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繁华如梦似幻,过眼云烟消散——要不怎么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呢?这要换个心理脆弱点儿的,怕不是都黑化到“一袋米要扛几楼(让世界感受痛苦)”了。
大卫的成长中基本没受到国家的体恤,所以他对“国”的概念很是淡薄;相对的,他之所以沦落至此,跟战争有很大关系,所以他极度厌恶战争,并准备用自己的一生去维护和平。
从后世的角度去看,我们能看到,他做到了这一点。
这就是守望者入会时宣誓的那句“我们身处泥沼,守望和平”的由来。
值得庆幸的是,直到现在,这个组织仍未改变他的初衷……而不幸之处,也正在于此。
守望者和美利坚是相互扶持的关系,美利坚需要守望者收容国内的能力者,亦或是处理超能罪犯;而守望者则需要依附美利坚而存在,因为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没必要因为“能力”的字眼,就区分出别的种类来。
这里有必要说一句,这种观念其实是受东方那边的观念长久影响而成的,要不然,难保这里不会出现类似万磁王的剧情……
只是,不论再怎么依附,守望者与美利坚之间终究有一层可悲的隔膜——守望者渴求正义,守望和平,但帝国,从来都不是正义的。
在这一点上,隔壁对策局就显得极其现实……我是朝廷鹰犬我光荣,军民一家亲老传统,咋的这年头保家卫国都有罪了?
不服你咬我啊。
……要说美利坚这边儿的官方不羡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基于当地文化,这边的人偏偏就认这个“自由”的死理……按理说,绝对的自由只会导致强者欺压弱者,但守望者就是整个西方文化圈最强的超凡势力,真要欺压,那也是他们欺压别人。
而说句公道话,能进守望者的,道德水平其实都是蛮高的。
政治斗争,试探,犬牙阴谋,这都是人类古老的规矩,但……还有一种更古老,更粗暴的规矩,叫做,拳头大的,是老大。
守望者的态度就是,我们不主动惹别人,更不会背信弃义,但你要是敢背刺我,我把你狗脑子都锤出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二十一世纪的局面。
......
这年的初春,在纽约的街头,一个女孩气喘吁吁地狂奔着,带着凉意的冷风扬起她亚麻色的头发。
她不高不矮,体型偏瘦,脸上挂着些雀斑,鼻梁上顶着一架淡红色的眼镜;她穿着随处可见的廉价裙子,踩着随处可见的平底鞋,可以看出的是,如果她肯仔细打扮打扮,应该会是个长得不错的姑娘。
她有一种偏弱气的气质,看起来不太自信,与其说天生的,倒不如说是父母太过强势所导致——这种气质并不少见,不少好学生身上都有类似的情况。
在孩子的成长过程中,父母无疑是很重要的角色,有些出色的父母懂得以身作则,譬如孩子打碎了玻璃瓶到河里,父亲便在大冬天光着脚走进去,花半个小时一点点将碎片捡出来——可以预见的是,这个孩子这辈子应该是不会再做出类似“把玻璃制品打碎到河里”的事儿了。
若是差劲儿点儿的父母,水平就没那么高了:如强势按自己的意愿操控孩子的生活习惯,乃至交际圈,不停地向其灌输“我养你多么不容易”的概念,以对其造成心理压力等……
好心自然是可能的,但很多时候,这种好心都做不了好事儿。
总之,这位姑娘,就像是这种教育的产物。
然而,今天,这种好好学生,却是跑进了一个,跟她画风全然不同的……酒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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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落樱神斧是由一个华哥小时候劈树的故事衍生出的绰号……算是恶搞。
②今天还有一更
第4章 以前闹着生育后代的女朋友……
