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443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却是在这时那些泪水似乎顺势而淌向了跟前,他亦是缓缓抬望起双眸望见了那杜林心脏后方蜿蜒的道路。

那条道路其实并不算大,仿佛也就刚好能够容得下他行走。

模糊的泪水中,阿贝多也有些不敢置信地只是向着这洞窟中缓缓走着。

散发着淡淡微光的星银矿石缀在了洞窟的四周,让他得以堪堪看清手底那本小笔记上的一切。

像是忽然间意会到了什么只有他才能想起来的信息,阿贝多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这本小笔记翻到了最后几页。

那涂鸦似乎是一扇被打开的牢门,画着一只黑色的小兽在向着廊道外的世界憧憬地、欣喜地奔跑。

这一刻,阿贝多也已经跑了起来。

他向着洞窟的深处奔跑,就像是奔跑在那个牢狱的廊道中那般奔跑着。

朦胧中他就像是离着那个熟悉的牢门越来越近,继而终于是一阵光亮迎面而来。

乍现的亮光,让阿贝多微微遮住眼睛的手掌还是渐渐地移开。

这一瞬间,阿贝多的喘息也已经渐渐平复,却亦是渐渐急促。

那是一片生长了遍地红色晶莹矿石的空阔低谷,就像是谁刻意准备的珍宝一样一览无遗地展示在了他的面前。

在那无数闪闪发光得像是小笔记里他曾画过的红宝石一样的晶簇中央,有一颗拔地而起的完全由晶簇所形成的植物根系一如奇迹一般一直延伸到了这低谷的穹顶上方,甚至就像是已经长在了龙脊雪山上。

这是那颗被阿贝多一直唤作“忍冬之树”的树根位置,而他甚至一直都并不知晓这棵树居然还有着根系。

他只知道这棵树与杜林有关,因而他从未对其哪怕要以研究的名义作出任何伤害。

树根上挂满了红色的宝石,洞窟穹顶上垂落着的星银矿石亦是闪烁着微微的渐蓝光。

就像是杜林与他双眸对视时一样,彼此交织着对方瞳孔的颜色,让这片洞窟的光景梦幻得难以复加。

而真正让阿贝多的呼吸都已经难以自己的是,在那晶簇遍地的谷底中似乎分明有着一条空阔的走道,在那走道的尽头有着一个如同夜晚般漆黑色的事物,在这片交织着红与蓝的洞窟里分外显眼。

就像是他那如阳光般金色的头发出现在廊道里被杜林望见一样,他们彼此都是能一眼认出对方的。

“杜林——!!!”

阿贝多再也难以自已地向着那颗黑色的蛋奔跑着,几乎也是很快就已然成功地将它拥入了怀抱。

那上边还有着些许淡淡的炼金术粉末还未散去,它的再度诞生似乎也是因为他在梦里的重生而彼此呼应。

他甚至都不太敢相信这居然是现实,只是一遍又一遍小心翼翼地抚摸着这颗珍贵无比的黑蛋。

亦是这时,阿贝多也同样看见了那不远处散发着隐隐红光的冰雕。

他抱着杜林蛋缓缓走近,眼底又一次出现了几分不敢置信。

那冰雕中的中年男子轻闭着双眼,身形枯槁消瘦,须发亦是很长很长。

即便如此,他那眉目间特有的几分忧郁还是存在着的。

“……是你一直以来都在保护着他吗,杜林?”

阿贝多似乎也忽然明白,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那颗杜林心脏都会在轻轻呼唤他了。

这未能踏出的一步,他犹豫了这么多年。

“辛苦你了。”

却始终都没有想到过,除却思念以外,杜林同样也在尽自己所能地保护着谁。

“我最重要的家人……”

他呢喃着,闭上了眼睛轻轻蹭着这颗对他而言再珍贵不过的杜林蛋。

……

“至于以后,我大概也不能再以那位传说中的‘幼狼鲁斯坦’的身份过下去了。”

鲁斯坦轻叹着摇了摇头,似乎也显得有些苦恼。

“不过这样也好,蒙德城已经不再需要我去以那样的形式守护,新的北风骑士要比我更适合现在的蒙德。”

“那种只有指针的滴答声、夜晚的烛光、数之不尽的案件卷宗,还有月光下的人影、刀剑和黑斗篷的日子,我也确实早已经厌倦,我真不想再被罗莎琳抱怨着我就是那天生的劳碌命了。”

他继而又露出了些许笑容,似乎也显得有些轻松。

“有关于愚人众的消息我这些天也已经大概打探清楚了,但其中有个执行官我始终十分在意。”

“曾经蒙德有一位纯白又高洁的骑士,永远渴求着正义之道,被誉为纯白骑士。”

