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不过话说回来……他不过也就沿途翻了五六堵高墙,翻滚过三四道篱笆而已嘛。
这难道不是每一只勤劳减肥的椰羊都能做到的简单动作吗?应该不至于累成这样的吧。
空摇了摇头,把那大抵是被派蒙传染得乱七八糟的想法抛诸脑后。
“抱歉抱歉,其实我本是想要借着这几件衣甲蒙混出来的……但是好巧不巧的是,骑士团的代理团长恰好过来视察了一番,出于谨慎考虑我还是觉得偷偷潜伏出来比较好。”
他挠头轻笑着,大大方方地承认了自己的过失。
“你管这个叫谨慎考虑?!但凡有一口下酒菜都不至于想得出在戒备森严的地方潜行的吧。”
温迪幽怨地盯着眼前歉意挠头的空,很显然是真的被对方乱来的行为吓到了。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随后伸手把那藏在帆布帽子下的地图拿了出来。
这一张呈古朴黄色的羊皮卷地图无疑显得很珍贵,若非是他在街上无意间感受到了阿贝多那携带在身上的神之心尔后多留意了后者两眼,说不准就没能意外顺到这份地图了。
“我看看……眼下龙脊雪山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而变成了数百年前的模样。”
温迪眸光悠远地望向了龙脊雪山的方向,眉头微不可查地已然皱起。
继而他又对着空诶嘿了一声,似乎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诶嘿~当然我也是猜的啦~不过这样一来未知的雪山也一定能够为我带来新曲子的创作灵感了吧,错过了这一趟机会的话我可会好久都睡不着觉的。”
他悠悠点了点头,随后又把那一纸地图递给了对方。
“话说回来,空你居然也认识祸斗么?虽然先前就已经听你提到过他,但我还是想问。”
温迪温婉微笑着看着眼前的空,似乎很早就已然有留意过对方。
没有神之眼便能够驱动元素力的外乡人,同时亦是祸斗有意接触的特殊存在。
即便是没有眼下的契机,他大概也会另寻几乎去认识对方。
虽说初次见面的场景便是在街头卖艺出了岔子继而又被对方救场这般尴尬,但这也不失为一个好的开端。
闻言,空微愣着思索了片刻继而才点了点头。
“如果你们是说国崩小姐的话,我确实是认识她的……祸斗也是她的名字么?”
他似乎对祸斗有着不同的名字这件事情并不感到奇怪,因为对方那悲苦的身世确实有些特殊。
想来这些不同的名字应该都是对方前几任主人取下的名号,又被她记住罢了。
听到小姐这个特殊字眼时,周遭分明安静了几分。
温迪和锅巴两人的脸上几乎同时都浮现出了呆滞的表情,脑海中思绪跌宕起伏。
在这瞬间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这可能是祸斗别有用心的计划,虽说缘由不明,但他们此刻应该做的大抵还是要让这个特殊的误会继续存在比较好,即便他们对此感到大为震惊。
“啊……呃,诶嘿,她的名字确实有些多,我可以冒昧问一下你们两人之间的关系么?”
温迪保持着笑容,暗暗深吸了一口气后故作漫不经心地向着空询问。
一旁的锅巴更是已经瞪大了铜铃般的大眼睛,就只干看着空那确实还挺清秀的脸庞。
只有它特别清楚,在祸斗还小的时候有次就被隔壁小重云捧着花羞涩告了白。
但可能是那时候的祸斗多少还脑子有点瓜,支吾了一会儿差点就给答应了。
若非那时及时赶到的小胡桃哇哇叫着一脚就把小重云踹飞了五六个跟头然后揪着祸斗的小衣领一路把他提拉回了家啃得他直哇哇猪叫着知错,那后果可能真的会不堪设想。
虽说童言无忌,但这也意味着祸斗本身是有认知匮乏的一面的。
这要万一眼前这个浓眉大眼的金发冤…好人起了个什么心思,有心算无心下来也早晚是要出事的啊。
闻言,空几乎是下意识地就回想起了那天他意外在系统面板上摁到了并蒂终生四字的画面。
他的脸颊也不禁有些羞愧发红,下意识用手轻抚着鼻尖想要掩饰些什么。
“我和国崩小姐也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其实我和她之间还有些误会没有澄清……关系显得有些尴尬。”
“有时候她总会避着我,似乎也很反感我和她走得太近。”
就是这样一句话语,与那过分显眼的一连串下意识动作。
都让温迪和锅巴心底径直咯噔了一声。
也就是说,眼前这人不是冤…好人,而是明摆着知道那所谓误会的实情还动了心思的狠人。
还能有什么误会没有澄清,无非就是不论男女都馋了对方身子的关系么?
