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你不是上不了么?”
“学校这东西,和青楼里的姑娘是一样的。”方希笑道,“就因为‘上不了’,才有专程来看的价值……”
听到某种熟悉的,极有方希特色的比喻手法,念曲儿的眼角似乎弯了弯,仿佛在笑,只是那弧度细微到极限,好像只是错觉。
她问,“花生我收下了,需要我付出什么?”
“聪明。”方希拍了下手,“给我说点你爷爷的故事。”
“……你听这个做什么?”
念曲儿下意识问了句,与此同时,启动算仙稍稍推演了下,又问,“你是想通过爷爷的经历,找一找突破到‘宗师’的灵感?”
“猜对了。”方希说,“可惜没有奖励……怎么样,一包花生换个故事,这买卖值吧?”
“不值。”念曲儿道,“两包。”
“爽快。”方希笑,“这包就当定金。”
“好。”
虽说以念曲儿现在的情况,一边讲故事一边处理公务也没什么压力,但……出于某个全世界都知道,但她还以为只有她自己知道的原因,念曲儿还是放下了文件,把注意力放了回来。
她想了半分钟,才道:
“那,就说说我奶奶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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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标题是一首儿歌的空耳……讲真,我第一次听时听到的就是这个
第31章 天定姻缘(1)
(注:本故事纯属虚构,时代背景为避嫌,也与现实有细微差距,请切勿咬文嚼字,斤斤计较。)
在二十一世纪,提起念长歌,许多人都会生出敬仰或畏惧之类的情绪。
这也难怪,老爷子领导对策局这么多年,大公无私,除了说话有点儿掉节操,要说别的黑点,那还真没有。
在国外,念长歌属于那种“拿了他人头就能在能力者圈子刷声望刷到爆”的人物;而在国内……念长歌则属于那种“你敢在网上匿名骂,半小时后就得蹲在局子喝茶”的人物。
但,很少有人知道,在数十年前的二十世纪……那个永远都运筹帷幄的念长歌,也是有一段儿黑历史的。
具体情况,咱慢慢道来。
和方生林寻这对好基友一样,念长歌和许东来也是出自农村,或者说,后二位比前二位的出身其实还更朴素些——在念长歌还年少轻狂的那个时候,世事是很乱的,街道上,西装革履的,衣衫褴褛的,富家太太在酒会醉生梦死,平头百姓卖儿卖女只求管顿饱饭,街上无兵无马,可日子总过得兵荒马乱的。
“长歌,早上吃了没。”
“没呐,正饿着,快给个包子,别掩饰,我闻到味道了。”
“啧啧,真是狗鼻子,一个包子九个铜元呢,别忘了还啊。”
“行行行,记着呢记着呢。”
念长歌昨夜对着村外的河练拳,比划着用见神偷窥来的武馆师父的把式,许是天赋异禀,那看起来像是花架子的假把式竟真被他琢磨出了真东西,练了一夜,满身大汗,布衫都湿透了。
年轻人体力盛,熬上一夜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可人是铁饭是钢,饿上一顿可真是有够受的。
许东来此时是长发桃花眼,朱唇高鼻梁,十来岁的年纪正是颜值巅峰,稍微翘个嘴角,满满的都是邪意——只是这张小白脸在念长歌面前还不如香喷喷的大肉包子,后者催促,“快点快点,饿扁了。”
许东来撇着嘴拿出一包油纸过去,“这铜元可都是我辛辛苦苦弄来的……”
“屁咧,从大姑娘那里骗来的是吧。”念长歌不屑,“我前几天才看见你跟董家的小姐贴着身着走,走之前还骗了她五个银元的私房钱。”
许东来天生就长着一副好皮囊,哪怕穿身布衣,都能穿出大家公子的邪魅气质,所谓家境不够,能力来凑,他便靠着这张脸在夜场里混得如鱼得水,多少名妓千金想招他当入幕之宾,愣是没一个姑娘能把他吃干抹净。
某种意义上,许东来也是很正直一个人,只骗财,不骗色……呕。
许东来用那对桃花眼瞥了念长歌一眼,“你是想饿到中午?”
“我错了。”
念长歌果断认怂,包子还在许东来手中,就好比妻女落在了坏人手里,大丈夫要能屈能伸,东西没到手别说认个怂,下个跪也在接受范围之内。
“切。”
许东来将油纸包扔了过去。
念长歌喜笑颜开接过油纸包,双眼放光地打开,这包子刚买来没多久,温温热热,面皮上还冒着白雾,带着些泄出的油腥气儿,显然是许东来知道念长歌没吃饭特意买的。
“包子是从王姨那买的,知道你喜欢这家。”
“额……那家店不是得排队吗?还会说你又认识哪家闺女,借的人家面子?”
