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而作为热门夺冠选手之一，黑贞居然说放弃就放弃。
“哼！”
黑贞轻哼一声，没有回答这个根本无意义的问题。
“那你就跟我一起当个观众吧，至少这段时间我会一直在这里等待正确的时机到来。”
无奈的摇摇头，黑贞的态度很明显，相比一个六道冥不在意、她不需要的胜负，少女选择的是赖在这里靠近祂的身边。
“正确的时机？”黑贞对此表示疑惑，祂既然都不在意众生获得力量后的结果，那所谓“正确的时机”又是时候？
“已经快了！”
六道冥带着神秘的微笑，右手掌心向上张开在身前，整条岁月都仿若被其抓在手中，无数光怪陆离的画面在其中沉浮。
黑贞眼神一动，她从那些画面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爱歌、看到了白贞、也看到了无尽久远后的未来。
“那是……”
第七十九章：凶残的根源皇女；寻求生机
“那是根源皇女？”看到了未来岁月的变幻，黑贞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那也太凶残了，合着她过去就从来没有认真过是吗？”
“以前确实也没有需要爱歌认真的时候，现在之所以发生这一幕，其实还跟你有关。”
“跟我有关？”
黑贞疑惑，六道冥却只是笑了笑没有多解释，只是让自己去看未来的发展。
时光如河、一滴水珠就是一人的一生，无穷无尽的水珠汇聚起来，就是从过去绵延到现在直至永恒未来的滔滔大势。
这一刻，属于时光的概念被六道冥强行塑形牵扯下来，过去未来失去了高高在上的神秘感，成了同一水平线上任人浏览的书籍页面，一页纸张就是记载了所有平行世界过去未来一年内的所有变化。
龙之魔女暗暗为这一幕感到心惊，但既然是发生在号称全知全能的天主身上，却让人感到理所当然。
因此她只是惊讶了一会儿就不再去思考六道冥的伟力极限究竟在哪里，而是认真的将视线投注到自己分外感兴趣的岁月中去。
神都将历史的演绎、未来的发展全都铺开任由浏览，她当然是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喽。
更何况六道冥不是叫她一起当个观众吗？那么类比普通人的定义，孤男寡女在同一个房间一起看视频，这究竟算不算得上约会呢？
怀揣着这种古怪的想法，少女气息稍有些急促地将视线从六道冥身上移开，以防自己微粉的脸蛋被人看到。
时光起于六道冥降临型月多元的那一刻，黑贞有些在意地看了一眼其降临之初给予她启示的那一幕，带着稍显欢快的心情迅速略过那漫长的岁月。
虽然有些在意某人与沙条爱歌、与白贞、与【两仪式】等人的接触，只是那些历史片段都有些模糊，再加上这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她也改变不了，因此少女只能眼不见心不烦地将其忽视。
须臾就到了爱歌与六道冥的约会结束，在这方平行世界外布置了一些手段之后，前往击溃藤丸立香的时间节点，也就是在这个时点之后，她赶来与六道冥见面，并选择了放弃与其他人的争锋。
当看过这些已然发生的历史之后，接下来的就是还未发生的未来，于是她有幸见到了暴走的沙条爱歌手撕诸多天神、真灵的情景。
强硬闯进藤丸立香与魔神王的战场，然后不分敌我的将两人一起打得半死。
是的，黑贞确信自己没有看错，不仅是藤丸立香，名义上是她手下的原罪之兽盖提亚同样被怒气爆发的沙条爱歌捶了一顿！
理由是正因为这些原罪之兽不顶用，才需要让爱歌亲自出马解决这些麻烦，使其不能继续与六道冥的约会！
只是作为局外人看着画面中盖提亚扭曲的表情，都能够体会到那位魔神王心底究竟是何等卧槽，然而爱歌完全不管这些，完全就是一幅想要快刀斩乱麻将所有明面的可能的敌人一次性解决的样子。
