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棋盘上的大伊万
继而,锅巴艰难地伸出了小爪爪拽了拽胡桃的小衣袖,发出了求救的卢卢声,内心亦是在疯狂咆哮诉苦。
「阿菱这妮子不去耍大剑而是去玩长枪实在屈才了,阿萍教着她就不感到头皮发麻吗?!」
「总之眼下我得赶紧想办法多从地脉里取回些许实力,摩拉克斯这憨脑瓜又不知上哪去和归终度蜜月了,再不回来帮我,我迟早有天得躺进不卜庐……」
它微眯起眼睛,努力地挣脱小香菱的怀抱,虽然还算是有些魔神力量的它是不可能被五岁小女娃子勒死的,最多勒晕。
但真要给小香菱勒晕后被当场送去不卜庐急救,它都可以预料到那会璃月众仙不远万里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疯狂嘲笑它的画面了。
这让它马科修斯以后在璃月还怎么混?!
虽然它现在天天装傻卖萌去蹭人家小姑娘家的大米饭也不是很好……
但就它现在这样和林猪五五开的实力上哪骗吃喝,总不能现在就跑留云的府邸那边疯狂偷吃她的贡品果腹度日吧?!
嘶……这似乎也是一个法子?反正目前璃月众仙里知道它恢复记忆的也就只有钟离和阿萍了,它装失忆的演技早已炉火纯青,必然是不可能被抓到的。
想到这里,锅巴点了点头,哼哧着继续铁青着脸抗衡那见鬼的五岁女孩臂力。
它决定过些时日就隔三差五去留云府邸偷吃贡品,它就不信那儿还能出现第二个天生神力的少女能够把它当场送走。
小胡桃偏过头,伸手戳了戳香菱怀里锅巴的铁青熊脸蛋,仍是有些馋巴。
“话说锅巴怎么忽然穿衣服啦,虽然可爱了好多,但我看它好像好热的样子诶,借我抱抱它嘛阿菱,我眼馋好久了啦。”
“当然可以呀,锅巴为什么忽然要穿衣服了我也不知道啦,前阵子它忽然拽着我和爹爹的手领着我们到了服饰铺,挑了好久才找着件合身的,爹爹他看锅巴心喜,就订了好几套给它。”
小香菱微笑着点点头,抚摸了一下放在身旁的那把雕着绕梁盘龙的赤红长枪。
“再过一会我和锅巴就要去玉京台找大师傅学枪法了,现在的我变强了很多哦,下次再遇到坏蛋时,我就一定能保护好锅巴啦~!”
她无比爱惜地蹭了蹭怀里忽然愣住的锅巴,将它轻轻地递给了身旁搓着小手手似乎很期待的小胡桃。
“谢谢阿……诶诶?!!锅巴原来那么沉的嘛!”
继而小胡桃才接过锅巴就浑身一沉,晃了一个趔趄才堪堪将它抱稳。
她此刻的神色有些见鬼,终于知道了自家好闺蜜一直抱着的这只肉嘟嘟的小熊到底有多沉了,问题是她可是亲眼见过对方单手提着抱着锅巴和他们赛跑玩过的啊。
“阿菱……你给我兜兜底,你现在的力气大概有多大?”
她伸出小手轻轻捏了捏小香菱分明和她差不多纤细的臂膀,脑海里都是问号。
“我一开始也抱不动锅巴的啦,后来抱久了就忽然觉得它很轻了,前阵子意外拿到了神之眼后力气又大了很多……”
“我现在大概能单臂扛着你,再加上阿秋阿云阿堇阿斗和锅巴走一遍璃月港,也就一遍,再多我要累坏的。”
小香菱寻思了一会儿,给出了一个让胡桃脑壳嗡嗡的答案。
“呜哇,我要是有你这么大力气,小斗可能现在都嵌在地里没刨出来……”
小胡桃嘟囔着,眼里带着星星点点的羡慕。
“真好……你在学长枪,小斗在学法器,阿秋在学长剑,阿云也在玩家里教的辟邪大剑,阿堇更不用说了,人家三岁就开始练枪了,我也想学习些趁手功夫……”
她的神色很快变得十分失落,只是抱紧蹭了蹭怀里的锅巴。
“但是武馆的人们一听我是往生堂胡家的,就无论说什么都不收……还说什么折腾不起收不起……虽然他们脸上带笑,但我就是觉得他们在排斥我,避讳我……”
看着小胡桃垂头丧气的模样,小香菱亦是十分难过,不由得回想起了每年海灯节家家户户都避讳她如灾祸时的光景,暗自攥紧了拳头。
“小桃不怕,从今天开始由我来教你枪法,大师傅虽然不另外收徒,但也没说过我不能外传,而且我掌握得很扎实哦,肯定能原原本本地教会你的~!”