“都没。”许东来道,“我拜托她家女儿给我送的,三倍价钱,一倍包子钱,一倍插队钱,一倍人工费,没亏待人家。”
念长歌:“……”
王家包子是城里有名的包子铺,城里人时不时就能看到婆娘带着几头特大个儿的肥猪送到屠夫家,连夜宰杀,剁馅,混上大葱,用面皮裹住,放进大大的蒸笼,等蒸好了掀开,香喷喷的白雾能把人的视线都遮住,咬上一口,肥瘦相间,葱香浓郁,满嘴都是猪油,香味的余韵能弥留到中午。
这家店的包子即便在大户人家也很受欢迎,经常能看到某家的下人提前排队来买,有插队的闹事儿的都不用店家出马,这群人就能乱棍将之打出去……
念长歌万万没想到还能用这种插队方式,还特娘的合情合理让人无话可说。
算了,还是吃包子吧。
念长歌的胃口很大,王家的包子很实在,她家闺女给许东来送的似乎比卖的还更实在些,一个能有成年人巴掌大小,可就这样还是被念长歌狼吞虎咽吃了下去,五个包子下肚,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习武之人对能量的需求确实很大。
“饱了没?”许东来问。
“差不多了,谢谢哈。”念长歌拿指甲剔着牙。
“不用谢,饱了就好。”许东来道,“毕竟这是你最后一顿饭了。”
大概两秒的沉默……
念长歌此时都惊了,卧槽我最近有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儿吗?至于在包子里下毒吗!?
然后,许东来继续道:
“下一顿就是明天的了。”
他这大喘气儿两秒,念长歌走马灯都快跑完了……
许东来当然不知道念长歌在想什么,或者说他知道,只不过是故意的。
“今天李家嫁女儿,我要去那里混个场,直到晚上应该都抽不出时间,那五个包子本来是留给你今儿个一整天的口粮,看你吃那么香,我没好意思对你说……但那是我最后的钱了……今天你的口粮自己琢磨去。”
这种事儿其实是常有的,许东来纵使天赋异禀,但也不是真就能靠张帅脸打天下的,对他这种帅哥而言,骗财不骗色委实是个技术活,一个个姑娘全都在馋他身子,要用才华折服她们确实不太容易。
不过……
“李家嫁女儿,你凑过去作甚?”念长歌提出质疑。
“哦,她要跟我私奔,还请人画了幅画给我,上面写了段儿梁祝词……我去劝她放弃这个想法。”许东来一脸淡定地说着信息量极大的话,“我和她不太合适,话说明白,免得耽误了人家姑娘的人生。”
念长歌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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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这章手感还是挺不错的~
第32章 天定姻缘(2)
于是念长歌开始自己找伙食。
李家是县城里有名的豪商,现在不比古代,当商人是很风光的事儿,称得上豪商的,自然风光得不得了,这些大户人家为了彰显自己的豪爽,在嫁女儿时,多半会办上几天流水席,宴请老乡——事实上,这习惯即便到后世也还弥留着,有外人见乡民蜂拥而至的场景,便觉着这户人家肯定为人友善,广交朋友。
至于事实,有一碗粥重要吗?
所以,念长歌其实也是可以去蹭一蹭流水席的。
只不过,他心里感觉颇不是滋味儿……那姓许的会讨姑娘欢心,以他的水平,就算今天是去断人家姑娘念想的,肯定也不会遭多大嫉恨,说不定还会被盛情款待,混个“亲友团”的位子,至于饭菜质量……自然是比外面儿的流水席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
此时的念长歌还是少年人,尚且没有后世那临死前还能谈笑风生的心境——当然,不是滋味归不是滋味,从小混到大的朋友,心里倒不会真的出现什么芥蒂。
其实这里有必要说一句,凭念长歌这张帅得很有时代特色的、正气凛然的国字脸,只要他想,他也是可以混到姑娘旁边、乃至闺房里蹭饭的……
只不过,说好听点儿,他不屑为之;说直白点儿……女人哪有练拳有意思?
