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她朝着优菈眨巴了一下眼睛,后者也只得叹息着轻轻点了点头。
继而安柏又看向了吧台处,目光呆呆地望着那生得过分好看的祸斗。
“那个丽莎……你弟弟祸斗他真的是男孩子吗,这要是把头发放下来的话一定没有人看得出来吧,长得也太好看了吧……虽然有些冒昧,但你们真的是姐弟吗?”
她吸溜着手里捧着的果汁,看得渐渐都有些出神。
听了这话,丽莎倒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是哦~那孩子其实我也没有见过,不过确实是我的远方小表弟……他长得确实十分可爱呢,也许再长大一些就会变得十分抢手哦~”
她十分轻佻玩味地笑了笑,目光却不知为何瞟向了沉默不语的优菈。
优菈实质上倒也已经没了什么计较的心思,单纯就是十分好奇地看着祸斗那熟络的动作,若是她没有察觉错的话那分明也是查尔斯一贯常有的手法。
但再乍一看却又都变了模样,她也就不去往太多方面细想了。
比起安柏所怀疑的亲戚关系,她反倒是更相信两人确确实实是姐弟没有错,就同样都是狐狸一样狡猾的心思,让人猜不透却又没有太多办法。
“他也就安静的时候才给人良好的感觉,我可没忘记我记了他多少仇……”
她抿了一口杯中的酒水,却发现那其中分明更多是汽水的味道。
吧台处,祸斗似乎反将这调酒当成了把控元素力的训练。
能够同时催动多种元素力不代表就是熟练催动,他可不想让自己那空想的一刀始终停留在最浅的层次上,既然无法在纯粹的雷这方面赶超那位神明。
那就要走另一条只能是他才能走上的道路,哪怕这条道路实在过于漫长……毕竟他此刻哪怕是仅动用最为擅长的雷元素挥出那一刀都会反震出些许内伤。
强行糅合不同的元素力招致的结果只能是殒命,他不可能把所有希望寄托在自己这颗救了他无数次的心脏上,那是他必须珍惜一生的宝物。
而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滥用的消耗品,他从未放弃把自己的系统姐姐找回来。
那酒瓶在祸斗的掌心中如挥臂指又如蝴蝶穿插般翻飞,实际上翻飞的却是酒瓶里边不断改变形态的酒水,在每次被他接过时都会暗暗藏入几分雷元素。
他在找一个适中的点,待到他完全掌握时他就会在加入风元素控制瓶内空气,火元素控制酒水的温度,岩元素控制酒瓶子的重量。
这些几乎稍有走神就可能产生口味上偏差的训练,他分外投入。
因而此刻在那些酒客们眼底,真的就是纯粹一个看呆。
不单单只是因为那孩子实在养眼,单说这一系列调酒的观赏性就足以令人驻足叫好,时间的把控既不会太长、酒的味道也似乎分外醉人。
这些东西加上去,几近所有人都要认不出祸斗就是昨天还在当招待员的孩子了。
“诶,我听说一个好的调酒师会在调酒之前留意酒客们品酒的口味,然后在调酒的时候就能做出更贴合那人口味的酒……你们说那孩子昨晚该不会是?”
那些个对祸斗印象深刻的酒客们趁着还没醉下,赶忙细细思索。
“绝对是了,就他那耍酒的手段和口味的把控铁定是老手。”
“感情昨晚他那脖子上的咬痕是画上去故意吸引别人注意力,好偷偷观察大伙喝的都是些啥酒的是么,我就说这么小个孩子当什么招待生。”
其中俩魁梧大汉这才恍然大悟,嘴里头嘟囔着这儿那儿嗓门稍大。
“不过他也没瞒着些什么,他和咱哥俩就说过他姐姐是骑士团那蔷薇魔女大魔头,就这身份放出去谁还敢起鬼脑子碰他……这不找刺激么?”
