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290章

　　“至于我是谁……”

　　“叫我诺亚吧。”

尾声 人，妖，神

　　热腾腾的拉面端上来，雾气缭绕。

　　“几年前游历的时候，我来到过这座城市……那时候的高楼还没有这么高，像这种拉面店有很多，味道算不上美味，但价格很便宜，是很多饭钱不充裕的学生的首选。”

　　诺亚往碗里放了大蒜和酱油，熟稔得像个京都本地的中年上班族，大蒜和酱油是拉面的好朋友，风味融化在汤汁里，闻起来让人胃口大增。

　　在他旁边，德川信用一种极端警惕的目光盯过来。

　　方希能点出八咫镜的存在并不奇怪，就算是宅到天荒地老的德川信也知道前者即将把源家大家长娶到手，跟晴交情匪浅。

　　那伪娘统领向来不靠谱，透漏出点什么再正常不过。

　　可面前这个男人凭什么能知道八咫镜的存在？你也有个古族大家长的老婆？

　　那么答案已经很明显了，对方八成是冲篡夺神器来的。

　　其实德川信并不介意把八咫镜送出去，这种类似rpg游戏里“勇者之剑”的东西跟他这种没什么志气的宅男的画风委实不太合拍……事实上，迄今为止，他压根儿就没从这东西上面获取什么便利。

　　对德川信而言，八咫镜就像一个网购的硅胶制娃娃——乐趣还没享受到，自己却已经因为快递不撕标签的原因社会性死亡数次了……

　　但……基于某个特殊的原因，至少现在，他绝不会将八咫镜送出去。

　　德川信不是惹事的性子，事实上他只是性格有点阴郁，人品相当靠谱，在刚才的那一瞬间，他的第一反应就是立刻跑，因为能力者的交锋会伤害到无辜的路人。

　　但他没能采取任何行动。

　　当德川信生出这种想法时，一股无形却不可抗拒的力量限制了他的行动，并将他强行按在了座位上，厚重如山岳。

　　他之所以用这种目光看着诺亚，是因为他也只能看一看，并祈祷自己突然觉醒什么“以眼杀人”的能力了……

　　“只是现在，楼层越来越高也越来越密，当我站在道路上时，到处是灯火通明的高楼大厦，甚至有些看不到天空……那些廉价的拉面店也随之消失掉了，古老的东西，终究会被时代抛弃掉的。”诺亚拿筷子搅了搅，大口吞了团拉面。

　　“但你看起来很年轻。”德川信说。

　　他不知道这个叫诺亚的男人想做什么，只得顺着他的话说。

　　诺亚笑了笑，“只是看起来年轻。”

　　他顿了下，看向德川信：“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可太孤僻了也不好。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追我的漂亮姑娘可以组成一支芭蕾舞蹈团。”

　　德川信：“……”

　　多大仇啊？单身有错吗？我单身我骄傲我为国家省套套啊！

　　他干笑一声：“那你现在一定结婚了吧……”

　　“没有。”诺亚摇摇头，“曾经求过婚，被拒绝了。”

　　虽然现在两人立场敌对，但德川信还是忍不住问：“对方心有所属？”

　　“不，她已经死了。”

　　德川信的目光瞬间就惊悚了起来……

　　人家不接受就算了，恼羞成怒宰了就过分了吧……不对，莫非这人直接向死人求的婚？

　　卧槽不管哪个可能性都好可怕啊！

　　诺亚并未看到德川信略显失礼的目光，或者看到了并没有点出来，他又吃了口拉面，突然问：

　　“听说过清姬的故事吗？”

　　德川信被这突兀的话题转变弄得愣了下，点点头，“听过。”

　　清姬是樱岛神话中的妖怪，据《今昔古语》记载，一老一少两位苦行僧到熊野修行，提供他们借宿的女主人则是清姬，她在那一晚疯狂地爱上了年轻僧人安珍，并用尽各种方法想让安珍留下，后者心生惊恐，故骗清姬在原地等待，自己逃到了寺里的大钟中，后者发现自己被骗，鞋子也不穿，不分日夜的疯狂追赶安珍，一路上尝尽苦楚，到了大钟前已经变成了半人半蛇的妖怪。

