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抬望起眼眸时,竟蓦然使得那魁梧大汉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
“尽力抵抗吧大叔,法器相比较于刀剑来说最大的好处就是它的威力始终可控,只要元素量控制在一定的范围内,即便是把人击倒也不会害了性命。”
“我也曾与魔物搏杀过,如果说奥赛尔也算是可以搏杀的魔物的话。”
【“原魔”——奔雷】
清冷声音落下的那一刻,魁梧大汉汗毛倒竖。
敏锐的直觉让他下意识地向着一旁翻滚,这一瞬间雷落炸响。
几近让在场所有观众眼睛都陷入了短暂刺痛,却皆是热血沸腾地睁大眼眸。
魁梧大汉狼狈地从地上爬起,身子已经被雷光的余韵刺激的麻木不堪。
他惊骇地环顾四周,却没有见到祸斗的身影。
蓦然间他似有所感地抬望起头,瞠目结舌地张大了嘴想要骂娘。
众目睽睽之下,祸斗似笑非笑地坐在一个又雷光构筑的巨大的狐狸面具上就这么悬浮在半空中央,就这么居高临下地用玩味的眸光端凝着他。
“注意身后,我家赤团一般来说是不会咬人的。”
他轻轻一摆手,魁梧大汉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如遭雷击般直勾勾翻起白眼。
不知何时出现的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雷光狐狸面具就这么从他身后把他一路撞飞到了擂台之下,让他在半空中翻飞了好几圈后才落到了松软的台下泥沙上。
只有在场的观众们看得清楚,那落雷过后仍在地上翻涌的雷光因少年的一摆手间就好像有了生命一般蓦然凝成那狐狸面具模样,以骇人的速度向魁梧大汉袭击而去。
此刻那静坐在半空中央的少年仍是拨弄着手中魔导书,那如门板大小的狐狸面具已经飞到了他的身旁如捧着他亲昵蹭碰一般,却只让他眼底多了几分落寞。
“辛苦你了,赤团。”
他当然知道这面具只是依着他的念头简单行动而已,实际上若非是要以合理的方式引人注目,他并不情愿就这么踏足或坐在这狐狸面具上。
众目睽睽之下他若是使用除了雷元素以外的其他战技无疑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而他如今可以动用的雷元素战技除了简单的落雷与作为底牌的那一刀之外。
似乎也就只剩下这个鲜少使用的雷光面具,尽管它可以构建成其他更有用的模样,他大概也不会那样做,正如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何会有这么一个技能。
这显然与他与生俱来就会的剑术毫无关联,大概也是一种冥冥的寄托吧。
这一刻,那观众席上这才爆发出如洪浪般的叫好声。
尽管这场战斗并不是持续了多长,但是不使用神之眼便可以通过独有的元素战技飞在半空中央真的实在太过罕见,尽管这对祸斗来说似乎不是值得稀奇的事情。
到了自家魈师兄那种级别的存在,用元素力让自己飞在半空并不困难。
他不管怎么说大概也算半个魔神幼崽,总不至于像锅巴一样只能滚地扑腾。
像他这样只能通过取巧的方式达成悬空引人注目的做法,实际上并不实用……至少这样做非但不灵活,也更容易被敌方锁定击落。
“她会飞!!天呐这样的话岂不是所有没有远攻手段的参赛者都不可能是她的对手了,这样做难道不算是作弊吗,裁判方也不管管?!”
“我看了一眼规则好像是管的,说是最多只能飞到五米高左右的样子,超过六米裁判方就会喊停宣布出界来着,但这也太过分了!!不是谁都能跳五米高啊!”
“而且你们看到了吗,她还会用法器,只要飞在天上一直往场地里落雷就行了这谁能打得过她,跳到半空的话肯定也就躲不了落雷了吧……”
“也不一定,使用法器的人元素力消耗总是特别快的,像她这样持续使用元素技能飞在半空还要落雷不可能没有损耗,只要拖时间她早晚会掉下来。”
“哦是这样啊……那还好,果然弊端还是有的,怪不得在比赛的时候我好像听见她和对手说尽力抵抗,应该也算是好意提醒对方了吧,太美太强了。”
那观众席上爆发起的议论声响越来越大,明眼人已经看出了所谓破解之法。
唯有舒伯特笑得特别阴冷,直勾勾地看着那被宣布胜利的祸斗不知在想什么。
那裁判席上,丽莎深深吸了口气后抚住了额头。
“这小可爱到底还瞒着我多少东西,拖到他元素力耗尽是在开玩笑么?我想就算是让所有的参赛者们轮流上场拖时间,也不可能拖到那时候了。”
“你们倒是看热闹不怕事大,等到琴处理完公事回来接过我这个位置的时候她会是怎样的表情我都已经猜到了,到头来怪可是会怪到我身上来的~”
她慵懒地靠着座椅,浅绿色的眼眸静静地看着悄然退场的祸斗。
听了这话,一旁的凯亚更是露出了兴致盎然地悄悄鼓掌。
“这不也是一种策略么,不使用神之眼就可以做到这一步可不常见~话说阿贝多,你居然能够在那么短时间内造出这样的场地,可真是令人感到吃惊啊。”
他看着那已经紧紧盯着祸斗不曾移开目光的阿贝多,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笑容。
阿贝多只是静静地看着祸斗陷入沉默,直到对方回到备战区才开口答复。
“我只是利用了一下风龙废墟的蓝图而已,这里整片场地都是用炼金材料拟造而成的类似短暂形成的地脉秘境,至多可以持续一周左右。”
他淡淡地把眸光放到凯亚身上,喜怒不明地再度开口。
“这次风花大比组队赛我同意参加了,可以麻烦帮我添一个名额么?”
