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闻言莫娜虽然也是微微一愣,但也很快将思绪放在了自己的计划里。
她攥紧了自己掌心的那颗神之眼,理清了思绪。
“这颗神之眼应该是祸斗的,我记得雪山顶上的那个他能够做到将属于他的事物带到身旁……这应该是在岩洞彻底塌陷的那一刻被他送回手底的,他应该一直在找机会将其送给山底下的他。”
“命运占卜的结果警告着我,现在这片雪山会在天亮的那一刻把不应有的错误全部清理掉,包括杜林和那座高塔、包括错乱的日夜和时间……包括没有这颗神之眼的那个祸斗。”
她的话语让归终的心绪当即一沉,因为这分明就是在要让祸斗本身死去一半。
“我的水占术无法影响命运,但是我在想一件事情……假设我的一切做法都可能是变数。”
“那只要我能看见星空,我就能竭尽我所知的一切间接地干涉那无数错乱的命运进程里到底应该是谁先谁后……影响了这一边让它进行慢一点,那么另一边就会相对快了一点。”
“我在想……如果,如果我能够让那些进行都颠倒过来,那我能不能够骗过命运!!”
莫娜那淡青色的眼眸底流露出的,唯有分明要竭尽灵魂的执着。
她的声音无比坚决,蕴含的情绪里只有着对那始终在黑暗里不愿放弃自己的少年那份希冀。
夜晚可以没有星空,但她会追逐星空。
——这是她的答案。
“让那夜晚更加漫长!!让那白天晚点到来,让那在白天才会到来的审判在夜晚里失效,让分离开的祸斗重新在那之前合二为一,让这一场梦……能够延续到真正的明天!!!”
那最后的一句话里,分明就已经是在歇斯底里的呐喊。
这震撼得归终心绪一阵翻涌,她真的未曾想到过一直以来都像是闷着口气的莫娜有着这样的一面。
她忽然也笑了,这下谁又能说自家的那笨椰羊崽子是个孤煞劫辰、是有多不幸了?
这个世间终有会不顾一切要让他幸免于遭的人,命运想要颠覆这一点那就必须踏过他们。
那一路累积的帐,所谓命运可又承担得起?
——这一刻!所谓的命运必须给他低头!!!
……
另一侧山腰上的狼影呼啸,沿途亦是黑雾避让。
“你真的决定好了,阿贝多?”
凯亚的声音变得无比严肃,他似乎已经不去管顾寒风而是只回头望着身后沉默不语的少年。
“这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杜林在各种意义上也算是你的亲生兄弟,你当真要杀了它?”
他静静地盯着阿贝多,一旁的迪卢克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凯亚的神色又显得若有所思。
“阿贝多老师他……他也是有苦衷的,凯亚队长,请您不要这么为难他……”
一旁的砂糖少有地开口反驳着凯亚,分明也不希望这般沉重的问题被翻面抛出。
只是很快的,她的手掌就被阿贝多轻轻拍了拍,也只是轻轻拍了拍。
“……这个计划的可行性很高,错失只会带来更严重的后果。”
阿贝多直视着凯亚的眼眸,一旁的布利啾和鲁斯坦两人则是更震惊于阿贝多的身份。
“我和杜林比起兄弟之情……更多的也算是只有袍泽之亲,而在那之前我是西风骑士团的首席炼金术师和调查小队队长,杜林是祸及了整个蒙德安危的魔物。”
“我并不否认我千思万虑过如何包庇保下它,但如果我那样做了……你们又会怎么做?”
