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第三十一章 除了糖我什么都不会写啊啊啊
新天鹅堡，主堡第三庭，安娜的卧房。
沈凉打了个冷战。
“空调温度太低了吗？”他怀里的安娜仰起头，用温柔和关切的目光望着少年。
“每次来安娜姐的房间都觉得有点冷，这大概是能力的影响？”
沈凉看着空调上的16摄氏度标志，笑了笑，然后摸了摸冰系小公主的栗色长发。安娜似乎一直都是清清凉凉的，连房间里也是如此。她大概超过22度的地方就呆的有些不适应了，所以空调一直开的很低，掌握冰之能力的人似乎都是这样。
不过因为沈凉逐渐转变成海祇血脉，体温也相对降低了不少，所以他还能享受享受。而且在大夏天和抱着安娜远比抱着别的女孩子舒服，就像是抱枕的面料那样凉滑。最可爱的是她喜欢涂抹甜甜的唇膏，很多时候就像是在品尝冰淇淋。
此时此刻在在这间女孩的卧房里，安娜的办公桌上摆着一台立起来的平板电脑，上面播放着很多年前的老片。桌子前面唯一一座用来办公的，铺着毛毯的真皮转椅上同时坐着两个人，沈凉抱着正面跪坐在他膝盖上的冰系小公主，一人一只耳机。
不过安娜并看不见在她身后的屏幕，她也不需要去看，相反她正在专心致志的伏在沈凉身上，将他的长发细细的分成一束束黑色发绺，然后再把自己的长发也同样分成一束束，再不厌其烦的一圈圈互相捆绑，变成束在一起的发辫。
这场景出现并不奇怪，在他的卧室经常有各路客人出没的情况下，他现在很多时候更愿意自己悄悄去找安娜。柔美羞涩的安娜姐姐从来不懂得拒绝，于是原本正在批复文件的她只好无奈的让沈凉占据了唯一的椅子。
再然后就是沈凉不忍心让安娜没有地方工作，比如说身为客人让主人抱着电脑去床上工作实在不合情理，再比如说沈凉是个懂事不会给姐姐增加工作量的好孩子，又比如他愿意牺牲自己的大腿让安娜坐到自己怀里继续办公……
然后就变成这个模样了。
虽然这样一来很快安娜就根本没办法办公了。
但谁管那个啊。
耳机里传来电影里轰隆隆的火车声，沈凉的眼神却无法停留在屏幕上，而是噙着笑注视着怀里少女沉浸在编织双色发辫的动作。
穿着单（蟹）薄到几乎透明的白色睡裙的少女，就像甜美的洋娃娃那样跪（蟹）坐在他的怀抱里，整个柔软的前身都贴合着他的胸膛，靠在大腿上触感温润，及腰的栗色长发柔顺丝滑。只是隔着一层睡裙，沈凉无比清晰的体会到姐姐的身体有多么凉爽柔软。
加之她还正在认真做编发的工作。
嗯……
也许不能用洋娃娃来形容，而是一只乖巧而驯服的小奶猫趴在你肚子上。抚摸着软软毛皮，感受着她倾（蟹）慕你的可爱反应，偶尔会有温柔的喵呜声，即便摸生气了也只是会轻轻叫上两句喵喵，配合你玩耍的时候会无力的抓紧（蟹）床单，感到舒服的时候连脚趾都会无意识张开……
哦，是猫趾头张开，很多人大概没见过粉嫩嫩的猫爪。
沈凉逐渐和安娜一样忘记了平板电脑在干什么，他很有些的怨念的抚摸着少女的长发，也只能抚摸长发。
“安娜姐——”沈凉把声音拉长，像是撒娇又像是恳求。他眼神有些小心翼翼，生怕她不高兴似的。
安娜抬起头，那双粉色的漂亮眸子困扰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实在难以启齿的小声道。
“不行哦潘多拉，真的……安娜……唔啊，嘴巴只能用来吃东西的啊，今天都好几次了……太害羞了……”
“但是安娜姐这不也是在吃东西吗。”
“潘多拉，这不一样……”
“那……”
