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蝶舞
自然化生的神灵以血脉成族，坠入地狱的魔物觊觎人间，英雄翻山越海成就史诗，巫师与魔女在教廷的审判下瑟瑟发抖……命运之下，无数的奇迹与悲剧在演绎。
……
又有一方星海宇宙高居万天之上，无数的舰队、虫族、高维生命，超级文明在黑暗森林中发展各自领域，不敢泄露丝毫信息。
末日危机中带来进化变异，繁荣都市下打破幻想与现实的界限，文明的进程带来与个人超凡截然不同的绚烂之景……
……
“九州山海、西幻神话、星河宇宙……源头在这里吗？还真是见到了一些了不得的景象呢！”
六道冥脸皮微抽，带来一股揪心的刺痛感，“只是正如你所说，若不出意外的话，我未来应该、也许、可能、大概真的会去那几方真界争一些东西！”
想想自己在许多时空的经历，还有因为这些经历而承载的神名，六道冥就有一种胃痛想要撂挑子的感觉。
“一切皆有源头，也许在过去，也许在未来，古往今来，诸天海之中诞生了太多的大神通者，祂们共同缔造了凌驾在无量多元之上的至高真界，欲要以此统合所有时空、辐射所有维度，追寻那立于不可测、不可想象的终极超脱。”
“可惜的是，至今依旧不知是否出现过，是否会出现那种凌驾于一切之上的存在。”
好似同样看到了与六道冥所见一样的风景，【系统】也在平静的继续说道。
“终极……至今没有人踏入过那个领域吗？”
“不知道，也许只是还未出现，也许早已出现只是这虚海已经不能再记下祂们的痕迹，唯一能够知道的是，无垠诸天中仍旧未有那种伟大者展示存在。”
“……”
六道冥沉默了好一会儿，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其中隐秘。
人要有自知之明，连【系统】这种踏入无极不知多少纪元的老古董都不了解的东西，光靠祂现在臆测根本不会有什么意义。
反正无论那种终极的生命体是否存在，祂这个无极都未成就的萌新，现在也没有资格去追寻。
似乎也看到了六道冥的不以为然，闪闪发光的【系统】同样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前面就是气运真界最核心地带了，到之后我们先去见见一些人，祂们和我一样都算得上是这方真界的主人公，当然，以后你也会是。”
说罢，【系统】破开坚固的时空风暴、维度壁垒，带着六道冥就向着一方最是深邃的混沌飞去。
不到须臾的时间，迷蒙的混乱开始退去，映入六道冥眼帘的是一颗……水蓝星球？
“这是，地球？”
看着眼前过于熟悉的事物，六道冥忍不住失声叫道。
再三擦亮眼睛，六道冥最终确定，自己看到的确实是那颗太阳系中唯一有生命的行星。
顶多是体量庞大了点，里面折叠的时空多了点，说是星球，但看其像是万花筒一样不断叠加的维度，其若是完全展开，绝对凌驾在大多数普通多元宇宙之上。
“不用怀疑，这颗星球确实是许多多元宇宙中都具备的那颗！”
一道平和的声音突然从旁边响起，带着不同于系统之主的别样意味，“气运真界是诸天主角的源头，不少穿越者、轮回者、重生者、系统持有者类的特殊存在有所成之后，都会来到这方特殊真界。”
“而其中好一部分‘主角’基本上都来自地球这个看起来普通的地方，因此祂们来到气运真界定居之后，携手将心目中的故乡打造了出来，因为承载了太多至强者气运的缘故，单只是这颗星球都算得上至高级灵宝。”
手中拿着一本洁白封面的书册，肩膀上落着一只淡蓝色蝴蝶，让人一眼望去就给人亲切之感的身影突然出现在身边。
那是一个完美到极致，如同造物主一般的存在，即使以六道冥的至高之能看向对方，也只能看到一张好似有些熟悉的容貌，但若是稍稍移开视线，记忆中的印象就会默默消失，只能知道自己曾经看过对方。
“能给我介绍一下这位神圣尊贵的朋友吗？”
看向一闪一闪的【系统】，六道冥眼神本能地凝重，这绝对是祂平时所见最恐怖神秘的存在，即使第一次见到系统之主时也未让祂有如此沉重之感。
“呵呵，原来你也有这种拘谨的时候，不过也是，很少有人能够在第一次面对【叙事者】时完全处之泰然，越是妖孽惊艳之辈在看到祂时，越是会不由自主地认知到那份恐怖的真实，为之战栗。”
