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记忆中永生 第946章

　　他说的李林也能明白，要是高深地科学，比如涉及到什么公式，那他不懂。但这种概括式的定义，还是只要受过基础教育的人就能听懂的。

　　亚雷斯塔此刻看看他那些分身，继续说道：“比起经验科学，我更喜欢超验科学。因为在我看来，它们本质上和魔法是存在共通性的。而且，我也成功地进行了诸多应用。”

　　他爱说就说去，李林懒得理会，正好自顾自地抓紧时间吸收更多的力量。

　　反倒是和他精神相连接的艾奇多娜，此刻在战场之外思索着这段话。

　　“量子态……”

　　艾奇多娜现在的知识储备不逊色于任何科学家，再加上结衣和基兹梅尔的帮助，她能在第一时间理解并揣测亚雷斯塔的意图。

　　“量子态并不是一种实物。”基兹梅尔的声音从艾奇多娜手里的手机中传出，“不像是物理学上定义的粒子。它是一种状态的描述。”

　　“你的意思是，亚雷斯塔现在是一种量子状态？”艾奇多娜追问，“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她想到了什么，心头一震，“在观测时存在，不观测时不存在？”

　　基兹梅尔：“很有可能。”

　　她们的对话全都通过精神连接的方式传入到李林脑袋里。这让他也有些震惊。

　　这细微的表情变化逃不过亚雷斯塔的观察，他立刻说道：“看来你已经猜到了。不错，李林，如果说你现在是以纯能量的方式存在。那我就是以一种量子的形式存在着。”

　　“这……”

　　李林感觉有些匪夷所思，他其实早就看出亚雷斯塔不对劲。但没想到，这家伙也早已变成这种特殊的形式了。

　　而且假如真的是不观测时不存在的话，那这岂不是……

　　李林想，岂不是和“历史”有些相同了。

　　历史，就是存在于人们的记忆中、和记录中的。这就算是人类对过去的“观测形式”。因为有观测，所以历史才会存在。

　　但对于一些历史虚无主义者来说，他们可能会认为历史根本不存在，或者说，只要没有记录，只要进行了遗忘，那就只有当下是存在的。因为只有当下才时时刻刻“被观测着”。

　　如果说亚雷斯塔的存在也是因为人们“记得”他，那么，只要全世界的人都没有关于他的记忆，他就会直接消失？

　　李林觉得很有这个可能。而且，这和他自己复活的条件要求也有些相似。

　　“我的这些可能性们，他们是量子纠缠的另外一种表现形式。在我的意识下，可以随时消失。你明白吗？”

　　亚雷斯塔说完，分身全都在一瞬间消失。

　　“但同样，也可以一次性全部出现。”

　　分身又出现了，只不过这次不是一千、一万、十万。

　　是完完整整的十亿。

　　瞬间，天空与大地，几乎任何地方都出现了人。密密麻麻的挤在一起，遮挡住了所有阳光，学园都市立刻陷入人墙创造的绝对黑暗中。

　　李林这才明白，原来亚雷斯塔之所以没一开始就把人都弄出来。是想要搞个节目效果。

　　先科普完，再动真格的。

　　……

　　“打开了！”

　　上条当麻看着破开的黑色屏障，脸上露出了笑容。但随即又皱着眉头，看看自己的手。

　　他知道那种力量又出现了，对他来说他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但现在要救朋友的情况下，就算是坏也必须要用。

　　“我们进——”

　　上条当麻要往里闯，突然整个人傻在原地。不只是他，后面的御坂美琴和史提尔也傻了。

　　有黑暗屏障时他们还看不到，现在屏障破碎了，天却还是黑的——全都被密密麻麻的人群给挡住了。里三层外三层严丝合缝，几乎没有一丝阳光透射进来。

　　“这，这是什么啊？！”御坂美琴下意识后退几步，有些吓到了。

　　“……最大主教，这就是你担心的吗。”

　　史提尔也震惊地抬不起脚，喃喃说道。他这才明白，为什么顶头上司劳拉一直以来都对亚雷斯塔这么忌惮。

　　他现在能感觉到，那些身体都是“实体”，不是魔法弄出来的分身。更不是低劣的克隆体。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史提尔都觉得随便挑出一个，就能把他打趴下。

　　还在理事会会议厅的暗部组织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全都傻了眼。

　　他们中有的人刚才还想着要连理事长也一同“革命”掉，结果燃烧的激情还没烧一会儿，就被这密密麻麻的人群给浇灭了。

　　任他们平时是高高在上的能力者，是lv4、lv5的宠儿们，但现在，表情全都有些难以言喻。显然是受到刺激了。

　　和眼下外面发生的相比，他们的行动无疑太过小打小闹，自娱自乐，上不了台面。甚至可以说从来就没被人家真正的顶级战力放在眼里过。

　　只有垣根帝督，目光中带着向往，低声自语：“这就是真正的力量吗……果然，我还差得很远。”

　　第148章：量子抹除

　　十亿分身，这毫无疑问是亚雷斯塔的最终底牌了。

　　他是如何从人类转变成量子形态的李林不清楚，可仔细回想，确实能够发现早有端倪。

　　比如遍布学园都市，用来监视的“滞空回线”。其本质上收集到的情报就是用量子存储，传输，并且处于一个不被观测的封闭状态。一旦用暴力将其打开，进行了观测，那情报就会变化，失效。

　　再比如亚雷斯塔的超远距离传送。

　　如果说李林的传送是通过“空间折跃”，那亚雷斯塔则是直接使用的“量子对称”。

　　将整个世界当成一个大量子态的话，那作为量子本身，亚雷斯塔自然可以随意出现在各地。甚至能做到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这一不可能的事情，在量子状态下也变得可能。

　　但这又让李林心里犯嘀咕了……

　　假如真的是这样，那世界在不被观测的情况下同样可以消失，要满足这个条件也很简单，所有智慧生物全部死亡就好了，就没人观测了。

　　但这就走到了意识决定一切的死胡同，李林想，难道真的就像翠玉录里所说，一切都是意识的产物，物质世界都是虚假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不该想这些，但李林其实一直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他一直在想“女神”的存在形式究竟是什么，以及她的力量来源是什么。而现在已经大概有了一点思路……

　　“启示录之兽，亚雷斯塔。”身为魔神的奈芙蒂斯同样被这十亿分身惊到了，她深深地看了亚雷斯塔一眼。

　　娘娘也是，陷入到了深思中，似乎是亚雷斯塔的“量子态”给了她一些对于自我的反思。

　　就像李林一样，魔神们就算无敌，但同样会有迷茫。

　　因为再强大的人，也逃不过哲学三问。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魔神就算无敌于世界，但这份无敌的意义是什么？无敌之后就是尽头吗，后面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