安娜注意到男孩的视线盯上了她的长发，连忙捂住头发警惕的盯着他。
沈凉小脸满是失落。
“这几天都是不方便的日子嘛，潘多拉……什么时候能把二小姐攻略下来啊？”安娜看着心爱的表弟露出这种表情，却也很无奈，表情既有惭愧也有畏惧，只好小声道，“实在不行的话，潘多拉……我有几个认识的姐姐，都是很漂亮的女孩子哦，其实一直都很希望和潘多拉有点……”
“够了安娜姐，别说了，我来沙尼亚特家不是来做鼎炉的！”沈凉没好气的打断她的话，“我也不是来者不拒的好不好。”
“大家都很喜欢潘多拉哦。”
“安娜姐你觉得我真的不怕死吗……老妈会把我们两个的皮都扒下来的，绝对会用s级女武神的战斗力毫不含糊的打死我。”沈凉扬起头，想着沙尼亚特家那批年轻一代的小姐姐们，无奈道，“况且家里大部分取向都是女孩子好吗，你确定她们不是找你开玩笑的？”
“只会打死潘多拉哦，安娜只是无法反抗白花之子只能屈服的可怜少女而已。”安娜轻轻的笑，“怎么样？要试试吗，和潘多拉差不多年纪的姐姐们，家族可有很多很多哦。潘多拉反正也在开后宫，一定有肆无忌惮的胆量吧。”
看着安娜促狭的笑意，沈凉咽了咽口水。虽然年纪不大，但安娜姐性子温和清冷，说话绝对不会像琪亚娜那样无的放矢，所以她敢这么说一半是开玩笑另外一半是真事！沈凉可太清楚圣女家系的美貌了，这可是放在中世纪全员能去扮演天使显圣的家族！她们自己就是人类女性美丽的代名词，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惊艳普通人的社交媒体！
但越是吸引人沈凉越是要拒绝，正因为可能不只是开玩笑才过分啊！安娜这个严谨的性子十有捌玖说到做到，真回应她可就出大事了，到时候怎么可能瞒得住？
被当做鼎炉玩弄是小，被忍无可忍的塞西莉亚和玛丽亚干掉才是大条！沈凉可不想试探这些长辈对他浪荡的忍耐程度，一个这么听话的安娜他都隐藏不住何况其他人呢？
所以对不住了，洁利诺姐姐，奈乐尔姐姐，安洁利亚姐姐，米娅姐姐，艾米莉姐姐，拉拉姐姐，莉莉姐姐，雷蒙姐姐……
哦不对，安洁利亚好像是小姨妈来着。
思绪转向别的方向，自从今天要前往伦敦，他就一直在网上查询关于天命总部的信息，沙尼亚特家的数据库都被他看空了。他大体了解了这是一个怎样的组织，首先它确实是世界政府，就连“女武神”这个名字就是天命使用后才扩散到所有超凡者的，而且它对超凡者的掌控力极强，强到各支部就是世界各地的“超凡者地方政府”。
打个比方，欧洲就有东欧支部、西欧支部、南欧支部、北欧支部等大型支部，大型支部底下可能还会有类似法兰西支部、芬兰支部等小型支部。
目前全球有超过二十个大型支部，这些支部辐射了几乎全世界的范围。很多事关超凡侧的事件，当地（蟹）zhengfu很有可能都需要依赖当地支部的协助，故而绝大部分支部本质上都能算作半个政府机关。像抓捕犯罪超凡者之类，总不能指望世俗的警察。
而这也导致，对于很多弱小的国度地区，天命的支部体系是一种帮助。而对于很多本身就足够强大的国度，天命的插手反而是一种——威胁。
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
举个例子，如法兰西，身为五常之一它实力完全足以自己解决境内的超凡者事件，几乎用不着天命，但它仍然有大型支部的西欧支部建立。经过多方的博弈后，西欧支部其实是四大欧洲支部里最弱小的一个，很多时候只是名义上大型其实连驻扎人手都稀少，简直像是一个大使馆。
