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而沈凉汤熬到一半，又顺手掀开正在蒸……鱼肉的锅，白条条的完整鲫鱼似乎已经被去了骨，蒸的雪白透香，沈凉盛了出来放到热热的油锅里一炸，两面滚成略带焦黄的颜色，再趁热浇上滚烫的糖醋汁，糖醋汁是勾芡过的粘稠无比，绝云椒椒和青豆葱花什么的一撒再一滚，香气扑鼻的糖醋脆皮鱼出锅。
一共三道菜，沈凉手速极快，只做了大概半个小时。
他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作为一个性格颇为懒散的少爷，为什么偏偏下厨房时比一般厨师还要手熟。他似乎天生就很习惯一心多用在短时间里解决复数人的嗷嗷待哺，灶台上面同时少于三个锅他都不太习惯。
随后三道热气腾腾的新菜被盛到了壁炉前方的茶几上。
本来应该在桌上吃饭的，但是女孩们似乎都在壁炉前面蜷着懒洋洋的，不愿意离开壁炉去餐厅了。所以壁炉这种家具就这点不好，冬天会把人困在它面前哪也走不了。
“栗子鸡汤、糖醋脆皮鱼、蜜（蟹）汁火方。”
一道汤两盘热菜，配合之前打包的餐厅菜，沈凉再倒了几杯梨汤给四个女孩喝了起来。
味道当然是很好的，沈凉对自己的手艺相当有信心，甚至可以说他基本在这个世界没见过多少在“厨艺”方面有什么出彩理念的，哪怕璃月菜很棒，但和米丝忒琳介绍给他的调料配方来说，都显得少了很多滋味。
比方说他调制的火锅底料的味道层次丰富，就比许多璃月厨师浸淫一生的味觉追求还要高。他一开始还只是觉得可能只是稻妻厨师不太会做饭，但现在他隐约觉得米丝忒琳给他教授的做菜知识有点跨时代了。
两只萝莉和罗莎琳连夸沈凉几句的心情都没有，拿起筷子——罗莎琳暂时还不太会用筷子，用的是自己带的叉子——立刻就开始瓜分沈凉的三道菜。至于餐厅出来的打包菜，色香味无论哪一个都和沈凉的手艺相差甚远，一时半会甚至冷落下来了。
唯独甘雨包裹着细腻墨蓝手套的小手举着筷子犹疑万分，面露难色。
沈凉看了她一眼，眉头一皱，“不爱吃？”
看到他表情有些不满，甘雨连忙摆摆手，然后不好意思的低声道：“抱歉，凉君，我……我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以山林草露为食了，就算偶尔应酬，也只能吃一些素食，太久不见荤腥……可能有些不太能接受。”
甘雨心中还是有一些小小的委屈的。
她其实一开始就和沈凉透露过了自己身为麒麟食必嘉禾，虽然没有要求什么，但是……但是如果这孩子稍微上了点心，也不至于完全没上点心……
但也许也没办法，这孩子我行我素惯了，不能以对待应酬客人的方式对待。兴许就是如果你不直接跟他说明自己必须要素食，他就压根不会搭理你。
“闲的。”
沈凉夹起一块火方，径直递到甘雨面前，也不废话，“吃掉。”
火方是一种菜的叫法，简单来说，就是切成方块的火腿肉，取肥瘦比例最好的一部分，一只腿上只能取这么一块。这种比较高端昂贵的部分，甘雨都不知道稷宫为什么会免费提供给学生们……
蜜（蟹）汁火方看起来就很诱人，不像璃月很多菜馆里肥肉占据一半多，沈凉的火方被蒸透熏熟，肥肉收缩，透着近乎琉璃般的金红色。上面沾满了甜腻的蜜（蟹）汁，可想而知味道有多醇厚。
