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等分的欧洲亲王 第168章

这之中，唯一的阻拦者，就是法兰克伯爵、维尔曼杜瓦伯爵，赫伯特三世。他的居城在圣康坦城。

只要突破圣康坦，康布雷军就能沿着瓦兹河一路狂奔，一直杀到巴黎城下再无对手。尽管巴黎城最后的防线恐怕不太好逾越，然而如何解决圣康坦的阻拦，就已经让奥多费尽心力。

在圣康坦城下，一片乌泱泱的军队旁，奥多公爵骑马挺立。

在他的背后，再次扛起了查理大帝的加洛林十字旗，与圣康坦城墙上挥舞的另一杆十字旗交相辉映。

法兰西第三有权势的男人，仅次于西法兰克国王与西法兰克公爵的西法兰克伯爵、维尔曼杜瓦伯爵，赫伯特三世正是加洛林家族的孑遗。

这个五十余岁的老男人抚摸着墙壁上的木石，点头同意了使者的主张。

随后，康布雷主教杰拉德奔行至奥多公爵身边，低声道：“他同意了。维尔曼杜瓦伯国对康布雷我军全面开放，可以任意通行，他不会派遣军队阻拦。事成之后，您为西法兰克国王，他为西法兰克公爵。”

所谓的西法兰克国王、公爵与伯爵，对应的并非实际封地。前者是指整个国家的王，而次者为国王的副手，以国家军事领袖的身份凌驾于各公爵之上。最后的位置，则是全国第三有权势的人，方可为自己加冠的称呼。

这种虚职与实职的差别，中国人是最懂的。

赫伯特三世对王座没有竞争之心，但他却很懂得通过在国王之间的摇摆获取权力。

同为查理曼之孙，奥多瞧不起这个老头子。

但他还是忍耐住恶心呕吐的心情，挥手让自己的军队开拔。

“出发！目标巴黎！”

当许久未见的加洛林王旗重新飘扬在巴黎北方的大地上时，陆陆续续不断有小领主前来投奔，可沿途所见的所有强力领主，却都敝帚自珍，杜门谢客。

值此之时，杰拉德主教终于接到一则好消息。

“哥廷根宫廷伯爵、东方事务大臣，长公主之子霍腾?博文登，向我们赠送粮食两千罐

、盐千罐、布千匹、长矛5000柄、剑1800把、甲胄700套、箭头18万枝，另有锄头、打火石、针等各种物资数百船...”

这是一个长长的捐赠列表，里面囊括着霍腾的仓库里大量旧货，不过综合起来，仍然是一笔令人侧目的丰厚资产。

对于奥多公爵来说，这无异于雪中送炭。

热切的奥多几乎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好，等我巴黎之战事成之后，就将下洛林公国送给霍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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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一章 我自取之

当奥多公爵想要将自己的封地下洛林送给霍腾的时候，另一边也有人对霍腾提出了赠送‘国家’的建议。

这个人，当然是目前在波西米亚焦头烂额的波列斯拉夫大公。波兰人的臭名声传扬到百里之外，恶臭的劫掠行为让他们的大众好感瞬间与匈牙利汗国开始齐名。连刚刚基督教化建国没几十年的基辅罗斯大公都堂而皇之的下旨命令，禁止基辅罗斯商人与波兰人做贸易。

在此之前，他和波列斯拉夫可是好亲家。

基辅罗斯人的中断贸易或许代价并不大，波兰人不缺基辅罗斯的蜂蜜、木材与奴隶，只是对粮食有些头大。可是当基辅罗斯人关闭了罗马帝国的贸易路线，让波兰人无法再获得来自罗马帝国的种种产品之后，麻烦就上来了。

早就看波列斯拉夫不满的波兰国内诸贵族，纷纷在领地里拉拢人口造势，准备给自家的大公小刀拉屁股，开个大眼。

到此时，尽管波列斯拉夫还拥有上万波兰军，以及数千波西米亚仆从军，可败亡的大势已经显露无疑。后方不稳、粮食不丰、财用不足，这三个魔咒一直困扰着波列斯拉夫的大半人生。

此时，波列斯拉夫只能徒劳无功的派人找霍腾求助。

当波兰人的使者在波兰大使馆中苦苦等待的时候，霍腾正在拿着渔夫新送上的鲜鱼，给狄瓦娜天使喂食。

“他想要什么？”霍腾好奇的望着莫里斯宫相。

老莫里斯年纪也大了，他拍着大腿叹息：“要的可多了。要粮食、要盐和布，要赏赐部队的钱币，还希望你能派遣军队给他，帮助他获取波西米亚...”

