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31章

　　她得出个结论，“怎么，你准备杀我灭口啊？”

　　“目前为止，还没这想法，以后有没有，看你表现……不过，我的意思不是这个。”方希说，“你说的，是念奴娇的未来……过不了多久，你就十八岁了。”

　　同为超危级异能，【算仙】自然也有它的独到之处。

　　根据道君的研究，所谓“能力”，本质是一种唯心的力量，和灵魂也有所牵扯……肉体，反倒只是承载能量的载体。

　　假若把一个人使用能力的过程比作房事，那么，能力本身就是液态的dna，能力者的灵魂是肾脏等遗传系统，肉体则是可伸缩体外组织。

　　我们可以用一句很形象的话来形容彼此的因果关系：没有肾，就算你第三条腿能垂到地上，那也硬不起来啊……

　　好的，奇怪的例子先到此为止。

　　尽管算仙的绝大部分能力都寄托在念奴娇这个灵魂中，以至于念曲儿平日根本用不出能力来，但是，哪怕后者拥有的能力再少，只要她还存在，【算仙】就不可能完整。

　　“人神”这个阶级，本质上就是“能力”与“能力者”的完美契合，两者的关系就像枪械与弹药，剑柄与剑刃，桐人与刀光，哪怕有一丝一毫的不契，你就只能用枪身砸人，而不是扣下扳机来一句“时代变了”。

　　这也是人神与非人神差距如此大的原因。

　　至于方希和源弥生这种，未及人神就能与之正面对撕的，单纯是因为他们的枪身（即能力）是金刚石材质，简称开挂，只有条件足够，这玩意儿可比弹药杀伤力大多了……

　　【算仙】没有辜负它那“超危异能”的名号，即便从未完整过，它也依旧成长着，并会在念曲儿十八岁那年正式觉醒，步入人神，而与此同时……这具身体内，只会剩下一个灵魂。

　　那个灵魂会是念奴娇。

　　而也正因念奴娇认为，念长歌会干涉这个过程，以至于死去的人不是念曲儿，而是她自己，因此，她才会布局杀死念长歌——念奴娇是没有善恶的观念的，她是个极端的利己主义者。

　　因为念长歌可以庇护她成长，所以念奴娇把他当成亲人尊敬；

　　可如果他威胁到了她的存在，那她就会先行下手，永绝后患。

　　面对方希的询问，念曲儿低下头，重新把目光放在桌上的公务上。

　　“知道啊，我的生日，我怎么可能记不清楚……”她声音淡然，“反正我们是同一个人，谁活谁死，无所谓的。”

　　“呵……”

　　方希看着她，轻轻笑了笑，那笑容，意味不明。

　　这一天是八月十五日，这一句淡淡的笑声，响起在狭小的办公室之中。

　　窗外，白雾流动、散开，阳光升起来，街道上，人群活动，车辆来来回回。一双手搭在了钟表的时针上，拨快太阳的轨迹，直到那火热的大球在天空中舞了一曲，披着淡红的晚礼服，没入地平线，才放开手指，幕布遮住舞台，布料上，有点点的星光。

　　念曲儿躺在床上，脑海中，不住想起那可恶的男人白天说的话。

　　“……我不清楚你到底在不在意，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这么想，亦或是有一些想法，但迫于现状，无力更改，只得认命……当我获得见神时，我看到了老爷子曾经看到的那些东西，也为此心生绝望过，可有人把话摆在我面前，她说，‘所谓命运，终究是要被踩到脚下的’……这是我对她说过的话，结果竟被反过来教育着我，真有意思……”

　　他说了这些，忽而一笑。

　　“对我而言，现在这样，倒也不错，有可以看的书，可以养眼的美少女，可以逗的乐子，可以对喷的人，这样的生活，以后没法经历了，委实可惜……”

　　毫无头绪的话，不知所云，却让人忍不住回想，念曲儿揉着额心，“他到底想说什么？对我求爱啊？”

　　“看态度，不是。”念奴娇说，“我在这方面的思考回路有缺憾，如果连你也看不出来，我自然更没法清楚，但可以确定的是，他的这些话，肯定是有目的的。”

　　“……所以说，那目的到底是什么？”

　　念曲儿有些抓狂，侧过头，看了看脚边那正闭目养神的，可恶的脸庞，怒从心头起，想踢一脚，又怕又被抓住脚踝，只得心里窝着火……

　　混账啊！

第16章 请念老……赴死！

　　时间的流逝，事件的发生，向来不会以人的意愿终止，在方希监视念曲儿的第十天，两人都在周易学院之时，一位中年男人，敲开了念家的大门。

　　这人年龄不小，梳了整整齐齐的分头，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玫瑰红的领结，脚下是高档的定制皮鞋，这样的人像是某种地方官员，手里提着的则是拜访老领导的见面礼。

