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这一切的一切，同样是神的意志、神之权能！
这就是昨天晚上，那位降下天启的神的言语，在祂的话语，她并不是没有存在意义，而是生而就带着引领世界前进，作为新时代的义人更新圣经的使命诞生。
‘汝之所行皆为义理，汝之所言记录于未来之圣经，无需彷徨、无需迷茫，只需理所当然的走下去即可！’
想起那个家伙淡然而平静的宣言，让娜梦醒之后依旧感觉心中复杂，自认为连复制品都称不上的伪物，龙之魔女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被人如此直白的肯定，祂直接告诉她：你做的一切都是正确的，至于为什么，因为这是我承认的！
而那个人，是在这颗星球所有国度、所有文明的神话中都位居最高位的至上者、唯一神！
“……那个家伙，居然说我是傲娇……真以为说一些讨好我的话，我就会任你摆布吗……”
抿着嘴唇，穿上自己漆黑战甲的少女神色坚毅的低语几句，身上散发着一股不屈的气质。
“只不过复仇然后蹂躏这个国度本就是我诞生之初的想法而已，不然谁理你啊！我又不是那个村姑，别想着我会像她一样卑躬屈膝！”
自言自语的给自己坚定好决心，让娜走到了窗边，打开房子的窗帘，让阳光洒落进来。
迎面而来的气流带着清晨的凉意，使得少女迷糊的精神微微一振，新的一天真正开始了！
作为龙之魔女，从那圣杯的魔力中诞生至今，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只论岁数的话，真的跟个没满月的孩子差不多。
至于脑海中有关圣女的记忆……不，这应该是吉尔·德·雷认知中圣女会有的记忆，两者之间有很大的不同。
但没有关系，虽然她不想认可那个人擅自给她安排的所谓“使命”，但至少在昨晚的经历之后，她已经不会再去纠结于自己的出身来历。
毕竟只要想到所谓英灵所谓从者，本身就只是英灵座上的记忆，她就反而对自己昨天的纠结感到羞耻，更不至于再生无可恋了。
至于圣女的记忆，更是很难让与之完全不同的她有太多的感想，魔女与圣女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纵使外貌与名字一般无二。
啊，不，仅仅是外貌，她现在已经不是贞德，而只是让娜而已！
对于某人擅自给她命名的行为有些不爽，但想想这个名字确实没有问题，少女就默默接受了下来，并且决定以后就以此跟那个白色的家伙区分开来。
终究再怎么表示出嫌弃也好，她都不得不承认，那个粗暴的闯入她的意识中的家伙，确实给了她必将幻灭的人生，一个新的选择。
不是作为贞德的复制品，不是因为圣女被陷害之后产生的怨恨与执念，作为复仇者燃烧整个世界。
而是以龙之魔女的名义，高举旗帜，向那世间的不公、向那些与迫害贞德的主教一般无二的丑恶、向那拘束了所有人类命运的泛人类史发起冲锋！
纵使她最初只是一个不该存在的人也好，纵使只有那一个家伙承认她存在的价值也好……她确实做不到如圣女一般给予苦难者以救赎，但至少，以这幅代表“恶”的龙之魔力，足以将她遇到的所有给予无罪者火刑之人，烧成灰烬！
“哼，我才不是因为所谓使命，只是不爽那些恶心的家伙而已！”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她转过身，推门而出。
然后迎面就看上了身穿魔法袍的吉尔·德·雷正有些急切的在外面转来转去，或许是因为让娜还未醒来的缘故，元帅再转得再快也没有选择直接打扰少女的休息。
“吉尔？”看着自己这位忠诚的手下，让娜有些疑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才会让这家伙如此失了分寸，“冷静点，看看你现在究竟什么样子！”
“贞德，现在……”
看着龙之魔女的出现，吉尔·德·雷眼前一亮，正要说出自己前来的目的，却见少女猛然皱着眉头，脸上难以掩饰的开怀也被因此取代。
“额，圣女殿下？”
“不要叫我那个名字！”冷冷地瞪了对方一眼，龙之魔女语气迟疑了微不足道的片刻，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冷淡，“让娜！以后我就只是让娜，而跟那个圣女贞德没有丝毫关系！”
