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系统有毒 第342章

　　至于奔放些的，诸如柳永，“盈盈秋水，恣雅态、欲语先娇媚”，这位不比上面那位，虽说描绘的姑娘一样是有伴的，但好歹是“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别人尝得，他当然也尝得，虽说依旧不太光彩，但至少没什么道德上的缺失……这位白衣卿相常年混迹青楼，连死后都是红尘的女子出钱掩埋的，也算一代传奇。

　　这些诗人在使用诗词时，或多或少，总会有些夸张的修辞，概括来说，也就是“写的比实际更好看”……这也算不上什么，能把姑娘写得比真人好看，人家还要夸你文采好。

　　但……不论他们怎样修辞，放在此时方希身旁这女孩身上，“夸张”，就都变成了写实。

　　她不像人类，而像是那种仅存于幻想层面的，被顶级美学大师一点点捏合出的“二次元人物”，每时每刻都向看着她的人灌输着“美”的概念。

　　她也确实不是人类。

　　她叫科塔娜，一个拥有“真实灵魂”的人工智能，一个……被私有物。

　　“我正追着电视剧呢。”科塔娜对某人突然把她拉出来表示了明确的不满，“叫我干嘛？”

　　“对。”方希点头。

　　“……别以为这里没人就能随意调戏我了啊。”发色像是蔚蓝天空的系统娘分明面无表情，言语中却出现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我报警是不需要电话的——科塔娜如此威胁。”

　　这是实话。

　　即便转化为“可以于现实存在的物质”，科塔娜也依旧保持着“数据流生命体”的某些特征，利用自己“非实非虚”的性质，对现实存在的某种“数据”进行篡改。

　　这种能力对现实中那些苛刻的规则无法生效，但黑个网站报个警什么的还是可以做到的，连设备都用不着……她就是当前世界上最优越的数据设备。

　　用个不太恰当的比喻……在数据的世界，她就是神。

　　“我也不是急色啊……只是很奇怪。”方希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以前你还没法在现实中显现的时候，三句中有两句都是荤段子……一诺都没你词汇量多。”

　　他顿了顿，看向科塔娜，“可现在，你都有了‘作案道具’了……怎么反倒排斥起来了？”

　　科塔娜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个类似“拉窗帘”的动作，然后，于方希面前拉出了一块淡蓝色的虚拟屏幕。

　　.

　　科塔娜

　　好感：10（黑红色字体，加粗）

　　.

　　“人物好感是系统的基础规则之一，以我目前的权限，无法对其修改。”科塔娜道，“而为了使‘科塔娜’拥有足够待在现实的能量，我将好感所代表的‘数据流’都耗费掉了……所以目前对我来说，你只是一个刚见面的陌生人。”

　　微顿半秒，“因此……如果你再次提出类似‘求交配’的要求，我极可能包括且不限于做出报警、正当防卫等措施——科塔娜认真道。”

　　此处代言，科塔娜大概半个月前才成功显现在了现实之中。

　　当时，方希很欣喜地给了她一个拥抱，然后……被一脚踹在了脐下三寸。

　　讲真，要不是他有一个叫“铁裆功”的技能，估计都碎了……

　　顺带一提，上述对话中，出现在话语最后的，一种像是“口癖”的短句，之所以会被使用，是因为……以科塔娜目前的情况，很难将情绪表现在面部表情上。

　　据她本人所说，这是一种被业内前辈使用过的，很有参考价值的方法。

　　“行，行……”方希听完科塔娜的话，做出一种面向小孩儿似的，“拿你没办法”的表情，“那，请问这位姑娘……我该怎样把你的好感度提高呢？”

　　科塔娜淡淡道，“不清楚——科塔娜带着‘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的想法道。”

　　方希：“……”

　　他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向前一步。那距离，骤然拉近，到达一个显然越过警戒线的地方，彼此的视线中，面孔放大，男人的眸光中，某种温和的皮囊被揭去了——

　　“要这样么？”