这就苦了刚刚走出新手村的藤丸立香，没有聚集足够伙伴、等级未曾圆满、身上的装备也只是新手村村长斯卡哈赠予的出村武器，这位刚刚起步的救世主才刚刚转职明悟发育道路，就不得不面对最终boss骑脸的局面。
在黑贞看来，那真是好一场惨不忍睹的虐杀局，若不是千钧一发之际，斯卡哈、圣女贞德、贤王闪带着其他英灵、神灵、魔法使乃至异闻带之主一起赶来，这位人理最后的御主绝对是创业未半而中道崩殂的命运。
然而就是这个汇聚了无数平行世界、古往今来所有知名英豪的阵容，面对真正认真起来，杀意凛然的根源皇女，也差点落了个全军覆没的结局。
最后要不是藤丸立香等人且战且退、又有不少像阿拉什、军师陈宫一样的英灵舍己为人自爆断后，说不得还真会让爱歌刷到一夜解决所有敌人的成就。
但就是这样，这个在根源皇女的压力下汇聚起来的联盟也完全可以说是元气大伤，根本没有了再与沙条爱歌手下原罪之兽对抗的能力，若是不出意外的话，绝对是坚持不了多久就被清扫出历史舞台的结局。
“这种凶残的家伙，我当初究竟是喝了什么假酒才觉得自己有机会战胜对方？”
看完追杀那些英灵神灵的场面，黑贞有些怀疑人生地自言自语，她现在分外庆幸当初的自己没有一个冲动跑过去跟其单挑，否则的话现在龙之魔女的坟头草都得老高了吧？
“明明当初这女人虽然强大，但也没有凶残到这种程度啊？”
“那是因为之前我还需要有人帮忙推广卡巴拉生命之树，因此爱歌大多时候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应付了事，从来就没有真正把你们当做对手或敌人。”
六道冥对此倒是毫不意外，自古肝帝难比挂逼、技术不敌氪金、欧皇更是俯视一切，而爱歌无疑是从小在别墅长大的富萝莉，集挂逼、神豪、天命于一身的最强龙傲天。
“现在情况转变，已经不需要再顾忌卡巴拉体系演化的爱歌真正认真了起来，这种情况下，除非两仪式出面，让其体内另一个与根源相连的意识复苏，否则的话根源之下即使所有强者联合起来，还真未必够她打的！”
好歹是根源的直系继承人，又不是原世界线中那种被人类身体束缚不说，还自缚手脚主动封锁了全知之力的情况，如今真正深入挖掘支配根源之力的爱歌，其强大绝对是能够令一切知情者心惊的。
“真这么恐怖？”黑贞为那些曾经的盟友默哀了三秒钟，心底有些沉重地向着六道冥询问，“这么多人，不同时代、不同世界的豪杰聚集，难道真的没机会打败她吗？”
“那你说凡俗国度，一群普通贵族联合起来，如何对抗大权在握、军队支持、名义在身且随时能够登基的当朝太子？”
“修行确实可以说是逆天而行，出身并不代表一切，但在终点线一致的情况下，人家不仅起跑线比你近，需要跑的路程只有你一半，还能够开着跑车极速奔驰，你觉得你这个连摩托都买不起的家伙该怎么跑赢人家？”
六道冥有些戏谑地看着黑贞，“对于你们来说，想要接触根源必须不断追溯起源、修行卡巴拉体系，一步步以意志覆盖所有平行世界才能够获得一个竞争座上之神的机会，但有人却天生连接根源，只要自然成长就能够逐渐继承根源的权限，其中差距你懂得！”
“那岂不是说一切都早已注定了？”黑贞紧皱着眉头，心绪起伏，“我不相信你推动的就是这种烂透了的剧本！”
“自然也不是说毫无机会，只是看他们能不能把握到那一点就是了！”
黑贞说得没错，祂确实不喜欢那种命中注定的剧本，付出未必一定能够得到回报，但若是连获得回报的可能性都被完全否决的话，那种绝望的世界还是毁灭为好。
“想要在根源之下战胜根源皇女本身就不现实，他们真正能够实现的道路我早就在缔造卡巴拉生命之树时就已经传下，只是看起来没有人仔细思考过就是！”
“真正的道路？”少女眨眨眼，看着故作神秘的六道冥，脸上出现微妙地希冀之色，“那究竟该怎么做？”
“你好像很在意这方面，明明都已经放弃了争夺最后的胜利！”
