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面骑士，使命必达！ 第423章

顺着吊坠，一个高大的身姿在霓虹一样的光辉中缓缓浮现。

那是一个身着与门矢士风格类似，但色泽截然不同的装甲，手持一柄蓝色枪械的男人。

男人打量了一下吊坠。

“看起来不怎么样嘛，士，你就为了这个跟着两个大男人屁股老半天？”

士则是在短暂的沉默后，憋着气，半是无奈半是烦躁的挤出了声音。

“海东！”

第一百七十二章:叩响真相的门扉

“海东，你这家伙……”

士的枪口没有从熔火身上转开，但其实这个时候在场三人的视线都同时随着神之心脏转移到了海东的身上。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比起那个，把那串难看的吊坠交给我！我现在没时间和你玩抓小偷游戏！”

“话不能这么说，士，我大老远跟着你跑到这穷乡僻壤的，不就是为了这个世界的珍宝吗？再说……”

海东骤然向着自己左侧大概三十度角的位置抬起枪口扣动扳机，湛蓝色的光弹在枪声响起便攒射而出，能量子弹径直击碎了盘缠的藤蔓，在厚实的石头残骸上留下深入近寸的痕迹，炸裂的顽石碎片四下飞溅，呼啸着撞击在堪堪躲过了这一轮射击的信鸽身上。

这位胆大敢为的年轻战士方才趁着士和海东交谈，且都需要戒备熔火和彼此的间隙，试图从自己的掩体移动出来拉近和海东之间的距离。

但对于能力本身并不属于隐秘机动的信鸽来说，要单靠纯粹的步伐技术来绕过Diend装甲的感知增幅太不现实。

这不，才匍匐出去没几步的距离，就被海东游刃有余的威吓射击给重新逼了回去。

就像是一位以一敌多轻取胜利的年轻牛仔，海东转了转手里的老伙计，似乎完全不担心熔火和士会在这个时候冲过来和他展开拳拳到肉的搏斗。

他侧过半张脸来冲着士。

“你什么时候见过我会乖乖把到手的宝物交出来的？”

“那就是没得谈了。”

“有啊，如果你能找出一个比这所谓的神之心脏更珍贵的宝物，那我拿它来和你换，也不是不能考虑呀。”

“或者……”

海东拉开驱动器，抽出两张卡片，这期间他的动作并不急躁，只是不疾不徐的将卡片插.入驱动器中。

士或者熔火并不是没有生出过在这个瞬间动手的念头，但还是那句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想做黄雀，而不是做一只马前卒一样的螳螂。

士盯着熔火与海东，熔火盯着海东与士，海东则立在两人直线距离而言几乎一致的地方，此时此刻手中拿着神之心脏的他可以说占据着最为有利却也是最为危险的位置。

士和熔火任何一方想要对海东出手，就必须考虑被另一方趁势袭击的可能性。但相对的，不论最终谁先一步没能沉住气，首当其冲被攻击的都一定会是海东。

至于信鸽，包括熔火在内，三人都明白他还没能力将这个牢固却又极为脆弱的三角扩展或者崩碎。

这是一场争分夺秒的持久战——听上去很矛盾，但确实如此。

【KAMENRIDEDELTA！】

【KAMENRIDESASWORD！】

【KAMENRIDEGAI！】

伴随着富有磁性的男中音宣读，绚烂的光辉虚影自海东的驱动器中迸射而出，直坠地面，凝结出实际的形体。

那是三名身着不同风格装甲的高大身姿。

假面骑士DLETA。

假面骑士SASWORD。

假面骑士GAI。

“或者，把我打趴下，抢回去不就好了吗？当然啦！”

在三名假面骑士的维护下，海东再一次拉开驱动器。

【ATTACKRIDEINVISIBLE】

“前提是，你抓得住我哦，士~”

——

“原来如此……异世界吗……”

埃斯有些失魂落魄的呢喃着。

在发现自己所知道的时间和郑毅所提供的时间有着巨大的误差后，虽然一度因此陷入了剧烈的恐慌里不知所措，但出乎郑毅意料的是，这一次不等郑毅尝试去安抚，埃斯就自己以某种方式控制住了情绪。

