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流浪的十七少
吴若兰倒是泰然自若,挺胸阔步而入,看到黑裙金面的宓辛,微微一愣。
宓辛却没搭理她,默默的看着将闾,她脸上带着黄金面具,看不出容貌,但那玲珑浮凸的身段,尤其是那两座放在案几上的玉峰,还是让吴若兰暗自道了一声惭愧。
吴若兰选了一个远离二人的案几,和金鳞卫一前一后坐了,素手一拍案几:“老板,上酒上菜,本姑娘不差钱!”
她一拍案几,反而把将闾惊醒了,扭头扫了二人一眼,故作惊奇道:“你们两个怎么自投罗网了。”
金鳞卫脸色一灰,根本就不敢回答他。
吴若兰却一声冷笑:“太子爷好手段,派出一条蛇虫,就让人家寝食难安,小女子饥渴难耐,只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了。”
“吃饱喝足好杀人!”将闾一笑:“老板,给他们上菜,上酒,全都算我的,临死之前,怎么也的吃顿饱饭不是,免得当一个饿死870鬼。”
老板端来酒菜,一听这话,将酒菜往案几上重重一放,掉头就走。
扶摇这地方邪性,短短几日,就死了上千人,而杀人者全都是来自中原的游侠儿。
吴若兰却顾不得老板脸色,抓起酒坛,仰头就往口中灌酒,实在是渴坏了。
金鳞卫却比较谨慎,从怀中拿出一个银针,挨个刺入菜肴。甚至连酒盏都不放过。
吴若兰一口气喝了半坛酒,撇了金鳞卫一眼:“大秦太子没这么下作。”
“放心,这个酒店不会有蛇虫出没!”将闾笑吟吟道,只不过,他话音刚落,一条赤蛇就从外面飞了进来,径自落在他的案几之上,盘成蛇阵,一双红宝石的蛇眼,露出得意之色。
即便是宓辛,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现实扇了太子一记耳光。
吴若兰和金鳞卫,狠狠的看了赤练蛇王两眼,似乎要将它死死的记在心中。倒不是因为它的通灵,而是通灵之后的下作。
吴若兰冷笑道:“没想到,太子玩蛇还真有一套。”.
第0750章角里先生
“你想说的是,什么样人养什么样的蛇吧!”将闾玩味一笑:“既然你走入江湖,就要有江湖人的觉悟,让世人敬仰的侠客,未必就是光明磊落的好人。只不过,他所有的瑕疵,都被盛名掩盖住罢了!
孤入江湖,却从来就没将自己当成江湖人,手段虽然卑鄙了些,但能达成目的就行。”
吴若兰深深叹息一声:“太子以身做饵,钓起来了整座江湖,好大的手笔!但江湖这么多人,你杀的光吗?”
“阴和阳本来就是共同存在的,有光明的地方,一定也有黑暗!”将闾端起油灯:“所以在律法之外,也就有了江湖,这是谁也没有办法的事情。”
他放下灯盏,扭头向着吴若兰一笑:“请问郡主,你身上有虱子没有!”
吴若兰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人家身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脏东西!”
“所以啊,人最恨的不是在表面狰狞的蛇虫,而是藏在身体上的虱子!”将闾笑道:“拿着大秦的俸禄,享受着无数秦人用生命换取来的和平,却存着改朝换代的梦想,这样的虱子,该不该捏死。”
“所以太子不惜马踏江湖!”吴若兰冷声道。
“以他们的人头热血,来换取岭南百年平静,孤不在乎!”将闾沉静道。
“但是岭南,从来就不属于大秦!”吴若兰冷笑道。
“孤说是,它就是了!”将闾哈哈一笑:“除非孤死在扶摇,要不然没人可以将岭南从大秦版图上割走。”
他扭头看向吴若兰:“刚才有一句话郡主说错了,我钓起的不是江湖,而是一群草莽` 々。”
“强行占据别人家的东西,还说的这样理直气壮,小女子甘拜下风!”吴若兰双手捧盏,遥遥一拜。
这句话说的,连吴若兰都替将闾脸红,将闾却若无其事:“山上原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有了路,岭南一直都无主,大秦占了自然就姓秦。”
这种不要脸的话,任谁都说不出来,但细思之下却有几分道理。天下何曾有夏商周,有人当了天子,也就有了国家。
大周分封上百诸侯,但谁又将大周王室当成主子了。
奴大欺主,只不过大秦这个主子却是睚眦必报,容不得别人欺负。
月夜长街,马蹄声清脆,一个高冠古袍的青衣老者,牵着一匹马,慢慢的走了过来。
将闾起身看向了街道,老者也抬头望来,对视之后,二话不说,抽出悬在马鞍一侧的长剑,向着酒店画了一个半弧。
将闾在他出剑的刹那,身形就高高跃起,一手攀住了房梁。
跪坐在他对面的宓辛,却比他多了几分高手风度,窈窕的身段纹丝不动,那道半弧剑气直奔宓辛。
宓辛一根玉指轻轻推移案几上的木碗,在几面上滑行了一寸。
一人,一几一盏,逼迫剑气向着两侧滑过去。
剑气斩入墙壁,发出咄咄的声响。破开一条深沟之后才消散。
半边酒店已经塌陷,砖石碎片在靠近宓辛一丈左右,就被她发出的生死二气震飞。
将闾松手,回到宓辛身边,看了这个让人无言以对的娘们,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剑虽然是在试探二人修为的深浅,也是一种礼节。还有一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味道。
吴若兰看到来人,终于松了一口气:“角里先生,你终于赶来了。”
角里先生向着吴若兰微微点头:“老朽来晚一步,让郡主多吃了点苦头。”
吴若兰抱拳行礼:“能来就好!”
角里先生仰头看向将闾,宓辛:“老朽商山周术,敢问尊驾何人!”
角里先生询问的对象,自然不是大秦太子将闾,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询问对方的根底,师出何门,家世如何。
这可不是多此一举,有的门派人多势众,干架是一哄而上,比如墨家。而有的却是睚眦必报,比如流沙。行走江湖,都是游侠儿,混口饭吃而已,犯不着已死相拼。
归隐芝罘岛多年再次出山的角里先生,盯着黑裙金面的宓辛,也是让他心惊,江湖之上什么时候多了这样一个深藏不露的女子。
刚才一剑,固然是试探,也有了他五成修为,不敢说能接下这一剑的江湖游侠少有,但轻描淡写将其化解的却鲜少。
而最让他惊恐的是那张金面,阴阳家东皇,从来不已真面目示人,黑袍金面。
将闾知道他在顾忌什么,摇头一笑:“¨々她不是你想的那个人!”
角里先生周术这才松了口气:“请问姑娘师出何门,为何要趟这个浑水良。”
“是孤的一个朋友,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将闾打了个哈哈。
宓辛斜眼瞧着将闾,她岂不会不知道这家伙肚子里的小九九,如果直接报出她的身份,角里先生无论如何都要掂量一下,眼前这个家伙的如意算盘就不见得成功。(赵吗好)
商山四浩,恐怕是白屠狗最后的本钱了,他需要自己帮他将商山四浩留在这里,逼出白屠狗。
将闾在扶摇城摆下杀阵,就是不想去人家的地盘打架,天时地利人和,和找死没什么区别。
而火雨公宝藏和火雨公守护的秘密,就像是香饵,不断的吸引这些草莽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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