“吉尔你要么叫我让娜，或者直接称呼魔女也行，但不要把我跟那家伙扯在一起！”
纵使想明白了一切，但对于那个可以称作她原型的圣女贞德，让娜还是带着一种奇怪的不忿之感。
决定了，以后见着那个女人，一定要把她揍趴在地上，踢她几脚！
“其实，贞德见到你的第一眼，大概会直接半跪下来给你虔诚祷告！”
悠然的声音从莫名出传递到少女的耳边，很显然，这是那个烦人的家伙，“毕竟如今你是我在地上的代行者！”
被宗教承认的圣女，和被神直接认可的使者，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差别的，更何况，贞德本身也从未认为自己是所谓的圣女。
因此，只要贞德确认了让娜的身份，自然会出现正常信徒面对圣人时的行为，所以这两人之间，基本难以真正打起来，至少贞德是不可能对让娜恶意相向的。
但明悟了这一点的龙之魔女却未有丝毫高兴，少女的眸子中出现丝丝恼怒，直接在心底深处质问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还跟那个女人降下了天启？”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毕竟圣女贞德在神话传说中就是获得了天启之后，才能以一位村姑的身份，成为战场上百战百胜的英雄。
就连让娜自己都以为自己的天启是来自那位圣女的模板，那么那位真正的贞德更受神看重，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你这是……吃醋了吗？”
少女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就被这样一句石破天惊的疑问炸裂得心脏动荡，恨不得当场跳起来，“你，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可能因为这个吃醋！自以为是的家伙，你以为你是谁……”
少女慌不择言的在心中不断反驳着，当然，她绝对不承认自己是心虚，只不过是被吓得一时间没有把握好心情而已。
“那么，就当是这么一回事吧！”
六道冥自然是无意与少女争辩这些心思的，他好像只是开了个玩笑，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移开了话题，使得让娜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整个人又沉浸在难以言喻的羞恼中，暗暗发誓未来一定要找回场子。
“你应该知道才对，天启与天启也是不同的！”
带着笑意的声音在心底深处响起，正如其所说，再是仁慈和善的神灵，也不可能对所有信徒都一视同仁的赋予恩赐，甚至特意耗费力气连接信号，在信徒心中充当心灵导师，每时每刻指引方向。
贞德确实有“天启”这个技能，然而那只是如呆毛的直感一般，只能当做一种简单的指示，而不是像六道冥与黑贞这种，直接就是开心灵链接对话甚至晚上还用梦境视频见面。
虽然祂降临这个世界以后就取代了唯一神的概念，无论是送予所罗门十戒的那位，还是贞德天启指向的“主”，都可以说是祂，但祂也只是顺其自然维护原样而已，也没有专门去改变这些神话中与“主”交流的圣人圣女们的命运。
“哼！现在想来也是，‘天启’若都是像你这种居然啰里啰嗦的东西，那才是奇怪呢！”
脸上带着装出的不屑，但纵使是吉尔·德·雷都能够看出少女明显的笑意，“不过既然这样的话，你别给我忽悠那个村姑说什么我是神之使者的话，我才不要被人按上这种奇奇怪怪的身份。”
“我还以为如果见到圣女贞德在你面前行礼，你会很开心呢？”
恶魔之主的低语一下子击穿了少女的心房，让娜的眼神一闪，终究还是羞耻心占了上风，“谁，谁要用这种方法让那个女人屈服啊！难道你以为我打不过她吗？”
开什么玩笑，让那个女人低头俯首虽然听起来很不错，但这不是她向祂认输的理由。
虽然是这么想着，但少女感觉自己心中在滴血，来自撒旦的诱惑又岂是那么容易放下的。
“那就这样吧！”好笑地看向少女的倔强，六道冥倒也没有坚持下去的想法，反正未来捉弄对方的机会还挺多，“不过泛人类史的反噬快来了，你确定想要一个人对抗整个英灵座？”
