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寸心
一千岩军慌乱跑进玉衡阁，却并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人，只是看见一长发青年坐于刻晴的位置上。
一旁，小秘书正恭恭敬敬地倒着茶，眉宇间没有一丝不悦，甚至于还有些意犹未尽。
这一幕让这位千岩军有些茫然，什么情况？玉衡阁老大换人了？
李小川接过热茶，淡淡地抿了一口，才将目光望向那匆匆前来的千岩军，平静道，“莫慌，有何要事？”
或许是因为前世身居璃月高位，李小川明明只是很普通的语气和态度，但是那份自然而然的气质，却让那千岩军觉得眼前之人定然是什么大人物，连忙禀告道，“大人，那茂才公又闹事了。”
“茂才公？”
李小川挑了挑眉，神色略有疑惑，他记得这个茂才公，是在玉京台有房子有地皮的有钱人。
而且这茂才公还与愚人众有些交易上的往来，甚至于因为提供了大笔的资源，这茂才公还与愚人众关系不错，经常借着愚人众的名头为自己谋利，所以此人也是璃月不少人都略为忌惮的商道一霸。
而且，在明面上，即便是璃月七星也不能对他做些什么。
毕竟璃月虽然大多人都很排斥愚人众，甚至于在律法上也设下了不少不利于愚人众的律法，但是明面上璃月终究还是没有将愚人众视为敌人。
所以，茂才公与愚人众的交易从法律上来说可以说是毫无问题，最多也就是被人鄙夷一番罢了。
但是也正是如此，李小川才疑惑这千岩军怎么就找到玉衡阁来了。
玉衡阁可并非警局一样的地方，玉衡阁所管理的，是土地建设。
若是那茂才公在商业上闹事，这千岩军应当去找凝光的天权阁才对，又怎么来找他们玉衡阁了？
“茂才公做了什么？”李小川对千岩军问道，他觉得自己需要了解一番再下结论。
“他...他借着愚人众的名头，大肆收购璃月偏远村子的土地，让那些村子里的人都没有地方住了。”千岩军连忙禀告道。
“收购土地？”
李小川皱了皱眉，他不清楚这是不是前世发生过的事情，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深思下去。
首先提瓦特大陆是一个发展缓慢的世界，几千年前的璃月是什么模样，现在的璃月大概就是什么模样。
千百年来，几乎没什么变化。
所以，首先排除掉买了土地等升值这种事情，毕竟以提瓦特大陆的发展速度，你再过几千年那些偏远地区的土地也不太可能贵得起来。
那么是自己发展一片经济区域？
也不太可能，茂才公虽然有钱，但是还没有钱到这个份上，不至于把钱烧在这种地方。
而且以茂才公的性格，收购土地本身就有些奇怪。
难道是愚人众的要求？！
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的李小川冷冷望向一旁的小秘书，“给我把最近有关于茂才公的所有土地交易全部调出来。”
小秘书还想嘴硬一下，但是在李小川那冷漠的眼神下，却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是！你们几个，快给我把小川大人要的资料全部调过来！”
玉衡阁再度忙了起来，因为李小川的一句话。
而忙活起来的玉衡阁，只是短短一分钟的时间，就将李小川所需要的资料摆在了李小川的桌上。
李小川一份一份地扫了过去，以一旁众人有些瞠目结舌的速度飞快浏览着资料。
若非是李小川的口中一直都在念念有词，没阅读一份资料都可以从中整理出最主要的信息，恐怕他们都以为李小川实际上就是在装13罢了。
“韭园村，位于璃月东北方向，与蒙德边境接近，茂才公在此购买了一小半村子的土地。”
“茶香村，位于璃月北方，地势险恶，难以建造运输路线，茂才公在此购买了茶香村的全部土地。”
“......”
