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133章

甘泽哥，居然在这里任职？

下意识将视线集中在了大楼上，郑毅沿着楼宇表面青白色的光亮向下游动目光，最终视线落在了灰褐色的平整路面――或者说，路面之下的某个地方。

事态开始朝着郑毅意料之外的方向发展了。

第一百一十五章:相逢是缘

小熙的出现，并没有对郑毅的潜入作战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

按照郑毅的计划，潜入的时间是定在了晚间八点。

如果这栋企业办公楼的下方真的如郑毅所想掩藏着ZECT的研究所，那么晚间八点这个大抵人去楼空的时段显然更适合对大楼的内部结构进行比较详细的调查。虽然潜入作战的核心是依靠紫罗兰的时停能力突破对方的安保系统，但在那之前郑毅首先要能够在这栋巨大的建筑里找到通往地下空间的道路。

毕竟，在不确定自己的猜想是否真的正确之前，诸如直接粉碎地面强袭地下空间这种事，是不能做的。

郑毅不了解建筑学，谁知道那样做会不会对整栋大楼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若是等到了下方才发现自己的猜想闹了乌龙，那他可就真成非法分子了。

更别说如今从小熙那里得知了，甘泽心在这个时代居然就职于这栋办公大楼里。

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郑毅免不了一阵讶然，但随即就感到了释然——他其实并不了解甘泽心的过去。在Nero餐厅的日子，郑毅和餐厅里的大家确实结下了不浅的缘与羁绊，但事实上就如同从不深究郑毅与立花过往的纱仓老爷子他们一样，郑毅与立花也很少会主动询问甘泽、吉娜以及老爷子的曾经。

对餐厅的大家而言，相交相识的是【现在】的彼此。无论对方有着怎样的曾经，不堪回首也好，璀璨辉煌也罢，只有在那个算不上大却也不小的餐厅里工作，大家就是互相扶持前行的家人。

不问过往，珍惜当下，共向未来。

对餐厅里的大家来说，这就是紧紧系在彼此之间的羁绊。

所以，无论【七年前】的甘泽心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做着怎样的工作，走着怎样的人生道路，郑毅都不会感到意外。

哪怕，那意味着甘泽心可能曾是ZECT的一员，也一样。

——

履行了上次分别时许下的承诺，也考虑到时间上还有不少宽裕，郑毅最后邀请甘泽熙吃了一顿便饭。不了解女孩喜好的郑毅没有逞能，而是干脆利落的把吃什么的决定权交给了甘泽熙。

于是，两人就这么钻进了一家甘泽熙常去的居酒屋。

从一家居酒屋里出来时，郑毅瞧了一眼手机。

19:45，距离规划好的八点正好剩下15分钟的准备时间。

“那你现在，是想去找哥哥吗？”走在前方的甘泽熙背着双手半侧过身子，白皙的脸蛋上带着点微醺的娇憨：“现在的话，哥哥就算是在公司加班也应该有些空余时间了。”

听着女孩略带鼻音的慵懒声调，郑毅摇了摇头。

“不，他连自己的妹妹都忙到没有时间见一面，我就不去打扰他了。今天能遇到甘泽姐你已经是挺幸运的事情了，我也就不多做奢求。”

“嚯？”

微微眯着眼睛，甘泽心朝郑毅倾过上身，眉眼带笑：“你这孩子，嘴这么甜，都跟谁学的？”

“惭愧，没能学到甘泽哥几分神髓，唯有照猫画虎，摆一个撑场面的空架子了。”

郑毅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面色如常。

甘泽熙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自己哥哥什么情况自己怎么会不清楚，虽然对待外人冷淡又严肃，对待熟人刀子嘴豆腐心又喜欢恶作剧，但要说哄人嘴甜，绝对没他的份。

就是教，也是教人嘴臭还差不多。

站直了身子，甘泽熙耷拉着眼角，软绵绵的挥了挥手。

‘既然不准备去见我哥，那我就走了呀，不打扰你享受涉谷的灯红酒绿了~’

什么叫灯红酒绿。

扯了扯嘴角，郑毅讪笑着叹了口气，没有对这突如其来的无端迫害多做反驳。他又瞥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踌躇了片刻，还是没有提出送对方到家的提议。

