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24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他的话音为落时,又眉头微皱地发现那副剑鞘似乎真的已经锈蚀得经不了太多颠簸。

约翰和鲍勃两人上前来轻轻拍了拍鲍里斯的肩膀又摇摇头表示些什么之后,后者才长长地吐了口气。

那副剑鞘被他十分轻缓地接过,珍重地取了条白布层层包裹着收起。

“东西我们收下了,我希望往后你们骑士团最好不要拿这种东西来要挟我们的执行官大人,现在让开吧。”

鲍里斯的语气轻了很多,目光却仍是警惕。

他一直看着迪卢克沉默不言地与安德留斯就这么转身离开,才在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实际上眼下的他们的队伍真的也已经没有多少余力,不说是与蒙德城的西风骑士发生冲突……仅仅只是停留在这雪山多一日便是为难一日,在几度消耗下他们的资源多少都已经告罄。

与其在留在这处是非地里发生冲突,倒不如把离开的步伐变得越快是越好。

至于先前他们那称得上是乱来的行径,其最根本目的终究还是为了营救乃至配合罗莎琳的行动。

他们这些始终都像是站在下属立场的愚人众们也很难去劝言自己的执行官些什么,那绝非是对方所愿。

与蒙德的外交计划才是他们赶赴这一趟所要达成的目的。

而如今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还未达成初步计划就已经折损资源至此的局面,实质上也已经在宣告他们的败露。

事到如今若是要计较前因后果,那么罗莎琳的作为也完全已经算得上是因私废公而乱了盘算。

但当然,唯独这一点在场的愚人众士兵们都没有一个会责怪后者哪怕半分。

直觉在告诉他们,往后他们将要面对的事物可能真的会比现在所经历过的一切都要无情可怖。

会冰冷残酷到连他们的女皇都无法用温柔包容,会严峻薄凉到连他们的过往都要抛弃。

但至少,眼下的众人都从未因自己的行径有过任何一点的悔恨,也永远只会看着前方走下去。

他们是人,而他们的执行官也将他们视为人……唯独这一点就足够让他们为之前仆后继。

——因为至冬国不相信眼泪。

……

目送着愚人众大部队们的足迹隐没于呼啸风雪时,留在原地的众人也都仍是良久沉默。

“归终姐姐……莫娜,为什么现在我们不能过去和鲍里斯大叔他们道个别呢?”

“我知道愚人众们大都不是好人,但是至少他们并不坏,我觉得不应该这样……”

香菱看着身旁的归终与莫娜,心绪由衷落寞。

闻言,莫娜也只是暗叹着先一步开口向着香菱解释。

“这个问题一时很难解释清楚,至冬国是一个很严酷的国家,那里的人要么过得很好……要么过得很糟糕。”

她本还想要继续说着什么,却是下一刻忽然感觉手底的水占盘发生了剧烈的动摇。

这一瞬间,莫娜几乎是瞬间就把目光望向了那云端之上。

可是那片天穹顶端除了逐渐于冰层中蔓延开的裂纹外什么也没有,这让她蓦地回想起来最起初她与祸斗一并困在了冰窟下的雪原时抬头也能望见的那层冰盖,而那如今想来分明就是最接近于现实的位置。

而那也是最高的位置,有着另一个少年站在了那儿。

“……你在那,对么?”

莫娜似乎相隔着难以言喻的距离,又一次与那站在冰层顶端的祸斗遥遥对望。

刹那间的寒风呼啸声又一次笼罩了四境,而这一次分明就不同寻常那般显得声势分外汹涌。

“喂喂!!你们快看!!杜林……”

凯亚迎着这骤然袭来的可怖寒风走到了前方,举目望见的却是杜林那隐隐于寒风中翘盼着什么的身形。

肉眼可见的雪浪从那碎裂的冰层上方一倾而下,似乎就要真的将这一片已然无法在维持的空间都彻底挤压粉碎。

也让他口中还未说完的话语都被寒风的喧嚣所易替,那天穹顶上破开的洞窟越来越多,雪越下越大。

这一瞬间,包括钟离与温迪在内的人那神色间都流露出了由衷的惊愕。

“……温迪,那个像是钉子一样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空面迎着这忽然如同刮骨般恐怖的寒风,走到了钟离与温迪身旁问着。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天穹,分明从那细碎的风雪里隐隐约约望见了一枚形同巨钉一样冰冷可怖的残垣。

一种完全无法理解的无力感油然地从他的心头升腾。

“以后再和你解释吧,空……我们该走了,这里即便是有我和钟离两人在场都也已经无法保证安全了。”

温迪用一缕轻风缭绕住了身旁的空,继而把那凝重的目光望向了手底那枚破碎的神之眼。

“说来至今我都不太认为这一处地脉异常的成因仅仅只是杜林与鲁斯坦的执念……这里曾有过一个覆灭于神罚的雪国,搭建起了一座你大概已经攀爬过的高塔……只不过它也一样没能抵达祂所在的地方。”

“觊觎神的权柄,却又以献上祭品为理由为自己制造阶梯,被毁灭也是在所难免的。”

“而据我所知,那个故国的公主似乎终生都被囚禁在高塔上等待着她的爱人去营救,除她之外的所有人却都认为她的那位爱人是祸国的恶龙,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美好……我想这里理应重演的一切大概会很接近它。”

他的话语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也有些过意不去。

“我应该也能理解为什么这一处地脉异常可以维持得那么久,顽固到几近是奇迹的程度了……它所构成的成分理应就是那枚钉的残留能量与那个故国的故事吧,真是精彩啊。”

“一般按道理来说……地脉异常出现过后大概再有千百年岁月就有可能再度重现,但这里大概会是例外了,它所执着的那一幕我们先前也都一起见证过了,所以维持着它存在的意义也已经被打破了。”

闻言,空的表情先是几分错愕继而就是难以言喻的落寞。

联系这一路上钟离与他解读的那些偶有见到的石碑,他似乎也理解了些什么。

“与深爱之人所错过的相拥……么?”