但是甘雨几乎要被吓哭了，这么香气扑鼻的一筷子肉几乎就顶到了她的嘴唇上，这种不讲礼数的场合她哪里经历过？刚刚还对沈凉的稚气抱有欣赏甚至觉得可爱的情绪一扫而光，一下子只觉得这个孩子不愧是谁来都说任性的存在！
“吃素其实不健康，别说你是麒麟了，就算是山羊牛马这种真的素食动物，如果有可能摄入肉类都会去吃肉的。”沈凉把筷子往前递了递，略凶的眼神不变，“尝尝，甘雨姐姐。”
“保……保持身材不能吃肉。”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做这种自找麻烦的事，不过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也不好评判。但是，这确实是素菜。”沈凉有点不高兴了，语气命令道，“只是看起来像肉而已，吃掉！再不吃……”
“再不吃你要干什么？”甘雨觉得他语气有些强硬，试探着问。
“我就把你的裤袜用指甲勾一个洞。”
甘雨害怕的脸面退后。
“看起来像肉？”吃到一半的罗莎琳惊讶的抬起头。
甘雨一看其他三个人懵逼的表情就更确认了自己的印象，更是气到想哭，绝对不肯张开嘴巴。
她心说你骗鬼呢，你就是想让我破戒对吧，你就是想看别人因为你不得不被迫做一些很不情愿的事情对吧！这种恶劣的性格真是看错你了，那个摇摇晃晃的围在我脚边喊甘雨姐姐抱然后张开手来可爱到不行的小家伙哪去了！怎么几年没见换来这么个凶神恶煞的小少爷啊！
但甘雨刚想反驳两句，沈凉筷子轻盈的一挑，拨开麒麟少女粉嫩的樱唇，再一弹，把火腿肉块敲进少女嘴里。
甜腻可口的味道一下子冲击了舌尖，甘雨下意识的一咬，饱满浓香的肉汁从火腿肉里溅了出来，从未体验到如此美妙的麒麟少女蓦的瞪大了美眸，整个娇躯都微微颤动了一瞬。
“吃饭不吃肉有什么意思。”沈凉拨了一些鱼肉放到甘雨碗里，“我接受你的理念，所以你也得接受我的理念。”
甘雨下意识的舔了舔嘴角的肉汁，那股充盈的肉香毫无一点肉腥味，可见沈凉处理的多么精湛。即便是曾经在灶神的手艺下，甘雨也从未体验过如此丰富的味觉层次，她几乎都没察觉到自己并拢了美腿，被刺激的香汗淋漓。
人间风味……已经强大到如此地步了吗？
虽然不能厚着脸皮硬下心肠说这道菜不好吃，但回过神来的甘雨仍旧对沈凉强制的行为颇为不忿，轻咬银牙，还是小声道：“凉君太过分了，你说接受我的理念，可怎么能强行逼我……逼我咽下去这种我不能接受的东西呢，还说这是素菜？”
“不是素菜？你再尝尝？”
甘雨哪里敢再尝，尝一口这味道便已经完全忘不掉了，再尝下去，她坚持了超千年的素食主义都要被沈凉毫不留情的破坏掉了。这个坏小子，用这么粗鲁的手段坏她道心！
沈凉被她又想吃又警惕万分不敢触碰的小模样可爱到了，笑出了声。
“甘雨姐姐反应这么大，其实正是因为太久没有尝到味道丰富的菜肴，所以给你的味觉冲击远比其他人要大。其实，这确实不是火腿肉，这看似是一块巨大的红烧方肉，但实际上上层肥肉是冬瓜打成蓉，而下层瘦肉是猴头菇碎，配合老抽、盐、味精、白胡椒粉、糖、料酒等调料勾芡浇汁，达成以假乱真的口感和味道。”
四个女孩都被惊到了。
“这真不是肉？”就连八重神子也连着咬了好几口，迟疑的看着哥哥，“本宫可是常吃肉的，狐狸可是肉食动物，本宫都吃不出来的……素菜，怎么可能？”
“让你吃的出来我还怎么当厨子。”沈凉倨傲。
“可你本来就是不是厨子。”