言归正传。
思虑至此,念长歌便动用自己没觉醒多久的能力,掐指算了算。
这个时候,【见神】尚且没有后世那种“卦算知生死,掐指定阴阳”的威能,和绝大多数初觉醒的能力一样,它的效果还很微弱,往往憋出吃屎的劲儿,才能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还经常是那种“观测到的和事实发生的不一样”的情况。
这倒不是见神的预测出了问题,举个例子就能明白——譬如,见神的预测结果是“父在母先亡”,你以为这话的意思是父亲死在母亲前面,然而,它的实际解读方式却有可能是“父在,母先亡”……
可以想象一下,经历过类似以上情况的念长歌究竟是怎样的心情……
所以,他对自己这能力其实是很不待见的。
不过,能力这东西,就像自己的繁衍器官,就算再不待见它的长度,毕竟还是自己的东西,该用的时候,还是得用的……
而且,时间久了,念长歌自己倒也琢磨出了一些使用的方式。
使用能力时,完全可以曲线救国,譬如,如果念长歌想知道“明天天气如何”,那他就会找个人迹罕至到基本没人会来的空地儿,划分出一片区域,然后测算一下明天这块地的状态……要是干燥着,那就是晴天,要是湿了,那就是下雨。
所以,在此刻,念长歌并没有用见神测算“我中午该怎样才能吃顿好的”。
他是这么算的——我该怎样才能经历和许东来类似的事儿?
出乎意料的是,这次,他得到的答案很明确,且很准确,大概是因为……在名为念长歌的人生中,他接下来要遇见的事儿,在整个命运线的延伸中,都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当然,现在,他自己并不知道这点。
......
......
对县城里的豪绅而言,有一户很“神秘”的人家,姓叶。
这家的人不多,算上仆人也不到十个;亲族更是就两口,一父一女,称一句人脉凋零也不为过。
之所以说他们神秘,是因为,没人知道这家的主事人叶怀信是做什么的,但……这家却很有钱。
有钱到什么程度呢?同样没人清楚。只知道这家买得起大房子,请得起仆人。
自古以来,权利和金钱就如同感冒和发烧一样密不可分,按理说,像这种“没传出和哪位高官有联系”的大户人家,不论再有钱,终究也会落个被瓜分的下场,但……这家,却从来都没经历过类似的事儿。
神秘的不只这一点,还有一点儿就是,有人看到,那些黄头发白皮肤的洋人,不论之前再嚣张,到了叶怀信面前,也是恭恭敬敬的……单凭这一点儿,在这个时代,这个地方,就没人敢惹了。
有关系的人,想去当地总督那里探探口风,然……得到的,却是一副忌讳如深的态度,明里暗里就一句话——“少打听”。
这句话可以这么翻译——你特娘的少问废话,要不是时代变了,你敢这么问,晚上就得有锦衣卫上你家喝茶去。
不过,他们好奇且畏惧,咱们这些开了上帝视角的却不用受这委屈……这也不卖关子了,这位叶怀信,是个能力者。
不过在这个时代,他还有个职业,叫“捉鬼人”。
现在可不比后世那“建国后不许成精”的好年代,这年头,世事正乱,又没有“国运”镇压,各地山野精怪什么的且不说,冤死饿死的人那么多,怨念汇聚,出现什么恶鬼也都是很正常的事儿……叶怀信的工作,就是把这些不干净的东西“超度”掉。
这年代,能力者和国家,要说没关系,那不太可能;可要说有关系……却也没牵扯太深。
这就是为什么,那些洋人对叶怀信那么恭敬——能力者的世界很简单,不问国籍,不问人种,只要够强,你就是爹。
而捉鬼人这一行就更简单了……大家都是为人类做贡献的,品德高尚,不分高低,遇着前辈,行个礼,搭把手,应有之理。
这里说句题外话……其实,森罗就是未来对策局的“捉鬼人”,这就是为什么即便参与了刺杀念长歌的事件,他也就关了半年禁闭的原因——人家是为整个人类做贡献的,要因为这种类似“政斗”的事件被处理掉,那也太可惜了。
而叶怀信此时的身份,对应的,就是森罗以后的位置。
所以……此时他的境界,当然就是人神。
而今天中午,这位人神刚处理掉山林那边的几个饿死鬼,正回到家,准备休息下,却发现……自家房檐儿上,竟然鬼鬼祟祟猫了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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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怀信”,出自屈原楚辞“九章·涉江”——“怀信侘傺,忽乎吾将行兮”。
第33章 天定姻缘(3)鬼鬼祟祟
念长歌此时感觉很纠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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