那皮质手套被他优雅自如地戴紧,蓝绿色的眼瞳深邃万分。
“我想……他会是个合适的新研究对象。”
第二百五十五章:往往以猎物的身份出现 悬赏58/80
此刻参赛者备战区内,同样一片安静。
诺艾尔有些不敢置信地捂住了嘴,半晌之后才开口打破沉寂。
“祸斗先生原来那么厉害的吗……真的太出乎意料了。”
“但是如果对上的是他,我也一定不会认输的!!”
她远远望着祸斗的背影,又悄然攥紧了女仆裙的裙摆。
今年她好不容易才能这么顺利地参加风花大比,而且这看着似乎也是规模庞大到史无前例的一次,如果错过了这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对了芭芭拉小姐,之前你说可以通过辨别驱使元素力方式来判断出一个人大概的性格,那祸斗先生的雷元素在你看来是怎样的?”
闻言芭芭拉抿了抿唇,微微皱着眉头凝望着那渐渐散去的狐狸面具。
“我也说不明白啦,我从没有见过可以触碰的雷元素……一般来说碰到电光的话一定会被电得噼啪作响才对,可是他制造的面具好像不太一样。”
她那钴蓝色的眼眸缓缓低垂,一时间也有些拿不准主意。
明明是危险至极的雷光,却给了她一种那是为了保护才会诞生的感觉。
“不过就算这样!!诺艾尔你也不能够轻易相信他,即便可以好好相处……也必须要保持好一定距离哦。”
这一刻她也不知道该怎么给出准确说法了,但是直觉告诉她事情绝对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至少还必须再留一份心眼才行。
一旁的安柏则是显得闷闷不乐,那么大的两个面具挡在那里。
她的弓箭大概很难派上用场,对上去的话大概也只能靠着自己灵活的动作去消耗时间,但这样一来即便可以胜利也难能保持体力应对下一场战斗。
毕竟元素力的恢复速度与体力终究是不同的,人体终究是有极限。
“优菈,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应对祸斗?假设他不用其他手段作战的话我大概也只能找机会把兔兔伯爵丢上去结合雷火超载反应把他炸下来了~”
安柏竖起了脑袋上活力十足的兔耳结,悄然打起了精神恢复了满满元气。
闻言优菈则是掂量了一下手中的大剑,她的答案大概很简单也很直接。
“仅仅只是五米的高度对我来说并不算什么,即便只能使用赛方提供的训练大剑我也同样可以破开他的防御,那落雷的前兆实在太过明显躲起来也并不难。”
她轻抚着下巴给出准确回复,神色仍是一如既往的冷傲。
“那家伙的头发都那么长了也不理一理,居然敢装扮成女孩子让对手放松警惕,这样的做法实在太卑鄙了……这个仇我记下了!!”
很显然因为祸斗平日里也并不是常出门逛街的一类人,除了常去到天使的馈赠酒馆内的酒客或者是与丽莎相识的人以外绝大部分都是认不得他的。
即便是认得,也完全可能因对方过于有欺骗性的外貌而一改前念误以为对方确实就是女孩子,只是平日里喜欢穿男装而已……要不然为什么要留那么长的头发。
……
另一边,空皱紧了眉头看着祸斗离去的背影。
目前来说他的对应手段仍是有的,自己可以通过与坐落在提瓦特大陆上的七天神像共鸣,继而架起感应乃至驱动元素力的桥梁作为自己的底牌。
他于掌心凝聚起一团风涡,继而又放任其缓缓散去。
假设凝聚在无锋剑上他也可以打出远距离的风刃,大概也算有了几分胜算。
“哇……那个女人好厉害!!但是我相信空对上她一定能赢的!”
