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事实上开学能开好几天，这几天陆陆续续会有老生回归，老生本质上也是老师，所以等老生很重要。
沈凉到元素学院的校内厨房看了眼，厨房配套的小餐厅里坐着不少人，比昨天多得多。看起来不只是新生，很多老生也回归了，大概是因为宿舍积灰所以很多人都在餐厅吃第一顿饭。这样看起来元素学院才有了个学院的样子，各届学生满满当当。
而沈凉带着八重神子坐下，刚准备和服务生点菜——学院餐厅其实是收费的，毕竟更鼓励大家在宿舍用餐，所以餐厅本质上是个营利机构，服务生也是有的，还卖异国料理，稻妻料理也在菜单上呢——就听见好些高年级老生在望着他窃窃私语。
沈凉好歹也是魔神之躯，听力很好，而且就算听不见米丝忒琳也会在脑海里告诉他。
“看那边，那个一头超漂亮超仙的白头发，坐在椅子上脚都碰不到地面的小姑娘，就是稻妻来的长公主殿下了。就是他早上和坎瑞亚的特务对拼，直接单人制止了一次国际间的大阴谋！什么叫国际友人啊。”
“你确定他制止了？我听说的版本是他差点被杀，新生里那个院花罗莎琳一脚给他救下来的？”
“小声点，你仔细想想，人家是雷神的女儿，堂堂公主殿下，怎么说也是小魔神，能被普通人逼到差点被杀？别逗了。”
“我倒是更感兴趣院花，这一届新生院花是罗莎琳？有问题吧，我承认她是很棒啦，金发巨乳还是少女脸。但是你看看那位，那位无论怎么看都比罗莎琳漂亮吧。”
沈凉看他的眼神，下意识的扭头往自己身后看，然后忽然反应过来，莞尔一笑。
那一直观察沈凉的老生被这无暇的笑容惊得呆了。
“这是漂不漂亮的问题吗？你敢拿这位殿下参加院花评选？榜单制作者有几条命啊？”
【宝贝你现在是隐藏boss型女频玛丽苏主角了，就那种静寂无比的贵族女子学校突然来了个美少女反派比拼校花榜单，拼到最后拿下第一名发现这所学校竟然有个名声不显却公认颜值第一的小公主，然后恼羞成怒破口大骂却被你三无冷漠的踩脸并且说“校花榜单？你们这些人类真是无趣到一种境界了。”这种剧情。】
【哦。】
沈凉打包了几道菜，下意识的喊了声将军。
将军是替他管钱的，为数不多的一些零花摩拉都是将军收着，但他忽然发现将军这次不在他身边。他连忙摸了摸放在桌旁的棺材，发现里面确实没有钱，将军似乎很听雷电影的话，让他修行磨炼就绝对不会给他太多用来享受的摩拉。
他失措找摩拉的样子一下子让整个餐厅无论男女的眼神都亮起来了。
第五十九章 璃月的无冕之王
【羽兔姐你能不要告诉我她们的眼神在发亮吗？】
【不能，我觉得这很有趣。同时招惹男性群体和女性群体的喜欢，在人类群体意识里是很难做到的一件事，通常来说只有幼儿能满足，但那是针对生物幼年体的慈爱。很明显，宝贝你通常面临的是希望和你甚至建立起婚姻的情欲之爱。】
【虽然是这样但话说的太绝对了，就不能有人单纯只是喜欢我某一方面而不是希望和我发展出恋爱关系吗？】
【如果喜欢却不准备往恋爱关系发展的话，就是说“朋友”？例如你的伐难姐姐，罗莎琳姐姐？】
【正确。】
【宝贝你对“朋友”的定义是什么？】
【什么话都可以说，互相帮助，每天做饭吃，无聊时可以黏糊在一起玩，睡在同一间房子里，每天一起起床。】
【必要时互相满足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
