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神,关于我是雷神亲儿子这档事? 第54章

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它的羽毛耷拉着,不忍心去看小祸斗失望的眼神,它也不希望对方在璃月港过得不开心。

“……布利啾,你现在能带我去见见那位公主殿下么。”

祸斗黯淡着眼眸,只是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狐狸面具,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很快又抬头眼里带着一丝哀求向着布利啾开口,让它的神色一再错愕。

“我可以答应你的任何要求,所以你答应我,好么?”

……

深渊殿堂。

一间光线阴暗的房间内。

凌乱着金色长发的荧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抱着瑰丽衣裙盖住的膝盖,用那双早就被绝望摧毁了所有温暖的暗金色眼眸,空洞地盯着祸斗,眨也不眨。

她把半张俏脸埋进了单薄纤细的臂膀中,只露出眼睛盯着祸斗,口唇轻轻张合着,声音很小很轻微,像是在驱赶,又像是在梦呓。

“你为什么…在这里?”

那双被黑眼圈破坏了美感的暗金色美眸中带着淡淡的厌恶,戒备,甚至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的一丝惧怕。

仿佛,她说的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这般带着困惑与不安。

而是“你为什么还敢在这里?”那样怀揣怨毒与戒备。

那种表情,分明是如同琉璃般的美好之物被砸个粉碎后彻底陷入麻木的表情,是病态的美感最脆弱又最美的瞬间。

她的眼眸里少了那疯狂时的血红,那一抹淡淡的理智,已经是她最后拥有的了。

祸斗低垂着眼睫,手里紧紧攥着那个狐狸面具,抿着唇不敢开口说话,怕只是一开口,就会崩断对方那已经脆弱至极的神经,他只是慢慢地坐在了地上。

两人之间隔了很远的距离。

他从背包里取出纸笔,在纸上沙沙写着已经很清丽好看的字,连同那支笔轻轻地放在地上,催动了些许风元素力将其吹到了荧的身旁。

「我想要一个能够利用元素力保留执念的装置,可以吗?」

荧轻轻拾起那张纸,用虚弱疲惫的目光只是静静看着,忽然用力将自己胸前的吊坠扯落,用尽一切力气地向着祸斗扔去。

一声脆响,像是什么破碎的声音。

那吊坠狠狠地砸在了祸斗毫不躲避的额头上,溅出了鲜红的血花,那鲜血汩汩淌落着划过他钴蓝色的眼眸,自他的眼角如泪水般淌落,最后碎在了地上。

“滚……”

荧痛苦地把头藏进臂弯里,低吼着,声音无比柔弱,肩膀神经质地颤抖着,像是已经被寒冷与黑暗包裹,再也无法感受到温暖那般歇斯底里。

她那十指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淌落着滴滴鲜血同样碎在了地上,成了祸斗那双钴蓝色眼眸中唯一的晦暗。

祸斗低垂着眼眸,只是半子不提地拾起了那枚吊坠,静静地将其握紧在了手心。

又将一颗大大的日落果放在了地上,才站起身向着房间的大门走去。

祸斗幼小的身影停在了门前,蓝紫色的高马尾轻摆着,他缓缓回过头,那双钴蓝色的眼眸最后看了一眼荧,才终于推开了房间门缓缓地走出。

那狐狸面具被他缓缓地戴在了脸上,他只是迎着所有深渊使徒们深怀怨恨与恶意的目光走着,紧握着那枚吊坠。

长刀横在他的脖颈上,让他停下了脚步,却又被他用手指轻轻拈住,挪到了一旁。

他看着所有深渊的魔物们,钴蓝色的眼眸中闪过瞬息的雷霆,口唇亦是轻轻张合,陈述着某些事情。

“我会回来给她一个交代的,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我没有任何辩词。”

“若她最后仍没有原谅我,我自断手足任你们千刀万剐,至死不出声。”

祸斗的声音很轻,有着绝不应在此刻年岁所展现的淡然,就像他确实很清楚,自己接过了什么,就应该在什么时候成为什么模样。

祸斗不是国崩,但是这句话已经不能再对她开口辩解,因为她除了这份仇恨执念可以成为活着的动力外,什么都不剩了。

他必须承认前世做过的所有恶事,但现在他有在以死谢罪前必须拯救的事物,必须回报的温暖与恩情。

归离原的外围。

布利啾神色复杂地将怀里手脚冰凉面色惨白的小祸斗放下,轻轻揉着对方那还在颤抖的小脑瓜。

“布利啾……我没事,谢谢你……”

