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今**们是打算来邀请你与阿桃一块去璃月港外边玩的,至于阿堇则是有些脱不开身,只得下回另寻机会另外邀她了。”
“至于这回,我们且去渌华池如何,有闻那里的景色在这个时节是最美,想来大伙也都还没见识过,恰好能留几张影作纪念呢。”
他牵起祸斗的手,眼里有着期许。
一旁香菱亦是雀跃地接过话茬,信心满满地拍着胸脯,身后腰间的锅碗瓢盆一通作响。
“哼哼,我料带齐啦,到时候野炊食物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正好我可以试试新菜色。”
“斗哥哥,我们都好久好久没有出门玩了,你也让小桃一起来玩嘛,闷在家里不好的。”
她有些撒娇那般直盯着祸斗的眼睛。
“我这次没有带上锅巴,让它在店里帮爹爹忙活就好,准备工作我都备齐了嘛……”
闻言,祸斗只是微微笑着,想到今天自己就要赴往总务司自首的事情,神色黯然。
“抱歉……阿菱,我今天大概是没有时间,想到还有些事情需要做,你们带阿桃去就好。”
他摇摇头,歉意地看着身旁朋友们显得有几分失落的模样,也只得另外寻了个借口。
“帝君大人说我的手脚方才愈合,不适应外出走动,只能另寻时间了,阿桃的话是肯定会答应的,其实我也是想去的啦……”
他望着璃月港外的方向,眼底有着几分期许,没有人比他更珍惜与亲友们共度的光阴。
府邸门外,胡桃揉着惺忪睡眼,走出门外那眼底就变得闪闪发光,十分期待地一路小跑了过来。
“哇,阿菱阿秋阿云,你们这么早就过来找我们玩啦,看你们这阵仗莫非是要外出了?”
她伸手拨弄着众人身后那大大小小的背包,借过重云递来的那些地图与计划表,心底满怀期许。
重云微笑着,那期待的目光只看着祸斗,心底其实有些着急,实是不希望对方拒绝的。
“我们这回打算去渌华池玩,正想寻你们二人一同前往呢,辨明地理是方士所需的基本技能了,有我在不用担心会迷路的。”
“阿桃你快劝劝阿斗吧,他若是不愿意去的话,这一趟旅途下来我们可就少一个饭点主力军了,享受的评分可是会大打折扣的。”
但无论如何,只要对方肯答应,这计划基本上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至于胡老那关肯定也是可以过的,对方如此通情达理不会不清楚他们的心意。
"再说了,阿斗你其实不需要太过匆忙走动的,我们大家都见过你骑岩龙蜥的样子的,就只是外出陪我们一块看看景色的话不会有问题的啦。
闻言,祸斗的目光最终停落在了眼含期许笑意的胡桃身上,停了很久很久很久。
低垂的眼睫藏匿着心底愧疚,黯淡得透不进阳光,却仍是疲惫地开口轻声答应。
“……抱歉,我真的没有办法陪你们去,你们是知晓我的,若非确实有事断不会拒绝你们。”
“这样吧,你们多拍些个照片回来予我,并与我谈一谈在外边遇到的新奇景色如何?”