“哼！我确实是放弃了掺和这场战争，但并不代表那个女人会这么认为，所以想找到对付她的方法也是很正常的吧！”
“呵呵，这倒也是，毕竟爱歌这次这么暴躁也有大部分是你的原因。”
眼带深意地看了一眼有些踌躇的少女，六道冥嘴角划过幸灾乐祸的弧度。
“等等，这关我什么事？”
黑贞有些坐不住地愕然起身，她虽然猜到爱歌以后回来肯定会看她不顺眼，正如她也看沙条爱歌不顺眼一样，但现在两人都还未碰面呢，怎么就因她而暴躁了起来呢？
“你不会真以为爱歌不清楚你来了我这吧？她可是专门在这方平行世界之外布置了一大堆手段，若不是爱歌离开后我又隐藏了这方世界的坐标，你连踏入这方世界的机会都没有就会被她赶过来撕掉。”
“现在的话，她大概已经发现了布置的防线出疏漏把你放进来了，正把怒火宣泄到那些倒霉蛋身上呢！”
听到这个解释，黑贞无语凝噎，最后给了六道冥一个冷哼，“渣男！”
六道冥翻了翻白眼，祂自然知道对方说得是祂在这方世界什么都不做，就这样看着爱歌在外面发飙的事。
毕竟被爱歌追杀的那些人中，其实不少祂都认识，像是白贞一样对祂付诸憧憬与信仰的也不是个别。
“火气别这么大嘛，等你到我这个高度就知道，所谓生死真不是什么太值得在意的事情，无论升入天堂还是永坠地狱，我都在终点等待着。”
“因此，你只需将之当做一场试炼就可以！”
眼皮忍不住跳动几下，这种说法还真是和普通人代沟满满，不过作为掌控地狱之火的魔女，黑贞本身就不像常人那般执着于生死之间的界限，所以只是稍微嘟囔了几句就没有继续控诉，而是问起了前面的问题：
“你还没告诉我究竟该怎样才能找到战胜沙条爱歌的机会呢！”
“这种简单的问题都没想到，啧啧，我当初明明劝告过你可以去多读点书啊！”笑话了一番村姑的见识之后，不等少女发火，六道冥就带着深意地转移了黑贞的思路，“你要知道，在这方多元宇宙，根源可不是唯一的啊！”
“你又说我……等等，根源不是唯一，你是说……”
理解到六道冥所说之后，龙之魔女激动地站了起来，就像多动症一样走来走去，眼中的光亮越发夺目。
六道冥笑眯眯地看着少女的动作，轻巧地将目光转向手中的岁月长河，只见一种种新的可能性在扩张、在分裂、如同千百条怒龙探首问天。
“唔，果然是有联系么……”
…………
…………
一方信仰氛围浓郁的平行世界。
从民生水平来看，这方平行世界正处于二十一世纪前后，科技大发展、人口爆炸性提高，信息传送方便、文化普及度超乎寻常。
在这种种特征下，这方世界就算不是宗教荒漠、无神论大行其道，也不该有神灵信仰走入每家每户，宗教习俗铭刻在衣食住行上，成为无数人生活日常不可或缺的一部分的可能性才对。
然而就是这种奇迹，确实发生在了这方世界！
只因神是真实存在的，神赐的力量眷顾世上所有人，而秉承神意的圣女竖起鸢尾花的圣旗，指引着世人追寻神的道路。
此刻在这方世界最重要的教堂之中，一道无形的空间波动打开，脸色有些苍白的贞德从每日习惯的祈祷中睁开眼睛，平静地望向神色严肃走进来的吉尔·德·雷。
“圣女殿下，我们已经按吩咐将让娜殿下留下的世界与士兵安排好，因为有让娜殿下提前嘱咐的缘故，这一过程中并没有出现意料之外的状况。”
“嗯，辛苦你了，吉尔！”收起祈祷的姿势，美丽如百合花开的圣女即使脸色苍白，依旧努力让自己显得精神饱满。
“小黑虽然平时有些骄横，但对于手下的人还是在意的，我相信她既然选择了离开就肯定已经安排一切。”
“让娜殿下只是不擅于表达自己而已！”吉尔元帅苦笑着帮自己原来的上司辩护。
“我知道，”白贞笑了笑，“她可是我引以为傲的妹妹啊！”
吉尔·德·雷没有回应，但却知道黑贞若是听到这话，绝对会和白贞吵起来。
“其他人准备好了么？”
闲聊到此为止，收敛起脸上的笑容，圣女贞德进入了工作状态。
“我们该离开了！”