　　他又伸出手，轻轻捏住了其精致的下巴——女孩的脸陡然涨红起来，可却又面无表情，连眼睛都是冷冰冰的，像是交织的冰与火之歌，“虽然没有表情，可还是会害羞的……”男人心里这样想，将两张面孔间的距离又拉近了些。

　　“还是说这样呢？”

　　方希笑了起来，浅浅的笑意，只凝聚在唇角，很难说是和善的笑容，或者说满满的都是邪恶，霸道总裁什么的不至于，反倒像是某种用家人逼迫抢来的小娘子当压寨夫人的山贼头子——不论想什么，反正都不像好人便是。

　　“看来我找对方式了……”

　　他声音很轻，盯着樱红色的唇，像是喃喃的低语，“初次见面，熟悉的陌生人小姐——请问，我可以吻你么？”

　　“……可以——科塔娜不知为何如此回答道。”

　　“多谢。”

　　方希这样说，然后，后退一步。

　　“既然如此，那就下次吧。”他这样说，“下次一定。”

　　科塔娜眨眨眼。

　　又眨眨眼。

　　不知何种原理……此时，那张理论上尚且无法做出任何表情的俏丽脸庞，竟是呈现出了某种愤怒的情绪。

　　她深吸一口气，看了眼一脸无辜的方希。

　　然后，开口道：

　　“您好，是警察么，这里有变态想要强吻我……”

　　“……秋豆麻袋！！！！！”

　　.

　　.

　　①嗯，今天一更……最后一位女主到位，这卷也快完结了，马上步入最终大卷。

　　②本章方希的行为务必不要在女朋友身上尝试，如有死伤，概不负责……

第28章 没文化不配谈恋爱

　　方希的记忆中，有这么一个事儿。

　　大概在高中的时候，有位即将毕业的仁兄找了过来，说自己在高中的时候邀请暗恋的文学部妹子去爬山，结果收了封信，一直没明白什么意思，现在要毕业了，就想找专业人士来解解迷，不求峰回路转，至少死个痛快。

　　那信的内容是这样的：“我不太喜欢山，我喜欢广阔的田野，树林和河。”

　　方希当时看完信，瞥了他一眼，“那你带她去看了么？”

　　那仁兄蛮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她这不是拒绝吗，我要是再邀请，不唐突么……”

　　“但这句话的原句是这样的——‘我不太喜欢山，我喜欢广阔的田野，树林和河’。”微顿半秒，“‘咱们一起去吧。’”

　　仁兄目瞪口呆，遂捶胸顿足。

　　相似的还有一事，这次是个女生，千方百计试探某位学长的心意，结果只拿到了学长的一句话，“不敢看观音。”

　　当时上课铃接近响起，方希便不解释，只是随手将包里《梁山伯与祝英台》的剧本拍给了对方，让她自己去找。

　　姑娘是运动部的，对这种古典爱情剧委实难生兴趣，遂将之搁置在一边，直到半个月后偶然翻起，才看到上面一段——

　　“为何不敢看观音？”

　　“不敢看我心上人。”

　　“因何不敢？”

　　“我问心有愧，做文章不专心，一心想那女衩裙。可惜前程纵似锦，心事不敢见光明。英台啊，我不爱前程爱观音。”

　　姑娘幡然醒悟，当夜跟学长发讯息，方知他已经出国留学了。

　　上述情节告诉了我们一个道理——没文化的人，是不配谈恋爱的……

　　德川信，就是那个没文化的人。

　　据统计，绝大多数年轻女生都很容易对“家庭教师”这个位置的男人生出好感。

　　若从心理层面看，“家庭教师”的“家庭”二字保证了私密相处的空间，“教师”又代表了阶级上的绝对压制，此外，人家终究是来工作的，就算忽略了为人师表的操守，起码也得对得起学费……像是苛刻要求后的温和以待，基本少不了。

　　万一长得再帅点，暗恋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某种程度上，这也是当年楚舒窈对方希初步好感的由来。

　　但，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老师，都能对学生造成压制的。

　　“额，这个能量就是……啧，丹田，对，丹田，也就是你肚子这地方，想象自己的能量在肚子里流淌……”