说到这里，窗台外面的狄瓦娜都乐了。她拍打着六翼翅膀，大大的眼珠里全都是嘲讽的神意。

霍腾站起来踱了几步，握紧双拳：“要的可真不少啊。只是我可以给出这些资金人手，他又拿什么跟我交换呢？不要说是一个恩尼尔达，就是十个八个恩尼尔达王后和以利亚，我也不会白白把我的将士们送到尸山火海里。”

老宫相闻言笑着调侃：“十个八个？你满足的过来吗？”

室内的紧张气氛为之一缓。

“但是啊，他给的本钱还是很雄厚的嘛。他说，他愿意把波西米亚大公的头衔让渡给你，他自己只保留一个水晶矿洞、一个银矿洞就满足了。”莫里斯叹息着，说出了最大的杀招：“他还承诺，只要你能帮助他，他就把王后恩尼尔达和私生子以利亚送到你这里。他自己会另行再娶一个新的。”

这种连鬼都不会相信的话，波列斯拉夫就是能堂而皇之的讲出来。而且不愧是他，竟然脸皮厚到要把老婆送到霍腾这里。和他在波兰南方盐路上诈骗盐业商人的行为真是如出一辙。

“鬼话连篇。狄瓦娜，你怎么看？”霍腾听了都摇头。

他转身抚摸着狄瓦娜的大长腿，想看看这位飞行战兽的意思。

狄瓦娜腾空而起，转了几圈后又飞回来。

莫里斯宫相不解其意，但霍腾已经心领神会：“狄瓦娜的意思是，送？我不需他送，不就是波西米亚嘛，我自去取就是。”

真的是这个意思吗？难道不是你自己野心膨胀？

老宫相懒得去纠缠，霍腾带着大军离开哥廷根，他反而能乐得清闲一会。

只要大军屯驻在本地，一是容易惹事生非，许多采邑贵族和骑士都有特殊的法外权，导致审判案件总是虎头蛇尾。而且原地驻屯所消耗的粮食也相当大，不如让霍腾带着他们到其他地方霍霍去。

一骑飞马，奔行过正在收割麦子的农庄。挥舞着被农民称为‘霍腾镰’的钐刀收割小麦的农民扬起了头，正在监督‘霍腾犁’耕开山地的小地主提起了心。

驯养鸟鹫的半身人头领格里夫?大牙不舍的抚摸着自己培育的大型坐骑，在路边带着族人散步的劳拉小姐已经迫不及待的转头撞开人群，奔回巢穴。

城门处卫兵吹响铜长号，塔楼上敲响警戒钟。

战争的信号，正式开始飘扬。

与今年及去年的两次武装游行相比，这次可是要动真格的了。

这也是检验狄瓦娜天使是否价值每年上百头猪牛羊外加野食，还要付出多匹丝绸与水晶的时机所在

。

当然，霍腾也不会让狄瓦娜就这么赤裸裸的冲到敌阵中去，那就纯粹是自杀了。

在上个月的时候，铁匠工坊就专门分出一批善于制作锁子甲的匠人，抱着自己的拉丝板绞尽脑汁的研究如何制作出坚韧又轻便的锁环。

现在，是时候检验成果了。

铁匠们用尽全力，将每一个拉丝锁环缩减到极致之后，制作出了一套重量仅仅有10公斤的轻便锁甲。

因此要在校场里实验，它是否价值200金的高额赏金。

这次实验，劳拉小姐与狄瓦娜天使都在。第一次让铁匠们聚集起来集体攻坚，是为了给劳拉小姐制作突破极限重量的大型马铠，而这次却是要攻坚最轻便的甲胄，真是难为这些倒霉蛋了。

