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332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是你吗?特瓦林……」

在这一刻,他也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脱不开那一层过往的身份。

如果他为数不多的挚友再一次会因为他的无力而倒在风里,他戴不戴上那顶王冠又有什么关系?

温迪继续弹奏着手中的竖琴,最终还是把注意力放回到了那像是驻守在高塔旁的巨龙杜林身上。

下一刻那隐隐约约的红雾又一次被碰撞在一起的雷光轰散,让乘着风场飘飞在半空中央的众人们都清清楚楚地窥探见了一丝一缕如提线般连接着杜林四肢的红色血管,一连延伸着没入了看不真切的高塔上方。

只是一直沉默不语的空,也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系统面板的标示。

【邀约任务(未完成)祸斗——距离上方1200m处】

那只有他能够看得见的标示,在这一刻也终于让他的心绪难以平静。

“……温迪,你的风场还能够再靠近山顶的位置么?”

空神色凝重地询问着,在这一刻他已然感受到了空气中传来的无声滞塞。

就像是有着一道无形的屏障在阻止着风场的延续一般,

众人顺着风势飞落到雪地上,彼此间在如此凑近目睹到了杜林庞大的身影时都下意识压低了声。

锅巴抬起头,在感受到那庞大身影里蕴藏得几近是有十数倍常规魔神才有的元素量时也不免感到头皮发麻。

“……卢(巴巴托斯。我非常确定这玩意不是奥赛尔……你们蒙德藏的怪物比璃月可要多太多了……)”

它目光十分复杂地看着此刻杜林那深深嵌入了山体的利爪。

与其说对方是在造成破坏,倒不如说是在稳固着山体不让那山峰倾塌。

至于目的,无非就是好让那一座同样大得夸张的高塔不因山体的崩碎而塌陷,又同样是在压制着山下的兽潮、警告着无辜者不来介入雪山的局面吧。

如果还有别的其他目的,它也完全难以想象到了。

“卢卢卢(我现在非常肯定,深渊的目的就是要把这个大家伙捞回去,就像捞走若陀一样……只是很显然它是没有意识的,能够操纵它的人现在就在那座塔上,你知道我的意思的)”

“卢卢(假设我们破坏了那座塔,这个大家伙肯定会不顾一切地暴起作乱,到时候这片雪山里的所有人都别想活着离开,想要搞定这一切就必须先切断它与操纵者的联系才行)”

闻言,温迪只是沉默不语地先是点了点头。

“……我先回答空你的问题吧,我制造的风场效果大概类似于炼金药剂中的捕风瓶,它上升的高度是存在极限的,假设真的要做到直接把人送到山顶上的话……我无法保证方向上的精度。”

温迪眯起眼睛看着风中交错着不断更替的无形屏障,几乎隔绝了所有上山的道路。

若非有着有经验者的指引,否则光是要摸索出上山的道路就已然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

贸然破开的话,结局也就会如同锅巴提到的那样直接惊动此刻宛若死物般一动不动的魔龙杜林。

“我当然相信空你使用风之翼的经验,但我必须留在原地制造风场……估计也只能做到把你一个人送上去……再像你刚刚那样抱着锅巴背着派蒙的话是做不到突破这道屏障的。”

温迪看着身旁已然拔出了无锋剑的空,轻声提醒着对方。

而闻言空也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澄澈的目光灼灼坚定地望着上空高塔的方向。

听了这话,一旁的派蒙瞬间就着急得神色不安。

“怎么会这样?卖唱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空?你一个人去的话会很危险的,派蒙不想让你独自冒险。”

“要不我们再找找看,派蒙会努力找的……不要丢下派蒙……”

她飞上前紧紧抱住了空的手臂,满眼都是担忧的色彩。

见状,空也只是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

“派蒙,没时间了……为了蒙德城的大家,我必须尽快去到上边。”