那话一说出口,这周遭的酒客们脸上泛起的笑容就渐渐凝固了下来。
目光不约而同都集中到了那俩魁梧汉子身上,就差把酒杯当话筒怼俩人嘴里了。
“蛤?你们都看着我们哥俩干啥,不会你们都不知道这档事吧……”
其中一个大汉闷了口酒,没好气地摆了摆手表示这话没啥好谈的。
“事情是假不了了,我们还特意去骑士团那边探听了一回……人家白纸黑字写得明明白白的关系,大概确实是远方表亲没跑了……”
这话语落下,周遭都先是十分安静继而又变成释然。
毕竟是那位神秘的蔷薇魔女她表弟嘛,心思比常人深一点很正常……没有歪脑筋就行,谁不喜欢聪明点的孩子~这对他们的酒水又没有什么坏处。
“嘶……不对啊,那时候我分明悄悄伸出手碰了一下他那咬痕,绝对不会有错的那就是被人一口咬上去的,而且就那小嘴型分明就是女性咬的……”
那一旁的吟游诗人乔瑟眉头一皱,放下了手底的苹果酒。
“你们知道我一个弹琴的手感是特别准也一般不会喝太醉的,准没错。”
“假设那么个水灵秀气的孩子给姑娘咬了,谁又那么大胆敢去咬蔷薇魔女家的小表弟,这是打算被雷劈出个外焦里嫩来么?”
“那咬痕总不可能是蔷薇魔女给他留下来的吧,这也太……”
这一句话下去,周遭的空气先是齐齐陷入了诡异的沉思安静。
随即不知道哪个大天才率先提出一个假设,当然大概那也只是个假设。
“你们说……有没有一个可能,我是说可能,那个咬痕就是蔷薇魔女留的?”
周遭又是一番死了一样的安静,每个人的心底都凉得像是被肥陀跳水时炸起的水花淋了个通透那般,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只能喝着闷酒。
却是这时,丽莎那慵懒散漫的声音蓦然从角落那畔传了出来。
“小可爱~姐姐这边要甜馨果酒湖、苹果鸡尾酒、远礁浮沫各来一杯~照着你觉得合适的口味就行,动作快点哦~”
她轻轻打了个哈欠,似乎是不知用了什么元素粉末让周遭的酒客几乎都没能察觉到她的存在,因而此刻她的声音只让这酒馆里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一丝。
这一刻连安柏都缩起了脑袋瓜,她的耳力一向是十分过人的。
什么该听见的不该听见的她安兔兔全部都听到了,直觉告诉她这档事还是最好不要在丽莎面前提及的比较好,她可不希望自己变成焦麻兔腿啊。
她悄**地打量了一下祸斗那白皙细长的脖颈,隐隐约约还能在那儿看见遮瑕膏都未能完全遮盖住的淡淡咬痕,继而又把目光偷偷瞄向了丽莎。
应该不至于吧,要知道丽莎小姐虽然一直都很慵懒任性,脾气也十分古怪恶趣味,但其实身材脸蛋与心地内在都还是很好的……
不至于对自家小表弟出手吧,就算出手也不该挑在对方只有十三岁的时候啊……
安柏偷偷想象出丽莎对祸斗伸出魔爪的画面,一时间就感到万分于心不忍。
这已经违法了,琴知道了一定会气冲冲地让西风骑士团直接破门而入的吧。
没想到往昔的同伴,居然也有一天不得不忍痛擒获了么?
