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赛亚人 第67章

艾什忽然问道：“是不是某个穿越时空的人帮助了你？”

孙悟饭神情微变——对方怎么知道的？！

“很好。”

艾什满意地说道：“看来是有了。”

孙悟饭摆出战斗姿态。

第七十八章 正确的历史

“等等，那个突然出现的家伙是谁啊？”

远处天台上，本来正对孙悟饭暴打人造人激动不已的特兰克斯，看着陡然突发的状况，不由满脸疑惑：“刚才是那个家伙挡住了悟饭大哥的超级龟派气功？人造人难道还有第三个？！”

“状况不太对劲。”

琉璃冬缓缓眯起眼睛，问道：“有谁看见那个……生物是怎么出现的吗？”

特兰克斯茫然地摇头，他没看见，那个时候悟饭大哥在和两个人造人对波，从头到尾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波的胜负上，还真没注意到突然出现的奇怪家伙。

“光环……和格什么很像的光环。”

孙悟明出声，他抬起小手在空中画了个圈，然后往下一拉：“出现了。”

琉璃冬瞳孔一缩……光环，往下一拉，人出现？！忒玫荳小姐之前在她面前，是光环从脚下升起，套着身体往上一拉消失——这个出现的家伙，是和忒玫荳小姐有关吗？

“可恶，听不见声音。”

琉璃冬感觉事情可能会有出乎意料的发展，但是好是坏完全无法估计。

21号蹦跶了一下，她身上浮现出一个疙瘩，粉白疙瘩脱落在地上，说道：“把这个丢过去，我试试偷听那边的声音。”

琉璃冬捡起疙瘩递给孙悟明，孙悟明也有几分好奇——这个新出现的怪人，感觉比17号18号厉害多了，这个世界真奇特，居然到处都有强得离谱的家伙。

真是让人热血沸腾啊。

孙悟明瞄准了一下，伸出手指头一弹，软乎乎的疙瘩飞了出去，落在一个石头块的夹缝之中。

21号闭目凝神开始偷听，同时张口转播内容。

……

……

“也许是我的外貌让你产生了些许误会，毕竟这个时空的冰冻恶魔一族，名声不怎么样，都是实打实的坏人，但是如同人类中有好人和坏人，冰冻恶魔也并非全都是恶棍。”

艾什笑着说道：“不用保持这种敌意的态度，我并没有恶意。”

孙悟饭完全不敢放松心神，他低喝一声：“说出你的来意，或者直接离开！我觉得问题很简单！”

“好吧好吧，那就简单点说法——交警和肇事司机，懂了吗？”

艾什笑道：“我是时空巡警，为了维护各个时空的安全，在伟大的神明手下进行正义的战斗！有人胡乱穿越时空，我当然要管管……当然，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作为正义的一方，我总不能因为有人违规，就当场进行击毙吧？否则我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偷偷摸摸，直接杀人不就好了吗？”

这倒也是，凭借对方的实力，真要解决悟明他们的话，自己根本不可能拦得住，因为悟明他们太弱了，对方来一个大范围攻击，自己也无法护住他们周全。

孙悟饭稍稍放松，但猛地皱紧眉头：“等等，你为什么要救那两个人造人？！你应该很清楚他们……”

“当然，作为时空巡警，我知道这两个人造人的状况，他们被格罗博士制造出来之后，反杀格罗博士摆脱控制，凭借力量肆无忌惮的破坏，将地球弄成如今狼藉不堪的模样，如果可以的话，我根本不想救他们。”

艾什叹了口气，说道：“但是孙悟饭，你应该明白一件事情，这个世界不存在绝对的善与恶，人类自身便是如此，只不过他们没有17号和18号这样的力量而已，善与恶的博弈，构成了人类社会的规则和法律。”

孙悟饭微微点头，从前也是读过书的，可没有孙悟空那么文盲，他皱眉狐疑道：“这我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天台上，听着21号转述的话语，孙悟明一脸不以为意，只是奇怪这俩怎么还没开打，说些乱七八糟的话。

