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103章

　　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中跳跃着，但无论如何，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后少女的心情终归是稍稍地向着更好的方向变转了一小些。

　　那么……

　　离开。

　　驾驭着随着行进而淡去颜色的狂风和火炎，从这座无名的荒地上离开。

　　前往来处，前往切尔诺伯格。

　　……………………

　　上百公里的路途不过是弹指一瞬。当史尔特尔小姐回返到切尔诺伯格的时候，这座移动的城邦依旧处于夜幕下的静谧之中。

　　安静，一如既往的安静。

　　在双脚踏足城墙的瞬间，史尔特尔小姐接通了身上的PRTS通讯终端，并在视野的末端观测到了一只无人机的窥探。

　　——“欢迎回来，史尔特尔。”

　　泊尔塞福涅那熟悉的清冷声音从通讯终端内传出，同时，那只引路用的无人机也无声地飘到她的身边，盘旋着为她指引前路。

　　——“你看上去似乎心情不错，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了吗？”

　　“嗯，是好事情喔。”史尔特尔小姐轻快地点着头，迈出跟随无人机的脚步。“这次梦界之旅意外的顺利，而且我获得了很棒的收获呢。”

　　——“听上去似乎并非局限于实验上的收获。能让你这么高兴……唔，让我猜猜，你能够将你自身的一部分力量带到梦界里了？”

　　无人机的摄像头，朝着莱万汀的方向稍稍偏移。

　　——“还是说你成功地带上了你的剑？”

　　史尔特尔小姐，眉梢一挑。她穿过无人的宽阔街道，明亮的路灯，随着她的步伐而在她的两侧释放光芒。

　　应该说……不愧是泊尔塞福涅吗？

　　啊，不过这也很正常。毕竟是比弑神者世界的雅典娜强出上百倍的人物。自己的心情变化在她眼中，本来就没有什么隐蔽之处。

　　“猜得很对，泊尔塞福涅。当我独自一人朝着梦界出行之时，跟在我身边的就变成了莱万汀——我再也不用和我的剑分开，也不会将其它的人卷入我的梦界内部。这都多亏了你的建言，泊尔塞福涅。你帮了我大忙呢。”

　　通讯器的对面，似乎有一个微不足道的迟滞。

　　——“恭喜你，史尔特尔。”

　　——“但看你的意思，你似乎是打算从今以后每夜都不留在泰拉地上。而是在远离泰拉的区域独自——带着你的剑进行梦界之旅？”

　　“我是有这个打算。”史尔特尔小姐，轻轻地点了点头。“对于泰拉大地上的其它人而言，我的梦界或许只是一个遥远而虚幻的梦。但在我个人的认知中，将认识的人卷入我的梦界之旅内是一种不道德而且不安全的行为——我打算以后每周都到天上去。唔……只要我飞到月亮那么高，那么想来便也不会再卷入无辜者了吧。”

　　——“每周？”泊尔塞福涅，注意到了她的用词。

　　——“看来携带力量入梦对你来说存在负担。但你似乎并不在乎这点损耗和入梦形式的变化。”

　　“猜得没错，泊尔塞福涅。你的猜测向来都不会错。”史尔特尔小姐，接近封闭的切城科研大楼。楼的门户在她靠近的时候打开，而所有灯也在一瞬间尽数明亮。

　　她走进洁净的招待大厅，电梯的门户在她的视线末端开启。空调和净化器随即运作，将温度和湿度都调节到最为适宜访客的程度。

　　对于不了解，不知道泊尔塞福涅的人来说。这一幕幕简直就像是鬼片的现场。但对于了解这位罗德岛博士——或者说单限于史尔特尔小姐而言。这全然算是泊尔塞福涅的关心以及照顾。

　　她还挺享受这份关心的。

　　“我入梦的间隔延长了，就我个人的目前体感来看。应该会延长到接近一周左右。”

　　当然，她不会将这份照顾视作理所当然。

　　“不过我们先前的约定一直都是算数的喔，泊尔塞福涅。我答应了会将属于我的秘密分享给你，所以我会将这承诺履行到最后——如果你还打算对我的梦界之旅进行解析的话。我在前往月球或者别的地方入梦的时候也会将你带上啦。”

　　——“只有我？”

　　“嗯，只有你。”史尔特尔小姐，走进电梯。这座有幸搭乘着她的容器随即运作。

　　“因为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心智——哪怕梦界之行最终证实会对随行者毫无害处。我也担忧那些特殊的经历会对她们造成影响——经历是可以改造一个人的。而记忆中也有可能寄存着诅咒。我不希望一场梦界之旅下来我身边多出一个自闭症患者或者反社会的狂热疯子。但是你不一样。”