　　此角色在本书中，算是第一次出场，不过，要说他另一个名号，你们肯定认识——便是对策局四大天王排行第三，代号为，“森罗”。

　　这森罗啊，也是位奇人。

　　奇在什么之处呢？首先，他长得丑。

　　之前就说了，但凡能力者，一般来说，实力越强的，颜值就越高。

　　说到底，人类的审美，无非就是看那几个重要的点儿，五官啊，皮肤啊，而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在能量的滋润下弥补的。

　　拿方希举例：上初中的时候，他那张脸，就算挑最好听的说，也最多算一句“耐看”，当然，这位也不在意，他是靠气质吃饭的。

　　结果，等方希步入人神后，颜值可是直线飙升啊，可谓五官齐整，面白少须，再加上气质阳光，身形矫健，每天早上跑个操，那都是队伍里最靓的仔，能被女生看着流口水的那种。

　　而换了林馨羽这种，本来底子就好，被方生粉碎了“能力限制”，能量滋润之下，祸水已经没法形容她了……这丫头往学校里绕一圈，少说得有四五十个撞电线杆的同学，且不分男女……

　　没错，就是这么夸张。

　　可森罗，偏偏就不这样。

　　虽说他现在已经人神，脸上的一些小缺点也被弥补掉，但……横看竖看，就是不好看。

　　形容一下，他那张脸，就像你从各大模特级美女的照片上分别裁下一小块儿，然后拼在一起的成品，

　　诸位可以想象一下，这位在成为能力者之前，究竟长成了什么样……这位要是演鬼片儿，化妆费都省了，立马都能担任主角开演，简直有碍市容。

　　如果就这一点“奇”处，咱也没必要多废话——毕竟这世界上，不论是好看的，还是不好看的，都多得是，各位每天早上起来，都能在镜子里发现其中的之一……

　　这位的第二“奇”在于，他是个天生的能力者，即从他睁开眼睛，用哭声对这个世界进行控诉那一刻，“能力”，就存在于他体内。

　　可能这时，一些记得方希母亲下场的朋友会问：那他妈不倒霉催的吗？居然生了个天生的能力者？

　　这纯属杞人忧天……

　　像方希的【仁王】这种级别的能力，少说也得几百年才能见着一个，比大熊猫可珍贵多了。

　　事实上，森罗的出生算是顺利的，也就出来的时候卡了几秒——他家人一度认为就是这卡了的几秒才让孩子这么丑的……

　　森罗发现他自己的能力，是在十一岁的那年暑假。

　　当时，假期前，学校的老师给每个学生发了颗种子，让他们拿回家种，等开学验收成果。

　　当时森罗也没多想，种就种呗，反正他本来就喜欢一些花花草草的，种颗种子还不轻轻松松？

　　就这样，森罗把这种子种进了花盆里，每天浇水施肥除虫，准时放音乐，就差抱着花盆儿睡了，你就算给他分配个青梅竹马，他都不一定对她那么好。

　　森罗的努力没有白费，开学的时候，这棵种子长出了绿莹莹的嫩芽。

　　然而……当他把花盆展现给老师看的时候，得到的，却不是表扬。

　　老师看了看嫩芽，又看了看森罗那张丑脸，眉头微皱，“这是你种的？”

　　森罗点头——废话，不是我种的还能是它自己长的？

　　老师眉头皱得更深，“我再问一遍……这真的是你用我给的种子种出来的？”顿了顿，“小孩子说谎，是要罚站的。”

　　这要换个会察言观色的学生，肯定就看出不对了，顺着老师的话说下去就行，虽然可能会被训一顿，不过至少不会罚站。

　　只是，森罗这人也死心眼儿，他心想，确实是这样没错啊，我当然不能否认啊。

　　所以，他再次点了点头，“是的，没错。”

　　然后，他就看到老师抬了抬眼镜，镜片中，反射着不满的光。

　　“这位同学。”老师说，“我给的所有种子，都是煮过了的……请问，您是用了何等的种植方式，才让它发芽的呢？”她顿了顿，“如果可以，请把这种方式整理成论文，我会将之投稿到科学杂志上。”

　　结果是森罗罚站了两节课……

　　这边，森罗心中那个委屈啊——我这确实是自己种的啊，中途也没换种子啊？

　　这之后，森罗又试了几次，直到半年后，他才确定一个事实：他确实能把煮熟后的种子种发芽，因为，这就是他的“能力”。

　　他可以无视质量定律，用体内的“能量”生出树木；也可以一定程度无视生命公式，使“死去”的植物复苏。

　　发现这个结果后，森罗的第一个想法是：那我那两节课不是白站了？

　　……总而言之，有总比没有好，既然有这能力，那就先练着。

　　时至今日，森罗已然步入人神，位列对策局四大天王之一，他生出的树木材质能让材料学专家当场自闭，随手就能在地上拍一个树界降临，“森罗”之称，也正因此而来。

　　这边，念长歌给森罗开了门，随手把他带来的茶叶放在一边，笑容温和。

　　他看着森罗，“你来了。”

