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史尔特尔 第156章

　　“这样也挺可爱的喔。”史尔特尔小姐，揉了揉自己那一点都不疼的肩头。

　　啊……什么嘛。比起她的身体，她的笑容难道不是更值得索取的么？或许……

　　身后乱成一团，莲似乎想要过来帮她揉揉，却发现防火女似乎持有某种竞争的态度。两位公主殿下险些撞到一起，而三人小团队里的气氛也随之活跃了许多。而就在这变得有些热闹的气氛中，史尔特尔小姐的目光投向远处。

　　——是了，我在过去。我所希望的，就一直都是身边的人能够过得幸福快乐，能够露出发自内心的愉快笑容。我向来这样，我一直这样。

　　——身体的所有权什么的，一直都是次要的。就像我对泊尔塞福涅的态度一样。我并不贪恋她们的肉体和灵魂，过去没有必要，现在没有必要。未来，也是一样。

　　——而除了拯救这个世界，除了建立新的秩序以外。我还能够为她们做些什么，以让她们能够露出欢快笑容呢？

　　她想到——她的思绪，在继续向着深处探索之前，暂时地飘向远处。

　　她想到了凯尔希的猞猁耳朵。

　　然后她的注意力便再度投入幽渊深处。

　　…………………………

　　骑士的名字是佛多林克，苍老，警觉，铠甲破旧，但却坚固，并带着黄铜的色泽。他自称来自于薄暮之国，是一位敬神的圣骑士，来到此处，是听说这里盘踞着一只强大的邪物所以前来除魔。

　　这是三天前所发生的事。

　　三日之前，凯尔希在夺取阿尔斯特公爵的力量与枪之后，她那骤然增长的知觉便为她标识出了隐藏在百米巨石之后的圣骑士佛多林克。而在那之后，便是一场未下杀手，也未分胜负的战斗。

　　新习得的枪术哪怕对所有技巧都了然于胸，但却终究不能够抗衡千锤百炼的剑盾术。

　　然而精炼的剑盾术和加持了信念的奇迹，在面对翠绿龙蛇的突袭时也终究逊色一筹。

　　战斗的结果是不分胜负，而未含杀意的交手也成功将误会解除。在征求了凯尔希的许可之后，苍老的圣骑士检查了树中邪物的遗骸和被变转的穿刺枪。而最终，他不得不承认眼前的异族少女有着他所不能及之处。

　　“枪已经被净化，而这个邪物有着强大的底蕴——如果我早来几天，提前对上这树中孕育的邪恶之物。那么哪怕我赢了，也要死。而我若是输了，或许就会被它迷惑，成为为它服务的奴仆。”

　　“你的心智非常坚定，所以你能够击败它。也能够驾驭这把长枪——但是我做不到，所以你可以算是提前救了我一命。再加上先前的战斗，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骑士的结论不遮不掩，直白地说出了自己的短处并窥破了凯尔希的需求。

　　“但你看上去风尘仆仆……你是一位旅者，你从法兰的方向过来。这里并不是你想要停留的地方。而你带着异域的从者，身上有着我所不曾见识过的异族血统。”

　　“我想，你可能想要前往繁华的都市，冷冽谷？洛斯里克？啊……你不会想和那些白教的修士打交道的。那么我猜，你应该想要去洛斯里克城。但以你的身份和体态，即便是不再顺从白教的洛斯里克，也很难堂而皇之的进入。”

　　“我需要一位向导，一位引荐人。”凯尔希没有含糊，接过了那把已经看不见过往污浊痕迹的十字枪并向眼前的骑士请求。“我的名字是凯尔希，来自……一个很遥远的，被称作泰拉的国度。老先生，你愿意帮助我进入洛斯里克城吗？”

　　“我的荣幸，凯尔希小姐。”老朽的圣堂向她行了一个骑士的礼。由他自己提出来的人情就此偿还。而他在行动时朝着凯尔希说出了建言：“请以学士的名义和我同行吧。在薄暮之国，骑士和魔法师们常常会签订盟约。而如果你打算在沿途引人注目，就请将那只翠绿色的造物描述为你的法术。”

　　凯尔希并不打算引人注目，所以她让翠绿的龙蛇再度藏匿于自己的躯干之中。

　　而在稍稍的修整之后，两人的队伍踏上路途。

　　第一天。圣骑士带着她抵达了一处还有着人烟的集市，有了圣骑士的证明，她那异族的特征也就不再那么引人注目。她成功地享用到了一张柔软的床铺，和罗德兰平均水准的日常餐饮。而这异域人难以掩饰的不习惯，也赢得了骑士的部分信任。