琉璃冬表情有些古怪，若有所思地继续听着。

“作为一个时空巡警，我必须遵守规则，从历史的宏观层面上来说，强大的恶会引来极端的抗争，最终恶一定会被善所打败，同时也会以苦难铸就强大的灵魂。”

艾什语重心长地说道：“就如同你，孙悟饭，在其他某些平行时空里，你的父亲没有死，而依托于孙悟空的强大和保护，你度过了十分和平的岁月，最终成为了一名优秀的学者，完成了儿时的梦想，从战士的角度来说，你完全不合格，但从那个你的角度来说，和平而安宁的生活，正是你所渴望的东西，几次战斗全部属于迫不得已的行为。”

孙悟饭不由有些出神，复杂地笑道：“其他平行时空的我吗……稍微有点羡慕他们呢。”

比如悟明的那个时空……那个时空的自己，不仅有爸爸，还有一个大哥，在他们的保护下，所谓具有强大潜力的自己，根本用不着战斗，这的确十分令孙悟饭羡慕。

孙悟饭轻声说道：“但是，不同的时空就是不同的时空，那些我不是我——我会为他们的生活献上祝福，然后继续我的战斗，直到为这个世界取回安宁！告诉我！你为什么保护17号和18号？！”

“根据你的答案，我会有自己的选择。”

孙悟饭目光缓缓沉下来，对方保护了17号和18号，这一点就是确凿的事实。

“唉，我不说过了吗？”

艾什叹息一声，抬手按了一下额头，说道：“苦难会铸就强大的灵魂，你不就是如此吗？这两个人造人杀害你的同胞，破坏这个世界，所以你挺身而出与他们战斗至今，变成一个合格的战士——坚毅，勇敢，冷静，充满觉悟！没有这些经历，你认为自己会拥有现在的品质吗？”

“如果你现在杀死这两个人造人，正确的历史会发生偏移，导致一些本该强大的人物消失在变化之中——我可以告诉你，未来这个世界还有更大的危险，如果你现在杀死他们，一切会变成什么样子？”

孙悟饭理所当然地说道：“当然是世界会重新恢复和平！”

“但是太早了！恢复和平后，你还会继续拼命锻炼吗？你还会努力刻苦地修行吗？你还会充满觉悟地试图打到对手吗？”

艾什连连发问，孙悟饭的表情不由迟疑下来，他很清楚自己的性格……也许这次危机过后，他不会放弃修行，但要说能否像如今这般拼命，孙悟饭不敢为自己打包票。

“如今的苦难，正是为了日后胜利的铺垫！”

艾什说道：“你在这里打败两个人造人，到了以后更大的危险来临时，这个世界一定会毫无反抗之力地彻底毁灭！因为失去了压力，本应该成长起来的人会泯然众人！既然你见过穿越时空的人，那么你应该明白我此刻所说绝不是虚言——看似善意的行为带来改变，便会让事态发展到糟糕的境地。”

“没有可以洞察历史的智慧，看似良好的变化，反而会孕育出毁灭的恶果。”

本应该成长起来的人……

孙悟饭有些恍惚，下意识想到了那个总是偷偷摸摸让自己教他修炼的少年，他不由问道：“你是在说……特兰克斯？”

“没错。”

艾什严肃地点头：“他会成为超越你的强大战士，你在这里杀死17号和18号，他就会失去压力，再加上来自母亲的阻拦，你认为特兰克斯还能努力修行，还能变成一个强大战士吗？你在这里动手，那就是扼杀了特兰克斯的可能性！”

孙悟饭有些茫然，也就是说——正确的历史上，是特兰克斯成长了起来，最后和自己一起打败了人造人吗？

只是自己因为悟明的帮助，提前变得更强，导致一个人就可以击败人造人，所以导致正确的历史发生偏移……这……

艾什走了过来，张开双手，坦诚地说道：“你也应该明白，有因才有果，时空巡警之所以会存在，就是为了能够让最后的结果是一个很好的结果，而不是被邪恶彻底毁灭的结果……也许你觉得此刻我的行为不对，但这只是因为我们站在不同的层面上——你理解一下，假如你知道事情的发展顺序，并且知道事情最后会以圆满完美的结果收场。”