他宠溺地揉了揉派蒙的小脑袋瓜,既像是商量又像是在安慰。

过了一小会后,派蒙才显得万分不舍地把小手松开。

就这么飞到了一旁揣起了小手,眼巴巴地只是抬头望着空的身影。

“那你要答应派蒙,一定要回来……前面的区域,你一个人要小心一点哦。”

这样一句话语,不知为何却让空脸上的笑容蓦地消失。

他只是忽然觉得,对方那最后一句话自己好像曾经听到过。

伴随着一顶碎裂的小皇冠,如此清脆地像是什么失去的既视感。

“……嗯!前面的区域,我以后都会需要派蒙陪伴的。”

空轻轻把手搭放在胸膛,郑重其事地向着派蒙如此承诺。

他向着温迪轻轻点了点头,后者亦是闭上了眼睛轻轻拨动着手中的竖琴。

缓缓凝聚的狂风压缩成风场的模样,遥遥对准了那一处高塔的方向。

一触即发。

第三百三十八章:一场自杀

这是一场没有观众的对决,直入云天的高塔之上震颤的雷光接连撕碎喑哑天光。

只有两个凌架于世人认知的魔神在殊死搏杀,在这异常地脉的加持下甚至触及至某种可堪恐怖的强大。

碰撞的声响震耳欲馈几近不肯停消,二人所爆发的力量几乎是每一次碰撞的余威甚至足够摧毁一支军队。

又一次对碰的剪影撕碎了缄默,霎时间乱石横飞闪电交错。

同样轰鸣作响的也有流淌的记忆,宛若碎片般一片片深深地扎入了那短发少年的脑海。

所有过往的曾经在此刻刀锋对碰的鸣颤里,静谧得像是血滴落在心房。

……

内心的角落里,漆黑到了再不见光泽。

短发孩子捧着狐狸面具,用一块小方巾轻轻擦拭着,不时将其执起端凝翻看。

在他的身旁,有个显得仍是幼小的身影微微发颤着,将小脑袋倚在他的身上轻轻蹭着。

他终于还是停下动作,只是将平静却又茫然的目光望向了身旁似乎把时间定格在四五岁年纪的获斗,看着他那柔顺的蓝紫色长发。

“……放心吧,我只是简单为你讨个说法而已,不会破坏你在璃月原有的生活的。”

闻言,长发孩子过了好久之后,才显得十分困难地将头抬起来。

向着对方露出了一个很甜很甜的笑容,张开口说出的话语很慢很微弱。

“好哦…谢谢你,国崩。”

他艰难地将小手抬起,像是感受到了短发孩子的悲伤那般轻轻抚摸着对方的脸。

钴蓝色的眼眸里十分空洞,但又温柔珍惜。

……

锋利的雷光构筑的长刀与夹杂着电光的降灾长刀频频对撞,每一次相交,爆开的冲击波都足以掀翻这宽阔高塔上顶端满目疮痍的原形祭坛,像是角斗场内歇斯底里的哀嚎交响。

这一刻,二人的身形已经近在咫尺。

死死以刀剑相抵得彼此静止的瞬间,脚底下轰然蔓延开如蛛网般细密的裂纹甚至下陷了足有半米。

分明精致得别无二致得宛若双生子的两个少年那瞳孔中只有彼此的模样,彼此都不肯后退半步。

在这一刻,国崩那面无表情的脸颊上早已经交错遍了狰狞的紫色裂纹。

那一双仿佛正燃烧着紫色雷光的眼眸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那般恶毒,与触目惊心的血丝。

……

长发孩子的稚嫩小手却在下一刻被短发孩子沉默着抓住。

至少在那一刻那动作又很轻很轻,轻得像是不愿意让其受到任何疼痛。

“为什么要感谢我,这四年以来你经常说这句话,你开始把外界的信息都隔绝在脑海外了。”

短发孩子别过头,不再去看长发孩子那脸上挂着的那傻乎乎的微笑

“把那些美好分享给我没用的,我滋长的那些极端的念想不会被感化,若是有天你不在了,我也就不再受到桎梏,你的一切都会被我毁灭……你并不需要我。”