　　——因为论自闭和反社会，已经没有人能够强过你了。

　　少女心中，暗自腹诽——她当然不会直截了当地说出来。而她同样相信泊尔塞福涅肯定能够一眼看穿自己的内心动作。

　　心照不宣的事，自然就用不着多费唇舌。

　　而下一刻，电梯门户的开启伴随着泊尔塞福涅的又一处秘密科研中心映入史尔特尔小姐的眼中。

　　她在看到泊尔塞福涅的时候眉梢一挑。

　　这家伙又换了身装扮——不再是白天的JK，而是以黑色为底，白色印花的洛丽塔风精致连衣裙。淡紫色的长发梳理后一直垂落到脚踝。而脚上的黑色皮靴搭配着黑色的长袜。

　　——啊，靓女。

　　——想吹口哨了。

　　“很漂亮。”史尔特尔小姐仔细地打量着这只紫毛家伙的冷淡面容，对于泊尔塞福涅，她向来不会掩饰自己的欣赏视线——她随即补充了一句。“也很可爱。”

　　——抱起来肯定很舒服。

　　——可惜，泊尔塞福涅这家伙注定这辈子和楚楚可怜这个词搭不上边。不然的话，抓起来好好欺负一下肯定很有意思。

　　——唔……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去做了？

　　脑海中有着细碎的思绪在转动，仿佛一个有趣的想法正在脑海深处盘旋，呼之欲出但却只差微小的一步。

　　她因此而稍稍停顿了一下。

　　“你可以试试看。”——然而泊尔塞福涅很显然看穿了她那基本就没掩饰的想法。

　　“喔，那种事还是算了吧。”史尔特尔，稍稍耸肩，她并不觉得这语气听起来像是一个邀请——她只是抬起手，一枚结晶体随即从她指尖抛出。“给你的礼物，算是我在上个世界中获取的土特产。”

　　泊尔塞福涅接住结晶——在触碰结晶的瞬间，她的眼眸中仿佛有着海量的数据符文一闪而过。

　　某种……类似于幽冥一般的气息在她身周逸散吞吐。

　　“某种……实体化的源石技艺？”泊尔塞福涅，端详着手中的结晶陷入思索。“感觉有点像是将一系列和死亡，黑夜相关的源石技艺编集成组。然后封装并设置了集成指令以便快速调用的道具——而且这东西……似乎和我意外的适合？”

　　“神格？”她的语气中有着九成把握。

　　“被世界规则编辑过的神格。”史尔特尔小姐，表示赞同。“我在梦界中干掉了对应的神祇并以当地特有的【权能】封装方式制作出了这枚神格。而我从梦界回归之后，这件礼物意外地跟上了我并且被泰拉世界的规则重编辑，由复合权能聚集体变转成了系列源石技艺的承载物。不过……”

　　她耸了耸肩。

　　“说这是神格倒也没错啦。而且，这个神格的原型也叫泊尔塞福涅喔。”

　　“我猜那个泊尔塞福涅肯定很笨。”紫发的博士点了点头，将这枚神格贴身收好。“我很喜欢这份礼物，谢谢你，史尔特尔。”

　　然后她话锋一转。

　　“不过……既然是涉及到了我这个名字原型的神战。那我想你在那个世界中肯定遇到了一些了不得的事。我猜你肯定有些疑惑，有些问题埋藏在腹中，等着我来为你参谋——具体的内容是什么？”

　　“那可就是一个很长的故事了。”

　　“没关系。”泊尔塞福涅抬起手，那才落到她口袋里的冥后神格随即进行了一些粗浅的运作——桌子和椅子被凭空生成的念力挪移到史尔特尔小姐身前。而桌上还放着新鲜的，明显是泊尔塞福涅亲手做出来的夜宵和甜点冰淇淋。

　　“现在是凌晨，距离天亮还有很久。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在接下来有很多时间来描绘这些故事。”

　　“喔，泊尔塞福涅，泊尔塞福涅，你总是将一切都安排得很妥当。但是……”

　　史尔特尔小姐，想起了自己先前想要做，但却又忘记的事是什么了——啊，没错，那是她在行宫中评价那只废物雅典娜时突然有的想法。而她史尔特尔小姐，向来是有言必应！

　　没错，必应！就算是对自己的承诺也是一样！

　　于是她起身，气势满满地绕过桌子朝泊尔塞福涅逼近——罗德岛的博士下意识地向后退出了半步，然后又在轻呼中被她拦腰抱起！

　　“抱歉啦，泊尔塞福涅。有件事情我实在想做——事后会向你道歉的！”

　　她看见紫发少女的目光，诧异而且惊讶。而某种类似于志得意满的心情随即从心潮内涌起——她抄起泊尔塞福涅的腿弯。顺手，便将紫发少女脚上的长靴扯下！

　　少女纤细的足踝，包裹在半透明的浅黑色丝袜之下。她扯住袜尖，稍稍用力。一双白皙细嫩的小脚，便因她的意志而暴露在空气之下——伸出手，捉住足尖，触感冰凉而又柔软恍若雨后的笋尖。而她的视线随即偏转，看向怀中少女的颜。

