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暴走中学生
她的话，没能说出来。
“好啦好啦都知道了！”
萧大小姐一个箭步冲上去，掀起一阵香风，她闪到楚舒窈身后，用一种痴汉深夜袭击美少女的姿势，一手捂住对方的嘴，另一只手，很不老实地掐住（真的是掐住）她的白兔，这架势，行云流水，炉火纯青，若生为男儿身，想来也是东瀛小电影那边痴汉题材男主角的好材料……
“唔……你……唔唔……你干嘛……”
“木大木大木大！”
楚舒窈奋力反抗，然萧雨涵一个用力，把前者的身体转过来，让她面朝自己，随后，两只手摸到楚舒窈的后脑勺处，用力一压……
萧大小姐的个子本来就偏高，而楚舒窈则是偏娇小的类型，简单来说，大抵是“可以被很轻松揉进怀里”的大萝莉身材，于是，这一套动作下来，小女仆的脸，直接被埋在了萧雨涵的胸前……
“你、你别闹……我呼吸不过来了……唔……”
“方哥哥你快走，且待我用宝器收服这个妖孽，随后就到！”萧雨涵这话，端的是义正言辞，大义灭亲。
——确实是宝器，大且圆，对绝大部分女性来说，身心双重暴击，妥妥的……
......
萧雨涵当然还是回来了的。
那日醒来，早晨的阳光，透过白纱窗，照在方希的脸上，整个房间，铺上了一层温润的光色。
他感到身上有些沉重，往旁边看时，便看到趴在他身边的女孩，一只腿搭在他身上，那面孔纯净无垢，素净美好，没有一丝瑕疵，似是天使俯身，拥吻罪人的眉。
萧雨涵。
“真是……不乖啊。”
方希叹口气，抚摸着她的头发，温软柔顺。
scp—500，楚舒窈的羁绊能力，念老的见神……这些要素，缺一不可。
所幸，还是找到了。
他笑容温柔，低下头，吻向了她的额——只是，这个过程中，面前的女孩突兀地睁开眼睛，早已预料好一般，微微仰头，面上，带着紫狐般狡黠的笑。
于是……像是之前和楚舒窈那次的重演一般，柔柔软软的唇，贴在了一起。
两人的距离从未如此贴近，近得可以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嘴巴那里传来的，是温软的，果冻般的质感，有着蜜一样的，独属于年轻女孩的味道。
大概两秒的沉默……
……又来！？
嗯，又……
方希头猛地一扬，因为动作幅度太大，整个人直接被甩了出去，眼看就要掉床，萧雨涵“啊”一声，急忙伸手去抓。
她动作很快，精准拽住了方希的手。
然，她本人并没有可以把人拽上去的力量……
天旋地转。
“好疼疼疼……诶，不疼？”
“废话……”方希深吸一口气，“压在我身上，你能有多疼……嘶……”
“呜哇，对不起对不起！”
“……知道对不起那就赶紧下来！”
……就这样，吵吵闹闹的，回来了。
这个冬天即将结束，漫山遍野的白雪，银装素裹般铺着，融化成雪水，寒梅孤傲绽开，零零落落的花瓣，被远处的寒风吹散，飘落在地面上，卷着花瓣的雪水，从人脚下流过；终有一天，大地会复苏，冰层融成春日的细流，树枝的嫩芽，于地下抽出来，带走了所有的冰寒。
萧雨涵并没有说她到底去了哪里，方希虽有猜测，却也没有去问，每个人都当有自己的秘密。
但可以预料到的是，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哪天，萧大小姐再次这般突如其来地消失，那么，和她的命运线纠缠在一起的方希，必会不择一切手段将之找回来。
哪怕，只有他孤身一人。
......
时间拉回现在。
2016年的新年，并不太冷，这之中，想来有心理的作用，当然，和全球变暖也有一定的关系……
林家从凌晨起，便是热热闹闹的，按地方习俗，祭拜之类的事自然不能少，所以，林寻一如既往带方希去了方爹衣冠冢那里一趟，吐一口痰，以表挂念……
用林寻的话说，有本事你就吐回来……我把脸贴上去接都行。
——若干年后，方爹带着坟头被连吐了几口痰的怨念现身，对此，林寻很欣慰地提菜刀追着他砍了三里地，以彰感情深厚。
注意，以上这段话，并未使用任何夸张手法。
实在太让人感动了……
让我们把视角挪到河边。
念长歌基于家庭原因，这一日，并未出来下棋，每到过年，也就是念奴娇难得的放风时间，念家都会出现一系列幺蛾子事，算仙vs见神，其紧张刺激程度，完全可以出演一部大型都市玄幻伦理悬疑仙侠剧……
所以，此时和许老对弈的，便是方爹。
“最近，阴玄又在闹腾。”许老道，“就是那个对你的态度是‘得不到你的心也要得到你的人’的阴玄。”
“……多大仇啊这是。”方爹难得拧巴了一张脸，“我守身如玉这些年，容易吗……”
许老只是瞟了他一眼，“我这里还有一周前你去某高档会所的记录……”
“那是工作需要。”义正言辞。
“我记得你一共叫了三个姑娘……”
“放屁，明明是五个！”方爹以一种男人被鄙视了相关能力似的不服，高声道。
大概两秒的沉默……
“我对你叫几个姑娘，并不感兴趣，反正，全凭自愿，钱不是我花。”许老淡淡道，“人家姑娘也没找我……”
“您要是想……”方爹眨眨眼，“哪天我带您一起？老夫聊发少年狂，一树梨花压海棠嘛……”
“免了。”许老义正言辞，“我不是那样的人。”
“费用我包？”
“额……”
“放心，我会用我的‘尘界’粉碎证据，念老的见神都看不出来。”
“啧……”许老轻咳一声，“这个，家庭原因，真不能去。”
这话就等于……要是没有“家庭原因”，他一定会欣然前往的。
“这个先不提。”许老道，“你自愿‘死亡’，改头换面，去当你儿子的守护者……这我当然没法说什么，毕竟，据我观察，仁王有那个价值。”他顿了顿，“不过，你本人，算是我们国家明面上的最强战力……要是荒废了进步，那，就有些影响了。”
方爹面色严肃，“从未懈怠。”
“你先把你叫五个姑娘的记录抹了再说……还从未懈怠，你练的采阴补阳咋的？”许老虚了一眼，“嘴上没真功夫。”
“那简单。”方爹道，“手上的……不就是真功夫了吗？”
“过两手？”
“来。”
下一刻，棋盘粉碎，风云分割。
......
