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至于将来,东皇是和将闾反目成仇,还是安于后宫,就不是皇帝考虑的事了。
兔死狗烹,鸟尽弓藏,阴阳家在大秦征战中原的时候,居功甚伟,帝国建立之后,剿灭百家,阴阳家也是不遗余力。
但阴阳家权力越大,越被皇帝所忌,尤其是还和海外大周王族勾三搭四。早已让皇帝动了杀机。
六国余孽,跳梁小丑,根本就不会被皇帝放在心上,他真正想要灭掉的,就是阴阳家。
“但是,我如何才能瞒过太子和东皇。”公孙蝶儿蹙眉道。
“来自罗网的谍报,掌控在李贽,赵高手中,他们两个早就得到了密旨,对哥哥隐瞒父皇的行踪。”月儿嫣然笑道:“不过哥哥依然有第二个谍报来源010,就是他自己亲手组建的潜龙密谍,而这个密谍就连父皇也不知道,但是,哥哥上次在雁门,将这个密谍转交了梦灵。”
月儿话语微微一顿:“到时候,姐姐只要说服梦灵,就可以隐瞒父皇的归期。”
“梦灵。”公孙蝶儿讶然道:“她不是阴阳家的人。”
“她是阴阳家的人,但却不是中原阴阳家。”月儿意味深长道。
“她来自海外!”公孙蝶儿有点震惊:“这样说来,海外没有三仙岛。”
“所谓的海外三仙岛,只不过是大周王族的避难所罢了。”月儿淡淡一笑。
公孙蝶儿心情有点失落,从来就没想过,三仙岛竟然只是一个避难所,那海外的古仙浮尸,也就不问而知了。
是强行渡海归来的大周王族,所以才会被云中君巧立名目,将其隐藏。而他身上必定有通往海外三仙岛的海图。
“那楚南公和云中君......”公孙蝶儿迟疑问道。
“只要东皇不回蜃船。”月儿唇角的笑意变冷:“杀云中君易如反掌。”.
第0500章公子婴
公孙蝶儿凝视着月儿,俏丽的脸色有点严峻,带着一股上位者的肃杀,而悬挂在她小蛮腰上的杀生剑,似乎感受到了她心中的杀机,发出兴奋的峥鸣。
但她也清楚,月儿根本就没有选择,帝国耗费重金打造蜃船,就是出海求长生,现在却已经被证实不过是一场骗局。真实的目的却是迎归大周王族。
这已经不仅仅是欺君还是谋逆,一旦真相大白于天下,那怕是将闾也回护不了阴阳家。
所以月儿只能抢先下手,在天下人还被蒙在鼓里的时候,灭掉云中君,杀掉楚南公,从而给皇家留一丝颜面。
蝮蛇螫手壮士解腕,虽然痛却是唯一的办法。
“但是,如果被太子知道了,降罪于太子妃......”公孙蝶儿也算是胆大包天的主儿,知道了一切,反而有些胆怯了。
“骂月儿几句,打月儿一顿,冷落月儿几天。”月儿突然之间满脸的笑意:“难道哥哥还舍得杀了我。放心吧蝶儿姐姐,在哥哥心中,我永远是那个在镜湖的小丫头,不管犯了什么错,哥哥也只会包容。”
“你小小年纪,怎么懂这么多的手腕。”公孙蝶儿摇头苦笑。
“母妃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天。”月儿苦涩道:“所以才会想尽办法,让我远离阴阳家。但是当年的东君太弱小,掌控不了月儿的命运。
但是这一次却是母妃借父皇的力量,和阴阳家做一个彻底的了断。而对父皇来说只有真正忠于赢氏的阴阳家,才有存在的必要。”
公孙蝶儿咬住樱唇:“陛下知道的事情,难道太子不知道¨` 。”
“太子哥哥一清二楚,所以也做了很多反制凰儿上师的后手。”月儿轻声一叹,袅袅婷婷的在房间中走了几步:“但是太子哥哥对凰儿上师用情至深,如果上师哀求,将大周王族永远放逐海外,哥哥肯定会答应。
但这样依然会留下很多的后患,父皇是不会答应的。一旦父皇真正出手,后果更加可怕!”