“你会冒然插手干预这其中的小小波折吗？你会坐视他人打着善意的旗号，改变历史吗？”

孙悟饭皱眉思考了一下，如果事情以完美结果收场……自己干预，岂不是让结果变得不确定了？这就是为什么对方会阻止自己杀死17号和18好吗？因为过程发生了问题，继续这么下去，可能会导致最后的结果特别糟糕。

艾什走近过来，笑着说道：“看来你有些明白了，这就是我的工作，也是时空巡警的工作——维护历史，有时候，你们面对的敌人忽然变强了，我们会救场，那种时候我们就是携手的战友……老实说这种非要护着邪恶之徒的事情，我从心底里也不喜欢，但也没办法，就像警察也不能冒然开枪，直接射杀罪犯，不是吗？”

孙悟饭感觉有些不对劲儿：“但是17号和18号……”

“笨蛋大悟饭！你在和敌人说什么废话？！！”

孙悟明的吼声骤然传来，从一个突然滚出来的粉白疙瘩上传来。

第七十九章 我的愤怒

孙悟饭回过神来，有些错愕地说道：“悟明，这是因为……”

琉璃冬的声音紧跟着从粉白疙瘩里传出，她出离的愤怒。

“孙悟饭！你这大蠢货！如果按照这家伙的说辞！那么你的同伴不就是必须死吗？你的爸爸不就是必须死吗？那些被人造人杀害的人类，那些被破坏的城市，那些所有由人造人给予的痛苦，不就是变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要让人歌功颂德的了吗？！”

“你这家伙读书也是读了个半吊子吗？！苦难不值得称赞！不值得褒奖！更不应该冠以正确之名！苦难只需要被打倒！制造苦难的人只需要被消灭！如果所谓的圆满结局，必须点名让谁牺牲，那个人就有资格把这个所谓的圆满结局砸烂！”

“你还没明白吗？！这个家伙高高在上，蔑视你和人类为了打倒人造人而做出的一切努力与牺牲，肯定人造人杀死你的同伴，杀害人类，破坏城市的恶行！并将这一切称之为必要的过程！”

“什么叫既定抵达圆满结局的过程？！是人的行为缔造了结果，而不是结果缔造人！人自由地对抗苦难，自由地创造美好，自由地缔造历史！靠的是自己的意志！不是靠着什么东西冥冥注定……该死！”

孙悟饭第一次听见琉璃冬愤怒得如此明显的情绪，等等，最后琉璃冬的话……

他猛然间回过神来，发现眼前的艾什已经消失不见——朝着孙悟明他们的方向飞了过去！

那家伙是在拖延时间……拖延至寻找到目标？！

“混账！你给我站住！！”

孙悟饭腾空而起追上去。

快！太快了！

艾什的速度在孙悟饭之上！

“锁定你们了！扰乱时空的罪犯！”

艾什紧盯着天台上的那一小撮人，迅速略过特兰克斯的存在，锁定了孙悟明，琉璃冬和21号！

“悟明！返回我们的时空，快！”

孙悟明此刻已经在努力试图停止灰雾的供应，让时空的排斥力，自然将他们送回原来的世界，然而……不行！他紧皱着眉头说道：“有什么东西在阻拦……我可以用灰雾突破阻拦，需要时间！啧，这个满脸皱纹的粉色糟老头子是谁啊！”

21号发现状况大不妙！她圆滚滚的身体扭动了一下，隐约间试图浮现出一个女性的身体轮廓——不行！必须拦住那家伙，否则……

【我封住了时空！这些罪犯没办法逃跑了，但有股力量在尝试突破我的压制——艾什，速战速决！】

“是，泰门大人！”