于是沈凉认真的思考了一会，他知道御舆千代、灵善坊等女人对他一直抱有“得想个办法瞒着阿真把婚结了”的炽热感情，但他其实不太明白所谓“婚姻”“恋爱”这种情欲之爱究竟是什么，唯一明白的就是雷电真和他解释，“这是将来要组成家庭的男女之间的爱”。
但沈凉一直没弄明白，如果情欲之爱就是要组成家庭永远在一起的话，那亲情之爱，友情之爱又是什么呢？他想和大家一直在一起，叫情欲之爱的话，那他也想和这些新认识的小伙伴永远在一起啊。
这是友情吗？
友情也是永远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一起做吗？
情感需求和生理需求……具体是什么需求呢？
沈凉不太明白，但考虑到朋友之间应该什么都可以做，什么条件都可以满足，那肯定什么需求都可以。所以他应随本心的点点头，【是的。】
米丝忒琳歪了歪头。
【所以在你这里，朋友和后宫是一个单词对吧。宝贝你真是个渣男啊，我们圣女家系的单纯你一点也没有继承到。不，你确实很单纯，宝贝你只是单纯占有欲旺盛，其他复杂方面什么都没思考。】
沈凉没有兴趣分析米丝忒琳的逻辑，因为此时已经有人整了整领带到他桌前，一边用余光看他一边强装有修养的拿出摩拉石币，敲了敲桌板，优雅道：“公主殿下是习惯了侍从在身边，忘记带钱了吗？”
“这不是是个人都能看出来的吗？”沈凉因为没带钱而心情糟糕，语气也不那么欢快礼貌了，“师兄你要帮我付账的话就请快，但我也不会记住你的模样的，我对美少女之外的人不怎么留心，所以甚至可能不会还你钱。”
那师兄一愣，表情尴尬住了。没想到沈凉长相似乎可爱明艳，说话方式却很是独特，好歹我也是来解围的你这么任性这么不留情面可真是……
好可爱啊。
师兄心里一喜，本以为是虽然魅力更高但稍缺征服欲的温柔系长公主，原来是他最喜欢的刁蛮系小公主！他大手一挥，刚想说“好！那就当我请殿下一顿……”
忽然间有人插了进来，声音清冷，“不必了，我来付吧，是一万两千摩拉对吗？我也没随身带摩拉，所以记我的名字就好。”
被一下子打断装逼时刻的师兄很是不开心，按理说大家讨好公主殿下也得分个先来后到，就算不分你也不能抢断，这是坏人好事要被惦记的。
但是他抬起头就愣了一下，因为他看见了眼前人美妙玲珑的背影，湛蓝马尾长发搭在露背的月白色旗袍后，裙袂下是包裹丝袜的纤细大腿，衣服上束着仙家习惯的红绳。
是个惊人美貌的少女，但稷宫的学子也不是没见过美人，毕竟沈凉就在眼前。他惊讶是因为他看到了少女的额头上方麒麟角，他一下子意识到了这女孩的身份。
是了，能用“记我的名字”来在稷宫这种不看人身份的地方付账的身份，在璃月也唯有那些当权者了。
“是甘雨师姐啊。”人群里一片惊叹声。
七星秘书，甘雨，稷宫的第一任学子，可以说稷宫目前上上下下所有年轻人都得喊一声师姐的存在。对稷宫这群高材生来说，“甘雨”就是从政者的梦想。
和外界人对璃月仙家不熟悉不同，稷宫的人和仙家打交道多了，也知道关于甘雨的内幕。
此仙女是真真正正的开国之臣，看似年轻如少女，但也只是在仙家里辈分低，论起年龄可是跟随岩王帝君打过魔神战争的大佬。但她自璃月港建立后，并未投身于绝云间当一介逍遥散仙，或者在稷宫找个顺眼的学生教书育人。
而是选择在稷宫当个普通学子，走正儿八经的程序毕业后投身入玉京台，最后做到月海亭之主，七星秘书的身份。
但考虑到甘雨师姐的仙家血统，这个“七星秘书”，倒是颇有点讲究。