这句话公孙蝶儿懂,如果嬴政出手,那么,天宗,纵横加上罗网就会一拥而上,而覆巢之下无完卵,就连月神等人也会无辜遭诛。
将闾被申裘押着走出萧何书房之时,天色已经晚了。
这里本是昔日的旧楚王宫,帝国为了不大兴土木,特意允许泗水郡官府在前殿办公,后宫封存。
天色有点幽暗,各处的殿室、廊下的宫灯以点燃了灯笼,一队甲士在房门外静候。
宫殿之中自有牢房,申裘跟随在他身后,连头盔上的面甲都垂下来了,整个一黑甲煞神。而一队甲士就像是鬼兵。
而在宫殿群外的一座小山上,却是一富商的庭院,因为马上就入夜,显得更加黑暗。
在长廊一侧,有一道山泉凝聚的湖波,上面凌驾着一道九曲拱桥,小桥直通池边一座精致典雅的三层小楼。从小楼中可以看到旧楚王宫的一切。
小楼的顶层,双推的雕花窗棂大开,一位白袍如雪的青年儒生正对窗而坐,面前放着一具古琴。房中陈设非常简单,但是一几一案,一亭一柱俱有古意,雪白的墙壁上挂着几轴笔墨恣肆的写意山水。
旁边不远,生着一只红泥火炉,炉中炭火正旺,一把粗犷古典的陶制提梁壶就架在小泥炉上,水已滚沸。炉旁摆着一张小方几,上边摆着茶具、茶叶。
一身青色衣裙的离舞,正跪坐在一侧,烹茶。
这时候,茶叶是贵重物资,能够饮茶的只有极少数人,除了豪门贵族,就是富贾。
离舞温壶、涤具、投茶、续水、做来优雅自如,自有一种飘逸出尘的美感和韵律。
她提壶斟茶,在双手举杯,将那玉碗轻轻捧到白衣公子的面前,剪水双眸随意地向外一瞥,只看了一眼,却恰看见将闾被一队甲士,押着从长廊通过。
离舞啊的一声轻呼,双手一颤,茶水溢出,手指被烫了一下。
“¨` 你的心境乱了。”白衣公子正在盯着将闾一行,忽然听到离舞一声惊呼,收回目光扫了她一眼。
“是我不小心。”离舞放下茶盏,扭头看向被押送的刘季:“萧何果然不在相信他。”
“农家本来就是嬴政的心腹大患,刘季成为农家之主,萧何做出这种事,早在意料之中。”白袍公子淡然道。
白袍公子不称皇帝,直呼嬴政,可是他连不屑的神色和语气居然都不屑表露出来,虽然只是淡淡的一句话,那种真正的高傲。便油然而生。
就像是寿春城夜色笼罩下的楚王宫,虽然已经变成了泗水郡府,但一如王者般的俯视整座城池,那神色平淡而高贵,似乎一切都不值得它动容。
而这白袍公子看向窗外之时,不管是全副武装的甲士,还是刘(的吗赵)季,都是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这位白袍公子生的极为俊秀,眉眼,唇鼻融合在一起,给人一种温润如玉的感觉勺。
而他身上的衣袍,整整齐齐,一尘不染甚至他的领口袍裾。也是一样的一丝不苟,这要非常仔细地打扮修饰过。
甚至,连擦的一尘不染的木质地板,他都嫌弃玷污了自己的靴底。
“公子早就猜到了。”离舞有点难以置信,脸上露出了惊讶之色。
白衣公子淡然一笑:“即便是六国王族,都会在权势之下屈膝,萧何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泗水县丞,区区一个泗水郡守,早已让他满足了。他岂肯冒着触怒皇帝的风险,收留刘季。”.
第0501章人生一场戏
这笔账谁都算的过来,萧何已经是一郡之首,而刘季不过是一介草民,千金之子还不立于危堂之下,谁会拿自己的脑袋去维护一段交情。
“原来公子早就知道是这种结局。”离舞心情一暗。目光落在远处的刘季身上,他正行走在廊下,忽明忽暗的火把,让他的面孔有点扭曲。
沦为阶下囚,刘季似乎也神采飞扬,就像是美女身上的风情,只有经过岁月的沉淀和酝酿,才会发出迷人的味道,而男人的气质,也需要残酷的力量和内在的培养,才会散发出来。
和公子婴相比,他少了一些狂妄,多了一丝沉稳。
公子婴自顾道:“我要让他知道,他所有的自信,在权势面前不堪一击,也需要让他认清自己的位置,不臣服于权贵,他永远是一个贱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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