　　这个故事的结局是清姬奈何不了坚硬的大钟，却又不愿放弃安珍，所以用自己的蛇身缠绕住钟身，把自己连同钟以及钟里的安珍都焚成了灰烬。

　　这种痴情的形象很适合acg化的改编，画成萌萌哒美少女就成了天然的病娇系形象，德川信这种宅男自然不会不知道。

　　诺亚喝了口拉面汤，道，“清姬并不是玉藻前那种天生妩媚众生的妖，她化身为人，收留了两个僧人，这说明她有人的一面，或者说有学习做人的一面。”

　　“人类自诞生开始，都有两种本能，繁衍，杀戮，清姬遇到安珍，是被妖的最粗糙的欲望吸引，只是她当时为人，所以这种欲望的体现就是爱意，爱情是人类最为自私的表现，这点和妖怪的生存方式符合，她相信自己是人，所以用人的方式去爱安珍。”

　　诺亚顿了顿，“可当她发现这种方式无法获得安珍时，爱就会变成占有，妖的一面开始显现出来，这种痴狂无限放大，所以导致了最终的结局。”

　　说实话，诺亚顶着这张典型英伦美男的脸来进行东方式哲学探讨时相当具有违和感，但在他对面，德川信已然摆出了一张认真的表情。

　　因为他已然明白……诺亚的解释，并非什么突发奇想，而是一种提点。

　　“在东方的思想中，妖是人放大欲望的一面，也就是说，妖收敛了欲望的时候，或者欲望得到满足时，就会变成人……”

　　诺亚说了这句后，笑容温和，那目光，像是在看德川信，又像是在看寄宿在他身上的，什么别的东西。

　　“如果安珍没有欺骗清姬，这个故事，是不是就会美好起来呢？”

　　“人，神，妖，说到底，都是相似的东西……唯一的区别在于，你怎么看待。”

　　说完后，诺亚刻意停顿了几秒，似是在给德川信思索的时间。

　　然后，他问：

　　“我能问一个问题么？”

　　“……可以。”

　　“我本来想直接去华夏，可路过樱岛时，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很熟悉的气息……”

　　诺亚摸了下胸口的十字架，微笑着问：

　　“所以……请问，你知道天丛云剑么？”

　　“或者说，你认识方希么？”

第十一卷卷末总结

　　这里是皇叔。

　　当你看到这行消息的时候，我大概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好吧，我不适合这种风格，换一个。

　　当你看到这行消息的时候，我大概正在夜总会左拥右抱嫖到失联。

　　嗯，这个味道差不多……

　　言归正传。

　　正如上一卷卷末总结我预测的那样，樱岛这一卷剧情大纲，说是结个婚完事儿，但硬生生还是被我开辟出了几条额外的剧情线。

　　在“预测自己的不靠谱”这方面，我还真是靠谱呢……

　　如各位所见，这一卷中，一共分明暗两条线，明线，就是方希的结婚之旅，中途出来点儿送经验的牛鬼蛇神，算是交代一下，下一卷甜味浓度会直线上升，还请诸位做好准备。

　　暗线，自然就是德川信这个人物。

　　说实话，我不是很擅长写这种特别自闭的人设，但……当作者的，要是只写自己擅长的东西，那还进步不进步了？

　　还怎么研究更多飙车姿势了？……这句不算。

　　德川信算是典型的“日式男主角”，其特征包括且不限于“人品好”，“有不为人知的黑暗过去”“有隐藏的实力”“拥有某种神器”等，为了防止本人笔力不足，将之写崩，我刻意将之形象模板化，虽然失去了超神的“表现力”，但却保证了“稳定”的人设。

　　这种“利用刻板形象”手法是很多番剧都会使用的，譬如金发双马尾就是傲娇，白毛就是天然呆或者三无，温柔贤惠太太型就是青梅竹马……

　　话虽这么说，但既要写出这个形象，又要保证他不会掩盖真主角方希的风采，确实是个很让人肝痛的活……

　　在本卷的结尾，我稍微揭开了一些之前的暗线，即“诺亚”这条线……他到底是敌是友，现在实力究竟如何，他找方希到底要做什么，目前对读者而言，都是未知数。

　　这种“未知”，也算看书的一种核心乐趣了……嘿嘿嘿……

　　正文说完，以下废话。

　　这几天，我家中经历了一些事情，具体情况，就不再多说了，以免坏人情绪，倒人胃口。

　　不过……客观来说，这件事确实打乱了我的生活节奏，以至于连行文的水平都出现了一定的下滑。

　　可能各位感觉不到，但我自己是清楚这点的。

　　不论如何，这件事到现在，算是正式揭过，酸甜苦辣，皆是昨日。

　　用《关于我听不懂老公在说什么这件事》（简称《关公说事》）的一句话：所谓日常，就是这样，平淡的延伸，以及毫无征兆的剧烈变化。

　　当年只能用笔在本子上胡言乱语的少年，到了现在，也终于变成能向诸位描绘幻想的作者了……虽然依旧稚嫩，却能看到进步的痕迹。

　　好吧，请忽略他愈发娴熟的车技吧……这是必要的牺牲（陈宫脸）

　　在几本书之后，我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完美契合我本人风格的剧情模式，框架搭好，剩下的无非就是爽点的布局，辞藻的堆彻，车技的……人设的磨砺等。