李小川一份一份地看了下去，周遭人也是惊异地看着他那份认真的模样，与之前那副咸鱼模样实在是差距太大。
而就在所有人以为李小川要以这个状态看完所有资料时，他的目光，却忽然一凝。
“长云村，位于至冬国与璃月边境交接处，茂才公在此买下了长云村一座房子，随后高价出售给了另一位名为马文的商人。”
低买高卖。
这是璃月商界经常出现的事情，但是很多时候，这是因为某位商人投资目光极其不错，提前发起投资，在之后获取了更高的利润。
不过茂才公买下长云村这座房子再高价卖出去很明显并不是这么简单，这更像是那位马文遭受了茂才公的压迫，不得不高价买了这房子，花钱消了茂才公这灾。
而以茂才公经常拿着愚人众名头获取利益的秉性，这似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情，毕竟他也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但是李小川觉得不对劲，他望向一旁的小秘书，“给我查一查这个叫马文的。”
小秘书努了努嘴，“小川大人你多虑了，这个马文我们早就查过了，是土生土长的璃月人，这一次被茂才公逮住了，方才破财消灾的。”
“谁让你查他是不是璃月人，我是让你去查他到底是死是活。”李小川冷冷道。
那小秘书愣了愣，“这还需要查吗？去调查对方的千岩军可是都见到对方本人了。”
“见到本人就知道是生是死？看来你还是不知道愚人众的手段啊，更何况，买通千岩军，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啊。”李小川淡淡一笑，眯眼望向小秘书，声音冷冷的，“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查清楚这个马文最近的所有动态以及生死，还有他的家人！”
小秘书愣住了，她发觉到眼前这个人对于发号施令这种事情没有任何的不习惯。
就好像...对方生来就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一样。
亦或者说，对方本来就是一位出色的领导者。
“还发什么呆？还不快去，这件事情必须由你亲自去搞定，其他人我不放心。”
“是！小川大人！”
心中一暖的小秘书登时精神道，迈着急匆匆的脚步走了。
走的时候，她心里想着，似乎自家的刻晴大人跟这个小川大人凑一对，也不是什么不可以接受的事情啊。 “胡桃堂主，在下希望你帮我办件事情。”
身着黑衣，露出一双小白腿的胡桃抬起头，用那略显稚嫩的脸庞望向来者，忍不住嘟嘴道，“钟离客卿，说了很多遍了，跟我说话的时候能不能不要站这么近，害得我要抬头看你。”
“抱歉，这是在下的疏忽。”
身形修长的俊逸青年道了个歉，然后往后稍稍移了一步。
胡桃鼓起腮帮子，很是不开心道，“钟离客卿，不要以为你长得好看我就可以无视你这种敷衍的行为。”
“抱歉。”钟离又退了一步，眉宇间有些小小的纠结，似乎不知道要退几步才能让眼前身高才到他胸口位置的少女满意。
胡桃嘴角狡黠笑容一闪而过，转而道，“好了好了，就这样吧，那么钟离客卿啊，你知道璃月的规矩。”
“自然明白，在下是抱着交易的想法来的。”黑发青年神色平静道。
即便他身为往生堂的客卿，也不可能让胡桃帮他白白办事，势必是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这也是璃月一直以来的规矩。
“那么，为了接下来的这场交易，钟离客卿想要付出什么代价呢？”胡桃笑容略有狡黠的问道。
自家这个漂亮客卿稍有缺根筋的性格胡桃是清楚的，但同时的，她也知道对方对于契约是有多么的看重。
而现在，胡桃就在试探对方能够为了接下来的这场交易开出多大的价码，这样她就可以判断出接下来钟离要做的事情有多么重要，以此来提高价码。
这种事情，胡桃干得不是一次两次了。
当然，她也只对面前这位客卿这么做，因为她这一招在其他人身上基本没啥用处，也就眼前这位“大方”的客卿会吃这一套了，毕竟他压根不在意“价钱”这种东西。
面对胡桃这一招，黑发青年少有地露出了头疼的神色，清秀却又别具魅力的脸庞上，那一抹纠结之色，让人颇为有些心怜。
但是胡桃不一样，她见对方露出这种足以让每一位成熟大姐姐心疼的表情，内心就更加想要捉弄对方了。
毕竟，最近自家客卿总是会少见地露出这种可爱的表情啊！
留有一缕长发的青年缓缓呼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样，眉宇间的纠结之色稍稍退去，缓缓道，“胡桃堂主，我可以付出的代价是——全提瓦特大陆的摩拉。”
胡桃：“......”