祸斗微笑着,缓缓从布利啾的怀抱中爬下,一边向他挥手道别,一边步伐有些踉跄地向着大雾的方向奔去。

“接下来的路我自己走就行了,归终姐姐和帝君大人还在等我去给他们拍照呢。”

布利啾攥着法杖,一直看着那幼小的身影向着光明跑去,沉默了很久。

它还是无法理解小祸斗和自家公主殿下之间到底有着怎样复杂到难以解释的关系,大概兴许,他们也不需要人理解吧。

“败给你啦……”

它摇了摇头,带着些许无奈的柔和目光看着自己怀中羽毛处还留着的几滴像是害怕而流落的泪水,缓缓飘了起来,向着远处闪逝。

……

坐立不安的小胡桃鼓着嘴,终于是攥紧了小拳头,眯起了好看的梅红色眼睛,显然是起了很难哄的小脾气了。

她半是生气半是放心地看着不远处小祸斗迈着小短腿赶忙向她奔跑而来的身影,才终于像是显得轻松了些许。

“这个笨蛋小斗……这都能迷路的吗,这脑壳长得好看就是拿来当摆设的吗?!”

她磨着小虎牙,撸起了衣袖,向着脸色蓦然惊恐的小祸斗龇牙咧嘴地扑了上去。

……

“阿桃,诶诶诶别打我脑瓜,我知错了知错了呜……”

“哼~!”

祸斗微笑着避开那其实力道很轻的小粉拳,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面才是真实的,但无疑,哪一面都是他需要拾起的。

无论是过往,还是如今。

第七十五章:璃月禁止私下在外办婚

“阿桃,不闹了哦,我要去给归终姐姐和帝君大人留影了呢。”

祸斗温柔地微笑着,轻轻抓住了小胡桃那掐住他小肉肉脸的魔爪,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里的情感十分复杂,只是看着腰间的狐狸面具。

他只感觉到自己那由狐狸面具暂时带来的成熟心智,正在如瓦解冰消般消失,兴许下一次他并没有胆量再次将其戴上了吧。

哪怕他记得很多东西,但也仍承受不住这份理智的痛彻,只要不戴上这个面具,他就能暂时不理解那些愧怍,过得无忧无虑。

「真想……慢点长大。」

「阿桃,如果祸斗能再笨一些,该多好……」

“阿桃你先回璃月港吧,放心啦,我回去不会迷路的哦。”

他微微眯起好看的眼睫,摆弄着手上的留影机,颇有些漫不经心地开口,那微风缓缓牵起他的发丝,那额头上的些许痕迹,却让小胡桃微微愣住。

“小斗,你额头上是不是受伤了?”

小胡桃眯起了眼睛,轻轻撩拨起了祸斗前额处柔顺的发丝,这里显然有着很深的伤口才愈合不久的粉黛颜色,那蓝紫色的发梢处还沾着板结的血痂。

祸斗愣着,笑得有些勉强,似乎在那一瞬间想过撒谎,但在看见那双梅红色眼眸中的担忧时,他似乎已经不能那么做了。

“……嗯。”

他应着,声音很轻也笑得很好看,粉黛眼影下的泪痣都被轻轻牵动,却不知为何在小胡桃的眼眸中到映出来的,会像是在哭。

“阿桃,你先回去吧,我没事的。”

祸斗抱着留影机,与小胡桃擦肩而过,向着那被冰雾笼罩的琉璃百合花海走去,却在下一刻,那青衫的袖子被谁轻轻扯住。

那力道真的很轻,轻到他只要装作完全没感觉到那般走着就能挣开。

但是,他的心告诉他,他不能这么做。

回过头,祸斗微微愣着,那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中倒映着的,是小胡桃脸上带着悲伤的神色,她就这么眼巴巴地看着他,抿着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我答应你,等我去帮帝君大人和归终姐姐度过这次难关后,我会把我过往曾经历的事情,讲给你听。”

祸斗轻笑着,轻轻牵起小胡桃的小手,缓缓腾挪成十指相扣的模样贪恋地攥紧了一霎,但也只是留恋了这短短的一瞬间,便缓缓松开。

“别想太多哦,我们才现在五岁呢,爷爷要是知道我刚刚做的这件事情,一定会罚你跪祠堂,把我逮去说教好久的。”

他学着以往小胡桃在恶作剧得逞时都会做的那般,歪歪小脑瓜俏皮地吐了吐小舌头,眼里的轻佻惹得刚刚晕红了脸的小胡桃,那脸上的熏红色似乎更加浓郁了些许。

他只觉得,那双嗔怪地看着他的梅红色眼眸中带着的光点,是如此好看动人。

下一刻一声闷响,啪嗒一声小胡桃的小粉拳就落在了祸斗的小脑瓜上。

祸斗猝不及防地被打出了泪花,捂着脑瓜支吾着蹲在了地上,他瑟瑟发抖地抬起头看着根本不按套路出牌的小胡桃,那晕红着鼓起的腮帮子带着小脾气。

“小斗你又学坏了!我这就回去和爷爷告状,让他罚你跪一通宵祠堂哼~!”