再举个例子，神州作为亚洲最大的国家，无论是人口还是面积都惊人，这样的地方理论上必须有一个大型支部。而实际上神州甚至连一个天命支部都没有，天命从五百年前就希望在神州建立支部甚至要求可以只是名义上的，甚至可以不派遣女武神只派遣科研工作者。但即便如此神州仍旧没有同意，因为神州并不需要和天命虚与委蛇。
当时看到这里沈凉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信息，便是天命一直对神州实力这一点很少记载，他特意在数据库搜索才发现端倪。五百年多前天命曾经入侵过神州，打着信仰名义，最后被当时的太虚山赤鸢仙人清剿在钦察草原，也就是现在山海关外数百里。
天命那一次东征几乎耗尽家底，却落得如此下场。沈凉怀疑这便是天命一直对神州保留警惕和敬意的原因，神州的超凡侧底蕴不弱于现在已经拿全世界女武神做后备人才的天命，而且谁也不知道神州会不会什么时候蹦出了一个类似赤鸢仙人的仙人，或者类似小上仙程凌霜之类的老祖宗。
深不可测才是神州的基调，况且神州对控制世界超凡侧局势并无兴致，天命没必要和神州硬碰硬。
说回天命的支部体系，所有支部都服从于总部调遣，而最优秀的女武神，也就是人才库的种子们，是有资格前往伦敦天命总部的。总部可以说是整个超凡侧所有女武神的梦想之地，那里云集世界最强的女武神们，a级满地走，b级不如狗。还有着全世界最优秀的培养体系和最高端的科技，因为天命总部的科技树是直接来源于前文明纪元，她们愿意泄露出去的科技往往在总部都是过于落后的类型。
甚至有人猜测天命总部可能已经开始利用可控核聚变！每年关于“核聚变会导致文明跨越发展让人类突飞猛进和不符合文明进程的核聚变技术只会催生我们无法敌对的崩坏”两种问题的辩论都是超凡侧互联网社区日经贴。
而且天命总部用事实证明了它是超凡侧的核心不是浪得虚名，它培养出了幽兰黛尔、丽塔、德丽莎、塞西莉亚、玛丽亚等诸多s级，而纵观天命的两千年历史，它培养出的s级女武神如同潮水，比全世界有名可查的s级还要多。
圣地啊，神圣到到大英政府明知道天命总部的存在就会导致整个英国没有强大的官方女武神，他们也不愿意让天命总部另寻他址。
而天命的权力机制却很古老。
在五百年前，天命的最高权利机构是议院，议院由三大柱臣家族的成员组成。分别是“骑士·卡斯兰娜家”“圣女·沙尼亚特家”和“主教·阿波卡利斯家”。三大家族，卡斯兰娜家拥有从前文明继承来的超强侵蚀抗性和肉体强度。沙尼亚特家有着改造后超强的崩坏能适应性，其中的“圣女”更是崩坏能适应性无上限，能掌控普通人根本无力控制的崩坏能量级。
而阿波卡利斯家没有任何血脉，仅仅作为三大家族中稳定天命的那个。因为前两大家族是不折不扣的战士，永远冲锋在前，牺牲率极高，故而需要阿波卡利斯家保持天命在任何时刻的稳定。
而这个制度一直保持到了现在，卡斯兰娜家已经灭亡，沙尼亚特家却仍然是战士，阿波卡利斯只剩下一个不老不死的五百年掌权者——奥托。
凭借着五百年的寿命，奥托对天命的掌控已经无微不至，所以某种程度上天命已经是奥托·阿波卡利斯的一言堂。这原本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奥托掌权下的天命并没有因为他的个人私欲而衰败，相反蒸蒸日上，甚至在这个联合国体系下的世界也仍然有着极大的话语权，几乎是被默认的“第六常”。
