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入小席
“看来就是这了,这便有着一道轮胎印,似乎车体冲下去了。”
身上挂着银链饰品的中年大叔,蹲下了身子,探手拨开了一侧的杂草,湿润的泥土被轧上了一层印记。
虽然因为刚才天色冒了点雨水,轮胎印显得比较浅,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是轮胎轮廓的。
中年大叔微微地上前,慢慢地向着高坡最边处靠去。
“大哥小心,路滑。”
“没事,小子别把我们这些前辈看扁了。”
中年大叔轻笑一声,在最边上的泥壤上踩了几脚,随即慢慢地跨了过去,抬起脑袋往下望去,浓稠的暗色覆盖上了绿色的野田,眼眸不自觉地闪烁了两下,一时间视野之中繁茂的绿色与暗色交相辉映,完全阻住了视线的延伸。
脚步微微用力,几粒土壤松动破裂坠了下去,在半空之中随着几道清冷的风息卷动变转了方向,向着一侧坠去。
“啪嗒~~~”
响起了微弱的坠落声,上杉信司紧紧地靠在了墙面上,视线下意识地上移,便看见了上方高坡上溢散的光芒。
右手掌之中的那把袖珍手枪,不由地紧握了握,微微地抬了起来,手背蹭了蹭自己脸颊上的几缕血渍。
缓慢地向着后方挪去,随即一把闪进了一侧的坡洞之中,紧接着就是一道光束打了过来,正好扑在了上杉信司原来的位置上。
上杉信司咽了咽有些干涩的喉腔,昏迷了一整天,也完全没有进食,身体的各项指标已经低于了正常水平,整个人都有点轻飘飘的,连带着意识都还尚有些迷蒙。
当然这也可能失血过量的缘故,被车玻璃刺伤的左手,虽然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加上伤口并不大的缘故,止住了血,只是剩下能动没有什么障碍的右手却是有些使不上劲来。
腿部肌肉似乎还有些开始僵硬的趋势,运动过量造成的身体不适感还在加重。
袖珍手枪之中还剩下两颗子弹,上方追来的人众大概率就是滨口组的那帮人,其实不管是滨口组还是条子那帮人,对于他来说剩下的选择就只有逃跑。
不过以这样的状态属实有些悬,但是如果什么都不做的话,等会他们下来的话,自己肯定跑不过这帮体力充沛的家伙。
上杉信司继续顺着坡洞向着后一侧退去,破洞里顺着一条狭小的小溪,水流不是很大,但是所幸因为溪道由零落的石子崎岖地面构成,加上另几侧的坡洞之中似乎也有着水流流动,稀稀落落的流水声倒是不小。
倒是可以遮盖自己的一部分脚步声。
上杉信司缓缓地挪移视线,却见这一坡洞的上侧正悬挂着一道黑影,似乎绳索之类的东西,缓缓地向后挪去,轻轻地抚上了那道黑影,是一串麻绳。
似乎是架构这个坡洞时便利施工特地设下的,上杉信司一手抓上了那段麻绳,凝实的质感让得他微微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正在这时,一阵稀稀落落的脚步声在附近响了起来,带着几抹水流溅起声。
“老大,这里好像有脚印,应该就是这了。”
“似乎是刚留下的脚印,应该还没有。”
上杉信司牙冠一咬,右手瞬时用力,往上猛的一拉,右脚一下子踩在了坡洞的一块突出的砖瓦上,早已经伤痕累累的左手死死地扒拉住了坡面,不住地用力。
然而强行紧绷起的肌肉,手臂上刚愈合不久的伤口随即崩开,几抹血色又一次在他的衣袖上蔓延了开来。
距离的疼痛感犹如潮水般刺激手肘的神经,额角的毛孔又不住地渗出了一层薄薄的细汗,右手缓缓地从绳索边脱出,接替过了左手的负力。
猛地用力,身体缓缓地上移,上半身搭在了上侧的坡面,勉力挪移了一下身子,缓缓地站起了身子。
不远处几辆黑轿车点着前照灯,两道身影正靠在黑轿车旁吸着香烟,可以确定又是滨口组那边的人员。
只是这种组织成员似乎一直没有什么警觉性,上杉信司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袖珍手枪,缓缓地向着那边走去。
“你说组长也真是的,这么晚了,还要让我们出来找人。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再说吗?困死老子了。哈切~~~”
“可别埋怨了,这次不是给加班费了吗?闭上你的嘴巴,让组长知道了,当心你的舌头。”
闲聊的两人似乎并没有发现正在向着他们接近的危险。
“砰!”