她揉了揉小胡桃的脑袋瓜,安慰着那点着小脑袋瓜欣喜答应的对方。
闻言,锅巴只是暗暗摇摇头,心里嘟囔着。
「不是不收,是真收不起,摩拉克斯和我提过了,你那爷爷年轻时拿着根破晾衣杆就把璃月港所有武馆全部能人都打趴在地上了……这档老事在璃月港老一辈都清楚」
「在听到摩拉克斯说他不动用元素力只用人间体和你爷爷年轻时较量那会,你那爷爷自创的破晾衣杆棍法也只是惜败他一招时,我就觉得很离谱了」
恰是此时,小胡桃眼前一亮,远远地就看见了对街挎着个小菜篮在那里挑拣鲜蔬的小祸斗,当即就将锅巴递还给香菱,凶巴巴地磨起了牙。
“可算让我逮到他了,阿菱我先走了哦,等你的枪法练会了一定要来教我哦~!”
她向着祸斗奔跑,气势汹汹地喊着。
“小斗!!嗷呜!!”
闻声,正在挑菜的祸斗惊愕地抬起头,下意识捂住了脖颈上的牙印。
「阿桃今天怎么会这么早起?」
他有些慌忙地想要躲藏,继而向着远处奔跑,连菜篮子都慌忙抛落。
小胡桃微愣着,一眼就看见了那过于显眼的咬痕,呆滞了片刻后便咬牙跟上,终于在过了几个拐角小巷后将他抓住。
祸斗低垂着眼睫,静静地靠在了墙角,看着眼前的小胡桃那缕缕杏色的长头发被晨风牵起,迷乱着那柔和的泛红小脸。
“阿桃,我认输了哦。”
他缓缓聚起双手,表示自己终于投降。
那腰间挂着的狐狸面具,似乎神色都显得多了十分柔和与失落。
气喘吁吁的小胡桃瞪着那双好看的梅红色眼眸,似乎是小脾气仍未放下。
“不听,你脖子上的咬痕和这身衣服是怎么回事天,你昨晚明明就不在家,你以为我那么好糊弄嘛?!”
她紧紧地盯着被她终于逼到了墙角无路可逃的小祸斗,露出了那闪闪发光的小虎牙。
“回去我和你解释好吗……现在阿桃要怎样才能原谅我?”
祸斗轻叹微笑着,粉黛颜色的眼影与那下方的泪痣都被轻轻牵动,声音很轻也很好听。
闻言,小胡桃收起了小虎牙,似乎在思索着什么,继而上前伸手戳了戳祸斗那手感很好又很好看的小脸。
“还没想好,但你必须先答应我,以后不许随便离开璃月港,不许再跟任何人跑,明白了嘛?!”
她鼓着嘴,微微眯起眼睛就这么轻轻戳着祸斗的脸,等着他的回答。
闻言,祸斗愣了很久。
在他眼前,似乎浮现出一个破旧的、在雨中有些显得摇摇欲坠的小木屋。
那门板上刻着的那每一个刻骨铭心的字,都在咒怨嘲笑着他无家可归。
“……”
他微笑着,笑得很好看,钴蓝色的眼眸都眯了起来,看不见那其中的心绪。
“……嗯。”
小胡桃的眼睛微微睁大着,祸斗身侧挂着的狐狸面具上系着的小铜铃,在风中轻轻摆动,泠泠作响的声音很清脆。
像是那天她讨厌的那个项圈锁链般,一直在拘束着她想保护的人。
“……不可以吗?”
小胡桃攥紧了手心里那颗已经十分珍惜的琥珀,只是眼巴巴地看着祸斗。
那模样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楚楚可怜,就只是看着他脖子上的咬痕,像极了在海灯节的夜晚,她孤苦伶仃的模样。
她只是回想起了那时祸斗失控的时候问她的那句,他若是有天要回去复仇,她会不会支持的话。
“我可以,让你留在我身边吗?”
她牵起祸斗那系着红绳的左手,就这么举到了她的面前。
祸斗的目光有些黯然,那笑容明明是那么温柔,却好伤感,根本不是一个小孩子应该拥有的成熟,如此无力。
为什么,他骗不了对方呢?
这样的沉默过了很久,连温馨的晚霞都似乎无法停留,只是暖风还在挽回着什么,像是不忍心看到两人之间可能会隔起的墙。
“小斗,你忍着点哦~!”