他的话语也让凯亚陷入了沉默,后者其实更多也只是不希望眼前的少年主导一场弑亲的戏码。
至少不应该由对方去做,而对方的话语也已经很直接。
如果不让他去主导葬送杜林的计划,那么对方现在接手的就会是包庇保下杜林的计划。
要么于理要么于情,世事无两全。
“……所以这个问题打住吧,杜林现在看似不择路攀上龙脊雪山的路线实际上已经被我用它熟悉的元素力一点点引导向那埋骨地的必经之途,我想至少给它一处丰碑。”
自此,阿贝多终于还是暗暗叹了口气。
“我和杜林都是莱因多特运用白垩之土,也就是原初之人的质料创造成功的人造人……或说奇迹造物、活体炼金人偶,这在骑士团高层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我也想尽量不去提及。”
他看了一眼对此显得并没有太多慌忙而是唯有担忧的砂糖,眼底流露出几分文雅的柔和。
“在我被艾莉丝带回骑士团的时候,杜林其实也早已经葬身在了数百年前……现在的寒冷恶劣的雪山是他一生唯一到过的地方,我在雪山偶尔也能幻听到它渴望看一眼远方世界的执念。”
“所以我画了不少的画,即便终究是找不到机会展现给它……我也不希望他对这个世界抱有美好的希望。”
“让他从不知道远方与美好是如何模样的时候离开,便是我唯一能为他做到的事情。”
“所以我必须这么做,这是我的宿命……即便我曾有过一段时间无比想见极了它,它是特殊的。”
阿贝多不再开口,只是静静地望着那远方奔跑得越来越慢的杜林身影。
后者的生命其实已经在一点点耗尽,那沿途的风浪与黑雾不可能单独对它毫无影响。
他只是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一直以来只渴望着活下去和走向远方的杜林……
——会选择了走向死亡,走回困了它一辈子的雪山呢?
一定是找到了更美好、可以更加渴望的事物了吧……那会是什么呢?
一定……很温暖吧。
阿贝多有些神色恍惚,终于还是低垂下了头不露出任何表情和眼底的色彩。
「不要在我面前炫耀你那过分美丽的羽毛!!」
其实他只是想起来了祸斗这一句把他困顿得彻夜难眠的话语,想起了那时对方眼角的泪水和话语的颤抖。
他忽然理解为什么杜林会更加亲近对方了,不是么?
但是那不是炫耀,他仅仅只是想把那所谓美丽的羽毛分享给他。
他并不完美,至少孤独便不算完美。
一旁的布利啾其实在听到白垩之土、质料这些个找了不知道多久的专有名词时浑身的毛都已经炸开了。
这可是它漫山遍野都在找的,能够治好获斗手脚让其重获新生的东西。
和那个都不清楚根本存不存在的果子完全不同,那是真的有机会能够寻找到的事物。
它欲言又止地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忍下心去打扰眼前这个需要片刻安静的少年。
“……也就是说,当年倘若骑士团不派人去讨伐杜林,它也永远不会踏足进蒙德城对么?”
鲁斯坦苦笑着,看着手底锈蚀的西风剑与身旁昏迷不醒的罗莎琳。
他无法对此做出如何评价,因为他的城邦和爱人在身后……恐怖无比的巨龙在不远方。
所以即便重来一次,他大概也会选择眼下这样的结局吧。
“离天亮……还有多久呢?”
他无比珍惜地把目光一直停留在罗莎琳的身上,像是要把余生的执念都用于记住对方的容颜。
“需要我帮你唤醒她么……我重要的朋友啊……”
安德留斯微不可查地把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满是对于过往的追忆。
闻言鲁斯坦先是微微一愣,继而也满是难以释怀地看着身下的巨狼。
曾几何时他还是与对方不时切磋交流过技艺的幼狼骑士,是北风的骄傲与象征。
而如今北风也有了新的继承人,他也多少是放心了。
“怎能让您费心于这种私事,安德留斯冕下……只是,我也不应唤醒她的。”
鲁斯坦微笑着,轻抚着身旁那被困在冰雕里昏迷不醒的未婚妻。
如同当年陪伴着那躺在自己身旁一起遥望星空许下美好时那样,只是眼前的漆黑遥远得像是场碎掉的梦。
“……念着一个再见不到的人,会伤心。”
“再见一个以后都再见不到的人,让最后能留在心底的梦都碎掉……会哭的。”
他忍着泪水,遥遥望着他的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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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十七章:没有来得及的承诺
凄厉渗人的狼嚎声尖锐地随冷风刮过,一团团浓郁的黑雾不停缭绕追截着飞奔远去的四人。
温迪有些怔然地感受着雪山地表的强烈震动,脸色不由得变了难看了几分。
他默默与钟离对视了一眼,两人似乎都明白了过来眼下留给他们的时间恐怕不会太多。
尽管两人都并不清楚为何杜林会在这一刻极其反常地选择竭力奔走,但这绝对只能算是糟糕透了的消息。
一旦那座高塔真的被那巨龙托举到天穹之上,那一切就都太迟了。
“空,你还跑得动吗?我想我们必须加快速度了!”