一声枪响落下,一人还未反应过来,身边那还在和自己闲谈的人已然倒下。
然而正当他想要下意识地回头,一股强劲的力道直接扣在了他的脖颈上,窒息的憋闷感瞬间袭上了他的神经,疯狂地挣扎了几秒,随着力道的收紧,眼眸失去了光彩。
身躯随之失去了力气,从上杉信司的手中缓缓地倾落,上杉信司一脚踹开了对方的身躯,拉开了轿车门,点开了火花塞,一踩油门,伴随着一道汽门鼓动声。
朝着市区的方向急速窜去,就在发动机发动的后一秒,几道枪声随后响起,在车体上打起一阵火花。
几秒钟之后,道路又一次恢复了宁静,黑夜的幽深寂静又一次包笼住了他的身躯,短暂的休息之后,身体的虚弱感也开始愈发地明显了起来。
眼皮也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换挡杆旁边的储物柜上还有着半包香烟以及打火机,上杉信司拿起了一根叼在了嘴里,拿过了一边的打火机点燃,缓缓地吸了一口,微微地突出一阵烟雾。
随着身体对尼古丁含量的逐渐摄取,身体的不适感缓和了稍许,驱散了些许疲惫。
“果然还是活着的感觉,好一点呢.......可能脸皮厚一点比较好吧。”
第一百八十二章作为一名老师能够做的
初升的光芒透过轻薄的帘布,漫入了宁寂的病房之中,空气之中还散发着薄淡的消毒水味,床铺上虚弱的少女抿着泛白的嘴唇,眼眸微微闭合,眉头微微地皱着。
脸颊还泛着的苍白,显然此刻她的状态并没有多好。
坐在床边披着白大褂的倩影,感受着扑撒进来的那抹阳光的温暖,不住地伸了伸懒腰,长长地打了个哈切。
从座椅上站了起来,走到了一边的床头,拿起了水壶,倒了半杯水,抿了一口在口腔里含了一会儿,随即将剩下水一饮而尽。
喉咙的不适感才慢慢地消失了,平冢静侧过视线望了一眼还躺在床上还未醒的星泉,不由地叹息了一声。
才不到两个星期,这已经是自己第二次来医院里,奇葩的是两次来医院都和自己的身体没有半毛钱关系,她还真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不庆幸。
因为精神状态的不佳,加上这几天饮食不规律,这孩子发了高烧,不过还好总算是稳定下来了。
有一说一,这已经是那个家伙第三次还是第四次将这种本该属于他的事情推到她身上了。每次都是她累死累活的,真的是好不爽。
不过.......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算不算是自己被他依赖了。
嗯.......如果这样想的话,倒是变得好接受得多了。
然而,正在这时一道轻微的敲门声在空寂的房间之中响了起来。
是医生来查房了吗?不过这么早的吗?
“咔嚓~~”
随着金属门把的转动声响起,门板的挪移,上杉信司的脸庞漫入了平冢静的视线之中。
“上杉?你这是怎么了?你的手怎么了?”
上杉信司此时的状态属实算不上好,嘴唇干涩得开裂,脸颊上湿漉漉的,似乎是刚才在洗手间用扑过脸,头发也乱糟糟的。
衬衫也是被破了好几个洞,左手袖口被剪开帮上了厚重的绷带,不过被剪开的袖口却是沾满了凌乱的血迹。
“嘘~~~,平冢你太大声了。这里是医院,别吵到别人。星泉好些了吗?怎么又突然弄到医院里来了。”
“还不是昨天电视上播报了你的新闻,给这孩子吓到了。你胆子可真大,你真是一点都不怕死吗?你好歹也体量一下你自己身为一名老师的身份啊。”平冢静有些生气地叉起腰,愤愤地说道。
“那些极道可不会因为我是老师,她是学生,就放过我们。”
“明明报警就可以了。你干嘛非要自己逞英雄,你只是个老师。”
“你觉得一个可以在街上堂而皇之进行枪击的组织,会是警察可以解决的吗?”
平冢静一时哑然,的确社会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好了,这几天不要让星泉回自己的家里,看好她,就让她在医院里,这两天可能还会有人来找她,无论是谁突然来拜访,都不要轻易相信。另外学校一方面也拜托你了,平冢。”
说罢,上杉信司随即就拉住了门把手要把门关起来。
“什么跟什么啊?上杉,你老是把事情都推给我算怎么回事?以前的你不是这样的,你到底知不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的,对方可是极道啊。
而且你知道你昨晚做了什么吗?你这样做,会死的,你知道吗?”
平冢静右手扒拉住了门把,阻住了被上杉信司拉住的门,走到了上杉信司面前,扯住了上杉信司的衣领,带着些许质问的语气说道。
作为一个老师,她当然知道自己要保护好自己的学生,那种迫切的心理她比谁都清楚,但是这也要考虑到自己的能力范围啊。
那个滨口组可是有着近百人的武装暴力集团,上杉信司一个会点格斗术的老师,其间的实力差距,至少在平冢静看来,完全就是去送死。
而她并不想上杉信司为此拼上性命,带着会送命的可能性去争取一件虚无缥缈可能性极小的事情,她不同意!