璃月七星都是凡人，每隔少则二十年，多则五十年，必有更替，璃月港建成来千年岁月，璃月七星不知换届几轮。因为七星之位并非继承而是选贤举能，这一点岩王帝君监督，所以上一任七星和下一任七星往往没有很多的利益关系和势力继承，换句话说，历代七星都得自己建立起自己的势力和威望。
而假设啊，稷宫全体学生都只是说“假设啊”。
假设有这么一个存在，她给七星七人当全体秘书，每个七星的大小事务都要经过她的手。是的，甘雨只是收集七星的政令然后整理可行的再发布而已——但就算最开始是这样，代代七星的政令都需要月海亭审核，而月海亭秘书千年来只有一位，她能通过的政令才是政令，她不承认的政令就驳回。
那请问一下，千年后，在代代七星都已经离不开她的时候。她是否……有资格，有能力，有手段……去干涉政令的形成呢？
七星囊括了璃月全部行政指责，而负责对接所有七星的月海亭秘书，也就理所应当地获得了璃月的完整行政权力。总务司官僚皆知甘雨乃是月海亭秘书，而真正熟悉行政体系的人，却称她为月海亭之主。
当然，师兄们憧憬着甘雨的秀丽背影说到这里时，师弟们可能会反驳，说行政体系什么的你尽信口胡诌，掌握真正权力的人从来不能说是掌握行政体系，而是掌握国家的暴力机关！
而暴力机关，偌大千岩军，乃是璃月七星亲自指挥的部队！唯独千岩军的调动，完全不需要经过月海亭！
这是很有说服力的话，可每到这时，师兄们便微微一笑，说你懂个屁。
璃月真正的暴力机关是千岩军吗？错！如果你不能说出错在哪，那我只能给你这门课零分。
师兄们点燃烟杆，敲敲烟灰，望着窗外的大雨如幕，沉声开口。说千岩军的确强大，但是最主要的职责是维护公共秩序，在现在这个承平日久的世界局势下，若有危难则势必是魔神之灾。而璃月最强大的暴力机关，反而是隐居在绝云间的仙家们，他们还没死呢，他们可是随着帝君出生入死到现在宝刀未老的真正大将军，哪怕在千岩军里，威望最高的也往往是仙众夜叉们。
可你想想，这些仙家和甘雨师姐是什么关系？要么是母女，要么是师徒，要么是姑侄，反正都是长辈亲人，看着甘雨师姐长大的。这些人和甘雨师姐亲密还是和璃月七星亲密？不言而喻吧，背靠仙家，甘雨师姐只是不常提罢了，你真觉得璃月七星有和她凭所谓暴力机关叫板的底气？
当然，如果你让老师们去问师兄，师兄们只会说以上都是笑谈，没有证据的胡说八道罢了。
总之甘雨师姐乃是稷宫最出色的学生，听说她至今还在学校偶尔代课，教授辨别花草之类的文雅学科。虽然大多数会上甘雨课的人九成都是冲着她月海亭之主的牛逼履历来的，希望听她的成功学，还有一成人大概是冲着麒麟少女旗袍黑丝巧笑倩兮。
面对这样的究极权臣，几乎是传言里的“璃月行政体系内帝君之下第一人”，全校学生无论只要是最近几届的都久仰大名，房间里挂着人小麒麟的仕女图。其实仙人不见得就最牛逼，当权臣也不是最牛逼，又当仙人又当璃月七星拜服的老大，那才叫真牛逼。
“多谢多谢，甘雨姐姐真是仗义。”沈凉从白色的绣鞋一路往上，视线停在甘雨连身黑丝胸前的铃铛，然后歪了歪头，大大方方的说，“很早前我就问过一遍，你们璃月仙家只要是女孩子，都喜欢穿连身袜吗？”
甘雨在心里想了那么多和沈凉见面的台词，一瞬间全忘了，淡青的美眸吃惊的瞪大了，“您……您……”
