂凛了。
但周奕却并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盯着一言不发、对着周奕露出诡异微笑的哈特雷斯，继续说道：“那个由七名魔术师召唤七位英灵，围绕着能够实现愿望的圣杯进行争斗的魔术仪式。按照时间来说，大约所长是因为肯尼斯的死、和我将圣杯拆解的举动才产生了调查的想法吧？”
在时钟塔，觉得远东的魔术仪式根本没有像样的许愿功能这种看法才是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