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惰天使
艾什正欲继续追击，只见孙悟饭出现在面前，拦住了去路，他眯起了红色的瞳孔：“你不是明白了吗？”
“我是明白为什么这次，悟明大哥叫我笨蛋大悟饭了！”
孙悟饭缓缓说道：“战士，就应该为心底认为正确的事情战斗，而不是和阻拦自己的人辩论什么对错是非！如果刚才你是拦在贝吉塔叔叔面前，贝吉塔叔叔只会立刻攻击你，如果你是拦在我爸爸面前，我爸爸只会说一句听不懂，然后和你战斗！只有我这种大笨蛋，才被你的话牵着思路走……险些导致我亲近的人为此丧命！”
“这简直不可饶恕！”
艾什伸出手指，对着孙悟饭，微笑着说道：“不可饶恕的是那几个扰乱时空的罪犯，孙悟饭，我以神的名义，令你退下！”
孙悟饭盯着艾什，目光中那凝结的愤怒，此刻仿佛正融化理智的寒冰，一点点变得炽热：“我以我的意志，站在这里，在你面前！”
“呼……不要以为我不会杀死你。”
艾什笑道：“哪怕你死了，只要清理掉这个时空的扭曲点，你也会重新复活，失去这段错误的记忆，一切都将回到正轨，你的所有行为都是徒劳的。”
失去记忆？
不再认识总喜欢说自己笨的悟明大哥，不再认识很喜欢呆在悟明大哥身边，充当悟明大哥翻译机的小冬，不再认识奇奇怪怪一团，但总是懂得很多，还帮助了自己研究修行理论的21号……
这个家伙是高高在上，蔑视你和人类为了打倒人造人而做出的一切努力与牺牲，蔑视所有人的意志和自我。
小冬的愤怒之语，从脑海中掠过。
是啊……是这样啊。
“我现在确定了，你是比弗利萨更加恶劣的家伙，冰冻恶魔果然都是彻头彻尾的恶棍……”
孙悟饭捏紧了拳头：“相比于弗利萨，你似乎总喜欢用冠冕堂皇之词，来掩饰自己的卑鄙歹毒！”
艾什的笑容淡了下去，他抬起手指说道：“我解决你，只需要半分钟！”
孙悟饭笑了一下，愤怒的笑。
“之前也许可以，但现在……来试试吧。”
“喝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刺眼金焰席卷天空，如同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噼里啪啦的闪电在四面八方窜动，整片大地都在颤抖，一栋栋建筑崩塌，大地裂开无数沟壑，天空中的积云一层层溃散，露出万里晴空！
孙悟饭的身影，在这光柱之中若隐若现。
艾什眯起眼睛，看着光柱消失后，再度出现的孙悟饭。
比之前更加澎湃汹涌的金焰笼罩身体，呈现喷射般的状态，气焰窜出五六米之高，身体表面时不时有一道道能量过于强烈而生成的蓝色闪电，头发变得更加密集和硬朗，纷纷愤怒地倒竖而起，只有一簇长长的刘海垂在额前。
孙悟饭碧绿的眼眸里，燃烧着抵达极限，反而平静异常的愤怒。
如果21号采集这时候的数据，就会发现孙悟饭气的强度，是普通状态的至少百倍！
“哦……有趣，超级赛亚人的另一种形态吗？”
艾什饶有兴趣地看着孙悟饭，这就是所谓……超越超级赛亚人极限的超级赛亚人？
“曾经有人告诉我，你只要愤怒就可以做到任何事情，后来有人告诉我，愤怒伴随难以偿还的代价……”
“蔑视我同伴为了和平战斗至死的觉悟。”
“指责对我伸出手，将我拉出困境的善良之人。”
“嘲讽那些为了对抗人造人，付出生命的人类战士，无视那些被人造人屠杀的无辜人类。”
“最后，要否定我经历的一切，抹去我的记忆和经历，让我遵循你的正确，走向所谓的圆满美好结局。”
孙悟饭抬起手，拳头捏住燃烧的金色火焰，这一个动作便是狂风呼啸……然而，这也是他根本控制不住力量的表现。
“那么，在我拥有这份记忆的时候，让我愤怒地燃烧！直至形魂俱灭！！”
“哈啊啊——！！！”
瞬息消失，瞬间出手，一记上勾拳。
艾什如倒悬流星，直破天穹。