“【叙事者】？”
六道冥眉心微挑，大多数时候，神圣的名号中都蕴含着非同一般的知识，与祂们的本质相关。
“祂们确实都如此称呼我的，但事实上我仅仅是一位作家、一位吟游诗人、平生最喜欢的就是见证或创造一个个精彩的故事。”
被称作【叙事者】的轻声笑道，祂看着六道冥，眼中露出星星一样的光景，如同宅男宅女看到了喜欢的精致手办。
不由自主地退后半步，六道冥拧着眉头十分不爽，不爽对方那种奇怪的视线。
但这更奇怪，只是一道视线而已，为什么会让祂有这种不适感？
“喂，收敛一下，【叙事者】，每次都是这样，你就别想洗清自己在那些‘主角’心目中的名声了！”
“你别搭理祂，【梦魇】，这家伙每次看到来自其他维度的主角，都会露出各种奇奇怪怪的神色，老毛病了！”
【系统】做出一副无奈至极的神色，“若不是这家伙实在太强了，整个气运真界当之无愧的无敌，早就不知道被多少人一起给套麻袋圈踢了！”
“哈，【系统】你这家伙居然当着冥的面说我坏话，是想死吗？”
一道洁白的手掌呼呼地拍了过来，将喋喋不休的大光球拍飞到十万八千里开外，然后面容完美，穿着却分外朴素的神人突然咋咋呼呼地向着六道冥跳了过来。
“哇哇哇，冥啊，真的是活生生的六道冥啊，这种梦魇与真理的气息，是化名犹格·索托斯那道梦魇主神身吧，呜呜，还有三无可爱的云梦，实在太棒了……！！！”
有些手足失措地看着扑过来，在祂身上像痴女一样上下乱动的家伙，三秒之后才反应过来的六道冥终于忍无可忍，握住了拳头。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啊！”
“砰！！！”
出人意料之外的，【叙事者】居然一下子被砸飞，与地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我飞了！”
开怀超过愤怒的惊叫中，远方传来如同超新星爆发一样的巨大轰鸣声，六道冥黑着脸看向回来的系统之主，“这家伙究竟是怎么回事？跟白井黑子一样的变态吗？”
“确实是个无可救药的变态，但和你所说的白井黑子病例应该不同！”
【系统】也是无奈，完全没有为其掩饰的意思，“你把祂当做突然看到喜欢的角色从动漫中走出来的二刺猿就差不多！”
“对于【叙事者】来说，诸天虚海，每一方多元都是一本小说、一部动漫，而一些从宇宙中走出的存在，在其眼中就是闪耀的主角或反派，每次遇到都有可能发一次病。”
“不过祂像今日这般狂热的状况其实也算少见，看起来你在祂眼中是一个很喜欢的角色。”
第九章：交流；系统之主的诚意
“喜欢的角色……”
六道冥无语，只是听到系统之主如此说法，祂就大致了解了现在是什么状况。
再加上对方【叙事者】的称号，这短短的一句话中，还真是显露出了太多了不得的信息呢！
“我的信息也被流传到某方维度虚空，成为神话、小说、二次元之类的作品了吗？”
这并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事情，虽然还搞不清楚什么原理，但不同宇宙之间的信息流通是早就明明白白摆在那里的，六道冥还不至于因此怀疑自己的存在真实。
更甚至根据【叙事者】的称呼大胆猜测，也许这种现象就是来自对方，因其对诸天多元的影响也说不定。
毕竟虚神就能够将自身概念辐射无量量多元，而眼前这位显然是远超普通虚神，甚至连【系统】这种无极至高都自言不敌的存在。
若是对方就是造成诸天虚海之间信息流通的根源，六道冥也绝对不会有什么怀疑。
“【叙事者】，代表的究竟是单纯的观测命运然后将之传播出去的宣传者，还是真正编织命运，制定剧本的创造者……还真是让人不得不在意呢！”
看着【系统】大光球，六道冥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好奇心，眼中探究的意味分外浓烈。
能不在意吗，前者只是单纯的观测者还好说，若真的是制定了整个虚海剧情的作者一样的人物，那就太让人惊心了！