劳拉小姐特意让自己的女仆们为自己披挂上重达数百斤的重型马甲，向狄瓦娜炫耀着她根本不害怕这飞鸟的挑衅，毕竟她才是霍腾最亲近的坐骑。

狄瓦娜？你能飞，你能带着霍腾一起飞吗？

而后者，则是带着审慎的目光检查着锁子甲的重量，反复尝试着拖动它飞行。聪慧的狄瓦娜知道，飞行能力是自己最大的依仗。如果只是为了增强防护，反而导致飞行速度不断下降，那是取死之道。

尝试发现并不太影响自己的飞行，狄瓦娜亲自抓起拟人箭靶，催促战士们给靶子套上锁甲。

“步射七十步！”

“未破。”

“步射五十步！”

“未破。”

“步射三十步！”

“破两环！”

针对狄瓦娜的防护，最大的难题就在于她飞下天空，捕猎敌将时的步弓攒射。因此霍腾十分重视对她身体的保护。

事实证明，铁匠们的巧思是对的。铆接多层锁环可以在30步的距离中有效阻拦箭矢的射击。但若是再近10步，就要被破甲入肉了。

霍腾很满意这个结果，他挥舞马鞭，立起身来。

“好，这种轻便甲，专门择选一批学徒来制作。我相信这会是一种优秀的礼物，可以送给大主教、教皇那些贪财惜命的废物们。”

看到这一幕，劳拉小姐又吃醋起来。

她很想让霍腾也生产自己的重型马铠去送人，然而凡人与凡马的肉体凡胎实在撑不住这几百斤的重量。

当霍腾聚集军队，检验自己的战兽军团之时，波西米亚的局势已经到了至关重要的时刻。

正如匈牙利王所说。

现在是一个女人被四个男人按在地上轮流蹂躏。

波兰人最早到场，也最早早泄，在女人身上一泄如注，就像那些已经交出公粮，却还想撑一撑面子再勉强的男人，已经接近支撑不住的极限。

而这个极限的拐点，就在波西米亚西南要塞皮尔森。

这里是由波西米亚统治者修筑的重要节点，扼守着布拉格与雷根斯堡之间的水路。

城在波西米亚手中，则布拉格高枕无忧；城在德意志手中，布拉格就要日夜振怖，担惊受怕自己哪一天会被攻克了。

在这样的一座要塞中，波列斯拉夫努力的说服自己，试图证明掌控这里的人永远不会输。

“国王陛下，城门被打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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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二章 用他娘

城门打开了，却不是波兰人打开的。

巴伐利亚公国的军队携带着蓝白色旗帜，与波西米亚王子临时赶制的灰色旌旗，随着反正的波西米亚仆从军冲入这座建造时长不超过30年的年轻要塞。

本地人理所当然的背叛了自封为他们君王的波列斯拉夫，发誓要将抢夺他们粮食、亵渎他们的神灵、还要淫辱他们妻女的波兰人统统送入地狱。

于是皮尔森要塞不破而破。

胯下挨了一刀，从此不能再骑马的雅罗米尔，他乘坐在马车中，枯黄的红发在窗口飘扬，细长双眼扫视着为他欢呼的人群。他的弟弟，还要正常生育能力的奥尔德里奇则骑着马，走在他的前面。

望着各方面都健全的弟弟，雅罗米尔的眼神逐渐危险。

王座只有一个，生殖器官也只有一个，可候选者却有两个人。

正当他心中恶念丛生的时候，一骑飞马奔来，正直的布鲁诺主教隔着车窗告诉他：“雅罗米尔王子，现在还不是高兴的时候。根据我得到的可靠情报，哥廷根、图林根、迈森的统治者，与国王渐渐敌对的霍腾?博文登，自诩为奥托家族继承者的年轻人，正准备一起加入干涉波西米亚事务。他与波兰人站在一个战壕中。”

