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想琉璃
“哦哦，好的好的。”伊甸见赵夜袂不打算跟自己一起回大莫比乌斯城，反而松了口气，毕竟现在的赵夜袂在她眼中就是名副其实的杀神，跟赵夜袂在一起压力太大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您放心，我会如实跟南医生禀告您的英勇的，不会有丝毫遗漏。”
“我会尽我所能，促成圣天城与无限之蛇的全面合作，请您放心。”
如果说之前伊甸只是为了开拓未来，寻找全新的变数而想要和无限之蛇合作的话，那么在目睹了这一切后，伊甸的想法已经变了。
如果说之前还是可有可无的感觉的话，那么现在，伊甸觉得自己必须要达成和无限之蛇的合作了。
仅现在她看到的一切，都是与现存的任何一座花园城市相比都毫不逊色，甚至还要超出的力量了。
伊甸毫不怀疑，如果排除掉伊文斯的话，圣天城绝对不会是无限之蛇的对手。
有这么一位“邻居”在身旁，如果没能达成友好关系的话，那可真是如芒在背。
伊甸现在反而为自己之前显得有些天真的想法感到庆幸了，至少事先就向无限之蛇展示了圣天城的诚意，为接下来的事情开了个好头。
不过，在离开之前，伊甸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向赵夜袂询问道：“赵先生，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您......是瘟疫君王吗？”
她能够看出来赵夜袂所使用的力量与瘟疫并不相同，不过又不敢确定，所以才再问道。
“不是。”赵夜袂平静地回答道：“至少现在不是。”
“这样啊......”伊甸如释重负地驾马离开了。
瘟疫君王的数量虽多，但由于瘟疫的特性，难以诞生如伊文斯那般真正的强者，这是共识，正因如此，前纪元所遗留下来的花园城市才能够抱持着最后的一点希望。
但以赵夜袂今天展现出来的恐怖实力来看，如果他真的是瘟疫君王的话，那伊甸是真的要绝望了。
幸好，不是瘟疫君王。
但同时，赵夜袂也不是人。
.................
就在赵夜袂组织着机械体将乱作一团的疫体重新组织起来的时候，疫病荒野的另一侧。
代号为“学士”的瘟疫君王正惊魂未定地于疫病荒野之上飞驰着。
“那究竟是什么？”
即使是在已经传送逃离后的很久，学士依旧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那一道审判的剑光。
如同神罚般无从躲避，亦如神谴般辉煌浩荡。
他毫不怀疑，自己只要多迟疑一秒，就会死在那一道剑光之下。
学士之所以会随时以权能准备传送魔法，是因为他自身特殊的性格所致，即使是处于再大的优势，也会随时准备好逃跑的后路。
因为这种性格，他在瘟疫教派中被嘲笑了很久，但这一次，正是因为这种性格，令他逃得一命。
“无限之蛇怎么会有这种人......我的记忆里完全没有这个人存在啊，前纪元有这种人我不可能不认识的，难道是这个纪元才出现的？”
学士一边操纵着风元素令自己快速逃离疫病荒野，一边直冒冷汗地回想着。
他的权能说起来其实十分实用，能够加强他的记忆，翻阅记忆就像是翻阅一本书一样简单，只要是他能够记忆并理解的法术，都能够复现出来。
正因如此，他才被称作学士，怪盗才会第一时间向他询问情报，并默许他划水。
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属于生活类君王，不是每一位生活类君王都像赵夜袂一样这么能打的。
在学士疯狂回忆的时候，他也即将抵达疫病荒野的边缘。
“快了，只要能够到达那个地方......！”
学士不由得松了口气。
这一次的遭遇实在是太扯了，将他本就不多的勇气都摧毁殆尽了，现在他只想立刻逃回瘟疫教派总部，汇报完任务后就再也不出外勤了。
但就在他心生希望之时，却忽然发现自己眼前的道路消失了。
不，并不是消失，而是被“切断”了。
学士的瞳孔剧烈收缩，立刻开始驱动权能，准备传送法术。
但他吟诵的动作也在下一刻被“切断”了。
自他的视野尽头，有一位身着医师袍的白衣天使缓缓现身。
手中还拿着一把依旧在滴着鲜血的手术刀。
南素瑾。
在看到南素瑾的同一刻，学士忽然愣住了。
因为他的权能开始自动运作，从他的脑海中找到了眼前这位白衣天使的情报。
正因如此，学士才感到不可置信。
“不可能，不可能......！”
................
p.s.其实在紧张情况下瞳孔应该变大才对，不过“瞳孔剧烈变大”总觉得有点怪......
