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将军并没有像他模糊印象里那个妹妹那样，每次起床后都虽然羞赧但仍大胆的伸出手，让他公主抱才肯下床。
沈凉不动声色的收回手，转身，“走咯，吃饭去。”
将军抚摸着自己并不算特别贴合的蕾丝雕花长袜，看着沈凉的背影，眼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有个困惑。
沈凉为什么会对“给她换衣服”这么热衷呢？喜欢她？仅仅才认识两天？
而就算如此……这些衣服也不适合她啊……尤其是那些色调在紫色白色附近的，非常适合她的服装，几乎清一色的，都比她的身段略宽大些。
越是漂亮越是精细，越是看得出沈凉用心设计的礼服，越是和她风格相似却体型有差。例如这条吊带袜，漂亮精美到了极点，色调白色点缀紫色桔梗花纹，细节上就看得出来非常符合“雷电将军”，却比她幼嫩的双腿要粗一小圈。
——若不是给她的，为何如此像她。若是给她的，为何穿不上？
小将军心中有答案。
【真是让人难过啊，小家伙，】米丝忒琳飘在人偶少女头顶，要哀伤的眼神望着她，【作为“影子”的感觉不好吧。我明白的，真抱歉，他心里藏着太多太多的人，你只是他得不到的过去现在的女人们的影子……他不敢忘的妹妹，他不敢说的爱人。】
【这份感觉，呵……我明白的，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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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
船上的饭点永远是最热闹的时间，战舰上不比商船，没那么多讲究，璃月一向都是官兵同食。官兵同食就是保士气稳军心的最好手段。
在璃月，吃饭确实是稳定军心的一个重要手段。甚至可以说七国里就属璃月最看中伙食，你可以说璃月军饷不如纳塔，可以说璃月军人升迁速度不如至冬，但不可以说璃月军人的凝聚力不够。
这凝聚力，就是璃月的炊事班们在战场上都要炒糖色凝聚出来的。
但是伐难毕竟是女孩子，还是性格文弱的女孩子，她不在舱里吃大锅饭，军士们也觉得情有可原。一般来说伐难是绝对不会开小灶的，往往盛了饭菜就在甲板上铺开桌子，陪侍女单独解决，以表明自己不搞特殊。
今天稍微例外一点，厨房加班弄了两条鱼做生鱼片。毕竟招待稻妻的长公主殿下，弄点稻妻的食材尊重尊重对方习俗，船上条件再不好也不能失了礼仪之邦的礼数。
然后伐难就看见沈凉一坐下变耷拉起小脸。
“这什么啊！”沈凉随手拉开凳子坐下，顺便把刚准备也坐下的小将军一脸懵逼的抱在自己膝盖上，大声嚷嚷道，“我来璃月是为了吃这个！？”
声音很大，顿时船舱里军士们不满的视线都看过来。
“什么大小姐脾气……”伐难的侍女撇撇嘴，倒是伐难温声道：“抱歉，我们璃月人确实都吃这个，因为厨师不太会稻妻菜，长公主请见谅，到了璃月可以请您下馆子，无论哪国的菜肴在螭虎岩都……”
“不太会稻妻料理就对了啊！我才不想到了你们璃月还吃老家的东西呢，你们不知道稻妻料理多枯燥，要么重油重盐到汤上面漂一层脂肪，要么啥也别放说品本味，要我说就是影姐姐自己不会做饭还要扯歪理。”沈凉撸起袖子，瞪着澄澈的红色眼睛。
“伐难姐姐，本殿好不容易到璃月，我，要，吃，重庆火锅！”
第二十二章 “女孩子”之间的吻
要不怎么说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叫错的外号呢？
伐难撇撇嘴。稻妻是个不设帝王的国家，最高领袖雷神的名号实际上是“执政将军”，既然不是“家天子”类型的帝王制度，那其实也没有所谓皇亲国戚。伐难第一次听会见的稻妻官僚私底下都用“长公主”来形容沈凉时还曾经有点好奇，但见面才一天，伐难就对他的任性有了深刻认知。
虽然目前来看倒也不至于任性到令人讨厌的地步，甚至还有点可爱。但是也可见在稻妻时雷电将军对他的宠溺和娇纵，那两位严明冷峻的雷神明明看起来很负责任的样子啊，怎么把娃教成这个德行，果然是老来得子对吧？
不过伐难还是思索了一会，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重庆是个什么地方？
