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04章

　　就算两地合作了，但合作是你这么合作的吗？我家阴阳统领是邻国局长老婆……那像话吗！？

　　源弥生确实能在阴阳统领的位置上坐住，但……她坐不长久的。

　　而这时候，德川信出现了——实力足够，心性无缺，只要忽略那有点虚胖的体型，简直完美。

　　因此，晴会对他给予厚望，不足为奇。

　　话分两头。

　　晴带着德川信走了，方希和诺亚可还留在这里。

　　恰巧，他们之间，也有一些“私人”的话题。

　　却听，方希开口道……

　　(先更再改)

第26章 他管我叫哥，你管我叫爸

　　“你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气氛弥漫在整个房间之中，东京的夜，不太安静，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只是，这些声音，被阻隔在拉面店的门外，只有些零零落落的响声，宛若虹鲤争抢中遗漏的鱼食，混杂着灯光，传入屋内……却显得屋内愈加寂静起来。

　　“诸生尘烬是概念性能力……人类已知范围内，这是位格最高的能力，被概念所干涉的东西，只可能被同位格的能力抵消掉。”

　　方希盯着拉面碗里残余的汤，望着片片的油光来回漂浮，将垂落的灯光，从不同的角度，映射出来。

　　“神祗能力的性质，我也是清楚的……这种能力者往往有复合型的能力，如超级力量，超级感知等，我师兄就是这种能力者，虽说‘多能’可却未必‘高位’。”

　　他望着诺亚，“理论上，你是没法解除诸生尘烬的‘抹杀’的。”

　　“所以，你究竟是什么情况。”

　　方希将开始的那个问题问了一遍，顿了顿。

　　“或者说……你是谁？”

　　以方希的性格，类似这种“逼问”的问法，从来只会发生在他把剑架在对方脖子上的前提下……之所以现在这么“温柔”，是因为他从德川信那里听说了今天上午的事儿。

　　在方希看来……如果眼前这位，仍旧是凌驾众生的“神”，那他确实可能会出于心情，顺手搭救一下濒死的人类，但……绝不会像现在这样，“摆明了为拯救人类而行动”。

　　这就是为什么，方希说的是“你是谁”，而不是“敢撒谎或拒绝回答我就当场把你剁成黄金开口笑的馅料”……

　　“你说的没错，方希先生，很渊博的知识。”诺亚完全没在意方希语气中的不善，笑容温和，“正如你所说，‘神’是没法挣脱诸生尘烬的效果的……”

　　接着，他花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将自己知道的情况告诉了方希。

　　“……那些信仰的力量，重生了耶和华，可诸生尘烬之下，祂的意识已经永久消亡了，所以，重生的人就成了我……”

　　诺亚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现在的力量，和之前方希先生你所应对的耶和华是相同的……即‘只差一线’的全知全能。”

　　他笑了笑，“真讽刺，明明是参与弑杀了神明的罪人，却拥有了等同神明的力量。”

　　“那……”方希问，“有考虑复活你的妻子么？”

　　他说的是夜莺，那个妩媚而神秘的女人，分明像是将别的鸟蛋推出巢的杜鹃，却为了“诺亚”服下剧毒，死在方希的面前。

　　“事实上，这正是我目前所需要的。”诺亚说。

　　“‘所需要的’。”方希说，“也就是说，‘现在还做不到’是吗？”

　　“我现在还不太清楚‘全知全能’的概念……但我想，如果真的是神的话，应该是可以的吧。”诺亚的笑容很温暖，却莫名有些哀伤的味道，“我来樱岛找你，主要是为了两件事。”

　　“说。”

　　“第一件事，是想问一问你方生现在在哪里。”诺亚说，“他的行踪被抹消掉了，我无法预知……所以，只能先来找你。”

　　“他啊……现在在纽约，听说是正在执行什么任务，跟守望者有关的。”方希说，“反正就在那里，找到他应该不难。”

　　“非常感谢。”诺亚说，“我想和他见一面，然后说声谢谢。”

　　“这是你们老男人的事儿，我不掺和……”方希说，“不过，按这辈分，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叔？”

　　诺亚笑了起来：“平辈而交就好。”

　　这位神父任何时候都很友善且体贴，懂得给人留面子，这要换了方生过来，他很可能会说“没事儿，咱俩各论各的，他管我叫哥，你管我叫爸”……

　　“还有第二件事呢？”