仅仅只是为了与所爱之人的相拥,就执着到了这种地步么?

空苦涩地抬起头顺应着邀约任务面板的标示,分明就在那天穹顶上得到了祸斗所在的位置。

“可祸斗他不是还没有下来么?这里要是坍塌掉了的话那他……”

他的话音还未落下,他眼前标示所在的位置分明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与此同时祸斗的声音回荡在了每个人的耳畔,所有人都看见了一条被阳光所铺明的道路遥遥指向了远方。

“……从这条路走,就可以回到蒙德城了。”

铺天盖地的暴雪中,祸斗的身影隐隐约约地站在了杜林的面前。

同样觉察到了这一点的莫娜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往眼前的风雪里奔赴。

可是下一刻她的手就已经被归终牢牢执住,没能挣脱开。

朦胧中,莫娜像是透过了风雪望见了那站在杜林身旁的祸斗,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望向她时分外柔和。

这让莫娜的心底蓦地安定了几分,也是在这一刻起她才确定了她的心似乎也已经属于了对方。

“……那我的相拥呢?”

她眼底的有关他千万种结局,似乎并没有一条属于她。

只是下一瞬间,她看见了第千万零一条中为她而闪烁的星星。

遥遥望去,那枚星星正好是被此刻的祸斗遥遥抛向了她。

仅仅只是一个转眼,莫娜伸手所向的位置就已经朦胧于她的泪眼中央。

“……”再度攥紧手掌时,那手心底的感触是另一个本应丢失的星星发卡的轮廓。

那一瞬间她不再挣扎,只是终于心安那般笑着由归终将她带离了这片风雪。

“……”

“……坏男人。”

……

雪幕里,这一片焦土似乎也已经寻不到了踪迹。

祸斗模糊的身影站在了杜林身前,落寞地看着对方那再无力抬起的龙首。

“……我相信你会等到他的,赤团。”

他走上前将手轻轻搭在了杜林的头上,抿着唇回想着什么。

很久以前属于他的赤团也会在家里乖乖等他回来,即便有些时候他会不小心晕倒在外边没能按时回去。

那时的雨和现在的雪一样大,朦胧洗刷的都是他遗憾的过往。

杜林轻闭着双眼一点点听着,思绪也已经随散开的光点渐渐变得朦胧。

“——因为,你是我在这除了强大以外一无是处的世界里,第一个所遇见的最好的人了。”

话音落下时,那风雪的帷幕蓦地破开。

这一瞬间,杜林吃力地一点点睁开了眼缝。

它看见了阿贝多顶着一身风霜颤颤巍巍地来到了他的身前,怀里抱着他们一起书写过的小笔记。

就这么对着它歉意地笑,一页页铺展开来给他看着。

最后的那一页里是一颗红彤彤的树,有着并不好看的歪歪斜斜的枝干。

顶端挂着一颗红红的果子,与之前不同的是在那果子下方被新添了几笔涂鸦。

是阿贝多抱着还小的它,一起笑着指向那颗果实的画面。

杜林笑眯起了眼。

它的生命在被阿贝多泪流不止地紧紧拥着的那同一瞬间。

终于消失殆尽。

——

——

——

(龙脊雪山篇:完)

第四百零七章:你要永远憎恨我

潮湿昏暗的地牢里挂起了霜,薄冰一点点地攀附在焦黑的墙壁上。

阿贝多攥着手底的小笔记,困惑不解地环顾着这一片似乎分明理应无法再保留的地方。

他沿着这条于他而言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廊道一路走着,一直到墙壁的温度逐渐冷得让他的指尖无法再度触摸。

“……杜林,你将我送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这一刻,阿贝多那蓝绿色的眸子里也不由得写满了落寞。

他能够猜得出杜林这在最后关头将他送往这里是肯定还抱有着其他目的,但他终究是想不出缘由。

只是在重新翻开这本泛黄的笔记本摩挲起上边模糊的涂鸦时,阿贝多就知道了对于杜林而言,曾经的他就是它的全世界,而招致这一切彻底颠覆的理由他直到最后都没能理清。

阿贝多竖起了眉头,最终平复下了心绪继续向着这条廊道走下去。

也许,答案已经距离他十分近了。

却是下一刻,他像是隐隐感觉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一般瞳孔紧缩得难以释然。

也是在这同一刻,一道淡漠而又带着几分苛责的声音就这么回荡在了这廊道里。

“……”

“……阿贝多,你来到这里做什么?”

一袭无垢的白袍遮盖住了那女子淡漠的眼眸,却没能让她那平静得稍显薄凉的脸庞添些色泽。

莱茵多特就这么站在了道路的尽头,用审视的目光锁定住了阿贝多的身形。

那眼神苛责得就像是在挑剔着自己所雕刻之物有否瑕疵一般,一如既往。

“我不是和你说过,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许来到腐殖层的么?”

她的语气此刻与其说是在询问,倒不如更像是在命令。

闻言,阿贝多却是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

“在我的印象中……您似乎曾未亲身来到这过腐殖层,老师。”

阿贝多神色复杂地看着与他遥遥对峙的莱茵多特,下意识攥紧了手底的那本小笔记。

对方的这种眼神时至今日也都像是他心底最为难以释然的事物,宛若阴影一般几乎无时无刻都在告诫着他千万不要在未来的哪一天走上与对方同样的道路,却又分明令他无法洗脱心底的憧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