　　“你一定来自很遥远的地方……泰拉，这个名字有着古老的气息。”

　　在经过一支车队的时候，骑士向她攀谈。

　　“嗯，很遥远。”凯尔希注视着车队中的囚车，几个半大的小孩被牢牢的锁住而这只是一支普通的商队。当车队穿过哨塔的时候，她看见身披盔甲的哨兵，用锋锐的长枪往小孩的眼睛里戳。

　　没有人觉得这有什么不对，包括被贯穿脑袋，却仍旧能够发出尖叫的小孩。

　　“哦，那是不死人。别去管它们，不死人不能算人，它们放着不管，会将不死的诅咒传播给其它人。而不死者会逐渐变成活尸，就像是你在那座城塞里所看到的那些一样。”圣骑士向她解释，他显然注意到了凯尔希在城塞里时对活尸的陌生，以及此刻压抑在心底的轻微震怒。

　　“你们那里没有不死人吗？”骑士问道。

　　凯尔希微微摇头，却又点头。

　　“染上不可救药的不治之症，症状具有传播性并且会强化患者自身的部分能力。一旦病危，便会对周围造成和患者能力成正比的破坏性效果——这样的病人，在泰拉是有的。”她轻声地补充道：“有很多。”

　　“噢。”圣骑士咂咂嘴。“看来你那边也不太平。”

　　“嗯。”凯尔希点头，和佛多林克一起通过了哨卡的检测。死人和活人并不难以分辨，而类灵体也有着拟态的呼吸和脉搏——她在哨卡的彼端向骑士询问：“这种病没有进行治愈的方法吗？”

　　“有。第一种是火，用火烧掉，活尸也会化作灰土。第二种也是火，只要有强大的英雄传承了初始的火，那么所有的受诅咒者都能够获得解脱。”

　　“哪种解脱？”

　　“你所想象的那种。”圣骑士回答，并带着她前往路途的下一处。

　　于是凯尔希沉默，在她沉默地离开之前，从她背后的远处，升起了烟柱并伴随着濒死者的稚嫩哀嚎。

　　第二天。两人在穿过一座树林的时候遭遇了伏击——一场被凯尔希事先窥破的伏击。一群被放逐的不死人袭击了她们。而在战斗结束之后，凯尔希决定放它们走。

　　“它们迟早会变成活尸。”佛多林克向她说：“无用的善良，但愿你能够早点学会放弃这份多余的情感。”

　　“但他们并不是。至少现在还不是。”凯尔希展示了从不死人盗匪身上夺来的，对于它们已经没有用处的清水和食物。“他们已经为袭击的行为付出了代价。而在他们真切地变得只要活着其它人就不能活之前，我并不认为处以火刑是一种仁慈。”

　　圣骑士没有回答，或许他在心底嗤笑。

　　然而在当天晚上，一个被凯尔希放过的不死人偷偷地给他们报了信——有一支强大的军队在两天前曾经在附近活动并杀死所有靠近的活物。而凯尔希两人如果继续向前走，就必然会撞上那群有着阴暗目的的杀手。

　　两人连夜选取了一条新路线，而在清晨时分，在河流旁取水的时候，从上游流下来的些许残肢和淡薄猩红，便证明了这份警告并非信口胡说。

　　“受感染只能够证明他们生了病，并不能够代表他们就是坏或者邪恶。”凯尔希说。

　　而骑士并没有回答。

　　两人在第三日的早晨再度出发，因为绕了个弯的缘故，不得不走更远而且更偏的路。树林里的诅咒蘑菇能够喷出剧毒。沼地里的螃蟹能够撕裂大树和石头。解决它们，花费了不少的时间和战斗，而在傍晚黄昏的时候，两人才在一处废弃，并且已经产生了融合现象的城塞中安置营地。

　　凯尔希看到佛多林克正在朝黄昏的太阳朝拜——她等到入夜后才在篝火旁开口。

　　“还没有请教过，老先生，你信奉的神祇是……”