“哪里有不平的事情…哪里有吃人的魔兽……哪里有罪恶的火光……他都会第一时间迅速赶到,一切割,二挥砍,三穿刺,周而复始,直到正义得到践行,魔物不再动弹。”

鲁斯坦的话语,让阿贝多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渐渐地,那位纯白骑士迷上了切割、穿刺、挥砍的感受,每当剑锋和血肉交错时,他都感觉脊髓上似乎有电流通过,会认为这是正义得到声张时的触感。”

“他相信只要这样切割、穿刺、挥砍下去,这个歪曲世界的罪,终会得到彻底肃清。”

最终,阿贝多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理应不是他,但也有可能会是他的传人,他在你走后就已经不再是他了。”

“曾经幼狼骑士的传承者,那位纯白骑士并没能做到和你一样,这些你应该也已经打探清楚。”

半晌后,鲁斯坦才终于也是点了点头。

“……我也希望不是罗兰,他曾经是如此地高尚……但那位‘队长’与他身上吻合的点实在太多,大概这也只是我对于故人缅怀的一厢情愿吧,如若真的是他,我也并不知晓该如何与他相见了。”

“算了,不提这些了,接下来你打算该如何安置杜林?”

鲁斯坦又看向了阿贝多怀里那颗杜林蛋,稍显不解。

“它不再会长得如此庞大,也不会成为毒龙了……杜林的一切成长只与它适应的环境相匹配。”

阿贝多回应着,眼底充满了期待。

“我希望它这一世,能够靠着自己见证的一切去回答所有前世的不解。”

“这是某个人给我的提议,他也已经向我证明过了,他能够做到。”

第四百二十一章:最后那只杜林留下的蛋

直至夜明星稀时,那终是满载遗憾如铩羽而归的搜救队伍才疲惫地途径到清泉镇。

在西风骑士们与镇内的猎户们说清楚情况后,很快就完成了相应的驻扎工作。

考虑到这一次搜救行动实在是耗费了太多的时间与精力,就这样让众人们拖着疲惫身躯回到蒙德城显然是一件并不现实的事情,何况乎当那夜未央时繁星缀上月枝时,还有人难免要消化太多感伤。

东升面色憔悴地坐在篝火前,仍是满眼不甘地望着龙脊雪山的方向。

他咽着干涸的喉咙,最终也只是低着头继续为炉灶添着柴和。

周遭无数同样夜不能寐的璃月街坊们也多是缄默着不时叹息,揉捂着脸庞难以释怀心绪。

在这宁静得可堪温柔如水的夜晚里,注定要有人终是彻夜难眠。

另一边,杜拉夫的家门前同样也有人静坐着眺望着另一处陌生又熟悉的远方。

“唉……这劳伦斯家族里就基本没一个好货色,居然连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只是由于还是未能找到他们强逼着那个可怜小姑娘去到龙脊雪山的实际证据,这档事也就成了无头悬案,甚至最终追究下来居然还成了是率先动手伤人的璃月百姓们的错,那小姑娘怎么就被骗得签了卖身契呢……”

杜拉夫于心不忍地望着那些像是丢了魂一样的璃月街坊们,向着身旁的忧郁青年解释着有关于那位可怜的倾奇者小姐的遭遇,不多时又忽然有些好奇地认真打量了对方那邋遢的短胡茬一眼。

“话说回来客人,刮胡刀我这儿也是有的,你这趟去蒙德找你的未婚妻……至少面上也得打理得好看点吧。”

他当然不会怀疑眼前这位青年和他提的寻亲会是假话,对方眼底那满满的期待是做不了假的。

抱着成全人之美事的念想,他还是觉得自己应该提醒提醒对方好歹刮一刮那多少有点扣大分的胡茬。

不是说留胡子不好,杜拉夫也觉得对方是个一看就很有故事的忧郁帅小伙。

即便最多也就比年轻时候的他要稍逊一分,但那也属于是放进人堆里单凭气质都足以脱颖而出的一类人了。

而且就以对方能够一连听他讲几个小时不重复的琐事都仍是兴致满满的表现来看,性格肯定也是顶好的。

寻思了半天后,杜拉夫终于也反映了过来对方那胡茬搁脸上时究竟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了。

真的是太过于显老,结合着对方那本就成熟的气质愣是让这个年轻帅小伙给糟蹋成了一个千年老古董。

“……这是事出有因的,杜拉夫先生……你还是直接称呼我为鲁斯坦吧。”

鲁斯坦有些尴尬地笑了笑,继而也是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我和我的未婚妻相约好了,以后我的仪容就交给她来打理……所以也只有胡子实在留得太长的时候我才会稍微处理掉一些,在来的路上我也已经有裁过一次了……剩下的这点胡茬不过是要用以兑现诺言。”