小胡桃抿了抿唇,轻轻闭上双眼吸了一口气,继而又目光灼灼地盯着祸斗,那倔强的模样是如此的坚决。
祸斗瞳孔紧缩着,看着小胡桃就这么张开小嘴,一口咬在了他的左手上,紧闭着眼睛不忍心用力,也只是咬了一小口。
小胡桃倔强地抬起头,眼里晃悠着泪花。
紧紧地牵着祸斗的小手不放,那上面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像是在证明着自己明明能留下什么,如此幼稚。
“再不回答我,我就真的生气了哦。”
“真的会很生气的哦。”
她希冀着,直面着自己那还没有明朗的感情,但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能放开。
晚风轻轻吹过祸斗眉间的发梢,像是也想读懂他现在的表情,他已经不是初到璃月港时那个什么都没有的他。
但他此刻却又忽然发现,他除了对方以外,好像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这好简单,又好复杂,他想。
“……”
“获斗会永远留在阿桃身边,不会离开璃月,获斗属于阿桃。”
祸斗看着已经渐渐变凉的天色,牵着小胡桃的手如此回复着,一字一句都出自他内心最真实诚挚的誓言。
“誓约既定,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纵使天……唔……”
他的嘴巴被小胡桃轻轻捂住,就这么被她揪着衣领,像捕获了战利品一般红着小脸一路揪着走向胡家大院。
“……阿桃?”
祸斗有些不解,却好像明白了很多东西。
“不听!”
她那应答带着小脾气,值得他用一切守护,那步伐是如此倔强,像是一只蝴蝶在拼命追逐着自己渴望的烛火。
是决意,亦是绝意。
第八十三章:所以阿斗到底是不是男孩子啊……
胡家大院内。
小胡桃拽着瑟瑟发抖的小祸斗,将他摁倒在了床上,凶巴巴地用小粉拳锤了一下他的脑袋瓜先把他锤呆,继而二话不说就是伸出魔爪开始扒他的衣服。
“不许反抗,听到了嘛?!!不然咬你~!!”
她瞪着那双好看的梅红色眼眸嚷嚷着,用身子压住祸斗不让他挣扎,两簇杏色的马尾垂落到他的脸颊上,直扰得祸斗小脸滚烫,眼里打转着泪花不敢妄动。
很快祸斗的上衣就已经被小胡桃褪下,他拼命地想遮住那白皙皮肤上显眼着淤青的咬痕,但无论他怎么徒劳地遮盖,似乎都无法制止小胡桃眼中的悲伤渐渐浓郁。
他欲言又止地张着嘴,眼中带着慌乱地想要哄好胡桃,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
“……阿桃,别哭好吗,我会很伤心的。”
祸斗强颜欢笑着,钴蓝色的眼眸黯然着,似乎终于掩盖不住内心深处的自我嫌弃。
那虚假的乖巧,似乎越来越力不从心了,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已经发生了变化。
“想要怎样打我骂我都可以,但是别让爷爷知道这些,好吗?”
他看着小胡桃红了眼眶,抿着唇就这么直勾勾地盯着他,心里愈发感到压抑得喘不过气。
小胡桃轻轻摇头,只是闭上了那双含着泪水的眼睛,就这么躺在了祸斗的身上,枕着他的肩膀将他紧紧搂住。
“不听……”
她的声音很小,沉默得就像病了一样动都不愿动,完全没有了平日里那副活泼俏皮的模样,困倦得像是昨晚整晚都没能睡好。
“小斗,痛吗……我刚刚咬的那一口?”
小胡桃抬起头,笑得有些悲伤,就像一只小奶猫一般眷恋地蜷缩在祸斗的怀里,用那双带着歉意的梅红色眼睛小心地看着他,像是怕把他惊走。
她不希望祸斗再一次悄无声息地离开,遍体鳞伤地回来。
更害怕自己不能留下他,她只是单纯地发现她已经依赖了拥有对方的生活了。
在她心底除了祸斗和爷爷以外,再没有谁能真的毫无芥蒂地陪在她身边了。
越是活泼地习惯喧闹而又喜欢温暖阳光的人,总是最无法承受骤然的冰凉的,她的心本就如同温火惯了的琉璃般透彻,任何突如其来的冰寒,都足以让她的笑容不再无暇。
闻言,祸斗微微愣着,朦胧中似乎像是看见了记忆里那小小的赤狐蜷缩着在他怀里发抖那般,显得分外柔弱。
他低垂着黯然的眼睫,散乱着蓝紫色的长发,有些狼狈地露出他原本绝不应该会有的温柔微笑,笑得十分好看,是她赋予的色彩。
“嗯,很痛哦,一直都很痛哦……”
他揉着小胡桃的脑袋瓜,轻轻哼着那柔和伤感的摇篮曲给她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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