“看起来你也有所猜测呢，”系统之主意味深长地说道，“只不过其中真相关系到老大的权柄，虽说也不是什么绝不能外传的隐秘，但除非你自己去问老大，不然我也不会越俎代庖。”
“老大……怎么有种黑道的感觉。”
六道冥摇头失笑，对此倒也没有过于纠结，既然【系统】不愿说，以后再去探究就是了。
“呵呵，老大有时候确实给人一种黑道的感觉，虽说祂一直自诩为文化人，但无理取闹的时候却是真的让人无奈。”
又一道飘忽不定的声音突然响起，“不过大多数时候，你把祂看作一个死宅就可以，之前那丢人的样子你也看到。”
一道如同水面上划过的倒影一样的存在出现在眼前，在六道冥眼中，这尊存在出现的无声无息，一点预兆都没有，简直就像是时间都被删去一般，一眨眼的功夫面前就多了个“人”。
“宙光，你怎么有闲心留守在总部，平日里你不是都是在时间长河里游来游去乱划水吗？”
【系统】大光球外表冒出的光辉越发闪耀，即使其不是人形也能让人想象到对方激动的模样。
在这个时候遇到了不对付的人，【系统】心中暗暗叫糟，祂明明是带着六道冥低调回来的，怎么还是让这家伙给发现了呢？
“若不是刚好回来，怎么会发现我们的【系统】大爷阴沟里翻船的场面呢，没错，我就是来专门嘲笑你的！”
如同镜子一般，能够让注视之人看到己身过去未来的【宙光】发出戏谑的调侃，祂是整个诸天虚海中，在时间之道上走得最远的几人之一，也是最擅长挖掘祂人黑料，暗地里吃瓜的存在。
关于六道冥与【系统】之间的纠缠，常年居于岁月之上观测万界的祂自然也是一眼即明，因此在【系统】悄悄回归的时候，祂亦是第一时间就赶了回来，为的就是专门过来找点乐子。
“混蛋，这么嚣张的家伙，小心某天出门被套上麻袋打死！”
“放心，相比于某个阴沟里翻船的家伙，我可是向来不会轻易下场，就算真的有人崛起探究幕后，也不太可能找到我身上！”
宙光之主笑呵呵地道，与气运真界其他至高者一样，祂亦是喜欢在虚海中拨弄时空、发布奇遇，但相比于直接发金手指、有着直接的因果牵连的其他人，祂主要在时间长河中动手，想要脱身再容易不过。
“我制造那些重生者、历史穿梭者的时候，向来只是通过种种意外、偶然顺势而为，从不会留下有着专属印记的把柄。”
“那些人若是没成长起来不谈，即使成长了起来也必然需要收束过去未来，届时祂们再怎么强词夺理也不可能找到我身上，不像你们这些家伙，都不知道被人当过多少次幕后黑手挑战了！”
系统之主身周围的气氛已经沉凝地要压死人，然而祂不得不承认，【宙光】那种方式确实是祂们所有人中最安全、最轻松的。
毕竟就像凡俗法官审判罪犯要证据一样，至高者之间想要讨要因果，也必须要有牵连才行。
而宙光之主顶多就是在最初始之时波动了下时光，甚至可以把其当做纯粹的意外，这种情况下，就算无穷重生者中未来真有人走到禁忌一级，也不会去特意找其结算因果。
毕竟至高者过去未来所有时空一体，所谓“重生”也就成了祂们本身时间线的一环，自然和宙光之主没有关系。
不像祂这个散播系统的，这个明晃晃的物证是怎么都洗不掉的！
“哼！被当做幕后黑手我乐意，至少我能够验证的可能性比你多无数种，谁跟你一样一直只敢拨弄一两次时光。”
系统之主发出黑光强硬道，发系统是祂的乐趣、祂的本职，就算时常引发一些不可测的后果，那也是令人期待的一种可能，反正这么多年来常常被当做阴谋论的载体祂也习惯了。
“散播金手指，布局虚海然后被找上门来……这种情况很多吗？”
听着两人的斗嘴，六道冥突然开口道：“我很好奇，听说有背后玩弄苍生之人，最后被无数牺牲掀翻棋局，鱼死网破，至今未有回归的机会。”
“你说得是【恐怖】吧？”
宙光之主开启了回忆模式，“那家伙当时自以为不死不灭，过于放肆，以亿万万多元宇宙为舞台，开启了一场场诡异侵蚀、恐怖复苏、猩红猎杀的游戏，于幕后观赏众生之恐惧、背叛，汲取他们的怨恨和绝望。”
“但夜路走多了终将见鬼，无量量生灵中总会走出几位才情智慧通天之辈，更不用说那无数危机恐怖中虽然造成了无数血腥，但也是淬炼出优秀人杰的最好试炼场所，再加上作为始作俑者，那家伙还时常为了娱乐性给祂所谓的棋子丢下种种逆天机缘。”
“最后的结果你也能够猜想到，一场最宏大的战役，亿万之数的多元宇宙同时陷入战火，诸天染血，无量量有志之士一起献祭、万众一心，共同打出一闪而逝的至强攻伐，为最终决战的王牌争取时间。”