在这瞬间,空那原本温和老实的形象在他们的心底已然碎成了渣滓。
“咳咳,空……其实,其实祸斗他是喜欢女孩子的来着,你和他没机会的……”
温迪一边和善地微笑着,一边悄悄按捺着一旁几乎要动了杀心的锅巴那呼哧呼哧的小熊脑瓜。
他那脱口而出的话语,让此刻本就尴尬的氛围更是静谧的了几分。
闻言空愣在了原地,怀里呼呼大睡的小派蒙都差点没能抱紧。
“……即便如此,我也必须澄清和她之间的误会。”
空仍是不为所动地回应着,暗金色眼眸里的坚定色彩熠熠生辉。
“卢卢卢!!卢卢!!(巴巴托斯你放开劳资!!我今天就要创死这浓眉大眼的小黄毛!!别拦我!!)”
锅巴听了这话差点没眼前一黑背过去,脑壳都快冒出火来了。
它卢卢吼着,深知道这档事情必须马上处理掉才行。
否则这要等它回去和钟离、归终等人提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事情可就真的会大了。
它都能想象到钟离目露凶光地扛着天星、归终面色狰狞地扛着钟离来到蒙德寻仇的画面了。
这前后闹下去怕又是一个层岩巨渊,谁遭得住啊!!
再来十个巴巴托斯牌椰羊当挡箭牌都得被踹垃圾桶里扑腾啊,是真的会出大事的!!
第三百二十章:那你们倒是去救他啊!卑鄙的人类!! 5k5
却在这时,那前线凯旋归来巡逻队伍蓦然间不知为何引起了一番轰动。
正准备呼哧呼哧准备奋起锤人的锅巴还没反应过来,那脑袋瓜就又给温迪随手摁了下去。
“卢卢?!(巴巴托斯你干嘛?!有什么事儿能比把这图谋不轨的黄毛锤清醒些来得重要?)”
锅巴不满地抬起小熊脑瓜,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脸色都快黑成了煤炭。
却见温迪只是一边轻轻轻笑着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一边向着外头偷望。
“嘘……我这不是听见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动静了嘛,吟游诗人的听力可都是很好的哦~”
他不再理会闹腾的锅巴,只是把碧绿色的眼眸远远望向了此刻分外喧嚷的正城门方向。
继而他也很快就蓦地愣住,神色间满是困惑与不解。
也因为这阵吵嚷,那原本缩在空的怀里酣睡的派蒙也揉了揉小眼睛醒了过来。
“发生什么事情啦空?我们到达蒙德城外了吗?”
派蒙抬起脑袋瓜,却看见空只是紧皱着眉头望向城门方向默不作声。
她亦是顺着对方的目光向着城门方向望去,那双如星河般瑰丽的小眼睛里倒映出来的只有这么一幕奇景。
这让她悄然地捂住了小嘴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严阵密布的城门上,无数守城的西风骑士们面色坚毅地手持着西风猎弓、
寒芒流露的箭矢也已然静静瞄准了城门下突然出现的魔物。
而那城门下方,却唯有一个浑身被雪白羽毛笼罩的肥胖身影。
那是一只手持着粗劣法杖的深渊法师,在一边咕咕炸毛一边抬头死死盯着城门上的众人。
那尖锐熟悉的声音,正是远远从雪山赶赴到这蒙德前线来的布利啾。
而此刻也不知是依仗着什么,布利啾那膨胀的气势根本不怵那些西风骑士们警惕中流露着不尽厌恶的目光。
反倒是因为那些目光,它那面具下的小眼神变得愈发犀利了起来。
“瞅啥!!嫉妒你大爷我这张帅脸!却没有胆量说出来吗?!!”