他只是自顾自地讲着,只顾自地把对方的小手揣放到那狐狸面具上。

“……不能。”

不知怎的,这句话的声音分明是小了很多很多。

“……不能,没有你的。”

长发孩子努力撑起身子,攒足了一些力气后才终于开口,那软绵绵的声音显得释然。

很温柔,像是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这样渐渐无力的事实。

“我还可以坚持几年的,没关系的。”

他看着短发孩子那愈发不解得泛红眼眶的表情,继续说着。

“我会坚持到陪着阿桃可以独立生活,到那时候就可以把一切都还给你,你就可以去做你想做的事情了,可以做你自己了。”

长发孩子数着手指头,一点一点显得认真而又幼稚地计算着。

“先陪阿桃十年等她长大,然后你就可以回稻妻为赤团讨回公道,最后去求荧原谅我们……去让她也能过上幸福的生活,也能拥抱阳光……”

明明好像都是些可以慢慢完成的事情,他却数得那么认真那么珍惜。

他笑得很甜,像是完全不知道他所说的这些到了后面却都被他亲手破坏得面目全非。

短发孩子欲言又止,最终沉默着静静听着。

替他记着,直到破碎的那天终于也是将这些一并遗忘。

……

死死相抵的两刀把渐渐产生了偏移,获斗眼角却毫无征兆地淌落下了失控的泪滴。

尽管那泪滴下一刻就被缭绕在两人身上的可怖雷光所消弭,尽管他的脸上仍是半步不退的坚决。

“叮——!!!”

清脆的鸣颤声中,雷光构筑的长刀被激荡的闪电掀开。

那一刻国崩看着自己手底那把用雷元素力构筑的长刀崩碎成片,也知道自己在这一轮对峙中败了。

当然,他那漠然的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

一瞬间交错的一袭破碎蓝衫与红紫戏服堪堪触碰,原本崩碎成片的那雷光长刀碎片却在这瞬间变得灼目刺痛。

获斗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死死睁着却仍是失去了视野,在这一刻他手底的降灾长刀却因机关义肢处凝起的薄冰与这交错雷光的超导刺得颤了一刹那,也就是这一刹那间。

剧烈的爆炸声响就已经彻彻底底地让他感到无比的胸闷。

那瞳孔中倒映出来的,只有国崩那血肉模糊的右拳濒近他脸庞的画面。

“砰!”

一瞬间的碎石被全部碎成齑粉,一股紫色的冲击波呈圆环状轰鸣爆开。

获斗睁大眼眸却面无表情地到飞着,微启的口中鲜血溢出沾染了那对护在身前的机关义手。

整个人像一颗炮弹般被轰了出去,却又在高塔的边缘宛若狠命拉扯自己的内脏一般停顿在了原地。

下一刻,获斗那落在了地上的身影仅仅是站着都像是有些摇晃。

唯独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仍是睁大着恐怖的执念望着前方,颤得如浴血一般一连在这地上后移出了两道深深沟壑。

缭绕薄暮与尘埃被雷光又一次一分为二,凌冽的锋芒又一次倒映入他的瞳孔。

下一秒,雷光利刃凌空斩下,肆虐的能量突破剑身,笔直的轰在了获斗的身上。

“轰!”

空气战栗,地动山摇,恐怖的紫色剑气横跨深坑,将这高塔祭坛斩出了一条超过百米宛如深渊的鸿沟。

雷光悲鸣的余韵像是那缓慢断续的悠远歌声,像是谁的心在滴血的声音。

……

“国崩——你在哪儿?不要捉弄获斗啦,我们已经过了玩捉迷藏的年纪了,我在这里——!!”

长发孩子怯生生地呼喊着,紧紧抱着狐狸面具。

他执着无比地在这一片漆黑的世界里摸索寻找着,那恐慌的泪水不知觉已经噙在眼底。

他终于还是啪嗒一声坐在了地上,嗫嚅着唇揉了揉疲倦不堪的小短腿,那双钴蓝色的眼眸中带着委屈与不解,只是紧紧抱着狐狸面具想要忍着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