“重庆菜？”
米丝忒琳踢了沈凉屁股一脚。
沈凉立马反应过来，改口道：“就是璃月里面那些味道重口的江湖菜，我从书里读过的，璃月地大物博，不同地区气候不同，因而擅长的吃喝也不同，各地江湖菜色应运而生，不像我们稻妻到哪都是靠海吃海。”
伐难其实没听说过璃月的菜按江湖人士的口来划分，她一般来说只记得璃月菜系大体按照山珍与海味分成璃菜和月菜来着……但一个稻妻人都能说的头头是道，伐难当然不能说我没听说过这玩意，于是便假装听懂了点点头。
沈凉继续信口胡诌：“可能伐难姐姐要么在海上吃的便餐，要么在家里品尝贵族菜，对江湖菜没什么印象。江湖菜这玩意最大的特点是‘土’‘粗’‘杂’，要的就是一个放荡不羁。要么起于路边小店，要么就是渔夫村妇之流的拿手菜而已。江湖菜烹调基本不拘一格，三天两头换菜品，烧的是土灶，用的是粗碗，辣椒花椒随便撒，白肉红肉一锅出，调味宁过勿缺，油重料厚。食客也追求什么礼貌，吆五喝六端着饭盆夹起一大块肉又辣又麻，吃的汗流浃背，既刺激又饱口福。”
旁边吃完饭的水兵刚路过，立马忍不住叫了声好，“爽快！殿下白白嫩嫩的懂得倒是挺多，你可比伐难提督明白跑江湖的爱好。没有别的，下了码头除了老婆孩子就是去鱼铺那来一份绝云水煮鱼！”
沈凉得意的一笑：“你也很懂嘛，水煮鱼出锅，先别放红汤里，拿花椒辣椒炸的热油先那么一淋，淋在白肉上——滋啦一声！香味一下子爆出来！然后再扔进红汤里，那才叫又嫩又香！”
这一下其他水兵
“长公主会吃！”
“稻妻不是不产绝云椒么，我听说稻妻人一点辣味都受不了的，长公主怎么不像啊！”
“你听听绝云椒的名字，绝云间！长公主怎么可能经常吃这玩意，这是书里读来的！没听长公主说他最盼望的就是来吃咱们璃月菜么！”
“好诶！提督咱不能让小公主受了委屈啊，咱当水兵前就是厨子，让咱给公主殿下露一手吧！”
“菜还有吗？厨子不会做让咱们来嘛！”
这就是当兵的之间的憨厚，船上来了个漂漂亮亮的小美人对这群大老爷们来说本来就是稀奇事，原本不是一个世界的倒也不用太热情。但是那位小公主轻松介入进船上的话题，这群没啥心眼的士兵们立刻就会热情起来。
本来军营里对漂亮姑娘就不可能有太多反感，堂堂稻妻最大二代稍微娇惯了点也很容易体谅，但一个不摆架子还和大家伙一个爱好的公主殿下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伐难这边听的真切，看到老兵们跃跃欲试的视线不由得想笑。按理来说刚刚他们还觉得沈凉脾气大呢，一听见人家喜欢璃月菜转眼就全忘了？
不过这样也好，接下来还要航行很多天，沈凉看性子也不是个耐得住寂寞的，要是和水兵们起了矛盾就不好了。虽然必要时可以强行让沈凉听话，但是终究是外交关系，把人家惹生气终究不太好办。
这时候看到沈凉摇摇头，小脸很是傲慢道：“说了这么久也端不上来菜，我对你们船上厨子的水平挺怀疑的，不排除都是些混日子的军营厨师。也罢，有些事还是得我自己来。”
伐难一愣，“自己来？”
沈凉撸起袖子露出白皙纤细的小胳膊：“对，时间不早了，我要按时吃饭。在稻妻这种活我都得躲着天守阁的侍女去做，总算能放开手笔了……赶紧给我把生鱼片撤下去！有熟的谁要吃……哦不对可以留下，正好涮火锅！”
……
沈凉在甲板上，让水兵们连锅带灶一起搬上来了。
灶是厨房的大灶，可以直接劈柴烧火的那种。伐难已经坐着小板凳在一边好奇的看着了，因为沈凉的突发奇想她也没法吃饭，连带她的侍女一起只能先饿着。
锅里按照沈凉的要求，先下了油正在烧热。
其实璃月也有火锅，一般来说是小火炉煮清水锅，筷子夹些猪肉、马肉的切片，烫熟了拿出来蘸酱料下肚，乃是老归离集传下来的的吃法了。
尤其是在现在这种冬天，若是陆地上，大雪纷飞，找个凉亭院子架个火炉围着取暖。铜锅里滚着肉片，再滚点烧酒，和亲朋好友边吃火锅边喝小酒边赏雪景，吟诗作对，好不惬意。
但这种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的生活，太高雅了，一般也就有钱人有这种雅兴。水兵们没这个兴致吃清水锅，有那闲工夫不如炒俩菜。
但清水锅之所以雅致，就是因为滋润。这火锅哪有放油的？