　　“第二件事是，我希望可以借用一下林馨羽小姐的能力【米迦勒】……放心，会还的。”诺亚说，“虽说无法用仪式达成完美的‘全知全能’，但【米迦勒】应该能进一步提高全知全能的完整性。”

　　“然后，你想试试能不能用这份‘完整’复活夜莺女士……是吗？”方希问。

　　诺亚点了点头。

　　“我倒是能同意……”方希说，“不过这种事，你不是应该优先问小羽的父母么？”

　　诺亚说：“因为我在你身上感知到了米迦勒处子之血的气息。”

　　大概两秒的沉默……

　　这种情况下，连方希都不得不花了点儿时间组织措辞。

　　“嗯……”他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转移了话题，“我作为监护人，先同意了……至于她本人同意与否，就看你自己了。”

　　“没关系的，你同意就好。”诺亚笑得很温暖，“我会对林小姐说，如果她不同意，我就会把她私自把【米迦勒之眷恋】打在你身上的情况告诉你。”

　　“……”

　　“喂喂，你明明已经告诉了好吗……”方希虚起眼，用一种‘我怎么不知道’的蛋疼语气道，“还有，这又是什么东西啊……”

　　“一种命运方面的加成，每一任【米迦勒】的拥有者都只能使用一次。”诺亚说，“以林小姐现在的情况，使用后会很伤精神的……不对你说，应该是因为害怕你担心吧。”

　　方希忽然有些沉默。

　　她知道这份能力只能使用一次，也知道使用后的代价……可她只是想帮上你的忙，便悄无声息地将最珍贵的眷恋给了你，微不足道，暗自开心。

　　沉默一会儿，方希忽得笑了出来，“话说回来……如果你真的能做到‘复活’这件事，老爹应该会很开心的。”

　　他又想起了自己那平胸……咳，平凡的母亲，如果诺亚真的能做到“复活”，以方生的节操，说不定会当场下跪恳求的。

　　“不也很好么？”诺亚说。

　　......

　　当方希回到源家时，差不多已经是深夜了。

　　他掏出钥匙，打开门，望着寂静的院落，轻声道：

　　“ただいま（我回来了）。”

　　门后，源弥生微笑站立，伫立如松，却柔情似水。

　　“おかえりなさい（欢迎回来）。”

　　.

　　（先更再改）

第27章 弥生の愉悦

　　洗漱完的这段时间，困意还不怎么浓郁，方希坐在床上看川端康成的《雪国》，源弥生在他不远处对着镜子吹头发，黑色的丝群从耳侧倾泻下来。

　　同一屋檐下，男孩和女孩的关系总会经历几个流程，显然这两人就已经到了最后一步的“老夫老妻”级，没必要刻意去炒热话题，也不会因为沉默的气氛而陷入尴尬的境地。

　　各自做各自的事，只是偶尔朝对方那里看几眼，只是看到你还在，便会安下心。

　　“方君，帮我梳头。”源弥生说。

　　方希将书倒扣在床上，挪到床边，穿上拖鞋走过去。

　　给女孩梳头是他这一世才学会的事，由萧大小姐手把手教习，小天使充当“实验材料”。

　　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萧雨涵的阴险程度，在楚楚可怜的小天使面前，如果方希因为失误而弄断了这丫头的头发，都不用大小姐出声嘲讽，后者自己都会生出一种类似“我是不是该死一死”的愧疚心理来……

　　很多当兄长的总得为自家妹妹点出一些莫名其妙的技能，如“放学后从人山人海的小卖部里抢到某种特定的零食”，“面色坦然地走进女性内衣店挑选型号且不被当成变态”等……跟这些比起来，区区梳头，最多算个衍生技。

　　源弥生发现方希这个技能是在几年前，当时后者一心都放在搞死丰臣家上，完全没心思搭理这些花前月下的事儿，不过有一天负责源弥生起居的女仆因为流感休病在家，我们的大家长很宽宏大量地批了准假，可她完全忘记了自己就是生活白痴，当天早上去见方希时发型乱到方希认了足足五秒钟……

　　后者好悬没吐出“何方妖孽”几个字儿。

　　于是这位管家大人就抽出了喝杯茶的时间，给源弥生梳了头，打了发辫，甚至还出于私心扎了个秀气的包子头……那时源弥生完全是用一种“你是神明大人吗”的目光看过去的。

　　事实证明，男人所有在婚前装的逼，都会在婚后变成他的义务……

　　现在源家的女仆已经没法给源弥生梳头了，这是独属于管家兼姑爷大人至高无上的权利……好吧源弥生自己也有这个权利，问题在于按她的搞法，迟早把自己搞成尼姑。

　　“今天发生了很多事吧？”源弥生背对着方希，通过镜子看自己的夫君。

　　“还好，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没死，还有人死了又活了。总而言之……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