小胡桃像是被踩到了小尾巴的花猫一般,红着脸用力地戳着祸斗的肉脸,像是要把他深深记住那般,梅红色的眼眸中都带着迷离的色彩,继而逃也似地一路跑远。

不时地偶有回过头与小祸斗对视的那些瞬间,她脸上的晕红都会更明显几分。

她闭着眼奔跑,脑海里只有祸斗那好看无比的笑容,与他左手上永不离身的小红绳。

“唔……笨蛋小斗,等着去不卜庐躺一遭吧,我生气了啦!!”

她的声音很小,那心里荡起的涟漪,此刻是如此地难以平静。

以至于她都没发现自己又乱说了些什么话,却又像是在说着心里那小小的希冀。

“……嗯,不是躺往生堂就行。”

祸斗只是温柔地看着那穿着小红袄的倩影一路跑远,轻轻应着。

“看来就算是戴上这面具,我也是连个小女孩都哄不好的呢。”

他缓缓站起,只是郑重无比地抱紧了怀里的留影机,再回过头看大雾时,钴蓝色宝石般的眼眸中只有无比的认真。

……

这片氤氲着柔和的花海上空,似乎微微地渗透入几缝阳光。

琉璃百合花海摇曳着,让花瓣上的晨露如泡影般流淌在身旁的顽石上。

钟离目光柔和,只是缓缓地伸出手轻轻捻住了归终那绝美俏脸上的红盖头,心跳得像是战胜了这几千年来的所有磨损,寻回了那已经淡去的感情般激动。

归终红着脸,低眉浅笑着藏起那一抹失落,终于还是伸出了素手,缓缓地牵住了钟离那想要揭开她红头盖的那只手,只是用深情的目光甜美地待他。

“摩拉克斯,我已经很满足了哦……接下来不能再任性了。”

她轻轻提起裙摆,看着那双已经模糊消散的腿,只是笑着,回眸看向钟离的那双美眸里唯有歉意,与那被她小心藏起的遗憾。

下一刻,归终的瞳孔微微睁大着,看着自己头上的红头盖被钟离扯落,高高地扔在了天边,像是要向这个世界宣誓着什么那般,让苍天都能看见。

她看着钟离那双只有深情的眼眸,嘴笨的他已经直接用行动来表示自己的心意,仿佛这几千年磨损岁月终于也让他长了记性那般,毫不犹豫。

归终带着世界上最甜美幸福的笑容,如同寻到归宿的倦鸟一般紧紧地拥着眼前的钟离,用最浓烈炽热的爱意,笨拙地献上此生最无怨无悔的一吻。

钟离先是微怔,继而红了眼眶的金色眼眸都笑眯着,轻轻搂住了归终的头,像是要把时光都定格那般与她深吻着,倾诉着这跨越了千百年岁月的爱意。

心里微凉地奈何着那在怀抱里变得越来越轻的重量,像是竭力想要挽留着尘埃散去那般,连呼吸都不愿,只是把浓烈的感情只此一心地托付着。

他再也耐不住岁月的荒凉了。

“夫君……抱我起来好么,我看见斗儿了,他要来给我们拍婚照了。”

唇分,归终的眼眸中唯一的遗憾,好像也只剩无法再伴随挚爱共度余生的愧疚,但很快就被对方眼里的深情打破,只剩下了由衷的甜美。

钟离嗫嚅着唇轻轻应着,把那声夫君永远地记在了心里。

他微笑着,将归终拦腰抱起,向着不远处迈着小短腿抱着留影机跑来的小祸斗走去。

祸斗轻轻喘着气,反应过来了什么一般直接狠狠地扔掉了那破留影机,心里痛骂着自己五岁的脑壳指准被谁锤多了有了些大病。

时间在他的眼眸中定格,他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吊坠向着神色错愕的钟离和归终龇牙咧嘴咿咿呀呀地扑了上去。

非要形容……大概活像是催婚办看错了黄历那般气势汹汹。

……

……

……

这场大婚,果然还是要回璃月港办得更庄重热闹些才行呢。

第七十六章:以普遍理性而言……已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