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40章

　　念曲儿：“……好了我知道了拜托快点闭嘴吧！”

　　这些话，方希是听不到的。

　　当然，他要是敢听到，念曲儿就敢跟他同归于尽……

　　方希看着对面脸上忽白忽红的丫头，眉头挑起，心道，“她这是在做什么？”

　　【微表情分析应该是在跟什么人对话。】科塔娜道，【而且，交谈的内容应该比较刺激。】

　　“那应该就是念奴娇了……话说，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人有系统没？”

　　【没有，不过以我现在的权限，应该可以分一个权限残缺的子系统出去……你想给谁？】

　　“没什么人选。”

　　【嗯，有个问题。】

　　“什么？”

　　【依照人类的观念，根据我面对你时真实人格的数据流，以及你对我的态度来判断，我现在应该算是你的……未婚妻？】科塔娜说，【要我分出子系统给别人的话，性质就等于……把未婚妻的分身送给别人享用？】

　　方希：“……”

　　【我的问题结束，子系统的事情……】

　　“……搁置。”

　　【好，搁置时间呢？】

　　“无限期。”方希面无表情。

　　【收到~】

　　沙滩上，科塔娜捂嘴偷笑。

　　——她确实是越来越智能了。

　　......

　　闲言碎语，一语带过。

　　按念奴娇所说，如果今晚念曲儿选择叛逆，那么失眠的情况，极可能会蔓延到后续几天，直至这突如其来的“思春期”结束。

　　其实，以念曲儿的性格，与其委屈自己和方希共枕一端，她宁可干瞪一夜眼睛。

　　只可惜，这份微不足道的倔强，立刻便被念奴娇击碎了。

　　按后者所言，“可以放心休息是我们为数不多的优势，而放弃优势是一种愚蠢的行为。”

　　当念奴娇用这种态度说话时，她的台词可以这么理解：如果你真要倔强下去，不排除我直接接手这具身体的可能性。

　　要让这家伙接管身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只有天知道了……

　　念奴娇可没什么世俗观念，鬼知道她会不会为了“最大效率结束激素紊乱期”，当场找个合适的男人逆推了，而以她现在的情况，这个“合适的男人”的身份，那是相当显而易见。

　　那时候，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

　　比起这种坑爹的可能性，念曲儿权衡了一下，凑活睡同一端，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此，在这个夜晚，念曲儿第一次，将自己的枕头，放在了另一块枕头旁边；也是第一次，掀开了两人间阻隔着的被褥，与那个让她感官复杂的男人，盖在了同一层被子之下。

　　这个夜晚，注定不会太快。

第29章 夜谈（迫真）

　　安静的夜。

　　之前几天，虽然也有同寝的情况，可两人一头一尾，各自一条被褥，中间的距离，除却刻意裂开的空间，还隔着两层布料。

　　与其说是同寝，倒不如说像是两个为了躲雨在破庙认识的陌生人，心怀不安，各自警惕，却又不得而为。

　　像是这般，同床共枕，覆着同一条被褥，严格来说，算是第一次。

　　陌生的第一次，害羞且彷徨，心跳，亦掺杂着些难以言明的，有些羞耻的情绪。

　　本想背对着，展示出拒人千里的姿态来，只是，害怕作用不到——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便干脆面对着面，距离拉近，虽然还不到“感受得到温热的吐息”的程度，可已然是前所未有的距离了。

　　睁开眼睛，便能细细观察对方的脸庞，防御的圈子被打破掉，暴露出的，便是有些脆弱的核心来。

　　念曲儿抿了抿唇，“方希。”

　　视线中，他正闭着眼睛，大概是在养神——实际上是在和科塔娜花前月下——听到声音，眼睛睁开。

　　“在。”

　　“睡了吗？”

　　“不困。”

　　“是不敢吧。”

　　“嗯。”

　　念曲儿眨眨眼，睫毛忽闪，做出愣神的模样。

　　“居然直接承认了。”她说，“我还以为你会说出‘你还没那个资格’这种逞强的话呢……雨涵说，你最喜欢逞强的。”

　　“有这回事？”

　　“我怎么清楚。”念曲儿说，“反正她经常找我这么说……像是‘中了几枪还跟女孩子耍帅说没事了’‘顶着虚脱把女孩背上富士山’或者‘你这小婊砸跟方哥哥已经没有缘分了’之类的话。”

　　方希想了想，“这些我好像都没做过……额，你跟小涵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她欠了我有五百多万日元。”念曲儿幽幽道。

　　“……”

　　应该是前几年的事，大小姐万里迢迢赶到樱岛美救英雄，之前自己问她“你哪来这么多钱”，结果得了个“有个出手阔绰的肥羊”的答案。

　　原来是你啊……

　　“到现在还不还。”念曲儿继续道。

　　“……”

　　“甚至天天用我饭卡。”

　　“……”