　　源弥生哭笑不得：“说具体点啦。”

　　方希一向秉持“天大的事儿交给男人承担就好”的行事风格，所以对自己经历过的凶险向来都是能缩则缩，当年他跟阴对砍时那么凶险的过程到了源弥生耳中就变成了“对面boss诈尸了，好在我又补了几刀”……直到她询问了萧大小姐，才知道之后又发生了多么危险的事。

　　倒不是说方希这种风格不好，有担当的男人是很能触动恋爱对象的小女人心态的。

　　可现在源弥生已经不是“恋爱对象”了，她是“妻子”，按樱岛的规矩，她以后是要改名“方弥生”的……她要的不是“安全”，而是“安心”。

　　恋爱对象只需要知道男朋友的强大，可妻子得知道丈夫的弱小。

　　方希挠挠头，“真的就这些，不骗你。”

　　“嗨嗨，好的，就这些……”源弥生有些无奈，只得一点点追问：“该死的人是怎么死的呢？”

　　她很清楚，方希虽说能省则省，可她如果选择追问的话，后者还是会说的……

　　.

　　“……我用了尽量温和的语气，跟那些老古董好好谈了谈人生，像是樱岛如何强盛之类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他们应该不会听的吧？”

　　“确实，所以我把他们埋了。”

　　“呃……”

　　“这其实是对策局内部的规矩，对黑恶分子，一定要先交涉，尝试用爱感化他们，要是感化不成功，再采取极端对策……譬如，如果我遇到一个黑道成员，我会很耐心地向他阐述生命的美好，如果他不听劝，我就找个没摄像头的地方一拳把他打到心脏骤停，然后在报告书上写上‘对象拒绝语言交涉并准备袭击执法人员，结果因突发性心脏病当场去世’……”

　　“……我倒是不反感这种执行方式，可方君你这样不会被追责么？”

　　“当然不会，当年念老就是就是这么执行任务的……别问，问就突发性心脏病。”

　　“……”

　　.

　　接下来的话题就这么在源弥生的一点点追问中度过，古族的事，德川信的事，诺亚的事，该死的，不该死的，死而复生的。

　　听完之后，源弥生发现，方希的概括方式真是一如既往地准确……

　　但很多时候，别说缩略这么多，就算只少一个字儿，整句话的意思都会彻彻底底的改变——海绵跟海绵体，那特么能一样么？

　　“这件事做好后，方君应该要回国了吧？”源弥生问。

　　“会回去一趟……不过之后还会过来。”方希说，“而且会待很久很久，至少一年年的时间。”

　　源弥生眨眨眼，“为什么？”

　　“首先是古族事件的收尾，这一点有我没我问题不大，晴一个人就能处理得很好，不过估计我还是会被念老那边派过来搭把手……跟这件事的重要性比起来，我大学文凭的性质跟初中男女的情书差不多——基本上是废纸。”

　　“然后就是两地的合作问题……这一项工作，没有我是绝对不行的，对策局那边会派来代表，为了能镇住场子，这个代表至少也要是人神。”

　　源弥生歪歪头，“明明还有别人的不是吗？”

　　方希斜了她一眼，“弥生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愉悦的心态……”

　　他叹了口气，“许老和念老都不能动，道君是国之重器，得当国宝供着，出去旅游都得经局长亲自审批，更别说出国……老爹和后妈（是的，他已经开始这么叫阴玄了）正在美利坚度着蜜月，森罗因为之前袭杀念老的事件，正被关在禁闭室里反省……一圈下来，于情于理，都得我来。”

　　“还有林叔叔啊。”源弥生说。

　　方希瞪着死鱼眼。

　　“假设一下啊，如果，我对安姨说，这里有一项工作，原本是我的，不过呢，我甩给林叔了……而作为代价，未来一两年的时间内，安姨你这种‘对策局编内人员’，都很难再跟他见面了……”

　　他说完这些，捂着额头。

　　“你说……我是会被清蒸呢，还是红烧呢？”

　　.

　　.

　　①出去用膳，下一章晚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