　　“是日主。”圣骑士没有隐瞒。“薄暮之国信奉两位神祇，无名的日主和月主。而在黄昏的时候，是残阳和浅月同时出现的神圣之时。”他敲了敲自己的盾牌，盾是黄铜，有着清脆的音色。“这面盾被称作是黄昏盾，在薄暮之国中，男性修士信奉日主。女性的骑士则信奉无名的月主。”

　　黄昏，薄暮，残阳，几个字词组合，让凯尔希有了一种模糊的预感。她有心想要询问这位日主的真实身份。但在她开口之前，她的知觉触动却让她猛地偏过头看向城塞中的空阔某处！

　　M78星云 756365104

　　光的奇迹被解除，一个衣着华丽，却遍体鳞伤的少女，在两人面前跌到，并伸出求救的手。

　　“救……”她只说了一个字，便昏了过去。

　　而在她昏迷之前，凯尔希分明看见她有着和防火女几乎一样的面容！

　　…………………………………………

　　今日也是二合一

　　25/75_(:з」∠)_

　　顺便无责任py一个

　　《我的剑，渴望对手》

　　一个社畜的综漫无限流之旅，纯爱战神单女主。

　　——总感觉和我画风不合……

第二百一十四节·启蒙·三

　　下行……继续下行。

　　沿着古树所化的巨大石柱，一直向着幽渊的更深处下行。

　　力量在膨胀。

　　知觉在强化。

　　沿途的路上有着万千不堪一战，但却可供吞食的对手。亡骸也好，畸变的生物也好，受深渊之力所诅咒，从而呈现出异种姿态的扭曲之物也好。这一切的一切，都尽数埋葬于愈发沸腾的黄昏与罪业之火。

　　身体的变转范围正在增加，从仅有头颅一点点地扩张至脖颈和胸口。就好像自己在不久之前才将其命名为道蚀现象的事物，所影响的范围并不仅仅局限于身周的活物。不止活物，包括死物，乃至这个世界的运作规律，都在这份特质的侵蚀范畴之中。

　　——我不是神。

　　史尔特尔小姐心想。

　　——但神却像我。

　　史尔特尔小姐自答。

　　心中好像有着什么枷锁正在解开，但却又并不是十分明晰的坏毁破裂。而在这份并不怎么漫长的思考中，她的形体继续深入幽渊的下方。

　　深入，继续深入。

　　伊扎里斯的遗迹很快便映入眼帘。那里面只有因诅咒而成的咒蛙和游荡的恶魔。她在游戏中类似的密室中没有找到白蜘蛛，也没有看到魔女克拉娜。但在那间密室里面，却看到了魔女的咒术书。

　　——是克拉娜刻意留在这里的吗？

　　——她预见了我的到来？她不想见我？

　　史尔特尔小姐拿起眼前的咒术书，打开，翻阅，映入眼眸中的文字陌生但却又能够被她观测领悟。于恍惚之中，她看到了克拉娜的影像。看到了那个身着金边黑袍，用词典雅而且考究的咒术师傅。

　　她看见魔女在废墟中踟蹰。

　　——‘我知道你会来，史尔特尔。占卜预兆了你的归来，而你昔日所说的语言，如今都在一一实现。’

　　——‘我感应到了你的咒术……那份咒术只有你会。我会。我没有将它传授给除你以外的任何人。看来你知道我在这，也对，毕竟你都提前预言了世界的终末。’

　　魔女在影像中悠然地来回走。

　　——‘但我不想见你。’

　　——‘不是因为我不想见你，事实上，我很想念你……我是魔女，是神族。我们这个族群的特征就是认定一件事就不会改变。而我……喜欢你。’

　　她那虚影中的身体猛地前倾，差点把史尔特尔小姐吓上一跳。

　　但那终究只是虚影，哪怕那可观的事业线都要顶在史尔特尔的鼻子尖上，那也终究不过是虚幻一场。

　　——‘我一开始也觉得这很不正常。毕竟你身上总有一种超自然的魅力，在你附近，男性容易和你结下战友之谊，女性则大概率将心情变转为恋慕——这有点像是魅惑的咒术。而我也因为这个而和你一直保持着距离。’

　　——‘啊，你不会还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吧。如果是真的，那就很抱歉啦。但我觉得你肯定已经意识到了。因为我看到了嘛。’

　　魔女吐了吐舌头，看上去有些俏皮可爱。

　　而史尔特尔小姐的眸光，也随之凝聚些许。

　　——‘但我后面发现这似乎是错误的。因为你死了那么多年了嘛……我刻意来到伊扎里斯的废墟，就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削减外在的影响。从而避免研究受到干扰。你知道的，我是魔女，我可以为研究一项技术花费漫长光阴。而最终……我获取了一个结论。’