“要留着用以兑现这个很重要,很久没有再兑现过的诺言。”

说到这里时,他脸上的笑容分明是温柔得难以复加。

“话说回来,如今蒙德城内的劳伦斯家族竟然猖獗至此么……西风骑士团那边是如何处理的?以及那位倾奇者小姐大概是长什么模样,我也是从雪山上下来的,兴许我在来时的路上有碰到过她的可能。”

闻言,杜拉夫先是感叹于对方的一往情深,继而也是皱紧了眉头细细回想了起来。

“骑士团对于劳伦斯家族的态度我其实也是真的不太清楚,至于你问的那位传言中的倾奇者小姐……好像是有着一头紫色的长发,一双蓝眼睛,长得有多好看我不是很清楚,传闻是真的几近祸国殃民倾国倾城的地步了。”

“我就在想了……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能长得有多美?不过一想到劳伦斯家族都不惜如此出手了,想来那描述和实际上也是不会差到哪去的,唉……愿风神保佑她平安无恙啊。”

他的话语,让鲁斯坦那本就忧郁的面容更是因为错愕而更忧郁了数分。

就仿佛他在这一刻头脑里历经了无数风暴一般,欲言又止半晌没能说出一句话来。

“杜拉夫先生,你确定他们在找的那位是一位小姑娘……而不是一个少年郎么?”

鲁斯坦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知道自己的脑子和身体是被冻了很长很长的时间。

长得连他自己都觉得可能会出现些什么毛病,上一回对方所提到的空与派蒙就已然和他所认知的有所差别了。

这要万一真的是他出了什么毛病,记忆里边出了什么认知的错误那该怎么办?

“这点这我可以保证自己不会问错的,鲁斯坦先生~这要真是个小少年,哪还能碰上被盯身子这种事?”

杜拉夫远远地看着那些彼此搀扶着回到帐篷里稍作歇息的璃月百姓们,继而开口。

“我倒是听说璃月那边出现过有个姓名不详的什么律师用一根糖葫芦和一个紫色的麻袋,当街把一户姓胡人家里的某个听着长得很可爱的小娃子绑回了家里,唬得璃月上下鸡犬不宁了一晚上。”

“但那也是璃月的事情,我们蒙德城这儿可是真听都没听过有这种让人跌破眼镜的事情的。”

他那笃定的话语,让鲁斯坦一瞬间就懂了些什么。

「难道说……这就是祸斗少年拒绝了莫娜小姐的原因?可若他是女扮男装的为何不早点说明白呢?」

鲁斯坦摇了摇头,最终还是将那些想法抛到了脑后。

至于祸斗此刻的下落安危与否,他心底并不是有多么担心。

能够一刀将天空中的雨雾全部冻结成冰的那个少年,是绝无可能被困于风雪中央的。

却是这时,鲁斯坦敏锐地意会到了某处向他投望而来的目光。

那不远处的湖畔前,阿贝多面带浅笑地向着他轻轻招了招手。

“抱歉杜拉夫先生,我想我得失陪一下了……刚刚我似乎望见了一位我理应是认识的友人。”

说完,鲁斯坦缓缓站起身向着杜拉夫轻轻行了一个骑士礼继而走远。

这让杜拉夫一时间也有些惊异,但也很快就唏嘘不已了起来。

“这么有礼貌又脾气好的帅小伙现在可难找咯,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能够让他这么神魂颠倒整天念着的。”

……

那湖畔前,一枚在月光中照得隐隐泛着亮光的黑色巨蛋如此好看。

阿贝多则是少有地将自己的画作只是随意地放在了一旁,用毛巾将怀里的这枚黑蛋小心地擦拭呵护着。

“现在感觉身体如何了?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他看着眼前的鲁斯坦,向着他如此询问着。

“大概还需要稍加些许康复训练才能恢复到以前的水准吧,真的非常感谢你,阿贝多少年。”

鲁斯坦坐在了对方的面前,目光也是有些复杂地停落在了那颗黑色的蛋上。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居然是杜林的心脏在这数百年里一直为我供应着生命力,我还以为在骑士团讨伐了杜林后,被那雪崩深埋就已经是我最后的结局了。”

“若是没有侥幸被你所发现,那么我的身体别说是还能像现在这样正常运作了,只怕能够醒来都算是奇迹。”

他缓缓抬起了手,那手指似乎像是还余留着些许神经被冻伤的后遗症那般不住颤抖。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情况,如何应对乃至通过休养来治愈这种创伤他本身还是很有经验的。

“不,发现你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杜林,在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就正好在杜林心脏所遮挡住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