“伐难姐姐穿连身袜是因为经常要潜水，修身的衣服更适合，但甘雨姐姐你日常也是这样，这大概是仙家的传统？嗯，回去我要给影姐姐她们也设计这样的风格，丝绸滑溜溜的摸起来多舒服啊，我明明也设计了好多的她们就是不爱穿。”沈凉欣赏着甘雨柔美的身段，眼神里毫无邪念，只是有点好奇，“但能告诉我这种贴身的连身袜，要怎么上厕所么？”
甘雨下意识的后退一步，后面是桌子，她啪嗒的坐在桌子上。
【你看你把人家吓得！人家是仙子，是两千多岁的美少女你问人家这个？你怎么不问人家月事停了没有？】
“甘雨姐姐我问一下你停了……”
【宝贝你快住嘴啊啊啊啊！】
围观群众又是一片意想不到的惊喜，原先只晓得小公主乖巧礼貌又任性刁蛮，没想到小公主居然还有心直口快的一面，问出了大家都不敢问的问题。稷宫这么多年认识仙家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其实早就有人心里憋着呢，仙家美人们服装打扮总有些和常人不同，但出于尊敬大家都藏在心里，好些仿仙家设计的裙装到现在都没解决这个难题，格物学院的师姐们曾经毕业前含泪握着师妹的手说你们一定要搞定这个问题，璃月时尚女装界不能没有原子弹！
“凉君好奇的话，甘雨知无不言。嗯，别人家如何，我不知晓，但是我的话……为了控制身材，我日常饮食起居都是青禾甘露，食量……也不是很多。进食天地灵气精华，便几乎没有杂骛，便也……不需要代谢吧？”
甘雨脸上热热的，沈凉的话让她搞不清楚状况，心中微微有些羞恼，可想到狐斋宫的信笺，她又不想招惹这个小魔王。
她可知道这孩子的厉害。
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整个璃月都被误会成他是个公主殿下了，但甘雨其实心里清楚，这位小殿下绝对，绝对，是个漂亮到让所有女孩都自惭形秽的男孩子。
因为……
“我听说甘雨姐姐和斋宫姑姑是好朋友？”沈凉不等她思考完，笑着问道。
甘雨心头一紧。
这是什么意思？警告？他知道我认识狐斋宫，所以也肯定认识他，所以在警告我不要打扰他的游戏？
以女孩子的身份混迹稷宫，这是什么恶趣味？稷宫又不是什么需要费心思潜进来的女校，你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也不至于啊？
而且我……
甘雨想着狐斋宫信里调笑晏晏的句子，在桌子上夹紧双腿，露出难堪之色。
狐斋宫啊狐斋宫，你……拜托……我吗？
明明知道我哪有心情去理会这个……你这狐狸精，就是这么欺负你的甘雨姐姐吗？
“嗯，是好朋友。”甘雨柔柔一笑，把不好的情绪隐藏，一边按着裙摆后方一边从桌子上下来，“不只是斋宫，凉君恐怕也忘记了，你小时候我还来稻妻抱过你呢。”
“打住。”沈凉连忙道，“不要开始亲情戏码，我不记得了，我什么都不记得，谁能记得小时候的事嘛。”
甘雨抿着嘴唇笑意更甚，看着此时紧张兮兮的沈凉她又觉得刚刚自己想多了，便笑着抚摸少年软乎乎的长发，“别人都是越长大越出落的好看，你倒是越长大越可爱，在摇篮里时你额头上稀稀疏疏没有头发，睁不开眼睛，哭闹着得要人喂奶，可……”
“打住甘雨姐姐！咱们之后的话回宿舍说好吗。”沈凉窘迫起来了，尤其是他现在分明是稻妻来璃月留学的，赫赫有名的凉殿下，这小妮子一上来就以一副慈祥姨母的态度，嘘寒问暖，在这么多人面前很丢份的。
甘雨莞尔一笑，“好。”
穿伐难衣服的甘雨姐姐.jpg
第六十章 甘雨:别问啦别问啦!