要知道全世界最伟大的管理方式，其实既不是民主也不是自由，而是只存在于哲学家妄想里的“圣人独裁”。而奥托其实很符合这一点，他的一切皆是为了对抗崩坏和发展天命，所以他的人望甚至比拟曾经在西伯利亚战争拯救无数人的圣女殿下。
而等到塞西莉亚过世，奥托就是天命真正的，无论权力还是人望都是唯一的主宰者了。
“又走神了，在想别的女孩子吧……这次去伦敦，要呆很久，不能被伦敦的女孩子吸引力注意力哦。”安娜在他怀里闷闷不乐的说。
“没有，我在伦敦哪有什么女孩子要想念的。”沈凉话说着一顿，忽然想起来某个妩媚至极的尤物。
她曾经说过，还欠他一次足以终生铭记的美妙夜晚呢。
“果然在想女孩子！”安娜嘴角抽了抽，看到沈凉这表情她想扑上去咬他，但现在两个人抱在一起，乱动的话椅子有可能后仰摔下去，她只能磨磨牙，一双大眼睛委屈又生气的盯着男孩。
终究是温柔的小猫咪，在主人面前就算再恼怒再想发脾气，但在张嘴的那一瞬间还是舍不得。
嘟囔了两句，冰系小公主也不纠结，起身靠近桌子开了瓶葡萄酒，只给自己倒了一杯。
“没有我的份吗？”沈凉好奇。
“别咬到安娜的舌头哦。”安娜含糊道，然后脸红红的的将葡萄酒喝完，转头就吻上了沈凉。
“嗯，二小姐教的没错，果然……会更好喝呢。”
大概几秒钟后，唇分，安娜有些害羞但更多还是满意的盯着沈凉喉结鼓动咽下的模样，轻笑道：“知道了吧，被强迫咽下去也不是多么舒服的事情哦。”
沈凉露出了微妙的表情。
不过看着安娜得意的小模样，他犹豫片刻，还是没有回答。虽然只觉得安娜和琪亚娜待久了之后，本来温柔清冷的她逐渐也变得有些皮了……但是毕竟是最好的安娜姐，她任性一点反而更加可爱了。
只不过安娜这样做完全起不到让他感同身受啊……这哪里不舒服了……这不是很舒服吗？沈凉看着她还盈盈欲滴的樱唇，心想再来几次我也能喝啊。
第三十二章 卡莲
涂装成漆黑的“世袭1000”商务机爬升上夜晚的云层，仿佛被稀释墨水污染后还遮天蔽日的棉花团，亮金色的射灯直刺远方。在沙尼亚特停机场站着的领航员仰头望去，就像是一把长剑直入幽冥。
沈凉从睡梦中醒来，因为慕尼黑到伦敦不过一小时的航程，所以这架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没有选择卧室，而是直接在迎宾舱的可调节软座上歇息。
他是先来飞机等着，顺便放倒座位用来睡觉，此时此刻室内昏暗，对面的座位上坐着一将右腿翘在左腿上的白发少女，她坐姿是如此随意，绑带高跟凉鞋的纤细鞋尖一下一下的踢着沈凉的小腿，但她压根没注意，视线专注的盯着手中的平板思考些什么，习惯性的咬着一根触屏笔。
“怎么每次坐你飞机你都不开灯。”沈凉扭头看窗外，灯火通明的城市一览无余，像是一张闪闪发光的网。
“我习惯在黑暗幽静的地方工作，还好你不会打呼噜，否则我会把你踢醒。”穿着一身黑白二色的手工针织连衣短裙，搭配夏天穿搭的白色踩脚长袜的少女漫不经心的瞥了他一眼。
“长时间在昏暗地方面对发光的屏幕对眼睛不好。”沈凉说完就耸了耸肩，知道自己说岔了。
少女包裹着踩脚袜的绑带凉鞋又随心所欲的踹了他小腿一下，然后收敛自己绽放出熔金色光芒的凶恶美眸，继续去看平板屏幕。
沙尼亚特家代理家主，琪亚娜的姐姐，西琳·沙尼亚特。
他低下头看看自己，也是黑白二色的男式衬衫和宽松短裤，在服装边缘绣着金边，衣领处翻过来还能看到刺绣的“pandoraschariac”字样。这是新天鹅堡里的手工裁缝亲自给每一个家族成员定制的成衣，这一套是出门的常服，和西琳那套黑白的针织裙一模一样。