第六百三十七章 换人!换人!
学士的权能并不只是单纯的记性好，而是能够将自己看到的一切，与自己脑海中曾经目睹过的一切进行自动比对，从而总结出所有相关的资料来。
正因如此，他也被瘟疫教派的同僚们戏称为搜索引擎。
但现在么，学士倒是希望自己的权能没这么好用。
因为此时此刻，自动运行了起来的权能为他分辨出了眼前这位手持手术刀的白衣天使的身份。
他认识她。
在很久很久以前，久到了上一个纪元的时候，学士曾经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见过她一面。
是的，学士也是从前纪元活到了现在的人了，因为早早就投向了瘟疫，同时自己也足够谨慎，所以即使实力不强，也依旧苟活到了今天，与伊文斯做到了同样的事情。
“不可能，不可能！”
学士尝试着继续吟唱法术，但是每一次法术即将成形之时，南素瑾就会平静地挥动手中的手术刀，将他即将完成的法术“切割”。
对于学士这样的后勤类法师来说，南素瑾的权能就是名副其实的天敌。
最终，学士放弃了吟唱法术，只是看着步步紧逼的南素瑾，失态地咆哮道：“不可能！你应该早就死了！你应该跟那些学者一样，病死在中央图书馆里......那一次会议，没有幸存者！那是吾主第一次展现神迹的时候，向胆敢窥探祂之伟力的蝼蚁降下神罚的时刻！”
“不可能......不可能，你应该早就死了！”
“岚素瑾！”
“恩，是啊，我确实应该病死在中央图书馆才对。”面对近乎疯狂的学士，南素瑾只是平静地握着手中的手术刀，就像是即将进入手术室一般心如止水，淡淡地说道：“不过，我也确实活下来了。”
“这是怎么回事呢？”
面对南素瑾的反问，学士只觉得嘲讽：“你问我？我问谁？”
“那一场会议......没有生者，对，不可能有生者，怎么可能有凡人能够直面吾主的神威......”
学士之所以会表现得如此失态，是因为他知道南素瑾的身份，更知道南素瑾面临了什么。
之前，南素瑾就跟赵夜袂说过这件事情。
在前纪元尚未覆灭，花园城市还未建立之前，前文明曾经做过最后的一次尝试。
他们将整个世界最顶尖的学者们都聚集到了一起，共同对降临的瘟疫进行研究，试图分析出瘟疫的本质，以此找到解决或应对的方法。
但是，所有参与了那一次会议的学者们最终全部感染瘟疫而亡，无人生还。
至此之后，前文明再也找不到这么多顶尖的学者，更无法让他们聚集到一起对瘟疫进行研究，从此人类正式对瘟疫宣告投降，开始筹备建立花园城市，采取最消极但也是最后的抵抗手段。
这几乎是瘟疫纪元的每一位人的共识，“中央图书馆事件”相当于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的耻辱柱，没有人会忘记。
对于瘟疫教派的人来说，这则是他们所信奉的瘟疫之主的神迹，是他们的里程碑，更不可能忘记。
然而，这一场公认无人生还的会议，此刻却有一位幸存者出现在了他的眼前，这让学士如何能够不恐慌？
想到这里的时候，学士这才反应了过来，看着南素瑾说道：“你，您就是那个无限之蛇的领袖，南医生？”
“原来是你，我就奇怪，为什么会有一位我不认识的人在疫病荒野深处建立起这样强大的势力，如果是您的话，那就不奇怪了......”
学士慢慢镇定了下来，看着南素瑾，尽量让自己表现得没有攻击性：“所以，您是来杀我的对吗？其实，您没必要杀我，我虽然是瘟疫君王，但我在瘟疫教派并不处于核心位置，这一次也只是因为被排挤了的缘故才不得不来这里的......”