如今这个邪龙百年战争的特异点，在圣杯的升格之下，早就成为了一个能够扭曲人理的庞然大物。
这已经不只是这个世界的盖亚与阿赖耶的问题了，而是所有平行世界的泛人类史乃至根源都有可能降下伟力，龙之魔女欲想完成六道冥赋予的拨乱反正的任务，将要面对的不仅是种种死神来了的危机，还有英灵座上所有英灵都有可能为敌的局面。
“你若是揭开自己的身份的话，至少圣经一系不仅不会阻止你，还会竭尽全力助你成事！”
“我哪有什么身份，那不是你这个家伙自说自话吗？”
说到这，让娜就有心咬牙切齿，昨天晚上那个家伙说什么身为神的代言人需要一个证明身份的烙印，然后她现在左右手和至胸口就分别多了一个天使之翼、十字架、邪恶之树的纹路，搞得她现在总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别扭。
“由你吧，你只要记住，吾一直关注你即可！”
轻哼一声，不到两天，少女却已经习惯了六道冥的直球，神色不变的看向身前的吉尔·德·雷。
“圣女，啊不，魔女殿下，法国全境出现了多处时空波动，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从者降临的前兆，抑制力的修正要来了！”
“慌什么慌，你以前作为元帅时的冷静呢？”
呵斥了一句后，让娜从怀中拿出沾染了神之血的圣遗物，面色越发沉着冷静。
虽然表面上不愿接受那个家伙的安排，但要对付那种超乎想象的敌人，圣杯的力量是必要的。
“吉尔，准备一下仪式，我们也要召唤士兵！”
上次因为圣杯的变化，从者召唤仪式没有成功，如今自然没有失败的道理。
“不是为了毁灭法兰西，而是将罪人送去他们该去的地方！”
这是由神赐下的杀人许可！
第八章：死而复生的古代英雄们；好消息与坏消息
魔力在涌动，从代表神迹的圣杯中流出，输入召唤英灵的阵图之中。
在朗朗上口的英灵召唤咏唱下，魔术阵图散发出强大的作用，向着世界外侧的英灵座发出牵引，召唤那些历史上有名有姓的英豪圣女降临……
这是原版英灵召唤的所能造成的奇迹，而现在有着真正的圣杯为媒介，这个魔术阵图的效用更是被升华到一种堪称恐怖的程度。
时空间的波动堂而皇之的显化，骇人的波动撕裂了被强行锚定的人理封锁，在神力的作用下，龙之魔女的呼唤超越岁月流淌的大势，回溯到那些英灵生前的时间节点，于他们死去的前一秒将这些英豪的灵魂抓取出来。
是的，这并不是纯粹的英灵召唤，而是直接跨越时间复苏那些死去的英雄人杰，这正是传说中具有死而复生、带来永生效用的圣杯的恐怖之处。
一道道古老的灵魂跨越时代降临，第三法灵魂物质化的浅显作用为他们构建出显化在物质界的身躯，空旷的大教堂中一下子塞入十数位强大的魔力生命体，在他们的强大存在感之下，教堂内不小的空间也显得稍稍拥挤起来。
破碎虚空在魔力的修正下慢慢愈合，让娜将圣杯拿回来，抬眼看向身前一位位或是威严、或是凶恶、或是满目仁善、或是带着好奇的身影，娇蛮的眼神中不由得露出满意之色。
“噢噢～”
吉尔·德·雷激动的张开双手，“让娜殿下，我们的帮手降临了！”
“哼哼，还不错嘛！”轻声称赞了句，手中握紧诅咒之旗帜的龙之魔女看向这些还在感悟圣杯赋予的常识的英灵们。
那是穿着美丽翠绿色衣裳、拥有兽耳和尾巴的猎人，是使用吸血鬼之力，可谓灾祸化身的君王，还有拿着十字架，身后跟着恶龙的虔诚圣女，以及其他来自各个时代，各有骄傲的英灵。
“你们终于来了，我的同胞们，我就是你的御主！”
“圣杯已经把你们来到这个时代的理由给了你们吧？重活一世的滋味觉得如何？”
明明容貌靓丽、身姿可爱，少女却偏偏要以这种装作恶意的语气、挑着下巴看人，若是第一次见面的人，说不定就会将其言论当做挑衅。
不过刚刚才从冥界中归来，也不对，应该是刚刚还在死亡前一刻，现在突然跨越时间来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时代的英灵们，倒也没有心情去在意让娜的语气究竟有多么恶劣。
这不是废话吗？语气恶劣点怎么了，人家可是真正将他们从死亡的命运中救出来的恩人，在这种生死攸关的前提下，一些礼节性的问题没必要过多在意了。
“这就是主赠予世人的奇迹之物，那传说中盛放了圣子之血、能够使人返老还童、起死回生并且获得永生的圣杯吗？”
