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于记忆中永生 第947章

　　这些意识的东西不是有力量就能解决的，可以说，这是每个智慧生物都会最终面临的问题。

　　而且越是强大的生物，越是会陷入这个思考当中。

　　普通人，可能一生都在忙碌。忙着上学，忙着工作，忙着结婚生子。忙着享受，忙着玩乐，忙着……一切凡尘之事。短短几十年过去，都不够忙的，哪还有空思考这些问题？

　　反倒是一些从小养尊处优，不用为生活奔波的人，有更多的时间用来思考。这也是很多富家子弟报考哲学系的一个原因，不用考虑找工作问题，自然会选择感兴趣的。当然了，可能也是相比起理工科来说，“文科”更容易毕业。

　　而这个领域的佼佼者可以说就是释迦摩尼了。作为王子，从小能享受的都享受了一遍，腻了之后，就开始追求人生意义和宇宙奥秘，于是出家。

　　现在奈芙蒂斯、娘娘这些魔神更有甚之，她们成天做什么？待着？互相打斗？闲着没事创造世界玩？这些事本身是没什么意义的，只能说是娱乐，时间长了也会腻。

　　而现在亚雷斯塔给出一个意识先行的思路后，两个魔神都陷入了思考，对视一眼，直接离开了现世。

　　她们准备回到隐世，好好思考一下这个问题。

　　可战斗还在继续。

　　“虽然不知道你是怎么变成这个鬼样子的。不过，这也不妨碍我照打不误。”李林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分身说道。

　　亚雷斯塔笑了：“你还不知道这些力量能做到什么程度吧。”

　　李林突然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危机感。

　　“量子的力量，在于其‘不确定’。而我作为有意识的量子态，可以控制这个不确定。能用在自己身上，也能用在敌人身上。”

　　亚雷斯塔说完，忽然，十亿分身齐刷刷的将目光移到了李林身上。

　　被这么多无声无息的眼睛盯着，简直就像是恐怖片。但此刻李林感觉到了比恐怖片更恐怖的存在。

　　“他们，可以作为‘拖把’，将你‘存在’的这个量子状态清除掉。”亚雷斯塔说出了要如何消灭李林，没有隐瞒，自信在握，显然非常确定这一击能一锤定音。

　　“当然，你存在的这个‘量子态’太过于巨大，几乎仅次于这个世界。我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行。”亚雷斯塔一抬手，“但都是值得的。”

　　十亿分身同时破碎，成为纳米级别的光束从四面八方笼罩而来。

　　李林脸色骤变，他避无可避，甚至连利用空间传送躲避都做不到，一切都被封死了。

　　光束瞬间就照到了李林身上，恐怖诡异的一幕出现了，被光照到的身体部位，竟然在逐渐变得透明！

　　每一束光照到上面，李林就感觉自己的思维钝化一分，身体也变得难以感知到。这种感觉……就像是喝醉了酒，明明有意识，却能感觉身体不受指挥，意识也在一点点消失。

　　这是在抹除我的存在！

　　李林还能意识到这一点，但他竟然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反抗，只能任由这个状况发生。

　　而这种恐怖同样出现在每个知道李林的人身上，所有认识他的人，都能感觉到，李林在记忆中一点点消失……

　　这包括御坂美琴等普通人，也包括艾奇多娜这个灵魂契约者，甚至连人工智能，结衣和基兹梅尔也能感觉到。

　　“李林！”艾奇多娜这次也急了，她用全部精神力去帮助李林抵御，可是连她的精神也被透明化，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归零计划即将启动。”冰冷的声音从手机中响起。

　　“归零计划？”艾奇多娜低头看去，基兹梅尔那张脸格外冷酷。

　　“那是什么计划？”

　　“毁灭这个世界。”基兹梅尔说，“我和结衣将破坏所有连接着网络的电子设备，通过脑电波辐射杀死所有能力者，并控制所有武器发射，覆盖范围足以达到世界的每一个角落。”