艾什猛然停下，抬手对着天台方向放出一道迅速的气功波！

糟糕！

一脚踩着21号，一手触碰着孙悟明，琉璃冬正朝还有些搞不懂状况的特兰克斯伸手……时间不够！

孙悟饭从侧面猛地闯入，拦在气功波与天台中间，身体瞬间被气功波淹没，他只能勉强撑着不被气功波压着击飞到天台上，根本来不及做出有效防御。

“啊啊啊啊——！！！大、大哥……快跑！！”

孙悟明生气地跳脚大喊：“你这个大笨蛋……”

琉璃冬抓住了特兰克斯。

四人瞬间从天台上消失。

“嗯？瞬间移动？不对……感觉有些奇怪……”

泰门注视着卷轴播放的画面，微微皱眉陷入思索。

“泰门大人……”

泰门的思索被打断，倒也不恼怒，转头问道：“怎么了？文惠。”

文惠皱着眉头，显得有些疑惑地说道：“这……刚才那个小姑娘说的话……”

“只是个人类小姑娘，以对方的见识，说出这番积极向上的话，倒也算不上错误，但是却太过无知。”

泰门轻笑一声，摇摇头说道：“如果所有人都像那个小姑娘的说法里，那么激进，现在都不知道多少个平行时空被毁灭掉了，你应该知道很多平行时空被改变后的轨迹和造成的影响……作为时空巡警，你要学会放下心中那些过于简单和直接的善恶判断，辩证看待历史与时空巡警的行为。”

“比如你应该知道，孙悟饭没能打败人造人，最后死亡，但也是他的死，让特兰克斯愤怒地变成了超级赛亚人，并在之后击败两个人造人拯救了世界，此后特兰克斯击败达普拉，让那个世界获得和平，7平行时空的发展就是如此，我们必须让这个7-2-1平行时空的发展，同第7平行时空一致，才能引导世界走向正确的结果。”

文惠若有所思，疑惑地问道：“也就是说……立场不同吗？”

“没错，立场不同，时空巡警必须维护正确的历史，避免发生以前那样的灾难，这些平行时空里人们的善恶对我们来说没什么意义。”

泰门温和地教导道：“有时候我们会不得不与那些善良的人们战斗，有时候我们也会帮助那些人战胜不正常变得强大的敌人，这一切都是为了维护历史的正确，避免有更大的灾难产生，为此被敌视或者怪罪，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作为时空巡警，绝对不能动摇心中的理念。”

文惠恍然地点点头，有些怜悯地看着卷轴里，挡下气功波后浑身浴血的孙悟饭：“真是太可惜了，但是也没办法……但是泰门大人，我们时空巡警出现在平行时空中，不也影响了历史吗？艾什前辈刚才还和孙悟饭他们说出了这么多关于时空巡警的事情。”

“这种时候自然轮到我这个时之界王上场，我虽然不擅长战斗，但可以平复掉这些时空中产生的扭曲——比如不该死的人死掉了，那么他会重新复活，比如孙悟饭知道了本不该知道的事情，那么他的相关记忆就会被清理掉，一切复归正确的轨迹。”

泰门说道：“但这需要将扭曲点给清除掉，我才能完成收尾的工作，而清除扭曲点，调查敌人，战斗，这些就要拜托时空巡警了……当然，还是别像艾什这样随意做多余的事情，会给我增添不少工作量。”

文惠连忙点头说道：“嗯嗯，我记住了。”

泰门双手按在卷轴上封锁这个平行时空，同文惠继续观看着正在发生的事情，卷轴上时不时有些许灰雾来回起落。

……

……

“啧，跑得真快，但你的气我已经记住了。”

艾什抬头张望了一下，迅速看向西都的方向，在他正准备动身的时候，一道气功波陡然射来。

轰隆！

“嗯？你还清醒着啊。”

随手挥开烟尘，艾什回头看着遍体鳞伤的孙悟饭，摇头说道：“看，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不想承受不必要的痛苦，就别做无谓的反抗，那些扰乱时空的罪人，我必须……”

孙悟饭漂浮在空中，神情平静地说道：“这次我听明白了。”

“既然听明白了，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