　　“嗯，我来了。”

　　念长歌说：“正好，我估摸着……你也该来了。”

　　“嗯。”森罗点点头。“很不想来，但不得不来。”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意的事呢？便是‘不如意事常八九，可与人言无二三’①。”念长歌呵呵笑着，“你本意向善，可欠了奴娇的情，便只能受其委托来杀我……你来杀我，我却不会杀你，对策局的战力，不该消耗在这种事中。”

　　“抱歉。”森罗起身，恭敬一礼，“多谢。”

　　而当其挺起身时……那目光，冷若冰霜。

　　“那么……请您为在下这卑劣而肮脏的守诺，赴死！”

第17章 初代道君

　　（本章又名《高攻高防血多还特么真实伤害，我打你【哔——】》）

　　作为身经百战的人神，在话音落下那一刻，森罗便已然开始了行动。

　　事实上，他之所以到现在才开始行动，完全是出自对念长歌的尊敬——要放到往常，森罗哪儿会跟敌人废什么话啊，起手先拍个超位魔法压压惊好么。

　　却见，森罗身形疾退，转眼便撤到了门边，与此同时，一套沉绿色的，纯木质结构的木甲，宛若钢铁侠变身似的，全方位无死角地覆盖了他的体表。

　　与之相反，另一边，念长歌不慌不忙地站起身，甚至，有闲心拿起茶杯，小小地抿上一口。

　　他看着森罗的“战斗姿态”，赞许地点了点头。

　　“不错，在应对我这种近身杀伐手段极强的对手时，就该优先防护自己，并拉开距离……很成熟的应对手法。”

　　按理说，这种在战斗中拿出一副“好好看好好学”态度的，基本都是挑衅，其性质，就跟那句“不是在下刻意针对谁，而是在座的各位都是辣鸡”差不多。

　　然而……在念老面前，哪怕是森罗，也得乖乖听着，不得反驳。

　　老头子微微撇身，随手一拳击碎了身旁刺出的黑木，又看了眼森罗身上的木甲，继续道。

　　“把防御全部放在物理层面的护甲呢……看来，是从奴娇那里听了些我的情报。”他笑道，“战前预演的部分也很不错。”

　　“承蒙夸赞。”

　　森罗这么说着，双手却是合在了一起。

　　伴随着“啪”的一声，乌沉的，斑驳的黑色木刺破土而出，扭曲着，蜿蜒生长，像是突破水面的狂龙。

　　那些木刺刺裂了念长歌的衬衫，露出精赤的身躯，肌肉虬结，皮肤呈现出钢铁浇注般的古铜色。老头子焕发着夺目的光芒，重返年轻时代。

　　念长歌手无寸铁，拧起的拳头却比任何钢铁都要致命，很少有人知道这位总是坐于幕后的老人竟然还有这幅姿态，像是从壁画走出的狂佛。

　　森罗本想借用木刺切开念长歌的皮肤，他的能力性质可以使他无视质量定律生成木头，只要攻破念长歌体表流转的能量防御，他就能让木刺从对方的体内长出来，狂乱的木刺会把对方的身体从内部撕裂成片儿状。

　　虽然已经从念曲儿那里听说了老人家的实力，自己也报以了最严肃的态度，没成想依旧算得上低估，老爷子的防御内皮肤硬如坚铁，外能量则运转如琉璃，攻守兼备，无懈可击。

　　森罗亲自试验能切开合金的木料，结果被徒手捏碎了……

　　诸位……把植物“捏碎”可是个技术活，别看森罗生成木料的硬度能让材料学家怀疑人生，可事实上，它依旧带有正常植物的韧性，简直不科学。

　　然后这不科学的木材就被念老捏碎了……

　　高防减伤还特么豁免真实伤害，我打你妈了个蛋的。

　　“森罗同志，且小心。”念老仍有闲心提醒对方，“我要攻过去了。”

　　于此同时，他前跨一步，像是消失在了空气中。

　　不，没有消失！那是极速下产生的视线错觉！

　　森罗瞳孔缩起，密密麻麻的荆棘刺穿地面，试图抵挡住这一次近身，他的搏杀能力还算过得去，好歹也有人神的身体素质，可这也要看跟谁比。

　　当年方希也是自认近身搏杀能力还行，结果被老爷子打得鼻青脸肿，简直生活不能自理……

　　所有的荆棘在这一刻轰然炸开，像是被轰鸣的火车撞碎，残渣刺穿了家具，在零点几秒后，森罗再度看到了那张笑吟吟的脸，念长歌就站在他面前，贴面而对，呼吸相闻！

　　“被我近身后的代价……不必多言了吧。”

　　老爷子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语气。

　　他扬起了拳头。

　　轰！

　　轰！

　　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