进屋后,女孩发现屋里的空间似乎比外面看起来狭窄一些,大概是因为旁边的酒架所至;屋子里有几张排列整齐的桌椅,能闻到些许湿润的气息,看来是刚收拾过没多久;不过,比起这种气息,空气中还流淌着另一股更为浓烈,也更为诱人的味道。
周围的窗帘是拉开着的,使得屋内并不昏暗,不过窗户却紧闭着,这个季节依旧有点儿冷,不是谁都有勇气坐在屋里吹凉风的。
女孩进来时的大门推动了门框上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声音,
“啊……欢迎光临。”
这声音听起来懒洋洋的,像个坐在门前晒太阳的老头儿,还有些含糊不清,仿佛嘴里噎着什么东西。
可说话的是个男性,年龄并不大,女孩的年龄是二十多岁,而这人看起来比她年龄还小了些,白发,白色休闲装,有种道不明的气质;他旁边则坐着一个年龄相似的女孩,看样子与之关系亲密,漂亮到让人感觉自己是不是做了梦。
“好特别的客人。”
方希咽下嘴里的青椒肉丝,迅速打量了一下来人。
年龄二十五岁左右,衣服是较老的款式,眼角有眼屎,说明不是什么需要注重仪表的职业……眼镜是平光镜,装饰的可能性不大,可能是用来掩饰什么;没有久坐的痕迹,不是在读研究生,但是有长久保持躺姿的痕迹,肌肉僵硬……
方希一边用算仙分析着来者的情报,一边露出礼仪性的微笑,“这位客人,您想要点些什么酒呢?”
他的声音平淡地像是纽约凌晨街道上的薄雪,却有种惊人的力量,仿佛听到就能让人安下心来。
这种力量让本来只是误闯到这里的女孩放下了些许警惕心,不过,她却依然没有坐下来喝点儿什么的意思。
“抱歉……我不喝酒。”
这要换了别的老板,可能当场就吐槽一句“你不喝酒来酒吧做什么?钓凯子么?”。
但方希对揽生意却没什么需求……
他只是笑了笑。
“这里并不只提供酒……还可以提供别的服务。”很有魅力的眨了下眼,“今日特供。”
女孩的目光更警惕了:“我也不需要牛郎。”
刚想说也提供饭菜的方希:“……”
“噗。”
科塔娜默默用手掌掩住唇。
不过,方希何许人也?换了别人能尴尬到用脚扣到地球另一面儿的局面,对他而言,不过是浮云罢了,根本难以企及他的羞耻点……
他像是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保持着微笑,“我的意思是,也提供饭食。”诚恳地望着对方,“在这种天气,您一定要尝一尝我的姨太太亲手……”
一碗米饭飞到了他的后脑勺上。
“……制作的饭菜。”
方希表情不变地拿下以破风之力扣在自己后脑勺上的米饭,展露在对方面前,“看,这剔透如钻石的饭粒——”
还真别说,科塔娜的厨艺可是从萧大小姐那里拷贝过来的,那可是换个画风当场爆衣的水平,诱惑一个没吃早饭的姑娘,简简单单。
这里有必要说明一下,自从方希长出这头白发后,他跟头皮屑这种东西就算是无缘了。
简单来说……米饭很干净。
——作为【米迦勒】能力的显现,他这头白发何止能用干净形容,简直就是晶莹剔透……不惹尘埃只能算是被动技能,最重要的是,他以后基本上可以告别理发店了。
天丛云都劈不断的头发你敢信?天丛云里的灵都自闭了好久有没有?
言归正传。
嗅着米饭的清香,女孩下意识捂了下肚子,那之中,似乎响起了“咕噜——”的声响。
她后退半步,声音又低了不少。
“我……没钱的。”
“不用钱,就当是请客。”方希的话似乎意有所指,“……会有人帮你付账的。”
言毕,他便悄然走到了女孩身后,轻轻推了对方一下——众所周知,女性身上的禁忌部位有很多,由不得方希不小心——女孩被突然推了这么一下,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待回了神时,她已经坐在了吧台前,面前是几道以前在唐人街见过的饭菜。
糖醋排骨,辣椒炒蛋,还有道蛋花汤,份量都很大,大早上吃这些,委实好胃口。
“会用筷子么?”方希问。
“……小时候用过。”
“很好。”方希欣然道,“亲爱的,去拿双筷子。”
科塔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嗯……”方希沉吟两秒,“亲爱的,‘请’去拿双筷子。”
“重点是在这里吗?”连科塔娜都忍不住吐了个槽,“我们的关系有好到用这种称呼吗?”