本来就是晚饭时分，沈凉回到自己宿舍的小院天都黑下来了，二楼正在无聊观望山景的罗莎琳正托着腮呢，看到他的身影立马开心起来，用力招手。
“带晚饭了吗？你妹妹和我都可要饿死了！”
她怀里抱着被胸压脑袋的将军，三无的人偶萝莉趴在栏杆上，看到哥哥回家，也面无表情的挥了挥手。
罗莎琳就是这样很是自信和自来熟的性格，她身为平民却从不自轻，哪怕面对沈凉或者将军这样别人只觉得“远观而不可亵玩”的存在，她也能大大咧咧的去搂搂抱抱。沈凉就算了，毕竟他外表很有欺骗性，但是将军身上拒人千里的气质非常明显，稍微能看懂一点气势的人都会对将军感到些许惧怕。
而罗莎琳竟然敢于揉捏将军。
但实际上揉捏完了就会知道，其实将军也并非什么冷漠残酷的神造物，她其实没什么感情也没什么所谓，就算你把她抱起来每天当成放那对下流奶白果冻的抱枕也不吭声，将军不在乎。
“要一起吃点吗？”沈凉礼貌的询问。
他猜甘雨应该还没吃，不然就不会去餐厅了。但是他也只是礼貌的问一问罢了，他打包的东西也只够自己这一家人的，甘雨如果答应他反而会很困扰。不过甘雨看起来就是不会麻烦别人的性子，所以大概现在就是分别时间了。
“那甘雨就却之不恭了。”
沈凉皱了皱眉，“你怎么打蛇随棍上？”
甘雨一怔，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不客气说话，她犹豫了一下，“凉君不欢迎我吗？”
“倒也没有，就是还得加两个菜，而且你得负责洗碗。”
“啊？哦……好的。”甘雨逐渐摸清了这个小家伙的性子，他似乎完全是个不知道“掩饰”为何物的人，行事作风好像都是有啥说啥。不能说心直口快，只能说毫无距离感。他大概没有和人交流的常识，为数不多的“礼貌”已经是他对其他人的最大尊重。
也无怪有人说他乖巧有人说他任性，乖巧大概是他这样的作风在长辈眼里很讨人喜欢，礼貌懂事而且说话都是真心的。任性嘛，大概是不了解他性子的人，都会在他没什么社交距离感的口吻下认为自己没有被尊重，从而觉得他怪异乖张。
但……
甘雨想，如果一个人对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毫无遮掩的率性而为，那你如果无法接受，究竟是他无礼，还是你的内心已经无法接受纯洁无垢者的直视评判了？
上了二楼，沈凉把打包的菜盒铺在客厅的桌子上。环顾四周，他被焕然一新的客厅搞的眼前一亮。
今天一整个下午，他在药庐忙活，而罗莎琳闲的没事，似乎和将军把房子好好的装点的一遍。
首先是大扫除，整个室内的积灰啊家具啊都被清扫出去了，然后罗莎琳很有心的添置了许多家具。比方说客厅中间摆着软和的蒙德款式的牛皮沙发，一个大大的三人座，一个侧放的单人座，棉麻编织的地毯铺在地面上，光脚踩上去也柔和温暖。
沙发中间围着原本的壁炉，此时炉子里添着柴火，壁炉上面暖着几个搪瓷杯，杯里是甜丝丝的梨汤。火光映照着原本没什么光亮的室内，倒不用点油灯了。
而厨房也换上了崭新的灶台，买了新的陈列柜装储存的蔬菜瓜果，反正现在是冬天倒也不担心食材坏掉。米褐色的蒙德产墙布把原本的白漆墙遮住了，因为色调柔和，看起来更温馨。墙布上挂着白板，上面画着罗莎琳和沈凉的简笔画头像，两个脑袋贴在一起，露出嘴角翘到天上去的大笑。
都是按照罗莎琳的喜好风格做的小装修，除了沙发之外大部分其实都花不了多少钱，但是昨天还泛着一股灰尘气息的老旧小楼，今天便忽然间感觉活力满满，朝气蓬勃，满空间可见的都是少女的温柔。
壁炉里篝火明暗，原来是像个家了。
“嘿嘿，怎么样？将军说你也喜欢看起来比较温暖的布置吧，我就自作主张了，反正这里也没什么东西嘛。那沙发不贵，我找了个格物学院的学姐给我定做的，她们上一届打了好几个沙发做期末设计，这个学期正愁怎么处理吗，顺手卖给我一个不费什么事。那白板可爱吧，象征咱们对这间宿舍的主权！到时候咱们有什么事却没空当面说就写在白板上，比方说我早上出门踏青找灵感了就在上面写你不用给我做饭，你明天上午没课就写不要让我叫你起床，或者壁炉没柴火了你写一下让我去山上打点柴，反正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大小姐肯定不知道怎么打柴吧，学院里居然不卖木柴真是……”
她脸色通红，介绍房间的样子很是兴奋，也很是自豪。沈凉扭头看她踮着脚尖指这里指那里的模样，看着她眼里倒映的火光，忽然间他觉得心脏剧烈的、清晰的跳动了一下。
——玉钩阑下香阶畔。醉后不知斜日晚。
【羽兔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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