“不像是做火锅，是要煎鱼吗？”伐难托着下巴，期待的看着站在凳子上指点厨艺的沈凉。因为虽然是最小的锅但对沈凉来说还是太大太深了，加上灶的高度，沈凉一米五出头的身高甚至都看不见锅里的东西，只能站在凳子上。但是这样也没法操作，如果要煎炸炒菜什么的起码得拿菜铲吧……那菜铲对沈凉来说基本就是个铲子。
毕竟炊事班和水兵们不一样，被沈凉连番贬低的炊事班心里憋着一股火呢，特意拿大灶为难沈凉。要知道炊事班平常炒菜可要把子力气的，往往炊事班都是军队里最猛的那批人。
“不管是煎鱼炒鱼还是水煮鱼，长公主还是不必献丑了，论起做菜，稻妻人在璃月人面前……呵呵。”侍女有点文化，也是直性子，军营的人哪怕是女人说话都不怎么看场合，“璃月好歹也是海产丰富的国家，收起您那莫名其妙的自信吧。”
伐难连忙拉住侍女。
“才饮长沙水，又食武昌鱼。万里长江横渡，极目楚天舒。”沈凉随口道，“璃月的鱼当然好，就算是同样的鱼肉，在不同地方的人手里也不同，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但你们又怎么确定，璃月菜这方面，我不会碾压你们？”
伐难一愣，沈凉随口的诗居然让她觉得相当不错，在脑海里过了一遍，伐难甚至想不起来璃月哪位诗人有这样的著作。
而且“长沙水”“武昌鱼”“长江”等字眼……虽然是璃月会用的地理名词，但感觉好像指的不是璃月，当然，肯定也不是稻妻。
但伐难心里想问，有不好意思问。身为璃月人被一个稻妻人在“璃月学问”上压制，太说不出口。
这时候沈凉一招手，他肩膀上的粉毛狐狸唰的窜到棺材上，棺材盖上的暗格开启，狐狸叼着一块玩意又跑过来，交给沈凉。
沈凉随手把那红通通的玩意扔进锅里。
“嘶——”
一瞬间爆炸般的香气热气喷了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甲板，那股浓郁的味道一下子就让围在锅旁边的水兵们纷纷往后退散！惊呼连连！
“好香！”
“好辣！”
“好劲爆的味道！”
还在思考诗歌的小鱼儿立马注意力全被拉了过来，她直接跳下了板凳挤进人群里，睁大眼睛惊异的看着正在锅里被热油烧化溶解的红色食材。
“小公主……那是……”伐难本来不想让自己显得那么嘴馋，想保持温柔知性小姐姐的模样，但此刻还是忍不住问道。
“重庆火锅底料。”
“……底料？”
“对，火锅底料，这玩意的难度嘛，是我目前的最高杰作。”沈凉扔入姜葱，命令厨子爆炒，然后随意的往后一仰，靠在瞬间立起来的棺材上，淡然自若的说。
尽管谁都能看得出来这小公主嘴角翘起的模样。
“虽然说了你们也不会懂，但不妨告诉你们。首先拿大豆发酵至霉，再扔入盐、酒，发酵成的豆豉；再取璃月特产七星椒晒干剁碎成辣椒粉；花椒剁碎；老姜晒干剁碎；大蒜晒干剁碎；糯米酿造成酒，取制成前的米酒；蔗糖提取出冰糖；这些加起来便是底料的一部分。然后是香料配比，这个简单，取甘松、丁香、八角、小茴香、灵草、豆蔻、香叶、砂仁……”
伐难连忙打断，“够了够了，我不是要学怎么做火锅底料的，没想到长公主还有这般厨艺。”
沈凉有些遗憾不能把自己的研发经历细讲一遍，“火锅底料的研究花了我至少一年时间，终于能制成可以随身携带，任何时候只要放一点就能诞生相当于一个大厨几小时调配的味道。有了它，随时随地想吃火锅就能吃火锅，当然，少放点用来做水煮鱼也很轻松。在稻妻我不想吃饭的日子，就拿这个自己改善伙食。这玩意煮皮带都好吃。”
伐难一怔。
她第一反应就是这玩意的可怕之处……不是随时随地都能吃好吃的，而是几秒钟就能做出堪比大师级的调味。
若是这玩意在行军打仗里使用……目前的快速行军大家只能吃干粮，一旦进入战时根本不可能炒菜做饭……可如果调味只需要一分钟，把食物蘸上这种风味十足的底料……战场上能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对士气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振奋！
这种调味，煮草鞋都比炒菜好吃！
紧接着，沈凉将水倒入锅内，红通通的火锅汤成型了，没几秒钟，汤水沸腾！
沈凉将生鱼片和厨房还剩下的一些干肉摆在桌上，看向伐难，“不尝尝吗，反正又不会怀孕。”
伐难怎么可能拒绝，走到桌旁边，其他水兵们虽然羡慕万分但还是很快给伐难让出位置。这时候沈凉夹起一片生鱼在锅里涮了大概八秒，把变了色染着一层红油的肉片递到小鱼儿面前。