说归说,她还是站起了身的……
方希朝女孩耸耸肩,“女朋友,之前还闹着生育后代呢,现在又得我哄着……”
他熟稔地偏开头,以“灵犀指”的指法夹住了被以“暴雨梨花”的手法投掷而来的筷子,递给了对面的姑娘,“请吧,要喝点儿什么吗?”
女孩摇摇头。
她接过筷子,却未立刻开动,而是轻声问,“为什么要这样?”
不知为何……问出这句话时,她有一种似曾相识的错觉,转瞬即逝。
“你想问的是,为什么会对你这样友善,是么?”
方希漫不经心的夹了口菜,含糊不清,“我说了,会有人替你付账的……”
他咽了饭菜,歪过头,“或者说,在你过去的人生中,你难道就没有经历过这种……来自陌生人的善意么?”
“有。”女孩说。
“那你问他为什么了吗?”方希又问。
女孩摇头。
“为什么以前你不会问,现在却又会问呢?”方希道,“因为以前你也是相信人的,相信会有人对你伸出手……可到了后来,你就不信了。”
“可不论你信不信,这种人总是有的……吃吧,不论要经历什么事,总要吃饱肚子。”
“还没问。”方希问,“你叫什么?”
“我……”
女孩有些犹豫。
“没关系,是我唐突了,可以不用透露。”方希说,“吃饭吧。”
“不……没什么不能说的。”
她道:
“我叫凯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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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注:凯蒂,出自第十六小卷序章【梦徒】,夏洛克救下的女孩。
第5章 再遇
方希只留凯蒂吃了一顿饭。
他并没有挽留对方的意思,甚至连送她出门的想法也欠奉,只是随意挥了挥手,意思大概是——你想坐屋里暖和会儿无所谓,想走我也不拦着,大家萍水相逢,有缘再见。
凯蒂显然是想说些什么的,可那嘴唇只是动了动,像是无声黑白电影中的演员,没有字幕,谁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想说什么。
最后留下来的,只有一句“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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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起时分,天气微寒,墙角内多是安静不动的幽暗。
凯蒂融入那片阴影中,快速穿行游走,四周似是晦暗透明,现实也仿佛抽离且模糊,所有的声音都像是从星空深处传来,空荡悠远。
这样走了约百米后,她从那片阴影中“长”出,浮现于一条布满残砖碎石的无人小巷之内。
这种类似“潜行”的状态显然极其耗费她的体力,以至于她面色苍白地扶着墙壁,手臂颤抖,汗如雨下。
她努力抑制住大口喘气的冲动,只用细细的鼻息呼吸,像是生怕被某个存在搜寻到。
她这种异常状态显然引起了行人的注意,一个带着方框眼镜,有着半长亚麻色头发的男人朝这边走了过来。
“这位女士……”
“我没事!”凯蒂头也不抬地立刻道,“你……离我远点!”
她激烈的反应显然跟她那句“我没事儿”呈完全相反的意味。
行人挑了下眉,退后半步,举起双手,“我没有恶意……”
“不管你有没有。”凯蒂没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离开!快点!”
“额。”
行人略显无奈地耸了下肩,再度退后半步,“如你所愿……”
几秒后,凯蒂才像是稍稍缓过了气,她闭着唇,以一种缓慢而无声的方式深呼了一口气,缓缓吐出,随后又看了看周围——那个戴着眼镜的男人已经不见了,看来确实是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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