型月无间道 第17章

　　她不是爱争谁输谁赢，而是她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不列颠，她就是因此而生的——

　　不列颠的工具人而已。

　　感受到头顶上方没有发出一点点声音，阿尔托莉雅觉得自己足够直白了，在岸上的时候，她本来想用当初君臣或者名义上的亲属之名来请求乔亚斯·潘德拉贡的，但是乔亚斯恶作剧一样的行为让她清醒了。

　　眼前这位并不是很喜欢她。

　　“乔亚斯卿……”

　　乔亚斯抬头望向周围静谧的森林，皱着眉头，似乎在冥思苦想着什么，之前对阿尔托莉雅的抱怨什么都烟消云散了，要说因为讨厌某个二次元的角色还算好说，但是现在阿尔托莉雅已经实打实的站在他的面前了。

　　反倒觉得有点心疼，这种同情心说起来有些软弱，不过正如乔亚斯之前回答圣剑的那样，他以人道，行。

　　但是他还是要说——

　　“请容我拒绝。”

　　————

　　本来想要玩个考哥‘但是我拒绝’的，但是算了，本来也是比较严肃的小说呀。而且我总是沙雕不起来，我觉得搞笑的，读者总是笑不起来（悲）。

　　但是，我还是要说，旧剑=梅林=岸边露伴=富冈义勇=考哥。

第035章 神代的消失

　　似乎早就猜到乔亚斯·潘德拉贡可能会拒绝，所以阿尔托莉雅抬起头来。

　　因为前世对某个纸片人老婆的性格世界观不喜欢，就带入到了这种拼上性命的真实世界，那也太傻了，而且乔亚斯也不是当初那个刻板的萌新穿越者了。

　　现在的他已经是经验丰富的老手了，用一个刻板的印象去评价一个人显然是错的，就拿莫德雷德来说，乔亚斯现在已经成为了莫德雷德非常重要的人，她说不定还会为了他说错了某句话而流泪。

　　但是，乔亚斯·潘德拉贡还是要说——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家伙这点了。”乔亚斯说道：“不列颠的毁灭已经是注定的了，你怎么比你头上的那根呆毛还固执啊。”

　　阿尔托莉雅睁大自己的眼睛。

　　“但是，”他忽然转折道：“不停用自己王的责任来规劝自己，为了成为王把自己和所谓‘人’的概念完全剥落，我虽然很讨厌这种为别人而活的家伙，但是我还是要说——”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这个时代，没有比你更适合做王的人了。”

　　换句话来说就是，你当王的样子很挫，但是你拼命当王，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样子真的很靓仔。

　　可是要是把王位给别人，那你就是你连那份靓仔都没有了……

　　不可对心怀憎恨的人表示理解，不可对心怀愉悦的人表示认同，不可对心怀痛苦的人，表示赞赏。

　　乔亚斯认可阿尔托莉雅为王，但是不认可她的痛苦。

　　乔亚斯的话宛若温柔的风吹动了阿尔托莉雅固执的心，但是和莫德雷德不同，她需要的并不是认可，认可她的人太多了，除了她自己。

　　而认可自己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拯救不列颠。

　　“多谢你了，乔亚斯。”阿尔托莉雅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但是我确实没法拯救不列颠。”

　　“你怎么这么固执呢。”乔亚斯觉得有些头痛，然后有点大声的说道：“不列颠已经亡了，不管换什么神仙都没法拯救，你怎么就这么傻呢，你是傻瓜吗？”

　　乔亚斯并不认为自己几句话就能说服这个直到死都没有得到救赎的少女，或许只有等到她当上了英灵，被卫宫士郎感化再说了吧。

　　乔亚斯的话几乎是句句诛心，阿尔托莉雅茫然无措的看向船里的某个角落，像是被人抽掉魂魄，还从来没有人用这么随便的口吻，告诉过她这么直白的答案。

　　即便是梅林，也是在调整措辞，这么多年了就只说了这么一遍，而且一说完就马上给了另一条道路，身为圣剑使的乔亚斯，有可能能够拯救不列颠。

　　魔术师梅林虽然众人口中的骗子，色魔，但是他却有一双能够看透这个世界的眼睛。

　　从星之圣剑诞生之际，他就看的一清二楚，这个时代上没有人能够拔出来，所以他一直想办法能够从湖中仙子的手中把剑骗过来，然后再交给阿尔托莉雅。

　　但是这个世界上，他唯一看不透的人就是乔亚斯·潘德拉贡，这个人的才能、信仰、智慧不亚于阿尔托莉雅，可是梅林却怎么也看不透，由此才衍生了让圣剑考验他的想法。

　　“……那不列颠出了什么问题？”她问圣剑使。

　　“养育这个世界的以太已经消失了，你也可以称其为神代的消亡。”乔亚斯一边说，一边仿佛恍然大悟，然后将自己当初那个发布任务面板的东西掉出来——

　　【任务介绍：以太消散，繁华不再。统治地球上万年的神秘时代行将就木，神秘生物即将迎来最后末日，身为白龙后裔，你是神秘生物的最后一员，挽回神代，率领神秘生物建立一方净土。】