　　此时，德川信正努力用自己匮乏的词汇量向云子描述着引导能量的流程。

　　在他一直的认知中，能量这东西难道不是想怎么引导就怎么引导么，别说气走丹田了……他把所有能量汇聚在口处，放个震天撼地的屁都行啊。

　　而在云子看来，这种感觉，就好比学霸好友用一种震惊的目光看过来——这种送分题你怎么错的？这么基本的概念不是看看就会了吗？为什么还需要解释？

　　……总之，肯定不是什么好感觉就是。

　　云子本身是个毕竟明事理的姑娘，因为家境不算好，她也没什么大小姐的娇蛮脾气——只是感觉有点儿郁闷。

　　但这种郁闷很快就被对超凡能力的渴望压下去了——中二少女的热情是源源不断的！

　　三分钟后。

　　咕——

　　德川信听到她小腹处传出的某种声音，精神一振——“怎么样怎么样？感受到了？我都说了很简单吧？”

　　“不是。”云子低头，红脸，“我肚子饿了……”

　　德川信：“……”

　　“而且，我也该回家了。”云子道，“回家太晚，爸妈会担心的。”

　　“额……行，那今天就到这里。”德川信挠挠头，“晚上你一个人也不太安全……我送你回去吧。”

　　此处代言，这里的“不太安全”，并不是指“和德川信传出某种亲密关系”后，可能会面临的危险。

　　事实上，现在，至少在樱岛的能力者世界里，是没人敢动这姑娘的。

　　原因也挺简单——有靠山呗。

　　请注意，这里的靠山，并不是指“疑似与之有亲密关系的德川信”，而是指“已将其收为弟子的方希”……

　　在这座岛上，你说你跟德川信有什么关系，古族最多忌惮下；但你要说你跟方希有什么关系……古族恨不得把你供上。

　　至于原因……鉴于方希这两年做的种种丧心病狂的事儿委实不适合以任何载体描述出来，诸位可以自行想象……

　　言归正传。

　　说是直接送回去，德川信还不至于无情到让云子饿着肚子回家。

　　到了现在，哪怕已经改变了不少，他也依旧有些许的宅男习性——而宅男这种生物，总是很大方的。

　　除非你单抽出了他老婆.jpg

　　于是还是那家拉面店。

　　德川信和云子初次见面时，就是来这吃了面后回家的路上遇到的，因此，后者的家离这里其实蛮近，有趣的是，这家店也是云子常来的地方，按概率计算，两人其实已经在互不知情的情况下见了几次了。

　　只是当时云子并不知道角落里性格阴沉的宅男其实就是她一直幻想的“超能力者”，而德川信……有一手机老婆的人是不会把视线放在别的女人身上的（自豪）！

　　“谢谢。”云子望着缭绕的白雾。

　　“……啊？没事。”德川信说，“也用不了多少钱……别看我这样，我还是蛮有钱的。”顿了下，“就当是你收拾我房间的报答了。”

　　他说的是之前的事儿。

　　被方希坑了一把，德川信再怎么憋屈，也只能捏着鼻子收下了这学生，一来，答应人家的事儿，总归要做到；二来，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方希坑了……

　　于是，教学的地方就成了他房间。

　　——很显然，德川信并没意识到，把一个跟自己年龄相近的姑娘带到房间里是什么性质……

　　很巧的是……云子也没这概念。

　　她只是望着德川信那禁止女仆私自入内的房间，眉宇上，自然而然浮现出正常女生对邋遢男生的嫌弃……

　　德川信当时也很不好意思，表示咱们先出去下，我让家里的女仆帮忙收拾收拾。

　　——云子没搭理他。

　　她当时只是默默挽起袖子，露出洁白的手腕，把头发扎成了马尾辫。

　　然后，以一种女主人似的威严，望向德川信。

　　“给我十分钟。”

　　砰——

　　某预备阴阳统领被无辜地关在了门外……

第29章 云子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