这时候有人把火方从中间扒拉开，甘雨仔细一瞧，被拉开的火腿肉确实更容易看得出来不是肉类，碎末的猴头菇终究和纹理清晰的瘦肉长得还是不太一样，虽然煨烂之后，都是一样的让人垂涎欲滴。
甘雨不信这个邪了，开始品尝剩下两道菜。
果然，糖醋脆皮鱼也是如此，酸甜爽口是浇汁的风味，鱼肉其实是某种蘑菇炸好，鱼头鱼尾则是以海苔提味，因为鲫鱼肉本就鲜味淡主要靠调料，所以一点海苔便真有了不少鱼鲜的感觉。
而栗子鸡汤更加惊人，提味的菱角被沈凉从汤底丢掉，汤底用栗子、白果和莲藕配合姜丝爆炒过的平菇和口蘑，一起炖煮半小时便能出鸡肉味。至于鸡肉，反正这是一道“鸡汤”，没有肉也无妨，吃栗子和莲藕就可以。
甘雨甚至以为熬鸡汤的“鸡”还被扔在厨房呢，仔细想想果然不可能，稷宫给学生们免费提供的食材也不大会这么奢侈。
小口小口喝着鸡汤，甘雨当然不会和其他女孩一样对着好吃的争抢不休，她只是一边细细品味着千年未有的温暖感觉，一边忽然有点……开心。
“对不起，凉君。”甘雨小声说。
“对不起哪了？”
“对不起凉君为我特意忙活的一番心血。”
“倒也不是为你，单纯想炫技。”
甘雨笑出了声。
“你怎么还敢笑的，这么不信任我，我很生气好吗。”
甘雨脸颊微微发红，有点儿难堪的拨着自己脸颊陪绑的发丝，少女被连身长袜包裹的纤细美腿无意识的并排靠着沈凉，像是在撒娇，纯情而风情万种。
“凉君有点小气呢，小小的误会，不要记着了好不好？”甘雨轻笑着说。
沈凉又给她夹了一筷子冬瓜，女孩子就是这个样子，哪怕是甘雨这样温柔清冷的小仙女也是。反正男人不能记她们的错，要大度，记了就是小气。
可是她们肯定都不会忘记男人犯的错，在心里有一张小本子记得清清楚楚，每次闹矛盾了就拿出来翻翻，验证她们生气也该生的理直气壮。比方说他只是让八重神子呛着了一次而已，小狐狸到现在还在翻来覆去的埋怨。
罗莎琳一边拿勺子扒拉米饭，一边余光注意到麒麟少女和沈凉并肩而坐言笑晏晏的模样，眯了眯眼睛。
吃过了晚餐，一片狼藉的茶几被整理干净后，酒足饭饱的一群人围着壁炉聊天。
罗莎琳坐在沈凉对面，她拉开自己的长裙裙摆，笑嘻嘻的看着沈凉：“凉儿，我想脱了鞋烤一烤脚，你不介意吧？”
“没有脚臭吧？”
罗莎琳心中一梗，她怎么可能有脚臭，而且你会在意吗？你那群妹妹天天不穿鞋在在你床上蹦来蹦去也没见你在乎啊，她们有时候都敢踩在你身上蹦跶了诶！
但是又想了想，罗莎琳忽然觉得换成自己有洁癖也无所谓。小狐狸和小人偶都是可可爱爱的萝莉妹妹，一个穿着巫女服的白丝（蟹）足袋一个穿着洛丽塔制服的淡紫色过膝袜，软软的香香的脚丫子哪怕踩在脸上她都能接受，谁能厌恶这么可爱的小女孩亲昵卖萌呢。
倒不如说每天早上被八重神子蹦上来踩醒后还会大怒的沈凉其实比她容忍度更低，至少沈凉会因为这种事揍小狐狸的屁股。
沈凉当然也是开玩笑的，罗莎琳露出白皙如玉还抹着火红色趾甲油的小脚，抬起来到篝火前面，也正巧举到了离壁炉最近的沈凉面前。
罗莎琳是个顶级的小美人，甘雨可以肯定，她其实对这一幕有些不自在。她是很清楚沈凉其实是个正儿八经的男孩子的，一个女孩把赤足抬到男孩子身前……或多或少还是有点不合时宜，虽然凉君仍旧那么体贴和可爱，但这算不算占人家便宜呢？
“拿远点，别熏我。”沈凉淡淡的说。
罗莎琳恼怒的踹他。
甘雨又笑了起来。
第六十五章 放肆!我才不会想成为白毛美人妻!