一方面，虽说自己确实认识【七年后】的甘泽心，但对甘泽熙来说，郑毅清楚自己不过是一个才见过第二面的人。若是贸贸然提出送对方回家，且不论甘泽熙会不会认为他真的心有所图，单从郑毅自己的角度出发，这就不是什么靠谱的提议。

另一方面，他所剩的空余时间确实不多。之前会选择邀请甘泽熙吃饭，更多是因为当时确实有着余闲，就算不邀请对方共进晚餐也只能在那栋大楼附近徘徊，还可能引起某些可能存在的安保人员对他产生不必要的注意。

再者，甘泽熙也并没有喝多，不过是一杯扎啤，从她的言行举止神态来看，仅仅是有些身体发热的程度，连微醺其实都算不上。会摆出那样一副娇俏的半醉憨态，不过是想要借机调侃他才故意展现出来的模样。

而且，在席间，甘泽熙也说过所住的高级公寓就在附近。现在也还没到黑灯瞎火街道寥寥的深夜，街道上还是有不少人在往来。

总的来说，还算安全。

“那我就不远送了，您路上小心。”

“好~”

站在居酒屋门前，郑毅就这样看着女孩乘着三分真七分装的酒兴，蹦蹦跳跳的消失在了下一个拐角的路灯灯光中。

——

转过拐角，离开了郑毅的视野，女孩走在不算安静的街道上，一边哼着随性而发的小调，一边听着脑海中另外两名少女的争论。

【所以说~那个小哥肯定是对小熙没想法啦！不管是哪个层面都一样，比起关注他，不如把精力更多的放在寻找魔神柱和那个见不着影的新人身上啦！】

【但是，那个男孩身上……】

【动物园里的老虎也很危险，总不能因为这样就每天都端着枪提防它跳出笼子吧？】

【.…..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对不起，翡翠。】

【你呀……】

“所以结论是什么？”

欢快中带着点肆意的声音像是在轻声歌唱，甘泽熙没有去管那些因为她突然发声而下意识瞧了她一眼的陌生人，端着散漫的步子轻快的跳过了他们的身旁。

灵巧得像是只撒欢的野兔。

【嗯……暂时不需要管那孩子，不过不要放松警惕，这样就可以了吧？肉松。】

【抱歉。】

第一百一十六章:总算是找到你了

关于少女体内的小小会议，郑毅自然无从得知。

现在的他，也没有分心去窃听甘泽熙动向的余裕。

“似乎也不是这里呢。”

站在一楼的第三个紧急逃生出口的大门前，郑毅审视了一下黑洞洞的楼道。和之前找到的两个紧急逃生出口相同，这里的楼梯只有向上的，没有向下的。

【看来正如您所预料的那样，对方应该是真的将通往低下的路隐藏起来了。】

“不仅如此，”从楼梯口的阴影中退出来，郑毅站在同样不算亮堂的廊道里，左右环顾了一下静悄悄的四下：“他们显然对于自己的保密工作很有自信，以至于上方作为掩饰的办公大楼里几乎没有什么像样的保全措施。”

进入办公大楼的过程简单地出乎郑毅的意料，无人的办公大楼里不单单是关上了一楼的大部分灯光，就连像样的巡逻人员都没有。整个一层除了处于东侧的监控室里有一名正在观看电视节目的中年保安外，没有其他的人员存在。

至于监控的布防更是典型的民间设施水准，哪怕是郑毅这样不专业的人，也能依靠超常的感官和身体能力轻松越过那些空隙巨大的监控网络。

与之相对，郑毅不得不承认，对方将前往地下空间的通道隐藏的很好。他在整个一层游荡搜寻了数分钟，却始终没有什么收获。

靠着白色的墙沿，郑毅拧起眉头盯着脚下的淡黄色瓷砖。

他基本上已经将一层存在的房间都进行了搜查，仅有的三个经济逃生出口也做了检查。事到如今，只需要进行一个简单的排除法，就可以知道通道多半隐藏在两个地方。

要么是通道本身就不再一层，而是在上方的其他楼层。

要么……

“确实，如果把通道放在监控室里的话，无论是怎样身手矫健的人，都不可能做到不留痕迹的潜入到地下设施里。”