就像是完全密封的可乐即便被用力摇晃，只要瓶盖没有被打开且内容不超过一定限度就不会喷发一样，埃斯的恐慌在达到某种峰值后骤然下降，重新回到了能和郑毅正常对话的程度。

之后，便是郑毅以简短的方式向埃斯讲述了这个世界的历史。

当然，他摘出来关于小黑的部分，只是告知埃斯，这个世界确实曾有过神和超自然力量，但从未有过AGITO自然产生。而埃斯似乎对自己世界曾经的历史印象很深刻，也许这个怯生生的孩子在变成如今这副模样之前，也曾只是一个普普通通喜欢阅读的文静少年。

总之，在进行对比后，埃斯这才终于是理解和相信了郑毅关于异世界的言论。

而与此同时，也就引出了另一个问题。

“可是……可是我们从未做过跨越世界的准备，甚至我们连这样的想法都不曾有过！这里……这里也不过是作为圣神的坟墓，用来拖着天使和那些机械化精英部队的可悲坟墓而已。我们既没有制造过能用来跨越世界的东西，也没有任何人提出过这种意见。”

也就是说，是意外吗？

郑毅皱起眉，他能察觉出来，埃斯没有说谎。

但若是这样，那究竟是什么东西导致这样一个宛如独立无人岛屿，实质上是由扭曲的光之力所构成的巨大结界自一个世界跌落到另一个世界？

“埃斯，我有一个侦探朋友曾经告诫过我，当疑问进入了死胡同，不要迟疑和感到害臊，退出来，重新走一遍自己曾走过的思路，真相一定就在那里面。”

就郑毅而言，他知道时间是紧迫的，但同样的，指引真相的线索也是珍贵的。

在与埃斯的交流上花费时间，绝不会是浪费。

再者，合众联邦小队那边有士跟随，郑毅还是很相信那个男人在关键时刻作为战友的靠谱程度。

不过，总归是要尽快。

“埃斯，我需要你从头到尾的告诉我一些事情。”

“只要……只要是我知道的话……”

“谢谢，那么首先是这个遗迹的来历，我告诉了你关于我世界的历史，现在，我需要你告诉我关于你的世界的历史，这个遗迹的来历，到底什么是圣神，以及——”

郑毅认真的看着埃斯：“——你们为何，会在十年前突然苏醒，引发了我的世界中超自然力量的再次复苏。”

“……这可能会有点漫长，我不是擅长话语的人，所以只能尽量长话短说。”

稍稍斟酌了一下言辞，埃斯开了口。

然而埃斯开口的第一句话，就让郑毅愣在了原地。

“所谓圣神，其实是由当时人类方面所研究出来的恶果罢了……那其实是由于对光之力的滥用，从而引来的对人类的报应也说不定。”

第一百七十三章:光辉与黑暗的人们

如约，埃斯努力以简洁的语言，回答了郑毅的问题，告知了郑毅一个埃斯自己所知道的世界。

天使、人类、AGITO，这样的三股力量之所以会兵刃相向，一切的起源都应是要追溯到埃斯世界中公元2001年。

2001年，是不是一个很令人熟悉的时间节点？

公元2001年，现代人类社会似乎终于摆脱了未确认生命体这一远古战斗种族的威胁，就如同跨过一次次天灾人祸一样，再次步入安宁且飞速发展的时期。

然而，好景不长，未确认生命体所引起的风波才过去没有多久，一种全新的威胁出现在了人类的面前。

Unknown，这是那一时期尚且一无所知的人类，对这种有能力制造超能力离奇恶性案件的特殊生命体所定下的代号。

——是的，埃斯他们的世界，正是正义所熟知的属于那位津上翔一的世界。

那个由觉醒的热诚和决意，与悠久之父所共同演绎着传奇的巨大舞台。

光之力与暗之力之间的交错如此激烈，人类自然也通过这一系列事件得知了关于天使和暗之力的讯息。

当然最为重要的，是认识到了光之力和AGTIO的存在。

依靠着两位【津上翔一】那如同太阳一般闪闪发光的灵魂，暗之力最终做出了判断，也下定了决心。

【人类，终有一天会亲手毁灭AGITO。】

【不，你虽然创造了人类，却对人类一无所知。人类，是可以接受AGITO的……用人类那无限的可能性。】

那场无人知晓的对话，与那场左右了人类生存命运的战斗，最终以黑神决定亲眼去守望着人类，去尝试相信和见证人类所谓【无限的可能性】为结果，画上了句号。

人类，还有AGITO，从这场悬殊的战斗中幸存了下来，以觉悟和信念夺回了属于自己的生存的权力与未来。

一切都在向着好处发展。

“……本应该是这样的。”