沈凉就随便说说，反正这间宿舍也是罗莎琳的，他虽然人多但是也要尊重室友。罗莎琳明显故意把白净的脚丫搭在他面前，但是她是这些女生里为数不多不穿袜子的，靴子也是凉鞋风格，干干净净不会有半点异味。
“喝点酒？”沈凉倒了一些黄酒。
这个时代还没有普及白酒技术，但其实沈凉觉得黄酒不见得就比白酒差，倒不如说这种未经蒸馏的古老酒液香气浓郁，甘甜醇厚，比烈而辣香的白酒更值得细品。最关键的是，黄酒在冬天必须热着喝。
原本大家只是在喝甜丝丝的梨汤，只有沈凉在壁炉旁边温着铁质的酒壶。在外人看来，身高才堪堪一米五的白发小美人偏钟爱于各种醇酒有些不合他的外表，反差感很强，但沈凉其实意外的酒量相当不错，在稻妻那些度数极低的清酒他甚至敢和灵善坊对怀畅饮。
虽然不动用身体里的治愈力的情况下，沈凉最后总是被妖怪们灌倒到不省人事。
“不喝了，无论量的多少，酒对身体总归是不太好的……凉君也最好不要养成嗜酒的习惯，你还年幼，喜欢的话，我给你熬点糖水可以吗？我认识的许多同僚，晚年都因为嗜酒得了各种各样的疾病，比方说移霄导天真君……”甘雨拒绝道，“而我已经吃素许久了，更不能沾染酒气啊。”
“可酒是纯粮食酿造的，一点荤腥都没有。”沈凉疑惑的看着她。
甘雨摇摇头。
沈凉也没有因为别人的喜好多说什么，自己摇了摇瓷杯，欣赏着琥珀色的漂亮酒液。
黄酒这种品类一定要热一热才好喝，璃月人一定要温酒其实也是一些祖传的古老智慧了。因为酒精酿造过程中，因为技术落后不可避免的会产生甲醇、乙醇和各类酯。
甲醇沸点64.7度，乙醇沸点78度，乙醇就是我们喝的酒了，但甲醇有毒。所以怎么办呢，古代人不懂这些微量元素，但是也能察觉到那些毒素，所以他们无师自通的发现给酒加热后甲醇可以析出，而酒味反而愈加浓厚。
“毛都没长齐却学大人喝酒。”罗莎琳喝着自己的热梨汤。
“人之所以喜欢喝酒，根本原因是我们喜欢酒精所产生的感觉。这种感觉是那么难以言传、莫名其妙，但是会让人在混乱的情况下无比清醒。”沈凉小口尝着味道，嘴角微翘，“其实我除非故意和千代姑姑、灵善坊姑姑她们较量，并不会酗酒，只是偶尔也会想加速大脑里多巴酚水平提高，在这种迷糊里清醒的去想很多事。”
“多什么？什么八分？”
“凉君才多大？有什么需要靠喝酒才能去想？”甘雨露出微微有些狡黠的笑意，“你的人生还没有开始呢。”
“我有很多事需要想，比如说我脑子里有个漂亮的女青年，她可能是我的癔症，因为也许我有精神病，但她却知道很多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东西。”沈凉淡淡的说，“从逻辑来说这说不通。”
他没有去看坐在房梁上的米丝忒琳。
甘雨吃了一惊，她隐约想起来曾经和狐斋宫的书信往来，那个巫女好像也曾透露过沈凉的病情。
“那不一定。”甘雨想了想，“关于人的精神方面出问题，我在魔神战争时期见过很多，其实在那时，我正是在战场上负责医疗陪护的仙人之一。一个人一旦出现癔症，是极其不可控的，所谓‘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可能是个假命题。”
“嗯？你说。”
“假设凉君你能看见一个我们都看不见的女人，这个女人会和你交流，告诉你许多你自己都不曾了解的事情。那其实这种情况在璃月民间被称为‘鬼上身’，其实也可能是一种人格的分裂。而分裂的人格也是你的人格一部分，只不过她在思考在行动的时候你并不知道，所以她能把她思考的东西告诉你。”
“是吗？那她什么时候思考什么时候行动？”沈凉问。