胡桃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玩大了，全世界的摩拉？！
她不是不相信对方搞不到这么多摩拉，毕竟对方有多神秘，她也是稍有了解的。
现在摆在她胡桃面前的问题是，似乎是她开不出更高的价码了。
而且，契约的交易内容是对立的。
与全提瓦特大陆的摩拉所对应的代价，胡桃觉得那是把自己卖到春香楼也不可能想得到的代价。
全提瓦特大陆的摩拉，那...那所对应的到底是什么交易内容啊？！她胡桃想不到啊！
胡桃忽然觉得，这会不会是自家可爱客卿的报复了，忍不住轻轻咳了咳道，“那个...钟离先生，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黑发青年轻轻皱了皱眉，缓缓竖起了一根手指头，“如果不够的话，我还可以加上未来摩拉的所有生产权。”
胡桃：“......”
噢——淦！这是我胡桃去春香楼卖一万年身子也挣不到的东西吧！
“咳咳！钟离先生啊，你...你还是先说说你要我做什么吧。”胡桃轻轻咳道，她有些...不对，是特别怂了。
可爱客卿微微紧皱的眉头逐渐舒缓，似乎是因为胡桃表露出可以答应你的态度而放下了悬着的心，这才缓缓道，“胡桃堂主，我需要你帮我查一个人。”
“......”
胡桃愣住了，沉默好半饷才摊开双手，错愕问道，“就...就这么简单？”
她很努力地让自己不要吼起来，但是内心却是遏制不住地胡言乱语。
我往生堂的可爱客卿啊！你就算对金钱再怎么没概念，也不至于为了查个人就付出整个提瓦特大陆的摩拉吧！
而且我一表现出想要加价的想法，你就直接把摩拉的未来生产权这种东西摆了上来？！
你要查的这个人，难道有那么重要吗？！
黑发青年缓缓皱了皱眉，眉宇间略有愠怒道，“这件事情并不简单，这对我来说很重要，胡桃堂主。”
内心怒吼完了的胡桃深吸了口气，很是无奈地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闹了，不过我也很好奇啊，这个人到底是什么人啊，怎么值得你花费这么大的代价？”
胡桃此言并没有戏耍对方的意思，她是真的好奇，是什么人，才值得对方付出这么恐怖的代价。
难道...是帝君？
还是哪位仙人？
亦或者是至冬国的神秘女皇？
还是须弥国那位知识渊博的神秘学者？
想了想，胡桃觉得这些人应该都抵不上“全世界的摩拉”这种代价。
但是她再怎么想，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人了，只能够将目光望向了自家的可爱客卿。
然后这一看，她便有些傻眼了。
因为对方露出了一种胡桃以为绝对不会在对方脸上露出的笑容，那是一种在深深思念着重要之人的笑容。
对方只是笑着，胡桃却可以很清楚地感觉得到他在追忆着什么。
从对方那张俊逸脸庞上的可疑笑容，胡桃嗅到了浓厚的八卦气息。
而自家客卿八卦有多么少她也是了解的，所以，胡桃更好奇了。
“到底是什么人啊？钟离客卿。”
钟离路嘴角轻轻笑着，笑得有些温柔，“一个很普通但也很有趣的人罢了。”
“所以说，她叫什么名字啊？”
“李小川。”
“咦，这个名字好像比较男孩子啊。”
“他本就是男人。”
“......”
胡桃看着自家客卿的目光，忽然就怪了起来。
春香楼，是璃月港春夏秋冬四大勾栏之一的春字号勾栏，这里的女子大多都极具春天的味道，具有一种勃勃的生机，且又温润如春风，不会让男人感到不适，给人一种小家碧玉的感觉。
而且啊，这里的勾栏女子，都被那老鸨培养出了其他用于哄文人墨客开心的才能。
这其中，便是以琴棋书画四位女子最受欢迎了。
前世的时候，李小川就很喜欢来这春香楼听一听小曲，还经常说什么琴姑娘弹曲儿时的玉指在琴上跟跳舞一样。
这是钟离所知道的，毕竟前世李小川就是跟他说琴姑娘怎么样怎么样的。
而在前世，李小川在遇到一些略有头疼的问题时，便会拉着他来这春香楼听一听小曲，说是姑娘们的曲儿总是可以让他轻松些许。
所以这一世，在遇到一些略有头疼的问题时，他便习惯性地来到了春香楼，听着台上的姑娘弹着小曲，眉宇间有些淡淡的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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