布利啾浑身炸毛地挥舞着手中的法杖,嚣张地拾起了一块石头哗地扔到了城墙上。
西风骑士布鲁斯还没反应过来,脑壳就被砸出了一个嗡嗡的大包。
他瞪大着怀疑人生的目光巴望着城墙下的这只深渊法师,偏偏没得到命令又不能直接放箭将之射杀。
“说话啊!!本大爷都不怕死了!!你们这么多人都害怕我一个深渊法师吗?!”
布利啾气急败坏地叫唤着,恍然不知前方防线整齐列队的西风骑士也已然断绝了它的后路。
却又是在众人又是愕然的目光中,那深渊法师把手中唯一能用的粗劣法杖扔在了地上。
随后它又是一脚将其踹飞了上去,好巧不巧地又把来回躲闪的布鲁斯那脑门上又砸出了一个大包。
做完这一切后,那深渊法师忽然安静了下来。
早已将它层层包围的西风骑士见状,神色都变得万分肃然。
似是生怕有诈般,他们也只是随着一声声令下就这么把眼前的深渊法师包围得越来越近。
这一幕,让躲藏在远处哨塔后方的几人都感到有些摸不着头脑。
“哇……这只深渊法师胆子真的好大,它一定是有着什么可怕的阴谋吧!!”
派蒙眨巴着小眼睛,缩在空的背后紧张不已地抱着他的脑袋瓜发出惊呼。
闻言,同样也震惊不已的锅巴亦是睁大着眼睛卢卢不已地赞叹了几声。
“卢卢……(这大兄弟也是个人物啊,这来回两下就让城墙上的守城弩都对准了它……它还能这么嚣张。)”
说到这里时,它也只是用怜悯中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望向了身旁的温迪。
“卢卢卢(哪像有些人,明明能耐不小……天天就想着浑水摸鱼无所事事。)”
听了这话,温迪那小嘴几乎瞬间就撅了起来。
虽说前阵子他还听不懂锅巴的卢卢语,但毕竟身为吟游诗人总惯是有些语言天赋。
虽然他不干正事,但是这不代表他就真的什么都不会啊。
“不是,马科修斯你还有脸说我吗?!你自己都混了多久没干正事了?!”
他眼冒火花地与锅巴大眼瞪小眼着,龇牙咧嘴仿佛下一秒就要扑打作一团。
这一幕,也只让空嘴角抽搐地捂住了额头。
他虽说并不清楚温迪身旁的锅巴究竟是什么人,但温迪那风神的身份分明已是板上钉钉的了。
「难道这个世界的神明都是那么不靠谱的么?至少也该干点正事吧……」
空暗暗叹了口气,继而也只是保持沉默地望向了城门方向静待着事情发展。
正在较劲的温迪与锅巴二人亦是不再纠缠,目光也只是远远地停落在了布利啾身上。
如是英雄惜英雄般,两人其实只觉得布利啾那比常规椰羊还要肥胖两圈的身影分外顺眼。
同时身为魔神的两人可是很清楚的,弱小的魔物一旦真的死去的话可从来就没有什么复活的说法。
简单来解释就是元素力过于渺小的个体也根本没有能力将自己的痕迹染入地脉。
而即便是能做到这一步,像锅巴这样涅槃重生的魔神都已然称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幸运个体了。
最常见的无非也就是留着几缕残念执念,勉强维持着介于存在于不存在之间的孱弱异像罢了。
那在众目睽睽下,紧张不安的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布利啾忽然叉着腰声音尖锐地大笑起来,吓得周遭就要动手的西风骑士们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下一秒,它那毫无征兆地缓缓向上举起的两只小爪子就这么彻底戛然止住了在场的所有声音。
“大爷我投降了!!但是我的人质都还留在雪山上!!就问你们怕不怕!!”
这让人脑壳嗡嗡的嚣张投降声,只让周遭的西风骑士们都觉得胸口一闷。
蒙德城偏偏有这么一条铁律,那便是阵前不杀投降的敌人。
这一条铁律还是当年一步步从奴隶身份翻身高举义旗的首任西风骑士团团长温妮莎亲声令下的,对于蒙德城而言有着极其重要的历史意义,基本称得上是老幼妇孺人尽皆知。
因而此刻周遭的西风骑士们那眼睛恶狠狠得都要瞪出了眼眶,一口牙都要磨碎在了嘴里。
却都愣是不知道该怎么指着眼前这只起码有三百斤的大肥鸡破口大骂,这反倒显得像是被对方震慑到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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