优菈不明所以地把困惑目光望向了安柏,却见眼前瑟瑟发抖的对方一直在悄悄念叨着这是什么两难抉择,必须要站出来要有勇气之类的话。
继而在她更加不解的神色中,安柏终于鼓起勇气哗地一声站了起来。
她一把拽掉了脸上的假胡子,暴露的身份直接震惊了酒馆里的所有人。
这惊为天人的伪装,居然巧妙得没有任何人提前发现。
“丽莎,虽然很抱歉,但是还是请你随我们到西风骑士团走一趟吧,侦察骑士已经嗅到你犯错的味道了!!快……”
蓦然间啪嗒一声脑壳响声落下,无敌的侦察骑士还是败倒在了丽莎没好气的一个脑瓜崩手里,捂着脑袋瓜坐在椅子上支支吾吾地吃痛抹眼泪。
丽莎只是和善地微笑着环顾酒馆周遭,继而竖起食指轻放在唇旁表示噤声。
这一刻,酒馆里彻底没了任何声音。
蓦然间,酒馆大门哗啦一声被谁一把推开。
凯亚捂着腰有些吃痛般走了进来,一眼就望见了那吧台上正在细心调酒的祸斗,登时就显得有些委屈那般不正经地走了过去,坐在了吧台前。
他脸上浮现出从容的笑容,就这么静静端凝着眼前根本不搭理他的祸斗。
“不得不说你的剑术还是十分不错的……确确实实让我享受一番。”
这一刻那本就安静的酒馆,因这句里里外外都清清楚楚传了个遍的话而更加安静了几分,结合着凯亚那颇为和善的笑容与进门时那捂腰的模样。
一个调酒的孩子能有什么剑术,谁不知道凯亚的身份是骑兵队长……这剑术到底代表着什么还用得着解释么……这骑士团,也许已经没救了吧。
这一刻,委屈巴巴的安柏看到凯亚先是眼前一亮,但在听到对方嘴里冒出来那句话时,她的眼中蓦然间就没了光彩那般死气沉沉。
她啪嗒一声趴在了桌上,脑袋上的兔耳结都耷拉到了一旁。
“安柏,你今晚怎么了?果汁里也没有加酒精啊。”
优菈有些担忧地轻轻拿起了安柏喝了一半的果汁轻轻抿了一口。
她也没有察觉出其中有着任何不对劲的味道,但是眼前的对方分明就像是蔫了一半连兔耳节都耷拉了下来,整个人就像是喝醉了一样趴在了桌上睁着死兔眼。
非要形容的话,就像是北风狼冲太快一头扎进了特瓦林嘴里,随即又被人家嫌弃地一口直接吐在地上后软趴趴的模样,失去了所有的梦想。
优菈不解地把头发撩过耳后,用困惑的目光看向了身旁的丽莎。
而丽莎也只是打了个哈欠,又抿了一口杯中的苹果酒。
“这就是为什么小孩子不能走进酒吧哦,空气有时候也是会醉人的……优菈你还是把安柏送回家吧,她大概要好好消化一下今天见到的东西了。”
她那浅绿色的眼眸望向了闷闷不乐的安柏,笑得十分揶揄。
毕竟就这样给对方一个小小的教训也好。
小小年纪,沾染上酒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二百四十五章:稻妻没有你的故事
“真可惜啊少年,你还没到能喝酒的年纪。”
猎户杜拉夫爽朗地灌了一大口烧酒,继而又渗出粗糙的大手轻轻拍了拍身旁金发少年的肩膀,显然已经有了几分醉意。
“每年风花节的时候蒙德总会多上些许像你们这样慕名而来的游客,但像你这样带着个小仙灵到处乱窜的我还是头一次见,年轻真好啊~”
“别看叔我这样,当年我可也是这清泉镇上最顶尖的猎户,甭管是天上飞的地上爬的还是水里头游的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可惜后来啊……我有了个宝贝女儿。”
“那孩子虽然有些任性但其实也十分懂事乖巧,现在她在蒙德城那边名头可大了~噢对那孩子叫迪奥娜,你去探听探听就知道她调酒的本事有多能耐了。”
他打了个酒嗝,看着眼前葳蕤的篝火稍有些出神。
“一转眼她也已经到了叛逆的年纪了,也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当年我背着她特意跑了大老远到摘星崖上边看星星这件事,一想到她高兴的笑容我心都快化了~嗝~”