熟透了鱼加倍的诱人。
沈凉自己都觉得香，他亲手做的火锅底料的风味极其足够，下料极其猛。稻妻的香料堪比黄金般值钱，他也就是仗着自己老妈是雷电真才敢这么吃。
“你不吃我吃了。”沈凉夹着肉自己先馋了。
伐难连忙弯下腰，一口咬住沈凉的筷子。沈凉急着吃肉，把筷子抽出来，但是被咬住了，他一用力一下子连着伐难一起拉过来了。
温婉的蓝发小夜叉咬着鱼肉把沈凉扑倒在甲板上。
“喂好吃也不用把我拦下来吧，锅里有那么多，海上其他鲜肉没有，鱼肉管够啊。”沈凉无辜的注视着趴在自己胸口的小鱼儿。
伐难又羞又恼，这么多人看着呢，她刚想解释，一张嘴，鱼肉掉了下来。沈凉灵巧的一歪头咬住。
“诶？殿下不可以！”伐难一下子急了，小脸通红，“不不不不可以吃！这是伐难咬过的！”
沈凉很体贴女孩子的矜持，澄澈的红眸眨了眨，便仰起头咬住伐难小姐还挂着一丝油光的小巧樱唇，将肉片送回原主。
然后他松开了这个短暂的吻，撇撇嘴，嫌弃道：“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有你的口水我会吃么？”
寂静。
伐难呆呆的看着身下的白毛小公主，眼眶逐渐发红，泪水逐渐盈满。
围观的水兵们也没想到这一出，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但更多的是看到了仙人被魔神欺负的好戏的兴奋……倒不是他们没什么璃月人被稻妻人轻薄的自觉，实在是两个漂亮至极的女孩子……哪怕按照现行的七国律法算不算轻薄都还真不一定。
第二十三章 怎么感觉莫名其妙的被定义成了女孩子……
其实沈凉对自己的行为是否过分并没有太多心理预期，在天守阁里雷电真虽然教过他男女之间有大防，男孩子要绅士要有风度。
可天守阁的环境是三宫六院加起来除了侍卫内臣就只有他一个男孩，在一个个压根不在意世俗道德的大妖怪眼皮子底下生活，沈凉压根不能理解所谓“大防”要如何体现。在雷电真察觉不到的那些时间里，接吻根本只是日常礼貌的问候方式。
好在那群大姐姐虽然心底里都想当祸乱后宫的妖妃弄臣，但是至少公开场合还是怕死的，以至于雷电真至少发觉不了他的常识认知和一般人不太一样……倒也不一定是发觉不了，雷之执政何等冰雪聪明的女人，那常年深宫的人怎么可能有普通人的常识呢？只不过正是因为缺乏常识雷电真才要把他扔到璃月去好好修习改造嘛。
沈凉还在嫌弃伐难压着他有点久了，一抬头看见身上温婉柔弱的夜叉小姐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委屈极了，心下一愣神。
“伐难姐姐哭什么？”
“哭什么？”伐难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然后她压抑着情绪起身，低声重复：
“没关系的伐难，只是打闹而已，是误会，稻妻的长公主身份比你还要尊贵，你要忍受，你要接受……”伐难维持着自己的温和，轻声说，“长公主殿下还是孩子心气，你知道的，稻妻人都说这位殿下任性不羁，你知道的，都是女孩子有什么关系呢，就当一不小心被应达亲一口而已……”
沈凉歪了歪头，不知道她念念叨叨在干嘛，看她抽泣，心里又有些不安，“伐难姐姐不会觉得那块肉沾了我的口水很恶心吧……好吧，那你再咬一块给我吃就是了，咱们就扯平了……”
伐难维持理智的那根弦“嘣”的断了。
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千岩军水师提督，四海唯我螺卷大将！
原本白泽如玉的手臂一瞬间黑雾缭绕，化作漆黑又巨大的夜叉手爪，伐难就算愤怒至此居然还带着哭腔，朝着沈凉就凶狠的扑了过去，还哭道：“都别拦我！让我干掉他！呜呜……一人做事一人当，干掉他我就去外海逃难去……呜呜呜……”
然后她一爪子挥过来，沈凉下意识的侧身避开，凳子就被劈碎了。
“呜哇！”沈凉也惊了，“你来真的！”
伐难也是一愣，回头看了下侍女，又看了看沈凉旁边正端着茶碗闭眼品茗的将军。
——怎么你们都不拦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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