　　“抱歉，就是突然想要脱掉你的鞋子看看……”——by反应过来自己做了啥后，稍微有点不好意思的史尔特尔。

　　“第一次的话，请看着我的脸做。”——by仍旧冷静，但双颊染上一抹绯红，小脑袋瓜也自觉贴上史尔特尔小姐胸脯的泊尔塞福涅。

　　“………………”

　　“………………”

　　空气中，弥漫着某种无言的寂静。

　　寂静，沉默。

　　沉默，是今夜的切尔诺伯格。

第一百四十三节·橘势不妙【

　　——不妙……

　　——真的很不妙……

　　——动起来啊！我的身体……做些什么啊！

　　史尔特尔小姐，在这一刻感受到了比弑神者世界中所有神加在一起，迎面围攻，都要更加巨大的压力——或者说她宁愿再去打一场神战，也不想在这个时候尬在这里。

　　该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呢？

　　双臂僵住，泊尔塞福涅的柔软娇躯蜷缩在怀中。手指的末端传来微温的触感，少女的足尖因为血液的些许充盈而如暖玉般温润。

　　她不动，泊尔塞福涅也没动。

　　她的眼睛只敢看着泊尔塞福涅的眉毛，并能够清晰地感知到泊尔塞福涅的视线正在自己的面庞上滑动。

　　如坐针毡。

　　或者说如果真的只是坐在针毡上反而是件简单的事了。

　　红毛玩意的脑袋瓜以前所未有的效率高速运作，然而这么做的结果无非就是让沸腾的开水变成翻滚的浆糊。

　　反正都是没用的流体，所以怎样都好。

　　——我需要一个外援……

　　——这个时候就没有突然天降奇兵来拯救我么……

　　——阿米娅，凯尔希……谁都好，闯进来或者发条通讯过来给我解围啊！

　　红毛玩意，做着不切实际的妄想。然而她心底却又十分清楚泊尔塞福涅的秘密实验室除了自己以外根本就不存在另一人能够顺畅闯入。

　　换而言之——没救了，等死吧，告辞.JPG

　　——啊……我这都干了些什么蠢事啊。突然把女孩子抱起来，脱她的鞋子和袜子，怎么看都像是心怀不轨的模样……泊尔塞福涅会以为我想要上她非常正常。因为这从头到尾都是属于我的责任以及胡闹。

　　史尔特尔小姐，想要本能地歪一下头却又将自己的下意识小动作努力地抑制住。

　　——那么，要道歉吗？承认自己突然发了神经，唐突佳人，做了件只有脑残才会去做的蠢事？

　　——啊，没错。我应当道歉……应当这么做。可是……

　　——如果泊尔塞福涅真的对这种事有意见。那她不应该直接了当的拒绝我吗？毕竟她可不是什么恋爱脑的傻白少女，除非……

　　少女的额角，因一个可怕的猜想而冒出一滴冷汗。

　　——如果是泊尔塞福涅的话……好像也不是不行。整个泰拉上，她应该是唯一一个对我没有任何需求，和我对等的人……如果她真的喜欢我的话……

　　——淦！我在想什么呢！她失忆了而且醒过来还不到三天！

　　红毛玩意的内心，天人交战。

　　而就在她下定了某个决心，打算快刀斩乱麻的时候。怀中的少女却幽幽地开口——她是真的第一次从泊尔塞福涅的语气中听出‘幽幽’这种感觉！

　　“你不打算继续做下去了吗？”——博士的言语中，并没有半点羞怯的味道。

　　“额，那个，我只是……”史尔特尔小姐的思绪，被完全地打乱了——她有些语无伦次。

　　“难道你想要我自己动？那这未免也太过分了一点，请不要把我看得太轻。”

　　“那个……我刚刚说了只是想脱掉你的鞋子……”史尔特尔小姐，小声反驳，气势被完全地打压下去了。

　　“哦，我还以为你打算把我按在桌上或者地板上，然后做些各种各样的事了。”

　　“怎么可能！而且你刚刚也没有反……”

　　“如果你打算对我做些什么，我难道真的能够反抗你吗？”一句反问，所有开脱的借口便被尽数堵住。“我只是选择了一个妨害最小的策略罢了。既然无法反抗，还不如选择一个舒适点的姿势，免得你因为便利而折断我的手。”

　　史尔特尔小姐有一种感觉——如果自己真的想要做些什么并且还把这家伙的手折断。那这家伙或许还会更加兴奋一些，或者说这家伙在这种场合下说这种话，根本就是为了引诱自己恼羞成怒，然后真的这么去做。

　　然而这种想法只出现了一瞬然后便被她立刻掐灭——她毕竟还是个正常人，或者说自认为正常的非正常人。而一个能够正常思考的人，不应该有这种离谱夸张的念头。

　　疑惑敛去，剩下的便只有愧疚和细弱的羞恼——她低下头，弯腰，把泊尔塞福涅好好地放在椅子上。

　　“对不起，我做错了，请原谅我。”——红毛玩意，诚恳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