她不想某天,她每天早上去丰之崎办公室的时候,自己身旁的座位空了,那道一直伏案写着什么,那道认真的身影以后就此消失在了她的生命之中。
又成了一个人的生活,她真的好不容易才碰到这样一个让得她非常在意,而且有这样优秀的人。
真的好不容易,她的那些计划还没有开始呢。怎么可以还没开始就让她结束。
她承认她是有些自私了,但是真的很抱歉,她真的无法眼睁睁地看着他敲定那样的选择。
此刻平冢静离着上杉信司的距离很近,虽然平冢静算得上高挑,但是比起上杉信司依旧是矮了半筹,也只到了他的鼻梁处。
此时的平冢静,黑色的瞳眸之中闪着罕见的倔强,上杉信司强硬的气势也不由地松了松。
视线恍惚间,眼前平冢静的身影逐渐与记忆之中那个倔强的女孩缓缓重合,当初的她也是这样拿着天真的理由,阻止着他呢。
还真是.......和当初一样呢.......
所以他这次的选择呢.......
上杉信司目光一凝,眼眸微微闭合,随后又缓缓地睁开,上杉信司一把拉住了平冢静的手肘,用力一扯,突如其来的力道直接让得平冢静猝然间失去了平衡。
身子陷入了一个薄凉的怀抱之中,小脸蛋直接贴合在了那个胸膛之上,那股熟悉的气息随即便萦绕在脸颊上,下一刻白皙的脸蛋瞬时飞上了红霞。
揽住自己的身躯双手还在不断地用力收紧,感受着那股愈发浓烈的气息,这让平冢静登时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小脑袋上仿佛冒出了雪白的蒸汽。
“这样可以了吗?平冢,真的拜托你了。”
“啊......那个.......好.......”已经完全沉浸在思维乱序之中的平冢静,鬼使神差地呢喃了一句。
然而话音刚落,上杉信司瞬间松开了平冢静,右手一推她的身子,把她塞进了病房之中,关上了房门。
还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平冢静,脸庞红彤彤靠在门板上,捂着自己发烫的脸庞,身子缓缓地下落,蹲在了门边,将自己小脸埋在了双膝之间。
他刚才......抱了我.......
随后脑子里瞬时充满了这六个字,并且疯狂地旋转徘徊。
送走了平冢静之后,上杉信司叹息了一口气,捂着自己刚才用力过猛又发痛的左臂,就要转过身子离去。
然而一道身影登时撞在了他的怀里,突如其来的力道差点使得他栽倒。
“对不起,抱歉,抱歉。”
一位身着华贵的美妇人,定住了身子,向着上杉信司鞠躬道歉道。
“没事,没事,刚才我也没看清,不必介怀。”上杉信司摆了摆手,随即就要离开。
然而此刻身后的美妇人却是叫住了他。
“那个,先生,请问你是星泉的老师吗?”
上杉信司的身子一下子僵住了,立刻回过了头,问道:“你认识星泉?”
“是的,而且我知道星泉现在很危险,她正在被滨口组追杀。”
“请问你是......”上杉信司登时讶然。
据他所知,星泉应该在此之前只有一个父亲抚养,莫非眼前这人是星泉的亲戚。
“我是......星泉父亲星贵志的情人.......她的父亲临走之前,让我抚养星泉,但是星泉执意不肯搬过来和我们一起住,她一直说她有一个老师很照顾她,自己可以过得很好。”
“抱歉,是我的问题。”
“不,是我的问题,星泉的事情弄成这样有我的一部分原因,我没有好好的保护她,关于海洛因的事情,或许我可以帮到你什么。”
美妇人打开了自己皮包,从中拿出了一枚小型钥匙,递到了上杉信司的手中。
“这是我从贵志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也许可以找到什么东西。”
第一百八十三章终于解决了(*?ω`)??
东京国际机场
上杉信司穿过了人流区,来到了储物区,握了握手中的小型钥匙,看向了一侧的储物立柜带着各种数字的储物柜。
摆起了钥匙上的号码牌—35号,随即向着35号储物柜走去,然而正在此刻一道带着玩味的声音响起。
“我就知道,有人会过来送钥匙呢。果然不出我所料。”
上杉信司下意识地抬起了头。
却见储物柜的另一端走出了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摆着一副程序化的假笑,向着上杉信司走来。
来人便是那天去星泉家调查的那个中年警察。
“你怎么知道我是来送,而不是来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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