他抬起头向着重云与行秋等人微微一笑,使得后者几人的眼底都再藏不住担忧与失落。
几人欲言又止,却又不好再强求。
“斗哥哥……我们其实……”
香菱欲言又止,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只是拽着衣摆低垂下了那原本精神气十足的眼眉。
她很想说他们真正的来意就是为了帮祸斗开脱心结,想要让对方忘却那些不快的事情。
“没事的,你们带阿桃去玩的开心就行,我会向爷爷解释清楚的,不过不要太晚回来哦。”
说着说着,祸斗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谁轻轻扯了扯,便把那眼眸望旁边一望。
一旁的胡桃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轻轻挽起他的衣袖牵住他的手,抿起了嘴显得十分低落。
那一刻,祸斗的眼底恍惚了一瞬间。
眼底的画面中,被他俘虏的荧指着远方山头上亮晶晶的宝箱,也不松开被他紧紧牵着的手。
也只是这般眼巴巴地看着他,抿着唇不说话。
可那时的他似乎是拒绝了对方的请求,只是蛮横无比地把对方强留在自己的身边。
“……”
“……去吧阿桃,不用在意我的,你要玩得开心才行,下次我会和你们一起前去的。”
他露出了国崩永远不会有的诚挚微笑,在行秋重云与香菱睁得大大的眸光中。
就这么自然无比地,将自家未婚妻胡桃紧紧拥进了怀里,宠溺地揉着她的小脑袋瓜。
胡桃如同吃小清心噎住的乖巧椰羊一般,忽然涨红了脸就这么低垂着脑袋瓜,轻轻点了点头。
“那下次笨蛋小斗一定要陪我一起去玩啦……反悔的话,我可是会咬人的哦……”
闻言,祸斗微微一愣,继而微笑安慰着。
“……我不会反悔的哦,不会的,我不会欺骗阿桃的哦,绝对不会的啦。”
如果是他的话,必然是不会的。
只是那一幕幕画面都在告诉他,也许曾经他很讨厌温柔吧,也分毫不懂如何是爱。
此生能被给予这样温暖的心脏,去顽抗世界的不公与荒谬般的罪戾,大概是很好的事情吧……
第一百九十五章:他的身体里就是流着稻妻的血!! 5k
转眼已是日上三竿,雀扰枝梢嘲哳几趟。
像是唱惯了春风常来,调子里那草木枯荣分明不衰,有行人如霞晃过影子几裁,都闹不明白……
万民堂内,卯师父仍是里外忙活,不时见着来客稀少些许了,便适得偷闲与饭点熟人聊着聊那。
“诶卯师父,怎么今儿没见阿菱那丫头帮手,她的手艺可都快赶上你了,你得加把劲啊。”
有熟客左顾右盼,却只见帮手的只有锅巴一熊,正呼哧呼哧喘着左右端盘上桌呢。
“害~!那丫头天赋道上本来就好,脑海里新奇点子也多,超过我是正常不过的,我高兴着呢。”
卯师父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眼里闪过一抹自豪,鼻子都快要翘到天上去了。
“她说是今个要外出找食材,我就放着她去了,反正前阵子璃月港外的魔物也都清理干净了,想在山沟里见到只史莱姆都得打着灯找。”
“再说了那丫头有神之眼,枪法也是学到家了,真遇上什么些个情况是奈何不了她的。”
他解释着,笑得十分放心。
那石头点了水煮鱼,吃得满嘴流油,动弹着食指时心底却是想着那软糯适口的花糕回味难定。
“老卯啊,你这万民堂啥菜色都齐了,就是总感觉少了些味道小吃,总老三样吃来也腻烦了,来点饭后糕点当添头也不错啊。”
他瞄着菜单接着讲,一手抚摸着吃撑的肚皮,像是回想起什么那般笑得特别开心。
“昨个儿小获斗送的花糕那是真的有滋味,那软糯不粘牙、清香不甜腻的……我想想又馋了。”
“那孩子真不经夸,多赞美两句那小脸蛋就红了,没准真逮住啃起来都是花糕那么清甜的……”
而闻言,那坐在一旁同样吃得畅快的吴船长听了也是直点头,攥着手里的筷子左右舞着。
“就是就是,老卯你不成啊,小斗儿可是当着你的面手把手教你制了,咋出来味道就是差些。”
“还有老石,这话你从几年前就叨叨不停了,街坊们谁不爱小获斗的花糕啊,再哭闹的孩子往嘴里送一块,保管就会笑得老甜呢。”
他嘟囔着,又轻轻叹了口气。
“说起来也是久违了那味道了,那孩子能振作起来真的太好了……”
话说了一半,却听见街道那旁有人大声吆喝着什么,众人一望只见是东升神色匆匆。
“老东你这是……”众人愣住。
“哎呀出大事了!!小获斗那孩子忽然跑到总务司那边向千岩军投案自首,说他杀了人,现在就呆在总务司门前不走,在说胡话呢!!!”
东升急得面红耳赤,气喘吁吁,左右吆喝着那走过路过的街坊邻居。
听了这话,街坊们登时先是愣住,继而就是急忙撒下手头上的活,急忙围到了东升身旁。
“老东你先别急,先解释清楚具体情况,小斗子怎么就杀人了,那孩子昨天才振作起来……”
“问题就出在这儿啊,街坊们谁不知道那孩子这几个月来精神紧张得昏昏沉沉的,昨天送花糕的时候一登门就是向人道歉,这不对啊。”
东升都要急疯了,只是一涌出了人群。
“总之那孩子精神状况绝对不对,没准幻觉自己杀人了还当回事了,大伙们赶紧去总务司那儿给他作证去,不能让那孩子胡来!!!”