这也就可以解释为什么连巡逻人员都不布置了。

如果要伪装成普通的民间企业，自然不能在明面上有太强大的保全力量，一名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一堆漏洞明显的监控器材，这就能在那些别有他想的人面前完美构建出一个“一般民间企业”的假象。

而真正的通道，只要放置在整栋建筑中唯一不会停电和缺人的监控室里，就可以形成足够安全的保全布置。

——无论依靠什么方法，只要是入侵者，就必然会引起监控室中的异常现象。

郑毅估计，下方的地下设施中应该有专门用于观察监控室情况的布置，只要监控室中出现任何异样，包括停电、争斗、监控失灵、调虎离山等等情况，就能第一时间在对方侵入前构建出防御态势。

这恐怕也是那名中年男子为什么始终没有出来巡夜过的原因。

某种意义上，这确实是一种光明正大的安保设置，寻常手段基本绕不开这层防线。

但郑毅从来不是什么喜欢用寻常手段的家伙。

咧了咧嘴，郑毅揉揉脸颊，离开了透着一股冬日凉意的墙壁。

他将双手放到腰间。

——

对澤北来说，今天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依旧是轻松愉快的缩在监控室中吃着仙贝喝着热茶，在综艺节目的欢声笑语中慢慢度过深夜的又一天。

最初找到这份保安工作的时候，澤北其实心有忐忑。

要知道他在保安行业也算是个老人了，当得知像这么大的企业包括他在内，居然只聘用了三个人组成保安队的时候，他甚至误以为自己是不是进入了什么压榨员工的黑心企业。

想想看，三个人，守夜的时候都没法组成两人的巡夜组合，还得顾及到轮班制度，这哪里轮的过来？

结果等到上岗了，澤北才发现事情和他想象截然相反。

不仅不劳累，甚至可以说是轻松到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用定时巡夜，甚至不需要多么尽职尽责，上头只要求他们在晚上稍稍看几眼监控器，平日里不要让可疑人物进入监控室，除此以外从不多做要求。

澤北做了二十几年保安工作，就没遇上过这么轻松的差事。

伴随着电视里的艺人扑通一声摔进泥坑，澤北下意识大笑出声，一边伸手凭借记忆摸索着，想要把桌子上那开了半包的炭烤仙贝拽倒怀里，一边指着荧幕上满脸灰色泥浆的综艺艺人发出夸张的笑声。

而不去看桌面就想要拿东西这种行为，常常会伴随着一些风险。

就比如，那杯滚烫的绿茶。

当感受到手掌边缘传来的炙痛时，澤北那被烟酒常年摧残几近麻痹了的神经终于发挥了些许作用。

“烫烫烫！”

惊叫一声从滑轮椅上窜起身来，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自觉的挥舞手掌，想要收回来。可当手掌真正不受控制的活动起来时，澤北才恍然意识到了另一件事。

他的绿茶，似乎一直是放在临近桌边的位置。

澤北慌忙扭过脑袋，那幅度之大让人怀疑会不会扭到脖子。

他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是想见证一下那滚烫热茶淋到他身上的壮阔场景，还是想要确认绿茶的具体位置。

忙乱的声音脱口而出。

“糟——”

然后戛然而止。

“…..哎？”

看着桌边安安稳稳贴着边缘却没有被打落的绿茶，澤北茫然的眨了眨眼。

居然……没被弄倒啊。

松了一口气，磨挲了两下还残留着炙痛感的手掌，澤北瞅了瞅热气腾腾的绿茶，看上去有些疑惑。但旋即耳边电视机中传来的主持人的声音打消了他那微不足道的疑虑，澤北小心翼翼的把绿茶搂到桌子的中间，顺手又抽出了一片硬邦邦的仙贝。

“真危险。”

他嘟囔着

——

“真危险。”

郑毅嘟囔着。

“谁让老师您要多管闲事呢。”

作为完整观看完了这场【救险】的唯一观众，小焰脸上带着一种介乎于幸灾乐祸和哭笑不得的微妙笑容。

“助人为乐。”

讪笑着耸耸肩，郑毅看着眼前这个黑暗中直直往下而去的旋梯。

“总算是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