迟来的狂风与轰鸣吹散一切，天穹之上，骤然间露出夜空才有的繁星景象。
此刻，太阳与繁星同辉。
孙悟饭盯着上方，嘴角溢出鲜血。
完全，控制不住啊。
曾经的愤怒，加上对修行的一知半解，自己付出了十年无路可进的代价，却没能凭借那股愤怒的力量，打倒人造人。
这一次，我不会犯同样的错误，代价无所谓，至少……要得到对得起代价的结果！
悟明大哥……
我拖不了太久，你们要尽快想办法逃走！
对手看起来……可不是个简单的家伙。
孙悟饭抬手擦了一下嘴角血迹，将最后一枚仙豆放进嘴里。
咯吱。
艾什从大气层飞了回来，揉了揉下巴。
“刚才那一拳，让我感觉到疼了啊……”
第八十章 颤抖的瞳孔（34/200）
“呀呀呀呀呀！”
“哈啊啊啊啊！”
两道光芒在天空中留下急掠的裂痕。
轰隆——！！
碰撞的爆炸声比雷鸣更加辽阔，下方数千米的大地都在动荡，交织的攻击不断震溃周遭一切，力量撬动自然天平，不知不觉间战场之外的天空阴云密布，电闪雷鸣，某些沉眠的火山在震荡中不断复苏。
这是什么东西？这是什么力量？！
马文愕然不已地抬头，此刻他所在的位置大雨瓢泼，雷霆闪掠，然而在远处的天空，却是一片奇异的景象——太阳高高挂在繁星之中，认知中的夜空与白昼交叠。
看不清影子，只能听到接连不断的轰鸣，感受到一股股用来的气浪。
有人在战斗！余波便洞穿了大气层，导致白昼之下居然显露出满天星光！
孙悟饭……孙悟饭……
马文突然想起来了。
“就是这样的强大！孙悟饭……就是孙悟空的儿子！那个地球最强男人的儿子！”
此刻，马文完全不为周遭天灾般的光景动摇，反倒是感触极深地眺望着不知道多远位置的战场。
“呀啊啊啊！！”
刺破天穹的金焰一闪而逝，孙悟饭怒吼着一拳击中艾什脸颊。
艾什歪头横飞，口中唾沫四溅，身体破出音障，带出一圈圈扩散的洁白气浪，轰鸣声远远传递。
这看似穷极天地的攻击，实际上却是孙悟饭根本无法控制力量的证明。
他无法控制住咆哮奔涌的力量，每一次举手投足都在让大气颤动，隔着上千米之遥也能撼动大地！甚至一拳能把艾什打到大气层位置，余波顺带着摧毁掉一片大气层！
天地撼动并非孙悟饭的本意，甚至是他想要竭力控制的状况，然而……完全控制不住！
对方似乎看出来了，一直在躲闪缠斗。
“孙悟饭！看看你在做什么？你要把这颗星球毁掉吗？你要毁灭掉人类吗？！”
艾什高速移动身体闪开直来直去的追击，他抬手擦了一下脸颊上的伤痕，注视着远处如太阳般辉煌的身影，高声吼道：“这就是你的战斗吗？！这就是你心中的正确吗？！现在你造成的破坏已经难以计算，但住手还来得及！停下来！放弃战斗！回到正确的道路上！”
金辉光芒在身前出现。
“那就和我去更上面打！”
砰！孙悟饭一拳轰在艾什腹部，顺势抓住艾什的脸，高吼一声朝着更高的天空冲去！
“呀啊啊啊啊啊——！！！”
金焰不断加速，大气一阵阵颤动着悲鸣，强大的风压将空气凝沉如海啸浪涛般的形态，一层层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出去。
“你这家伙！给我适可而止！”
强大的气爆发，强行挣脱孙悟明的束缚，艾什抬起膝盖用力撞在孙悟饭腹部，沉重的攻击和剧痛，却被孙悟饭的情绪完全压制了过去。
眼见艾什挣脱束缚，孙悟饭反手一拳将其击出千米。
“忤逆神明，庇护重犯！”
艾什双手张开，气息膨胀，略微逊色于孙悟饭，但比起孙悟饭来说，他明显对于力量有足够的适应与控制力，爆发出力量之后，艾什嘴角露出微笑：“以正义之名！我要审判你！孙悟饭！”
“不管你故意把战场引到地面上也好，还是毁灭这颗星球也好，或者继续说一些正确的言论也好……”