他向着玉京台的方向领着众人,乌乌泱泱一大片街坊邻居们面色焦急,眼里满是忧愁。
那嘴上念叨着的,与就是风波却是相悖。
“……我就说那孩子怎么前阵子才出这么大事情,这才几天就看着好起来了?分明就是问题更严重了啊,不会真被刺激出毛病了吧……”
那是有人担忧的论调。
“说起来那谣言究竟是怎么来的,这孩子就算是稻妻雷神的亲子又怎样,岩王帝君还能再庇佑璃月几千年,几千年后是怎样谁又清楚了?”
那是有人揭过的牵强。
“这孩子性子那么好,让帝君大人教导他几千年,怎得就没资格成为璃月下一任执政神了?我还真就看好那孩子!!”
那是有人期许的念想。
“就是就是……”
那是有人附和的逐流。
熙攘人群中,有张白纸黑字都放在心底。
那时于暴雨中背对着他们的祸斗,与不经意间瞥过的怨毒眉目,到底让他们有多心惊肉跳。
有时候与花糕何其香甜,平日里的乖巧何其可人并无相干,唯独芥蒂如跗骨之蛆徘徊人心。
究竟会不会那时的他,才分明是他呢。
「那孩子,真的杀人了吗?」
这样一个念想,是无声蔓延在众人心底的。
若是结局真的揭底如此,论调会如何周转?
……
“你是他们眼底不安定的事物,祸斗小朋友……有时候并不是你刻意规避乃至迁就就可以校准人心惶惶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
白术神色漠然地远眺着门外,冰冷眸子里倒映出祸斗的身影一步一步迈进了总务司内。
他那过人的眼力自然也窥见得出,祸斗在走进总务司自首时,脸上的神色是如何释然的。
“这璃月与稻妻的人并无差别,仅仅只是神明引导的方向不同罢了,醉纸金迷的市侩把你褒得光鲜了,那若是这儿出现一个众人眼底的灾星呢?”
“他的境遇会如何,又会好过你么?”
他自问着,手头上的书记工作也缓缓停下,沙沙笔声似乎此刻对他而言也显得十分嘈杂了。
“……你的盘算落空啦……白术,那孩子没来到不卜庐听从你的建议,而是直接去了总务司自首,现在你对他失望了么?”
一直缠绕在他脖颈上的白蛇长生睁开眼眸,意味复杂地吐了吐蛇信子,只开口轻声呢喃着。
“我已经很久没看见你对一个身外之人显得那么上心了,上一个似乎还是七七这孩子吧……看来在你眼底也是承认了他是一个孩子的身份了呢。”
闻言,白术沉默了很久,只是深深吸了口气之后将那眸上眼镜摘落,神色阴冷。
“坦白而言,我确实很失望,不过既然他不来寻我帮助,我也不会那么刻意上心去干涉他的主张……我也不完全认为他是完整的人。”
“此外……那天昏迷的几个孩子,随后我让七七带回到不卜庐了,再用些药可以让他们过几天才醒来,祸斗小朋友想要吃点苦,便随他吧。”
白术瞥过眼眸,似乎穿过长廊,望见了那仍昏迷在病房里骨瘦如柴的几个大孩子一般。
“我也并非是有多关心他,只不过单纯把他看做一个有研究价值的材料而已,无关痛痒。”
“受几日牢狱冷眼,他兴许就会开窍了那些伪善的好意,他眼底的璃月美化得太极端了。”
“……这世界,不会因为他是个孩子就如何对他网开一面,善恶分明不是一件好事,至少在我看来不算,我希望他至少能够变得更自私些。”
他轻抚着长生,话语一字一顿。
“人之所以在评判谁人犯的错时要去念旧情,那只是因为后果犯不着他们承担,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他人嘴脸,那是可以操纵的。”
闻言,长生只是蜷缩起了蛇身,心底对于白术的话语半信半疑,不顺着接过。
“那白术,你觉得小祸斗他这几年来有成长过么,譬如比起他初到璃月之时,有变化么?”
她像是看着一张破了又拼凑起、破了又拼凑起却始终没有沾染什么痕迹,只裂痕般般的白纸。
“哪怕我很不愿意相信你说的话,但那孩子真的不像是这个世界应该配拥有的,太良善了。”
白术沉默着,继续着手头上书写的工作。
下一篇:超能力者不想受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