“通常情况下，她行动的时间你在休眠。”
“我是魔神，我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也无所谓，哪怕我不休眠，她也仍然存在于我的视野里呢？就像现在，她就在我眼前。”沈凉笑着说。
甘雨一怔，随后稍加思索，“那也许有另一种癔症，就是其实那些你不知道的知识都是你自己想的，但是你给自己分裂出来了一个意识用来存放一些冗余的‘知识’。你其实很聪慧，一直在思考事情，但是出于某些原因你把思考到的知识信息交给另一个自己，让她在必要时再把信息还给你。”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种情况也是人格分裂的一种，通常是你为了能够塑造出一个更丰满的虚拟人格而下意识的给她增加信息量。也许是你希望成为那样的人，你希望自己是一个既漂亮又能教导指引你的老师形象的女人，所以你潜意识里虚拟了这样一个形象，并且给她许多知识信息让她的人设能够支撑下去。”甘雨微微一笑，“其实那本来就是你自己的知识信息。”
沈凉歪了歪头，平静的望着甘雨：“你是说，我心里其实希望我自己变成一个腰细腿长白发及臀还兼具少女和人妻气质的绝世美人？”
甘雨愣住。
你对心里的那个“女人”居然是这么高的评价吗？绝世美人？
那是……什么级别的美人？
甘雨对自己的外貌没什么自信，她不太能明白沈凉的评判标准，但她瞄了一眼男孩精致无暇的淡漠目光，忽然又明白了。
——那不然呢？
甘雨没忍住露出促狭又心知肚明的笑意，“别人这么说可能不太可能，但凉君嘛……哪怕是今日的凉君，也已经很符合您刚才口中的绝世美人的……幼年期了。”
罗莎琳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沈凉无奈的一口喝干了酒，摇摇头。所以说男人的确不能和女孩子混迹太久，在都是女孩子的环境里，女性会放纵许多而男性下意识的会拘谨，哪怕甘雨这般柔软的性子都能拿他调戏。
如果只有两个人一对一的话，甘雨可未必敢对他这个稻妻未来储君。
“这个推论也有道理，但我仍旧能反驳。”沈凉续上话题，“如果那是我自己的知识但被我选择性转移了，那么请问甘雨姐姐，‘多巴酚’这个名词，整个提瓦特大陆能从哪里考据出来？整个提瓦特都没有的信息，我是如何发现的？”
甘雨完全没听懂他在说什么，忽然一个别扭拗口的发音还问她是什么……剁八分？八分什么？八分臊子不要半点肥的在上面？
沈凉看她迷惑的表情就沉默下来。
——果然。
——米丝忒琳·沙尼亚特这个“癔症”，没这么简单。
沈凉又喝了一杯黄酒。
可能是看到这漂亮的小美人一个人喝酒太落寞了，甘雨纠结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算了，陪凉君应酬不喝酒……的确没什么意思。好歹，好歹我也是凉君自幼认的姐姐，仅此一次，凉君以后可不能再让甘雨破例了。”
沈凉下意识的拦住，“等等，待会你还得回去的吧，喝醉了不太方便。”
甘雨微微一笑，“是啊，所以还请凉君把钥匙给我。”
罗莎琳一下子就打起精神了，她连忙跳下沙发，“等等，话说明白点，甘雨前辈要凉儿的钥匙干什么？你不会是想趁喝醉了睡凉儿房间里吧？喂喂喂这可不行，这绝对不行，他房间我都没睡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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