　　——‘你的力量，你那份超自然的魅力，只是一个引子。它其实很弱，根本就不足以强制性地扭转人的思绪。你身边的人，她们要首先对你产生好感。然后这份好感才会在漫长的时光中一点点的放大。而在这期间，你的一切行为举措，都将，也会对这份好感的导向产生影响。’

　　魔女的身体保持前倾，脚步却向后退。一张高脚凳让她能够在后跳之后安然坐下。而一双纤细的小脚被包裹在哪怕世界末日也肯定会被生产出来的丝袜中，惹人眼球地一翘一翘。

　　——‘因爱生恨并不稀奇喔。魅惑人心的结果就是反噬己身。而如果你身边有很多人真心爱你。那能够说明的，就只有你也付出了真心呢。’

　　克拉娜，微笑着说道。声音却在一瞬间由轻佻变为严正。

　　——‘但你却在怀疑这份恋心。’

　　——‘少小瞧人了，史尔特尔。你以为你身边的人都是什么？你以为我这种魔女又算是什么？连自主意识都把握不住，被你看一眼就会沦陷的小丑？那你就错了，我的恋心取决于我自己的思考和决断，我自己愿意这样做，而且我用万载的光阴将其证明。’

　　她抬起手，隔着时间和空间，以放在唇边的手指阻止了史尔特尔小姐的反驳。

　　——‘别问我为什么知道——我当然知道，因为我看到了。也就只有你这种蠢货才会把情侣间的闹别扭当做是精神污染来处理的蠢事。给女孩子一巴掌？让她一个人离开，好好冷静思考？啊……我当时都要忍不住跳出来替那位小姑娘还你一巴掌了。但看在你好歹没有将人家放在原地不管直接一走了之的份上，这一下姑且还能记下。’

　　——‘你太小看爱情了。我看得出来，你连你身边那两位小姐对你的感情都在怀疑。你以为那也是你对她们的扭曲。却不好好想想，费莲诺尔在过去根本没见过你。那位以防火女为名的小姐更是出生在你死后才诞生的年月——你太高估了你那份超自然的魅力。也太低估了你自己。所以，我要惩罚你的愚行。’

　　——‘我知道你是为什么而来的。原始的符文嘛……那些东西我向来有着研究。而我已经把我所有的知识都记录在了这本书上。翻阅它和我亲自向你讲解没有什么区别。而在这之外，我对你的惩罚则是……’

　　魔女松开手，注视着她，明明相隔着时与空。眼眸中流露出的柔情却几乎要将她的火炎都要淹熄。

　　——‘我不会见你。史尔特尔。’

　　——‘我没有被你拒绝，也没有被你扇巴掌。更没有和你有过任何层面的约定。但我不会见你。我会保存着这份感情，并会克制着这份恋心。’

　　——‘我不会见你。我越是想念你，越会保持着隐匿。你知道我不会死去，你也知道你不可能找得到我。而这就是我对这份恋心的证明。既然你质疑这份爱，那我便证明给你，告诉你，你自以为的那份超自然魅惑力，根本就无法动摇我的决定。’

　　——‘对自己有点自信吧，史尔特尔——你在过去以她人只在乎你的力量为理由。将一切都拒之门外。你在现在以那份魅力为理由，否认她人对你的恋心。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相信你自己。但是……’

　　她突然扑向前，虚幻的过往之影，扑入史尔特尔小姐的怀抱并以符合幻影的形式骤然穿越。

　　——‘哪怕你不相信自己。可你就不能够相信那个相信着你的我吗？’

　　虚幻的影子骤然崩散，而下一刻，少女的知觉重新恢复到了这废弃的石室之中。

　　时间没有流动，咒术书仍在手中。视线偏斜，防火女和费莲诺尔还在远处。唯有大气中的些许能量残留，印证了这份留言并非从头到尾都是自身空想出来的虚假之物。

　　“克拉娜。”史尔特尔小姐，轻声说道。

　　而下一刻，她全身力量爆发，刚要离开。却又发现自己被那本咒术书咬住了手。

　　——‘不许去找我。’

　　书的扉页，出现了娟秀的字迹。

　　——‘你敢来找我，我就去传火。’

　　动作嘎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