埃斯的声音逐渐低落：“但人类就是那样矛盾，有如同津上翔一那样的人，也就存在着和他极端相反的人。”

“圣神，就是在这种人推动下诞生的存在。”

AGITO捕捉计划。

曾经一度使得津上翔一遭遇许多麻烦的源头，不只是针对他这个堪称是那一时代，乃至埃斯世界最强AGITO而言，所谓AGITO捕捉计划甚至囊括到了尚未能进化为AGITO或亚种、异种AGITO的超能力者。

要举一个典型的例子的话，G4系列量产企划便是典型。

将存在光之力基因的人，无论是已经展现出超能力的还是没能展现出超能力的，无论性别、无论年纪、无论地域，将这些持有着超凡者未来的人们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聚集到一起。

研究光之力，开发光之力，试图将光之力掌握在自己手中。

其实，单单是想要解析光之力究竟是什么，这并不是什么坏事。人类的进步，源于欲望，尤其是求知欲的推动，想要探索未知，这本身并不是什么不正当的事情。

但当目的开始变质、手段开始扭曲，即便原来能用于引导人类前行的光辉，也会化作足以将人类付之一炬的业火。

一年。

五年。

十年。

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四十年！

只因为拥有着超凡的可能性，就将本应是同胞的人类当作消耗品一样去使用。

那些有着亲人、爱人、友人，和你和我和他都一模一样拥有着快乐与痛苦、幸福与哀伤的人类，像那样一点、一点、一点的送入无穷无尽无边无垠的深渊里头。

恐惧、愤怒、痛苦、留恋、遗憾……

既然一个人臻至空无的信念和觉悟，能够让光之力焕发出无限的可能性，绽放出那媲美太阳的光辉。

那么……

上百、上千、上万、上百万上千万的怨恨与憎恶呢？

那样沉淀了数十年的事物，几乎就像是人性疮口上挤出来的恶毒之脓一样的东西，又能让光之力扭曲成怎样的姿态？

那就是圣神。

“圣神的出现，是一种预兆……我们，我、瓦列莉亚、刘还有猿飞，我们这些于被称为光辉之日的那一天起被解放出来的AGITO们，第一次选择了聚集在一起去反抗。”

埃斯的言语里没有解脱的激动，也没有追忆的感慨。

有的，只是一种深沉的悲切和不愿去回忆的恐惧。

“战斗逐渐扩大……一直扩大，我们在领袖的引导下，跟随着圣神前进，最开始我也曾想过那些凄惨的下场是人类应有的报应。可随着时间推移，随着越走越远，我开始害怕……我感觉到了一种不妙的可能，我试图将这些告知大家，可直到最后也只有瓦列莉亚理解了我的话。”

埃斯默然片刻后，像是啜泣一样用含糊的声音说道：“我们终究是失控了。”

“无差别的向着无辜的弱者也同样倾洒着暴力，肆无忌惮的挥舞着手里的力量，仿佛只要有着力量，只要还是【强者】，再怎么残酷和愚蠢都能被允许。”

“我们，正在变成我们曾经最憎恨的人。”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这场几乎要将我们的故乡变得面目全非的战斗，也终于是迎来了最为重要的转变点——津上翔一，或者说，那位曾经拯救了人类和AGITO的英雄加入了战场。”

只有在这个时候，埃斯的声音似乎才有了几分轻松，连光球上暗淡的光芒都稍稍明亮了一些。

“他并没有加入AGITO，也没有加入人类，只是孤身一人，向着曾经直面过的存在——向着暗之力，再一次发起了挑战。没错……人类与AGITO的纠纷，终于是让那位创造者无法在坐视不管，消失了数十年的天使们再一次降临了尘世。”

“那之后，就是我刚才和你说的，天使、人类、AGITO，三方的战斗开始了。”

“最终的结果，圣神向着那位创造者发起了冲击，并理所当然的以败北告终。不过圣神却没有完全消逝，首领将圣神的遗体保护在了床榻之中，我们在当时作为AGITO这边最强大的四个战士，为拖延前来阻止首领并意图破坏圣神遗体的人类精英机械部队而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