　　在这本书结局后，我可能会雕琢一个月左右的时间，去真真正正的，正式写一本“书”，一个作品……当然，那都是以后的事儿了，最后一卷的剧情我到现在还只有个轮廓，慢慢写吧……

　　各位，下卷再见。

序 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

　　在正文开始之前，有一个问题摆在我们面前，那就是，诺亚找方希，究竟是做什么的呢？

　　这也衍生出了另一个问题……此时，顶着这张英伦帅哥脸的，究竟是“诺亚”，还是“耶和华”呢？

　　别急，咱们慢慢道来。

　　当年，伊丽莎白塔之内，方生并没有用诸生尘烬将诺亚粉碎掉，而是只粉碎了“全知全能”的权柄，简单来说……留个全尸。

　　从这点，我们可以看出，甭看当时的耶和华拽成那样，随便一记平A都能渲染个百来字儿的环境，但……在方生面前，他还是翻不起什么浪来。

　　您想想啊，一个人只有在确定自己有绝对优势的时候，才会有“注意点儿别把对方打死”的余裕；要是两人势均力敌，你敢留手，屏幕上只会浮现出一个大大的“死”字。

　　在“杀死”了耶和华后，方生将诺亚的尸体埋好，之后，狗大户亚瑟友情出资，修了座教堂。

　　亚瑟那是什么人物？纯爷们儿，从上直到下，一个唾沫一个钉，简单来说……是个实诚人。

　　在修好了教堂后，亚瑟本着“好人做到底，嫖妓嫖到虚”的理念，让自家各种意义上都非常能干的秘书娘运作了一下，将名声搞起来，时至今日，已然小有名气，在当地，也能算个值得一看的旅游景点了。

　　本书曾言，在这个世界中，“神”，本质上是由人类的信仰凝聚而成，那些人来到教堂，赞美父神，吃圣餐，忏悔，巴拉巴拉，时间久了……信仰也就凝聚起来了。

　　可以预见的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随着信仰的凝聚，“耶和华”终会复生……就在诺亚的身体之中。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从当年方生和诺亚的对话，我们可以知道，“诸生尘烬”这个概念级能力的优先度，是高于“信仰”的，这就是为什么，方希要伤到耶和华只能用天丛云剑，方生却徒手就能开撕。

　　在耶和华被方生用诸生尘烬“杀死”那一刻，祂就真的已经死了，彻彻底底的死了。

　　是的，概念级能力就是这么过分，就这么不讲道理。

　　那些信仰的力量，被诺亚的尸身凝聚，重塑了耶和华的“神体”，耶和华的“力量”，但……却无法重塑耶和华的“意识”。

　　接下来的情况，各位应该都猜到了——耶和华的意识被诸生尘烬挂了黑名单，诺亚的意识可没有。

　　此时的诺亚，既拥有着等同于此前耶和华的，不完整的“全知全能”，又保留了独属于“诺亚”的思维意识，也就是说……此时，他就是“人间之神”。

　　从墓中爬出来后，诺亚并没有去干涉玛琪莎的生活，他只是远远地看了这个女孩一眼，随后，无声离开。

　　此时，他已经拥有了几近等同于神明的能力，但……他曾亲手将之埋葬，又怎么可能再自诩神祗呢？

　　他只是人类，曾经犯了罪，所以是罪人。

　　他永远都记得一个女人的话：罪人犯了罪，那就去赎。

　　.

　　“你到底是谁？”德川信问，“不是问名字，而是身份。”

　　诺亚停下脚步。

　　他想了想，抚摸了一下胸口倒悬着流光的银十字架。

　　随后，面带微笑。

　　“只是一个普通的神父。”

　　转身离开。

第1章 很容易被脱下来的衣服……

　　时间来到第二天，太阳跳出地平线，树枝新抽出的嫩芽在光辉中显得格外翠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