闻言,空也只是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
那双澄澈的眼眸十分沉稳,只是文静地听着眼前算是在路上帮扶了自己一把的杜拉夫讲着其实已经重复说过好几遍的陈年往事。
这对他而言大抵是旅途的一个环节,他喜欢倾听故事。
其实若是真算上实际年龄他大概也称得上是个老妖怪了,但说实话他对于自己过于稚嫩的外貌也并没有太多在意,至少这样更易平易近人。
杜拉夫嘟囔着,亲自为空再续了一杯只能算得上是儿童饮料的低度果酒。
“话说少年啊~你怀里那小仙灵应该是你很重要的同伴吧,虽然她一路上都吵吵闹闹的~但我也看得出你们俩的感情确实很好,也给我讲讲你们是怎么遇见的吧。”
对于眼前这个身穿异域服饰的少年他还是十分有好感的,虽说对方抢先一步料理了落在自己陷阱里的林猪,但也懂得礼貌认错道歉。
一路上还帮了自己不少忙,又礼貌又亲切一看就是个棒小伙。
就是那头金发即便是绑成麻花辫垂落在身后都快要长及过腰,面容也精致清秀以至于他杜拉夫一开始还以为对方是谁家流落在外头的可怜闺女呢。
空笑着点了点头,只是轻轻揉了揉缩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派蒙那小脑袋瓜。
“我和派蒙的话……其实一开始我是在海边钓鱼的时候偶然间把她救上来的,按她的说法是飞得太累一时犯困就掉海里了,如果是她的话那确实很合理。”
他回想起那时自己已经架好了篝火铁锅就等着鱼竿动弹,一提竿就瞥见鱼钩已经挂在了派蒙脑袋上的圆框上,她的眼里转着圈圈就这么忽然噗地喷了他一脸水。
这让他本就受冻挨饿的艰难生活在对方小肚腩咕噜响起时变得愈发雪上加霜。
摇了摇头,空有些无奈而又温柔地看着派蒙那如婴儿般粉嫩可爱的小肉脸,像在抱着一只刚出生的小奶猫那般小心翼翼,继而声音轻柔地继续开口。
“随后她就自顾自地说要当我的旅途向导,我担心她会又一次去尝试抓鱼时饿晕在海上……最终也可以算是在她恳求的小眼神中败下阵来了吧。”
他的声音十分澄澈空灵,给人一种如沐春风般的亲切感。
“说实话我其实最受不了她的请求了,心总是会不由自如软下来答应……不过这一路上她其实也没有给我添太大的麻烦,也算是我最重要的旅伴了。”
闻言杜拉夫爽朗地点头微笑,他就喜欢对方这种毫不做作的性格。
“这样啊……我也是头一回听说仙灵会饿肚子溺水的,算是涨了见识了,这提瓦特大路上有关于仙灵的记载大部分都是模糊不清的,光见着就十分难得了。”
“你怀里那仙灵长得跟个小娃娃似的总让我想起我家闺女小时候的样子,也许未来有一天这小家伙也会长得跟你一样大也说不定,可要好好对待她啊~”
他灌了一口烧酒,忽然想起了什么那般忽然提了一嘴。
“噢对哦,你们不是和我说过出来旅行的目的有一部分也是为了找失散的亲人么,我看你的剑术相当不错~要不要去蒙德城赶一趟风花节的‘风花之舞’?”
“说着文雅其实也就是比武大会而已,要是能拿到靠前名次的话你的名头也会在蒙德城里边传开的,没准哪天你的亲人偶过蒙德的时候就能得知你的消息了。”
杜拉夫摩挲着下巴,十分认真地向空提议着。
“而且你想要继续旅途的话也少不了摩拉和些许物资吧,总靠打猎谋生的话太过容易受伤了,叔我也不吹嘘~你的本领少说可以拿个前十奖。”
“不过也别太在意叔说的这些那些,你尽力拿到更高的名次就行了~蒙德城的比武都是非常公正公开的,万一你要是拿了些个前几名那得相当于找了个大宝藏了。”
他的话语方才落下,空怀里的小派蒙就已经动了动小耳朵。
“宝……宝藏?!!宝藏在哪里?!!”
派蒙揉了揉朦胧睡眼左顾右盼,又抬望起脑袋瓜巴望着空无奈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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