“瘟疫教派的确打算对无限之蛇动手，但这跟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我可以帮您，我知道很多关于瘟疫教派的情报，我的脑子里装着很多东西，包括他们接下来对无限之蛇的打算，我可以全部告诉您，我可以加入无限之蛇，您可以随便往我身体里放什么禁制，我不会抵抗的。”
“求您了，岚贤者，我只是想活下去，看在我的老师的老师的老师跟您曾经是同事的关系上，放我一马吧......”
学士一连串话语脱口就来，到了最后几近哀求，看得出来，他的求生欲的确很强。
虽然同为君王，但是学士并没有与南素瑾搏命以换取一线生机的想法。
一是因为他本就不擅长战斗，二则是因为他清楚南素瑾在前文明的身份。
像他这样的胆小之辈，苟活到了现在，投向了瘟疫，尚且能够成为一位瘟疫君王，那么同样拥抱了瘟疫的南素瑾，又该有着怎样的力量？
至于临阵变节什么的，对学士来说也不是什么不能够接受的事情。
只要能够活下来，要他做什么都行。
但，南素瑾却缓慢而又坚定地摇了摇头。
“抱歉，我不能够让你活下来。”
她平静地看着学士，就像是看着一具摆放在解剖台上的尸体，轻轻挥动了手中的手术刀。
学士的头颅应声而落。
种种防御机制与权能都没能救下他的命，学士就像是一位再普通不过的凡人一样，头颅落地，最后一刻，眼神中还带着乞求之情。
在切下了学士的头颅后，南素瑾才将剩下的话说了出来：
“——并不是因为你是瘟疫教派的人，也不是因为你参与了对无限之蛇的进攻。”
“只是因为你认识我，仅此而已。”
“抱歉。”
南素瑾看着学士的尸体，神情严肃地继续挥舞着手中的手术刀，直至将学士的尸体切割成一个个互不关联的分子为止。
而后，擦了擦手术刀上的血迹，转身离开。
.............
就在南素瑾将学士斩杀并毁尸灭迹的同时，赵夜袂也做好了战利品的整理。
现在，他手中有六份超凡瘟疫了。
[万兽瘟疫][时间窃贼瘟疫][雷霆招来瘟疫][咒灵瘟疫][失序瘟疫][娜迦瘟疫]
看起来多，但是实际上能够用的只有[时间窃贼瘟疫]一种瘟疫。
这让赵夜袂不得不再次怀疑起了自己是不是真的能够集齐九种对应的瘟疫。
六位瘟疫君王，就算是这个世界的水货君王，那也不是多如狗的，而这一次还算运气好的，更大的可能是赵夜袂费劲巴拉地杀了十来位君王，结果没一份瘟疫能够用得上。
“啧，就算将所有的瘟疫君王都杀掉，也不一定能够凑齐啊......”
尽管自己这边也在尝试着培养对应级别的瘟疫，不过赵夜袂还是觉得希望渺茫。
有没有办法，可以将一种瘟疫的性质转变呢？这样子的话，就算是一百份超凡瘟疫合成一份，赵夜袂也有信心能够凑齐了。
没有保底的话，总是觉得心里没底。
摇了摇头后，赵夜袂暂时放下了自己心中的这些想法，转而看向了疫体的情况。
这一次瘟疫教派带来了三十多万的疫体，在与机械体的交战中死去了很多，有很多因为己方的踩踏而死去了，还有很多在战斗结束之前就四散跑掉了，现在剩下的就只有二十三万了。
即使如此，也是一个相当可怕的数字了。
这不是二十三万平民，而是二十三万士兵，不需要担心损耗的那种。
不过，要如何将它们纳为己用，依旧是一个大问题。
单靠旅法师体系显然是不行的，数量太多了，全部用法术力转换显然划不来。
“果然，这种时候还是得靠亡灵啊。”
赵夜袂轻叹了口气后，便开始指挥机械体开始对疫体进行规模性的屠杀。
屠杀，而后将尸体运输到后方，将其复活为亡灵，再加装上蒸汽机械装置，一位青春版蒸汽亡灵就制造出来了。
虽然不可能像真正的蒸汽亡灵那般具有智慧并潜力巨大，但作为炮灰来说，已经有些超格了。
将工作都安排给自己的造物们处理后，赵夜袂又将视角转向了大莫比乌斯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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