主教布鲁诺，巴伐利亚奥托家族支系最后的男人，可惜是个出家人。他一贯以刚直和正义闻名，前两年看不惯国王康拉德的倒行逆施，直接飞马出奔，回老家雷根斯堡。

布鲁诺和霍腾的关系一般，在霍腾与长公主合流之前

，布鲁诺还为霍腾在康拉德面前仗义执言。

但是当二人合流之后，情况就复杂起来。

作为出家人，布鲁诺本不该考虑支持长公主，但他毕竟是奥托家族支系最后的男性末裔。但他的正直之处，又让他觉得霍腾与长公主不是一个好的继承者之选。正如他根本看不起国王康拉德这个妥协的产物一样。

故而布鲁诺对霍腾的观感极为复杂。他偶尔寄希望于霍腾复兴奥托王朝，偶尔又惴惴不安这小子夺取政权后会如何变坏。

反映在外表，就是他一边警告阉王子雅罗米尔还没有得到胜利的果实，一边并未诋毁霍腾。

“霍腾?博文登...”

雅罗米尔知道这个人。因为正是霍腾在战场上的犀利表现，逼得北方霸主伯纳德公爵将自己的儿子阉割后扔进修道院，从此废掉了。

在哥廷根，霍腾收起了一份卷轴。那是从马格德堡发过来的任命状。塔吉诺大主教虽然有着灵活的道德底线，但人品还是一级棒，没有任何卡壳就允诺了这事。

“兹任命，拉迪姆?戈登，为迈森主教。”

霍腾并不意外。

如果是伯纳德来任命，他一定会选一个祸国殃民的崽种。毕竟这年头，许多主教其实就是封建主的另一种存在形势。从墨洛温王朝开始，地方主教掌握着大量信徒与教堂，也就因此控制无数财富资产，因此许多得不到封建爵位的人，干脆就做起了主教。

有些君王也很没谱，也把主教职位当做名爵的一种来赏赐。甚至有时候教会连任命权都保不住，让地方主教自行世袭。

因此，很多时候十个主教坐一起，八个都是武夫，九个不懂圣经，最后一个是关系户。

这时的长公主和康诺莎，正联合起来给霍腾打理盔甲。

长公主看着日渐长大成熟的霍腾，没来由的有些伤感：“三位主教都兼任宫相，莫里斯主教治理大哥廷根，狄马尔主教治理图林根，拉迪姆主教治理迈森。你终于可以放开手来，去打拼天下了。”

打拼天下，就会逐渐远离家庭啊。

康诺莎一边勒紧甲胄之间的绳索，一边擦着微红的眼圈：“可不许再上阵冲锋了。对阵伯纳德公爵的时候摔断了胳膊，一年多才养好。”

穿着奥托三世的帝国之友甲，披着鸦羽斗篷，霍腾试图抚摸长公主和康诺莎的脸庞。

但终因甲叶割人，而两位千娇百媚、粉黛妆成的美女经不起这粗糙的磋磨而放弃。霍腾转而抚摸着康诺莎的头发，轻声安抚：“管好我们家，让艾斯特丽负责镇守诺特海姆与甘德斯海姆，严防我岳父南下就是。这一次，我非摘下波西米亚最美好的水晶，给你们一人发一颗世界上最漂亮的。”

“哪有好多最漂亮的？说话真没谱。”长公主锤了霍腾胸口一下，却疼了自己。

疼得不只是手。

二公主索菲娅、三公主马蒂徳，还有家里的女人们纷纷站在城门口，穿着最庄重典雅的服饰，看着霍腾准备出征。

这次出征，没有女人会跟霍腾一起走。女骑士琼丝怀孕了，阿梅利亚最近忙于打理村落，因为霍腾父亲老马迪生病也无暇离开，艾斯特丽这个挪威公主，传奇英雄，还有巨鹿骑士妹妹葛吕娜，被霍腾留下来保卫自己的老巢。

在宫城门口，阿德莱布举着黑白天使大旗：“伯爵大人，出发吧？”

哈茨山子爵杰弗里、卡塞尔代理执政格雷布、百合花骑士克什亥、巨鹿骑士纳图尔，作为老部将一起出征。富尔达伯国赠予霍腾的那对连枷圣武士，此时则留在哥廷根，保护长公主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