孙悟饭努力尝试控制力量，却没有任何作用，他干脆顺着自己愤怒的情绪，让这股力量继续爆发——愤怒起来！自己需要不顾一切的愤怒！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瞻前顾后！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犹豫不决！
“我不是什么拯救世界保护一切的英雄！此刻在你面前的，只是付出一切也要打倒你的战士！！”
砰！
两人对拳，紧接着身影高速在天空中移动，每一次碰撞都带起陨石撞击般的重响。
……
……
轰隆……轰隆……轰隆……
布尔玛家的地下室不断晃动着，抖落天花板上一些灰尘，特兰克斯和布尔玛，已经被琉璃冬劝说赶紧去其他地方避难——时空巡警的目标是他们，同他们呆在一起，对于布尔玛和特兰克斯来说更加危险。
虽然特兰克斯坚持着想要共进退，但被吵得不耐烦的孙悟明，直接一手刀把他物理安静。
“好强大的气，好恐怖的力量……”
21号震惊不已地成团蹦跶：“这……孙悟饭这家伙居然能强到这种地步……赛亚人都是什么怪胎？！”
一个变身，稳定提升50倍的能量强度已经够离谱了，哪怕变身会高速消耗气和体力，但经过特训，也能坚持一个小时的战斗，对付大部分状况来说完全够用。
毕竟战斗需要的是打赢，但现在呢？
21号估计孙悟饭的能量强度，至少百倍往上！这不正常到了极点！
“孙悟饭大概是特殊的，他的潜力极强，完全依靠潜力和愤怒，支撑他强行跨越了某个界限！就像十一年前孙悟饭强行变身超级赛亚人，现在……他只是以愤怒激发了潜力，再次强行抵达了另一个境界。”
琉璃冬闭眼感知中，神态有些焦急地说道：“对手在和他鏖战，看起来不是会被轻易打败的敌人！这很糟糕——孙悟饭的体力消耗速度必然超出寻常！他可是勉强弥补了代价，才正常掌握了超级赛亚人！这个时候直接超越极限……悟明弟弟，还没有好吗？！”
“不行！有个糟老头子在拦我！”
孙悟明有些烦躁，身体表面时不时浮现出一些灰雾，灰雾无形中消失，却并没有在周围产生明确的变化，琉璃冬和21号无法感觉到。
他隐隐间有种感觉，仿佛自己在电视里面，而拦着自己的一个粉皮糟老头子在电视面前，双手不断压制住自己释放出的灰雾，导致灰雾没办法形成通道。
琉璃冬紧皱眉头，一时之间也没有办法，那个艾什太强了，再加上有敌人锁定这个时空，甚至干扰到了悟明弟弟的力量……糟糕，该怎么破局？好像没办法破局！
外有敌人封锁时空，内有强敌追杀，如果能回到原来的时空，说不定还能引出忒玫荳小姐帮忙，现在……
孙悟明忽然转头看向某个方向。
“笨蛋大悟饭的气……降低了！”
21号有点慌：“没、没关系吧？虽然降低了，至少能撑……”
孙悟明皱起眉头，很烦躁：“那是战斗！”
战斗中气降低了，代表着速度下降、代表着力量下降、代表着自身防御能力的下降，更别说孙悟饭是强行爆发出这种力量，一旦开始下滑，对他的影响会更加明显！
就如同以前和人造人战斗，开始几分钟凭借巅峰实力可以压制，体力一旦下降或者受伤，实力就会不由下降，迅速败北！
毕竟在战斗中受伤，就意味着敌人创造了优势，没有办法逆转的话，敌人的优势就会不断滚雪球直接压垮自己！
大笨蛋悟饭，很可能会死！
会死……
孙悟明的瞳孔微微颤动起来，身体里那些已经被改变完成的细胞开始活跃，甚至开始影响到其他没有被改变的细胞，一缕缕金色从颤动的瞳孔中掠过。
琉璃冬和21号陡然看向继续尝试破开锁定，但浑身气场有些怪异，仿佛大海即将倒卷而起的孙悟明，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同时掠过几许慌张。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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