在诸多还未反应过来的英灵中，一个紫发蓝瞳，拥有惊人美貌，且魅力四射，连可怕的怪兽都为之神魂颠倒的圣少女眼带虔诚地走了近来，激动地看向让娜手中的圣遗物。
善良、清廉、沉稳，散发着光辉的人，从外表到内在都像是一名完美的圣女，唯一有些让人感到不协之处，大概只有手上的拳套以及那根比人还高，由十字架加工而成的杖子。
因为这两样装饰的原因，明明是一位美貌惊人的圣少女，但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其妙的给人一种大姐头之类的感觉，好似下一刻对方就会拿起十字架挥舞过来一般。
这位身穿古代修女服的玛尔达，的确又是另一位圣女了，资历甚至比贞德还要古老太多太多了的那种，活跃在公元一世纪的时期。
“主啊，您是何等的慈悲与公义，惟愿您的光辉普照世间、愿你的旨意行在地上如同行在天上……”
感受着圣杯之上那代表神迹与恩惠的光辉，玛尔达轻闭双眼、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虔诚地祷告着。
在玛尔达的那个时代是没有圣杯的传说的，至少是没有一个单独的关于圣杯的故事，或者说没有典型的故事，大部分的圣杯罗曼史甚至都相互矛盾。
最早知道的关于圣杯的故事之一，是由切雷蒂安·德·特罗伊斯，大约在1190年写作的《圣杯骑士》，离玛尔达所处时代离的太远。
不过没有关系，圣杯已经赋予了英灵们一定的常识，因此他们也能清楚那些不属于自己时代的信息。
而所谓圣杯本质上是神的奇迹，只要能够获得神的认可，就算只是一个农村用来喝水的普通杯子，那也是毋庸置疑的圣遗物，更不用说龙之魔女手上的圣杯，真的能够施行神之大恩惠。
那毋庸置疑是天主降下的神迹，而拥有它的让娜，也是毋庸置疑的神之使者。
不仅是玛尔达，在场其他信奉天主的英灵都是这样想的！
“天主的奇迹，死前不曾见证，死后居然还能够被作为英灵复活，被天主的使者驱使吗？”
有着白色头发，尖锐獠牙的吸血鬼大公神色复杂的看向黑贞，过去的他毫无疑问是一位虔诚的基督徒，纵使后面饱经磨难，如今经历圣杯的神迹洗礼，心中的信仰也不由得变得微妙。
“哼！看够了吧，都接受了这个时代的常识吗？真是的，一个个都无视我的存在，真该在召唤的时候，给你们赋予狂战士的属性！”
将圣杯收起来，不满地看着一个个要么作为信徒而失神、要么对于“万能的许愿机”怀有觊觎的英灵，龙之魔女用旗帜用力点了点地面，将面前这堆家伙的视线拉回来。
“我把你们从历史的垃圾堆上拉出来，不是为了让你们在这发呆的！”
被这么一呵斥，诸多英灵也停下了整理自己脑海中伴随着复活时获得的记忆，看向面色冷然的龙之魔女。
嗯嗯……老实说，有些奇妙，为什么持有圣杯的主之代行者，居然是穿着一身漆黑战甲、手持绣有龙之图案的诅咒之旗，全身上下一幅阴沉的复仇者姿态，看起来就跟圣女两字搭不上边，反而更像被撒旦蛊惑了的魔女。
不过既然是主的选择，那必然有其道理，因此玛尔达对此只是扫了一眼让娜的模样，就带着恭敬的仪态向着让娜行礼道：“圣女殿下，不知您有何吩咐？”
“咳～咳咳～！！”
黑贞被玛尔达这么一句话呛得连连咳嗽，被真正的圣女称作圣女是什么感觉？
老实说，还挺微妙的，有些爽，但又有些心虚，拥有一部分贞德的记忆，虽然贞德本身就是一个没多少文化的村姑，但作为十字教的虔诚信徒，对于玛尔达这位教会公认的圣女，她自然也有了解。
“不要给我安上那种奇怪的称呼，我……”
让娜正想骂出声来，但来自于贞德对于古代圣人圣女们的恭敬与憧憬，还是让其没有真正说出不良言论。
“好了！既然你们都已经复活了，先告诉我你们现在与生前有多少不同，能够发挥多少力量，我好安排你们的工作！”
冷着脸，让娜对着那些英灵命令道：“既然是圣杯的奇迹，总不该和普通的从者没有不同，甚至更弱才对！”
“与身前的不同么？”玛尔达首先听从让娜的命令，感受了下自己由灵魂物质化组成的魔力之躯，“身体成了物质化的灵体，强度上与身前相比没有太大的区别，不过施展神术的圣力更充裕了！”
“除此之外，我好像多了一个叫‘Rider’的职介，以及多了一些这个职介附带的技能，这个职介好像能给我一些在骑乘方面的加成，不过也没多少就是。”
“职介？还有这种东西，这不是从者降格召唤才被赋予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