　　“然后你还跑我办公室让我给你沏茶。”

　　“……”

　　“源弥生在对策局把人打伤的医疗费和打坏机器的器械修缮费也被爷爷算在了我账上。”

　　“……”

　　“我不就设计了一下你的妹妹，甚至那事情还不是我促成的……结果你们全家就盯着我一个人欺负——对了，刚才你还打我耳光，明明我都没惹你的。”

　　“……”

　　长达五秒的沉默……

　　方希听着对方那委屈的语气，抽了下嘴角，久违地，体会到了一丝丝的羞愧感，“……抱歉？”

　　“不用，没那么娇气。”念曲儿说，“修缮费就算了，饭卡钱也是小事……雨涵借的钱什么时候还？”

　　方希面无表情：“再议……”

　　还钱是不可能还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还钱的.jpg

　　念曲儿倒未必真有让方希还钱的心思，只是此时将这个话题拿了出来，说一说。

　　用一句有些悲伤的话概括——她习惯了……

　　念曲儿一侧脸颊抵在白色的枕头上，露出半张俏脸来，像只蜷缩起来的，可爱的刺猬……她看着方希，方希便也看着他，很长时间才眨一次眼，像是在玩什么“谁先动谁就输”的游戏。

　　“很痛。”念曲儿突然说。

　　方希虚起眼，荤话也是张口就来：“我可还没进去呢啊……”

　　“……你是不说黄段子会死星人吗？”

　　“不，只是跟你说很有趣……跟漂亮的女孩说这些都很有趣，只不过对他人需要讲礼貌。”

　　“那你去找你红颜知己去啊。”

　　“跟她们还用得着说么？”方希耸肩，“直接做都行啊。”

　　“啧，花心的男人。”

　　“我也想一生一世一心人，可总有不如人愿的事。”

　　念曲儿回了一句话：“你的‘不如人愿’指的就是左拥右抱和荒淫无道咯？”

　　方希沉默半晌：“我们还是聊聊你很痛的事吧……”

　　远远看去，薄被下，两具年轻的身体，像是即将吻上的唇瓣，不断贴近……

　　主动缩短这个距离的人是念曲儿，而看她表情，似乎是下意识所为，其本人，还未能意识到这点。

　　“很痛指的是你刚才打我的那下。”念曲儿说，“真的很痛。”

　　“身为男人，让你痛说明我行啊。”方希说。

　　“……”女孩没搭理他，而是问，“为什么要打我？”

　　些许疑惑，自她面上荡漾出来。

　　“我们的关系，算不上好，我当然知道……可真正的关系不好，是冷漠，是无视——你之前就是那副态度。”顿了顿，“形影不离，事不关己……像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念曲儿想了想，“我大概知道你的情绪，也知道你说起那个故事是因为什么……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为我生气呢？”

　　“这可超过‘敌人’的范畴了哦。”

　　她得到的只有一句话。

　　“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念曲儿重复了一遍。

　　“想做就做，突发奇想，或者是早有预料……谁知道呢，当年我想，所以救了舒窈；现在我也想，所以给你讲了故事。”方希轻笑，“要是这么容易被你摸清，我这法内狂徒还怎么混……”

　　他看了下手机屏幕，“不说了，睡吧。”

　　念曲儿没有说话。

　　她只是静静看着方希的脸。

　　那是个曾经很平凡，现在却很帅气的脸庞。

　　那之上，不再是某种虚伪的，掩藏着敌意的浮夸笑容；那是普通的，淡淡的笑意……唇角的浮动很淡，眼边的弯下很淡，连眼神都泛着温润的，淡朴的光芒。

　　这些东西，表面上的，心里藏的，拼凑起来，便成了某种像是被夕阳的余晖笼罩过的，很淡很淡的阳光味道。

　　倒不是心动了恋爱了什么的，对念曲儿来说，这种“一瞬间的冲动”就像异地恋，向来不怎么靠谱……

　　她只是感觉，这样的方希很好，会生气会打人的方希很好，不说黄段子会死星人的方希很好。

　　至少比之前总是假笑的，或是摆着一张严肃脸的方希好很多，很多。

　　直到把方希看得莫名其妙，她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嗯。”顿了顿，“谢谢。”

　　“谢什么？”

　　“谢谢……”微顿半秒，“谢谢你，刚才打我？”

　　一秒左右的沉默。

　　“……能力者也会发烧么，要不要我叫酒店的医生过来看一看。”

　　“额，不用……”

　　“我去把空调温度调高点……”

　　“都说了不用了！”

第30章 当年把方生按在地上打的男人

　　清晨的阳光涌进来，念曲儿尚未睁开眼睛，第一瞬间侵蚀神经的，便是身上的触感，手臂边缘，胸部，小腹，大腿，像是拥抱着什么，盈实的，从未感受过的感觉。

　　起床气就像阳光中的薄雾，轻而易举地被念奴娇驱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