“无数人的牺牲，诸天万界都陷入了大破灭，那多元万灵追寻自由、渴望生存，却又决绝自灭的意志生生唤醒了一方方未曾复苏的先天大道，更有最坚毅的至强者从战火中崛起，拼着永堕归墟的代价也要将幕后黑手拉下马……”
随着宙光之主的讲述，六道冥好似穿梭到了那方史诗般的战场，见证着无数最优秀人杰的挣扎与牺牲，注视着一尊尊不死不灭的至高踏入毁灭。
祂隐隐能够感知到，在那场宏大战役中灭亡的玩弄苍生者绝对不止那【恐怖】一人，只不过唯有这尊存在神通最是惊人，能够勉强残留一些痕迹在诸多至高记忆中。
其他人，无论是幕后黑手一方，还是伐天而起一方，终究都被镇压在虚无最深处，再也找不到一丝记录。
“真是不作死就不会死，虽然至高者真的不会死得透彻，但浪成这样也未免太让人……”
六道冥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为好，从宙光之主口中，【恐怖】那阵营的存在其实自始至终都具备着绝对性的力量，理论上只要稍稍谨慎点都不会被下克上，但不妨人家甚至喜欢主动送经验、送装备啊！
嗯，只能说人无聊了，可能真的什么都有可能发生，变态的想法不是常人能够理解的！
“【恐怖】那时候确实有些举世皆敌的意思，当时的情况之所以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不仅仅是那些反抗者的原因，也有不少看不惯其行径的局外人暗中或者主动出手，最终才有了那最辉煌的战绩与奇迹。”
既然世俗中有舍己为人、见义勇为的善人，普通世界有尽忠职守、持身守正的义士，武侠玄幻中坚持斩妖除魔，维持秩序的强者也不是少数，那么整个虚海，又怎么没有那种胸怀正义，满腔热血的至强者呢？
不仅有，还是一个庞大的群体。
“当有同格的至高开始出手干涉的时候，那些反抗者终于有了脱离幕后黑手钳制的机会，在贯彻祂们不惧牺牲，纵使自我献祭也要撞敌手一脸血的决心，终于把那张笼罩无数多元的恐怖之网撕裂！”
“自那之后，虽然诸天虚海中以众生为棋子，玩弄万界命运的情况依旧存在，但总得来说已经有了基本的秩序，不会涉及那么大的范围。”
“而不少人，像是你面前这个大鸡蛋，在撒下系统种子的时候，也开始特意避开那些惊才艳艳之辈，不再想着如何压榨出最优秀棋子的潜能。”
事实证明凡俗之人亦有登天的机会，虽然这很难，亿万宇宙也未必会出一个，但万一真的“幸运”中标了呢？
“只不过就算这样，【系统】这家伙看起来也没有躲过厄运，一失手就差点跌落尘埃。”
宙光之主笑呵呵地看着六道冥，祂能够从其体内感受到与【系统】同源的力量，显然就是其在不知什么时候撒下的种子之一。
不过如今这道种子与系统之主的联系已经彻底断开了，也就代表其彻底失去了这一部分本源，这可不是一个能够忽视的损失。
能够逼得这个吝啬鬼如此让步，这位看起来只是刚刚触摸到无极门槛的新人，果然潜藏着超乎想象的王牌。
“我与系统之主一见如故，相聊甚欢，这怎能说是厄运呢？！”
六道冥自然清楚宙光之主说得是什么，只是感受着云梦那部分纯洁无瑕的本源，祂表示大家都是好朋友，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对于至高来说，单纯的降下力量，即使将整个多元宇宙所有人加持为另类证道，也完全不会有丝毫损失，但分裂本源却是实实在在的根基上砍一刀。
简单来说就是，在这之前云梦本来还算是【系统】的造物，虽然有着镇压普通至高的力量，却随时能够被【系统】回收，但如今这部分本源被分裂，云梦就成为了一个独立的个体，一个完完整整的至高个体。
凭空舍弃了这么一部分本源，若不是系统之主已经登临无极，伟力贯彻无量量多元宇宙，花费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通过观测新世界观弥补回来，普通至高者如此做就算虚弱几千纪元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