沙尼亚特家对服装设计非常考究，可能这个家族对“美丽”有着近乎偏执的要求，他的“花鸟风月”提升的审美级别都很难和家族里的裁缝阿姨媲美。每个沙尼亚特成员都有好几套类似的制服，类似正式外出用的白金修女长裙，居家的修女服，出席严肃场合的晚礼服还有春夏秋冬四季常服等。
沈凉因为性别所以每一套制服都必须单独设计，这让家族的裁缝阿姨们开心了好几个月。不过他对和西琳穿同一种风格的衣服还是稍微有些抵触的，或者说他对和任何沙尼亚特族人穿一个风格都抵触，因为这看起来像是年轻有为的漂亮姐姐带着年幼无知的正太弟弟挨家挨户拜年。
沙尼亚特家的女人总觉得他应该表现的更符合“正太”而非“少年”感，各种短裤短袖小皮靴在沈凉看来都很像是给萝莎莉娅她们买的童装，这让内心认为自己应该是“青年”的沈凉很是绝望。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如此沈凉也不得不承认，沙尼亚特家的审美确实在线。打扮完后他至少看起来能一眼认出是个男孩而不是“黑长直冷艳平胸少女”。
“西琳姐哪怕在现在还要工作吗？”沈凉看着她表情淡漠的处理事件的模样，往后一仰舒服的靠在角度正好的椅子上，“其实我有时候也会想，你有必要这么忙吗？身为家主不应该只负责一些方向上的大事，具体事务一般都是交由手下的经理人吧。”
沈凉其实对西琳还是有些敬佩的，他记得西琳在许多地方都有可以直接进入工作状态的环境。例如她上了这间专属她的商务机，就有一个专门为她提供的位置，座椅角度是她最舒服的角度，右手扶手里插着三个平板电脑，机舱壁上一个超大的显示器以及头顶的3d投影仪可以让她直接在飞机上开展之前的工作，在她上机前这些设备就会启动，西琳上来后只需要用u盘验证身份就能直接开始工作，一点不耽误。
“如果每个人都这样想，那家族早就分崩离析了。”西琳淡淡的说，“我的母亲，那个老女人很少接触家族产业，只会花不会赚。我的妹妹，那个笨蛋满脑子都是追求卡斯兰娜的自由生活。她们都是这样想的，觉得命令颁布下去就会有人执行，觉得只依靠温柔和慈爱就能掌控家族。”
“不是么？”
西琳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在关系相对纯洁的家族内也许可以，但沙尼亚特家不是只有新天鹅堡，有许多旁系分支，更有许多在下面养着家族的产业。那些人不可能靠亲情支配，更不可能对你言听计从。所以你必须亲自去做些什么，在有人做出美丽慈祥的姿态时，就必须有人做出凶恶霸道的姿态来。沙尼亚特家大多数女武神不事生产，你以为是靠谁养着的？”
“圣女大人是红脸，西琳姐是想唱白脸咯？”
“什么是红脸白脸？”西琳一怔。
沈凉也一怔，他以为塞西莉亚的神州话学的不错，西琳应该也差不多，“就是在神州戏剧里一个是忠臣好人，一个奸臣坏人，脸谱上好人红色坏人白色。用来比喻在一个有冲突的事件里，同一方的两个人一个扮演友善令人喜爱的，一个充当严厉让人讨厌的。”
这次西琳没有回答，她静静的沉默了几秒钟后，关闭了平板的屏幕，往后靠在椅背上，灿烂的金眸低垂下来，泄露的些许金芒映射在线条丰润的胸脯上。
她忽然有点迷惑。
“所以，在大家眼里我一直都是让人讨厌的奸臣，坏人么。”西琳语气微微带着些嗤笑。