　　艾奇多娜心头一震，惊道：“这，这个计划是李林让你们……不，他根本不知道！”

　　“他确实不知道，因为这是我和结衣根据当前状况瞬间制定的复仇计划。”基兹梅尔说道，“如果李林消失，我们将毁灭这个世界，促使亚雷斯塔无法完成他的计划。”

　　“……”

　　艾奇多娜张了张嘴，却发现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而且她知道，基兹梅尔和结衣从来都是只听李林的，这种事情上她根本指挥不动。

　　“……你可千万别出事啊，李林。”半晌，艾奇多娜苦笑起来，他不怀疑两人的能力。

　　现代化社会，一切都和网络相连，当然，有很多机构不会联网。可是，那些能代表人类文明吗？就算能……又需要花上多少年才能重建……

　　而且那些武器……艾奇多娜知道，就算很多巨大杀伤性武器不联网，必须手动才能发射，但常规武器也够了。况且，身为人工智能，控制工厂研究、制造武器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艾奇多娜看向高空，如果是从前的她，恐怕会非常赞同两人的做法，因为她对于和自己无关的人，并不在意。

　　但和李林相处久了，她似乎也发生了些变化。变成了尽量在完成自己的目标时不损失无辜者的利益，所以，此时才会对两人的计划感觉心寒。

　　“拜托了。”她看着逐渐被光芒吞没的李林，“千万别消失。”

　　第149章：结束

　　消失是什么感觉？

　　李林记得在哪里看过一段话。人一生有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停止呼吸和心跳，是生理上的死亡；第二次是认识你的人来参加你的葬礼，是社会性的死亡；第三次是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也死了，这是真正的死亡。

　　现在亚雷斯塔做的，是要跳过第一，第二次，直接让李林进行第三次死亡。

　　这是亚雷斯塔的能力，他在上百年的漫长时间中，将自己变成了量子态。掌握了量子能力，并放弃了成为魔神，换取了无限可能性。

　　这些可能性同量子的特性连接在一起后，就变成了几乎无穷的力量。那么自然可以运用量子的特质，来攻击敌人。

　　在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量子态的前提下，抹除其中一个变量，只需要动用更大的变量就可以了。

　　亚雷斯塔说代价很大，确实如此，因为李林的变量太大。

　　作为能杀死魔神的存在，李林对这个世界的影响太多了。认识的人很多，受他影响的人很多。这些用魔法侧的语言来说就是“因果”，用量子理论来说就是“量子纠缠”。

　　缠绕地越多，抹除起来就越麻烦。为此，亚雷斯塔的十亿分身几乎损失殆尽。这么做能抹去李林，但同样的，也抹去了亚雷斯塔自己的可能性。

　　等同于他用自己的无尽可能，来换取李林的消失。

　　代价确实很大，但比起被李林破坏计划，他宁愿付出这个代价。

　　一切都静止下来，失去了人墙的层层阻隔，天空早已落下的雨点也终于落到了地上。瓢泼大雨下了起来。

　　上条，御坂，史提尔三人这才赶至，看着站在半空的亚雷斯塔，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结束了。”亚雷斯塔自言自语道。

　　他损失了很多，被逼出浑身解数，但还是获得了胜利。

　　他知道学园都市里还发生了很多事，比如魔法师的入侵、比如暗部组织的反叛……这些都是小事，不足挂齿。那些死掉的理事也好，暗部成员也好，不过是一些不足轻重的小卒子罢了。

　　只要打败了李林，计划就能继续下去。而且，好处是这次在压力下成功提前拿出了几近成熟的人工天界系统。接下来，只要扩大到全世界……追求的新世界已经近在眼前。

　　“没想到你为了那个，居然把自己变成这种样子。真是可怕的执着。”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少女模样的最大主教出现在战场上。

　　“最大主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