　　如果我真的按照这个任务来做的话，确实可以把不列颠当做一个据点，作为所谓的一方净土了。

　　但是应该怎么做呢，才能让不列颠的以太不消散呢，没办法吧？

　　忽然陷入了一阵沉默，和莫德雷德不同，阿尔托莉雅是个沉稳的人，看到乔亚斯陷入了迷茫，她也不再说话。

　　就好像是游戏一样，如果能够完成任务讨伐魔王，就能得到对应的奖励，但是不去做也不会有任何问题，就算你真的在阿瓦隆练成了个十里坡剑神也没有人会搭理你。

　　“我的父亲卑王，其实是整座岛的化身……”乔亚斯缓慢的开口道，他希望这个情报能够帮到忙，但是还没有说完，就有人打断了他——

　　“乔亚斯！”

　　他的瞳孔稍稍放大，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很快就发现了对方是在用某种魔术传声的能力再和他对话。

　　而这个熟悉的声音乔亚斯马上就猜到是谁了。

　　“薇薇安不在吧？”

　　一开口就知道了，老色鬼了。

　　“不在。”

　　听到对面松了一口气的声音，然后旁边黑色的树丛中一阵耸动——

　　梅林在看到相对而坐的少女和骑士，不由得一愣，然后挠了挠头说道：“呀，不好意思啊，我似乎来的不是时候啊。”

　　乔亚斯和阿尔托莉雅都没有理他，但是梅林完全没有任何尴尬，走到了河岸，一屁股坐在河岸上将自己绑有三色彩带的魔杖靠在自己的身上。

　　乔亚斯自从穿越才知道，某个角色从来都不是刻板的，人终究是会改变的，就比如梅林，原来是看魔兽战线的时候，梅林没有这么讨厌，现在才知道梅林把自己一切讨厌的本领全献给了不列颠。

　　“真没叫我失望啊，乔亚斯。”梅林笑着，然后一副哥俩好的样子要去捞乔亚斯的圣剑——

　　“啪！”一巴掌打掉他的手。

　　梅林没有生气，说道：“既然拔出了剑，那就不再是普通人了，你的一切都会随着封印，关于人的那部分也会彻底消失，哦我错了，你本来就不是人。”

　　“不，梅林，拔出剑之后的我更像人了，或者说我本来就是人。”乔亚斯反驳梅林，然后很随意的问道：“关于以太消散，不列颠即将灭亡的事情有什么好方法阻止吗？”

　　梅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对于乔亚斯很随便的说出了以太消散，不列颠灭亡在即的事情感到有些诧异。

　　不是惊讶于他怎么知道，而是惊讶于他为何能以这么毫无负担又爽朗的说出几十万的性命和一个时代终结？

　　————

　　还有个一章，在写了，在写了，擦汗。

第036章 伦戈米尼亚德之枪（3k）

　　梅林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不列颠消散的真相，实际上这是个浅显的道理，只要是有智慧的人物，总是能够说出一声——

　　大人，时代变了。

　　可是他这样的梦魔，就好像是精灵一样，他对待这个人世间根本没有任何感情，一切都是内心的愉悦为主要。

　　和心怀仇恨的摩根、心怀痛苦的阿尔托莉雅完全不同，他是一个心怀愉悦的人。

　　这三个人若是能够拯救不列颠，我乔亚斯·潘德拉贡当场掉进这个湖里。

　　当然，身负湖心之祝福的我是不会掉进去的，所以这三个人根本没法拯救不列颠。

　　“你想个办法吧，梅林。”乔亚斯说道。

　　梅林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把这种悲哀的事情，说的如此毫无负担和随意呢？

　　【我讨厌将别人的意志加在我的身上。】

　　乔亚斯·潘德拉贡曾经这样对梅林说道，梅林这双能够穷尽世界的眼睛可以将人看的足够彻底，他一直都在观察着乔亚斯。

　　他总是有无法穷尽的奇思妙想和冲冠一怒的理由。这些东西是神代人民根本无法理解的，因为神代人都享受着魔力带来的无穷便利，同时也将自己献身给魔力。

　　乔亚斯这种不是自私自利的思想，否则圣剑也不会认可他——

　　摩根把这种思想称之为‘人’的思想。不同于神代的，是人理的思想。

　　而，圣剑，赞同了这种思想，拒绝了心怀痛苦的阿尔托莉雅，心怀仇恨的摩根，心怀愉悦的梅林。

　　稍微闻到了，那股人理的气息。

　　无疑，梅林是他们这三个人中间最为聪明的人。

　　“很遗憾，我没有方法。”