沈凉无心的一句话让她忽然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不舒服，她觉得自己早就不会被这种话动摇了，她也知道在家族的大多数人眼里，她甚至不如那个没怎么在家族待过的琪亚娜讨喜。至少二小姐才回来没几个月就已经和几乎所有同龄人成为了朋友，而她每天见面的除了秘书就是女仆。
其实也不算多么失落，西琳·沙尼亚特一直就是个狂妄之徒，她不需要别人的理解也不需要讨别人喜欢，世界上只有别人讨她喜欢的资格。
她六岁就没有老师仅凭天赋习得卡斯兰娜枪斗术；十岁向家族申请没有热武器没有支援，仅凭一把手斧独自猎杀灰熊；十四岁她已经考取mba成为家族响当当的话事人，这个时间点绝大多数孩子还在读义务教育学着不入流的地下偶像做发型说脏话。
她从未和同龄人在一起接受教育过，因为她从来对标的就不是同龄人，在牛津大学读书时她甚至敢堂而皇之的开着跑车碾过薛多年剧院门口的草坪然后急刹车停在教室门口，到最后那个一把年纪的年级主任还得笑着说沙尼亚特家的小公主真是有气质啊反正教学楼也是沙尼亚特家捐助的大家散了散了，然后想摸她头发缓解气氛时被她面无表情的瞥了一眼，就吓得缩了回去瑟瑟发抖。
她一直都是任性的坏孩子，坏到明知道她的黄金眸会让人畏惧她也很少戴墨镜。她的每一寸时间都充满了狂妄和自信，她是全世界最美丽最天才最牛逼轰轰的大小姐，连天命圣女都不放在眼里的大小姐啊！
只是从来没有人会对她说她是个让人讨厌的人，第一次听到这种话，西琳只有迷惑。
“没有啊，谁会讨厌西琳姐啊。”沈凉愣了一下，觉得西琳罕见的有点认真。
“你刚刚说的。”
“我啥时候说了。”
“你说唱白脸的都是奸臣，坏人。”
沈凉想了想，有点哑然失笑的感觉，“不是吧西琳姐，这点你都能代入自己闹情绪的，虽然知道你不讲道理但是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西琳继续用鞋尖踹他，眼睛一瞪，“赶紧说，人类。”
沈凉歪了歪头，看着仿佛认真起来的西琳，只能叹气。这家伙总是这样，娇生惯养久了就是容易在莫名其妙的地方钻牛角尖，甚至闹脾气。相比起来琪亚娜和安娜就不会，看起来就算都是大小姐，西琳也是最不好伺候的那个。
不过看着她和琪亚娜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脸蛋，沈凉也提不起哪怕一丝烦躁来。白毛小女王的强势和凶恶在成年人眼里其实只是可爱而已，或者说人就是视觉动物，她只要足够可爱足够漂亮，那么性格上的缺点也总能被人接受。
“好吧好吧，至少我，你的弟弟潘多拉，一点也不觉得你讨厌，以前没有，现在也没有。”沈凉微微一笑。
西琳皱起眉头，“人类，你这话的语气怎么像是哥哥对妹妹，你是把我当成你那群不懂事的妹妹来说教了吗？给我认真点！”
“是的，西琳姐姐，潘多拉超——喜欢你，绝对没有一点点讨厌在里面哦，真的哦。”沈凉无奈了，于是故意拿捏腔调恶心她。
但西琳却不这么想。
她终于满意了，面对漂亮到让人难以置信的女武神少年天真无邪的示好，西琳这才露出了傲慢的笑容，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头。
“好，潘多拉真乖，保持。”
沈凉表情凝固在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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