第八十章：以心象收纳万有；截断时空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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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离开了，”圣女贞德有些怅然地打量着世界之外的虚空，一眼望尽根源之下无数平行世界的排布，“去寻找我们真正的未来！”
“圣女殿下，吾等无能！”
吉尔·德·雷此刻只感觉心脏抽搐，作为百战军人那钢铁般的意志也不免痛楚地低下头来，不让人看到他脸上的羞愧，“若不是吾等实力不济，也不至于被那喰世女神逼得远离故土！”
背井离乡，有家却不能回，这是何等痛苦的抉择。
但喰世女神太强，而他们太弱，留下来绝对是那位女神各个击破、最终身死的下场，因此就算万分不愿他们也只能像是丧家之犬一般被迫脱离根源，过上那颠沛流离的流浪生涯。
这一去，未来究竟会是什么光景根本难以预测，就算是客死异乡也大有可能，委实算不上什么让人开怀的选择。
只是生死不由人啊……
“无妨！”白贞态度温和的劝诫道：“做出这个决定的决策者终究是我，怎么能怪在你们身上呢，而且我们这次战略性转进也不是说就此完全放弃了故土，只不过是局势所迫，需要开辟新的战场打开局面而已。”
圣女的话语中带着其固有的感染力，她在对自己忠实的属下鼓气，表明其战意依旧高昂、完全足以带领他们继续作战并取得胜利的决心。
她作为领袖、作为圣女都未曾放弃，其他人又怎么好意思轻言失败呢？
“是的，圣女殿下，这一次迫不得已，但未来的某一天，我们终将再次高举战旗回归，宣告迟来的胜利！”
好歹是历经征战、在英灵座上有名的元帅，又在泛人类史的枷锁崩解后跟随贞德与诸多神灵、英灵血战厮杀过不知多少场，怎么可能是那种软弱不堪之辈。
之前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惆怅，再加上白贞平日里本身就时常作为精神导师聆听他们的困扰，所以吉尔·德·雷也就下意识把心底郁闷抱怨了出来。
“理当如此，”圣女露出虔诚的姿态，“在吾主的见证下，未来的道路必然一片光明。”
吉尔·德·雷：“阿门！”
“去做最后的准备吧，吉尔！”
心底一番祈祷之后，贞德睁开眼睛，抬起右手，那一直伴随其身的白色鸢尾花旗帜骤然出现。
“遵命！”
看着元帅离去，一直做着端庄自信姿态的圣女眯起了水晶般闪耀的眼眸，看向天外的目光闪过一丝凝重、与一丝不甘。
纵是圣女也不是毫无情绪，只不过她作为诸多信众的领袖绝对不能在外表现出软弱的姿态而已。
被喰世女神逼迫得逃离根源区域，对于将爱歌认作原罪之主、恶魔撒旦，视其为作为人类必须打倒的试炼的贞德来说，无异于是辜负了神赋予的使命与恩德，心中的愧疚无时无刻不化作蚁虫撕咬着她，让少女难得安宁。
这才是她刚从沙条爱歌的追杀中回归，就迫不及待的来到这座教堂之中祷告，向神禀告自身罪孽的原因。
相比之下，单只是之后需要脱离根源的范围反而不算什么，毕竟她这等强者完全能够将自己麾下的臣民与一部分世界收入由固有结界演变而来的体内宇宙之中，带领所有家当一起出走。
说是背井离乡，其实只是带着自己的国土子民一起斩断与根源的联系，自化为天上群星。
因此这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与亲朋好友、与生育故地分别，而是更类似于带着麾下独立于根源之外，自成一体。
只不过这一选择终究是被逼的，就算实际上的损失未必有想象中的恐怖，但对于军队士气、对于少女心志的打击才是重中之重。
更何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