温迪一般轻唤着,一边隐隐抽离出一丝破开黑雾的风元素缭绕到空的脚底以加快对方的步伐。
他那翠绿色的眼眸在这一刻变得分外明亮,发辫末梢都已然添了几分时隐时现的荧光。
亦是在这一刻他的双脚便已然离开地面,一袭吟游诗人的衣袍与他那头顶上的帆布帽一般被风缭绕得猎猎攒动。
眼下这宛若流光般的速度相比于他曾经能抵达的顶峰兴许还相对要遥远,但眼下已然是尽了全力。
“我没问题!只是……”
空的回应还会落下,那辗转间又一次被他唤到手底的无锋剑瞬息间与那蓦地出现在自己眼前的狼爪对碰,砰地一声清脆的闷响无疑也只剩让本就体力不支的用力地咬紧了牙关,冷汗不住地从额头上滑落。
就在他险些落队的那一瞬间,一道凌厉的金光轰地一声砸碎了那周遭一涌而来的兽境猎犬。
可怖的狼嚎声中,钟离沉默不语地一把抓住了空的手臂将他带回了队伍中。
后者那沉着无比的神色在这一刻也已然变得有些难堪,呼吸微不可查地也添了几分紊乱。
无论是未愈的重伤、灌注入国崩体内的大量生命力、亦或是眼下这并非魔神肉身的局限性。
都让钟离此刻在面对这宛若潮水般狼兽的疯狂进攻时,也仅仅只能做到带着身边三人一路突围前行。
如若不去动用神之心这一底牌的话,这样的情况绝不会有任何改变。
但是这里并非是璃月的地界,他并不可以僭越代行这份独有的神力。
而空也只是喘息着警惕地环顾四周,又悄然看了一样那被自己背在背上的国崩。
后者呼吸浅得分明没有任何将要醒来的迹象。
但即便如此,空也只是隐隐觉得从对方身上传来的压迫感愈发清晰。
“只是这些狼兽的目标似乎就是国崩小姐,而且她的状态似乎也开始变得有些不对劲。”
“温迪,我们现在还没有抵达七天神像附近么?!”
空神色凝重地平复紊乱的呼吸,澄澈的暗金色眼眸很快又从对方身上移开继而转移到最前方的温迪身上。
倒映在他眼眸底的元素视野中呈现的温迪,在胸口处似乎有着一颗像极了棋子一般的事物在散发光芒。
而这样的情形他并不陌生,早在先前温迪为了挡下国崩竭尽全力的那一刀时也一样动用过这份力量。
只是眼下对方所动用的程度并没有如何夸张,但也已然足够让他紧张起来。
对方正在一点点变得强大,这份强大需要的代价似乎也绝对不轻。
“温迪?!!”
“诶嘿~我没事的空,我们就快到了……你再努力坚持一会嘛。”
温迪默默感受着身体里流转的这久违的力量,眉头却已然微不可查地皱起。
闻言空还想要问些什么,一旁的钟离却对他摇了摇头示意其不必多问。
亦是在这一刻空才忽然发现,那周遭的狼兽似乎都已然被狂风屏退到了十数米开外不得寸进。
眼下他们赶路的步伐亦是要比先前快上了何止数倍,他的身体也不再感受到有多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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