从墓地回家的路上，方希提前下车，来到了福利院，几个小孩子正在门前贴着大红色的春联。
到了年节，院里的雇工，大都放了假，不过，世间所有对加班的埋怨，都起源于加班费的不够，就好比所有的夫妻问题，都源于男方身体不好……因而，在方希加班费的诱惑下，院里，还是留下那么几个人帮忙的。
说到底，人多起来，就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这一年过来，纵使院里的厨师保姆，都是许老帮衬着找来的，但人心多变，总会有些许麻烦的，乃至莫名其妙的问题……不过，于方希来说，院里些许人心鬼蜮，自然如观掌纹，他扯了林寻的虎皮在这压着，该辞的辞，总体，还是运转下来了，保持着入能敷出的状态。
方希对这些，其实是不太满意的，心中有着“果然退步了”的感叹。不过，这些变化，落在傻女孩许一诺眼中，便足以称得上“梦幻”二字。
她最近甚至正在认真考虑以身相许的可行性、乃至执行方案，这态度，俨然比之前她要杀方希的时候还要认真……
“方希。”她突然叫道。
“在。”方希正作着文案，闻言，抬起头来。
却见，不知为何，许一诺微红了脸，扭扭捏捏的模样，嘴巴张开又闭上，大抵是在犹豫，坐在钉子上了似的——于方希的目光中，她挣扎一会儿，那话，还是问出来了。
“我、我漂亮么？”目光认真，“你感觉的话。”
一般来说，女孩这么问，肯定是要你夸漂亮的……除此之外，还得观察下她是不是有了什么变化，譬如修了眉，化了妆，换了衣服，剪了指甲等——若是能夸准确，自是再合适不过。
方希自是明白这些，他认认真真盯了许一诺半分钟，直到她局促到快起身逃跑的程度，方道，“剪的指甲很好看。”
“额……这个？”许一诺一愣，“这是我自己咬的……”她竟还仔仔细细盯了手指好久，“很好看吗……可我以后咬不成这样子了怎么办？”
她摇摇头，“谁让你说我的指甲啦！”理智气壮的，“我是说我啊，我本人！”
“……”我错了，对笨蛋，不该太拐弯抹角。
方希白了一眼，“……你本人，当然也是很好看的。”
一种难以言明的温暖感，笼罩过来，令人战栗的酥麻感从尾椎涌上来，笼罩了全身，麻痹了大脑，饮了酒似的……
许一诺花了很长时间，都没能清楚这到底是什么感觉，直到很久后，才大抵了解。
大概，是喜欢。
原来……他感觉我是很好看的……
心中这么想着，于是，一整天的心情，好像就好起来了……
“快快。”她道，“你再说一遍。”
“额……”方希一愣，“‘你本人，当然也是很好看的’……这样？”
“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什么啊……”
“再说一遍啦！”她认真道，“我可以脱掉衣服给你看啊。”
“喂！”
时间在这样的话语中，逐渐拉长，嬉笑吵闹中，方希来到这个城市，已然过了第二个年头，时光压下来，如酒入喉，微醺中，那些过往的事，好像如潮水涌来了。
“选一个吧，选一个你喜欢的。”
“你看，我能找出一千个证据，证明你的美，那么，你为什么不能从中选出一个，然后相信自己真的很美呢？”
“方哥哥。”她不再戒备了。
“开枪吧。”
深夜，对峙。
“我们可能会很合得来哦，楚舒窈小姐。”
“人在微笑的时候……是不能呼吸的。”
“……你又骗我。”
“睡吧……醒来后，一切都会好的。”
“值得么？”
脑海中，有这样的声音询问。
“哪有什么值不值的？”
“我是……科塔娜。”
“你知道法内狂徒是什么意思吗？来，我们来上一节法学课……”
温和的笑容，自始至终。
“你！他妈的！怎么！能！死！呢？？！！”
无人看到的泪水，混着啤酒，吞下去。
“我是许一诺，我是来杀你的。”
“这卤鸡味道不错……哪里买的？……哦，谢谢合作。”
他握着剑，插了进去。
血流如注，倒映着圆月，染成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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