　　“走一步看一步吧。”乔亚斯没有一点点沮丧，似乎梅林的答案，他早猜到了，“我先说完我的，我觉得我的父亲伏提庚很奇怪。”

　　“关于他是这座岛的化身这件事你们知道吗？”乔亚斯询问道。

　　梅林看着他仿佛做着无用功一样的分析着的侧脸——

　　明明比谁都了解这个世界的未来，这个人却还在不停的想办法，明明已经一筹莫展了啊，即便是梅林培养出来的完美生物阿尔托莉雅也无法完成。

　　因为大家总是在一筹莫展的时候，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吧？智慧的梅林皱着眉头，虚握着手，放到自己的唇边思考道，不管是尤瑟王，还是阿尔托莉雅都觉得自己不行，但是乔亚斯这家伙真的是莫名的自信啊。

　　这也是‘人’的想法吗？还是说他还没有见过神代消失，那种用手去接流逝的水一样的无力感？

　　梅林不是人，是以梦为生的神代生物梦魔，他喜欢扮演人，而且乔亚斯潘德拉贡是他有记忆以来见过的最不常见的人——

　　像新人类。那种不需要以太就能自由生存的新人类，属于新时代的人类。

　　……看起来这样人还是第一次见啊，如果我以后要混迹于人类的时代的话，似乎也要继续演啊，那么现在就练习一下吧——

　　现在开始，梦魔梅林要扮演乔亚斯·潘德拉贡了，哈，总觉得很好玩呢。

　　“喂，你有在听我说话吗？”乔亚斯忽然对梅林说道。

　　“哦，有有有。”梅林嘿嘿一笑。

　　“你刚才一直在盯着我看吧？我的话很好笑吗？”

　　“完全没有，没有没有！”梅林抬起手，在自己的面前比了一个‘X’。

　　“如果真的像是乔亚斯说的那样，卑王确实很不对，而且我也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在十年前销声匿迹。”阿尔托莉雅皱着眉头，说道：“……乔亚斯，你真的不知道吗？”

　　“好久以前我就离开北境了，而且在北境的时候，我也从来没有见过我父亲。”乔亚斯闭上眼睛，回想起了自己的梦境，那个梦里面乔亚斯记得是一块悬崖。

　　年迈的卑王朝着悬崖的对岸飞走了。

　　乔亚斯缓缓睁开眼睛，从回忆中苏醒，说道：“来到不列颠以前的记忆，我都忘记了。”

　　“那真是奇怪。”梅林说道：“你来不列颠的时候已经十岁了吧？作为卑王友好结盟的人质……而且你还是他安插在王身边的卧底吧？”

　　“……”

　　“……”

　　忽然陷入了一个僵持的沉默，因为乔亚斯现在还是无间道的身份啊……

　　淦。这可怎么回答啊……

　　他没有拿人设本啊，他对乔亚斯·潘德拉贡的过去一无所知啊……

　　“乔亚斯卿，请务必回答。”阿尔托莉雅正襟危坐，她虽然不怀疑拔出圣剑的乔亚斯的品德，但是她必须得到一个答案。

　　“抱歉，我对此无可奉谈。”乔亚斯一只手托着脸，看向另一边说道。

　　他总不能把自己是穿越者的身份说出来吧，他可以完成任务也可以不完成任务，那本来就是个超S级难度的任务。如果神代真的消失，他大不了躲到阿瓦隆去。

　　神秘时代的事物，不是每一个都在世界的内侧有位置，只有真正强大的神秘才能顺利摆脱越来越淡的以太，进入世界内侧，所以原来乔亚斯为此感到很担忧。

　　可是现在不会了，他已经有位置了，就是阿瓦隆。

　　“这样啊。”阿尔托莉雅原本还很强硬的态度忽然温和了，似乎想通什么了。

　　“我明白了，无论乔亚斯卿会说出什么样理由，我都会选择相信，所以你说或不说对我来说都没关系，只要你觉得对我们共同的目标有益就好了。”

　　一切的同盟源于信任，阿尔托莉雅虽然心怀痛苦，怀疑自己，但是她选择相信圣剑使，那她就不得怀疑，她有自己为王的理由。

　　乔亚斯稍显惊讶地看了眼阿尔托莉雅，他们面对面的坐着，目光难免相互交汇。

　　“啊，梅林。”乔亚斯问道，“你不是有千里眼嘛，能不能偷窥一下卑王。”

　　“……我也想啊。”梅林无奈的说道：“卑王有着强大的魔力，只要我一看他，他就会发现，反倒会更加麻烦，更不要说尤瑟王在的时候，我就看过他了，他早就知道我了，现在周身包围着黑雾，我根本看不清。”

　　“……没有办法了，”阿尔托莉雅忽然打破沉默，说道：“就让我和乔亚斯卿一起去看看吧。”

　　“看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