派蒙嘟囔着揣起小手,仍是巴望着那裁判席上的大宝箱。
“就用那一招‘随风而去吧!’把她刮下台就好了,一定难不到你……”
她的目光顺着裁判席一直望到观众席上,忽然看见了舒伯特笑得十分不怀好意的笑容,紧接着就望见了他一路悄然尾随着祸斗远去的身影。
这一刻她望向了空,而空亦是神色凝然地向她点了点头。
“去看一眼吧,距离我上场的时间还有很久……可能有人对她起了想法。”
空完全能看出舒伯特那笑容中的浓烈恶意,眉头已经紧紧皱起。
他迅捷无比地向着祸斗休息室的方向跑去,想要一窥究竟。
与此同时,祸斗的休息室内。
舒伯特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祸斗,似是成竹在握。
即便此刻坐在靠椅上沉默不语的少年已经用不善的冰冷眼眸端凝着他,他也自觉完全可以全身而退乃至丰厚收场,因为对方并没有第一时间驱逐他。
“不知舒伯特老爷特意绕过骑士团的眼线来到我这儿,是要算什么帐么?”
祸斗毫不掩饰敌意地开口,声音很轻很好听却又冰冷万分。
却是在下一刻他的眼眸缓缓睁大着,恰到好处地流露出几分不敢置信的怔然与难以释怀的惶恐,却又克制住颤抖那般仿佛是在故作冷静。
舒伯特攥着那张对方的女仆照,心中暗道果然如此地露出得逞笑意。
“怎么,你不是方才还很嚣张么?迪卢克可以不在意那些颜面,毕竟他如今在蒙德的威望确实一家独大,但是你的事情若是放出去……”
他蓦然手底一颤,那张照片在下一秒就被祸斗指尖弹出的电火花毁去。
但这却并未让被吓了一跳的舒伯特心底产生多少出乎意料。
他似露出心中獠牙般狞笑着又翻出了一沓纸据,揣在手底扬了扬。
“我劝你最好不要有太多动作,但凡我在这里出了一点儿差池,劳伦斯家族就会毫不犹豫地把你的事情全部流露出去,届时你就会回到你的至冬……”
舒伯特的话语让祸斗陷入了愕然的模样,但这个愕然的确是真的。
“很惊讶么,劳伦斯家族的情报能力同样出色……迪卢克把你从至冬国当奴隶玩物买回了手底的事情又能瞒得过谁,想必你现在为他做事也是想要个自由身吧……”
他一字一句地开口,那话语渐渐让祸斗的眼眸变得无神落寞起来。
“在呢呀,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杀了我?只可惜你的出身注定低劣……原来至冬国那帮人做出来的东西不单单只有邪眼,也有像你这样的杀人玩偶。”
他把那情报纸张揣回衣兜,狞笑着伸出手缓缓要去触碰祸斗那蓝紫色的长发。
一声噼啪响过后,他有些吃痛般把手指缩了回去。
在愕然片刻后他笑得更加得逞,而此刻祸斗畏畏缩缩的模样似乎也证实了他心底的某些想法,对方绝对是至冬培养出来的杀手奴隶。
“……你,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舒伯特?!!”
祸斗强忍着笑意而有些脸色发红,那脸色却更显得似强忍怒意。
他真的以为劳伦斯家族至少也会把消息捕风捉影到稻妻那边,结果这到头来手中拿到的所谓情报分明写满了迪卢克一贯的风格,而他距离想要的情报也十分凑近。
做完这一档事,他也就不欠迪卢克什么人情了。
“我和迪卢克只是雇佣关系,我只是为了从他手中拿到摩拉而已。”
“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莫非你觉得就因你的三言两语我就会怕了你?”
他故作恼火地让全身上下跃动着唬人的雷光,其威力最多也就能达到让胡桃三更半夜变成电击椰羊然后爬起来给他脑袋来一粉拳的级别而已。
此刻祸斗那漠然冰冷的精致脸庞,也只让舒伯特愈发满意。
“从他手中拿到摩拉然后赎买自己么……你以为你玩得过迪卢克?也罢,我会留给你的时间让你好好考虑清楚的,今天赛程结束后来上次那巷子里碰个面吧。”
舒伯特对于祸斗身上会乍现雷光的事情并不惊讶,如若迪卢克确实可以碰对方的话那大概也不会只留这一张恶趣味的女仆照作为收藏品了。
“顺带一提,像这样的照片我可不止复制了一张……”
他随手又翻出一张女仆照扔落在地上,转身带着得逞笑意就这么离开了房间。
此刻,那躲在门外偷听的空警觉无比地躲到了廊道木椅后方,就这么用厌恶万分的眼神直看着舒伯特一路离开了这片休息区,随即才悄然松了口气。
亦是这一刻,派蒙也从一旁的空气中忽然闪出了身影趴在了空的肩膀上。
“居然有这种事……这人真是个坏蛋!!居然打算威胁那么好看的大姐姐!!”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稚嫩的声音稍大了些许,在这廊道分外惹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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