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虽然这问题本应该由晚辈孩子来问，但我在凉儿这孩子面前可称不上长辈。该死，这么单纯的问这种问题，这要我如何面对如此悲哀如此堕落的我自己。艾莉丝啊艾莉丝，你不要真的变成坏魔女了吧！
“嗯，你看这绘本。女孩子的肚子里，有一个养育宝宝的房间，称为子宫。每个孩子都是从这个房间里慢慢长成胚胎——当然你不是不过这个不重要——胚胎自然便能发育成婴儿，再被生下来。”艾莉丝翻过一页，慢慢的解释中，她心情也稍微平复，怎么说呢……对沈凉这奇怪的孩子，她就当是为了自己的女儿去教育沈凉吧。
反正……也迟早的事。
“而男孩子呢，如果爱着一个女孩子，想和她组成家庭，想要和她有自己的孩子，也要这么做。把组成胚胎的精华，注入女孩子养育宝宝的房间里，这个过程是神圣的契约，意味着从此两个人是将要携手一生，拥有孩子的夫妻了。”艾莉丝说，“而‘失贞’是个贬义词，其实如果是互相爱慕互相喜欢的男女，这就是携手一生的必要过程，谈不上什么失贞。但当然，如果只针对于你的守宫砂来说，如果你做了这个过程，就意味着守宫砂要掉落了。”
沈凉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所以这是很重要的一件事，一旦发生了，就意味着两个人再不能分离，无论如何要给另一方幸福才行。对女孩子来说，养育宝宝的房间是最为神圣和珍贵的，愿意进行这个过程就意味着为了爱人愿意让真宫失守，是付出了很大的勇气，承担了很大的压力。”艾莉丝看着他的眼睛，“不要辜负这样的女孩子。”
沈凉低下头去，艾莉丝只看到他长长的睫毛微颤，似乎在沉思，很久没说话。
艾莉丝很满意，感觉自己承担了雷电真失却的“常识教育”责任。这下子这只小野猫肯定满脑子都是对自己的女人们的思考和愧疚，肯定在暗暗的发誓以后如果准备结婚肯定要珍视妻子，说不准还在庆幸还好自己醒悟的为时不晚没有当一个小渣男……
然后她就看到沈凉抬起头，红色的眸子里仍然满是迷糊，“接着说啊，那男孩子的失贞到底是怎么样的？”
艾莉丝啪的捂住脸。
救不了！这孩子天然渣！
————————————
沈凉趴在桌子上和罗莎琳玩游戏，玩的是一种靠炭笔和纸就能玩的推演类游戏。分别在白纸的左上角和右下角画上一张图，视为“本营”，然后本营前面有三个小圆圈，视为“营队”，两个人可以通过轮流弹笔尖让自己的营队在纸上弹出一道笔迹，笔迹一旦经过对方的营队就可以杀死对方营队。
杀完了对方营队才可以攻击对方本营，而如果对方死完了导致没有营队可以动用，或者对方一回合不出招，则下一回合可以在本营旁边再度生成一个营队，就可以继续打。
很小孩子的游戏，玩不了几分钟纸上就全是横来竖去的笔迹以至于无法辨认谁是谁了。但本来就是两个稷宫小学生无聊打发时间，沈凉和罗莎琳玩的有时候还会争起来，罗莎琳说沈凉不是用手指弹笔而是推出去的不算，沈凉说罗莎琳陪小孩子玩游戏还要拖回合死不认输就是不要脸。
艾莉丝在旁边研究了许久这虽然简单但颇为有趣的游戏，并提出可以用橡皮擦掉笔迹保证战场的可持续性，兴致勃勃的表示要罗莎琳让开自己和沈凉对一把。但罗莎琳刚让开椅子，就一个踉跄没站稳。
“哇你把葡萄酒都泼到我身上……”艾莉丝拽着胸口连忙站起来，哪怕这时她脑子里第一反应还是可以调戏一下沈凉让他把沟缝里的酒液舔干净，但是又想到恐怕沈凉并不会觉得害羞而是信以为真的啊呜一口咬住，正犹豫间她感觉到了地面明显的晃动。
她一下子知道了罗莎琳不是踉跄，这地面的晃动已经让整个帐篷都开始移位了，桌子在地面往右滑，桌上的东西噼里啪啦的往下倒！
沈凉猛的离开位置扑倒电报机，竭力不让电报机倒塌，而很快他们所有人都听到了地动山摇的声音。
“该死！地震了！”罗莎琳面色发白，“怎么可能？自从璃月有岩王帝君镇守后山脉稳固，怎么会无缘无故地震？”
“因为岩王帝君也不在璃月了！感觉不出来吗，震源就在我们垂直的地下，层岩巨渊这一块可不是什么板块交界处，这里一旦有地下震源肯定是人为的！”艾莉丝蹦了起来，果断掀开帘子冲出帐篷外，“果然！”
罗莎琳姐姐！.jpg
第九十七章 来做璃月的皇帝吧!
他们驻扎的位置是远离层岩巨渊矿区的采樵谷，这里不能算前线，比较安全，但层岩巨渊是个凹陷下去的大山谷地形，从采樵谷这种峡谷制高点自然能轻而易举的看到层岩巨渊的大半全景。他们几个所在的营区还不是地震最剧烈的地方，整个震中只在整片矿区！
大地龟裂，土龙翻身！
沈凉也被这剧烈的震动惊呆了，要知道矿区可是前线，为了看守巨渊之口可是扎营了起码过万人！这一次毫无征兆的地震势必会引起减员，最关键的还不是减员，而是为什么会地震，坎瑞亚究竟有什么力量能引起地震这种级别的灾害！
“应急预案第三号工程！”
沈凉反应过来，拿过电报机立刻输入通知！
正在“嘟嘟嘟嘟”跳打印针的电报机已经有四根打印针停下了跳动，这意味着已经有四根线路因为地震被破坏了，但好在其他线路还有用，果不其然，打印针在两分钟后急速的跳动起来，来自还没被切断的线路，其他营区的电报员很快就来了回应。
“震中地区在巨渊之口！大批量地面陷落，巨渊之口面积扩张！”
“肉眼已经能看见巨渊之口下方的地貌了！太阳照进去了，可见度很高！”
“三一营伤亡不知，但无需撤退！不过接下来电报机将转移给三二营！殿下请速速通知金鹏大将！层岩巨渊入口炸开！”
“红云营不知，无需撤退，侦探员认为刚才发生了烈度约为七级的地震，根据地震状况来看这是人工所为！请殿下速速联系火鼠大将！地震可能蕴含其他目的！”
沈凉甚至一愣。
这种紧急时刻，关于地震的伤亡消息居然是最不重要的，各军营甚至只是简单的通报了一下有伤亡就开始极其精炼的汇报其他有价值的信息了。就似乎，相比起战争遇袭甚至死了人，千岩军更在意的居然是这次地震带来的战机？
但现在沈凉抬头望去，发现层岩巨渊中心位置的巨渊之口的确被震开了巨大的空洞，大到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矿洞内部甚至已经被太阳照耀的清清楚楚！
换句话说，现在就是……毁掉地底的兽境大门的最好时机。诚然里面还有深渊黑泥存在，但黑泥毕竟不是直接的杀伤力，它更类似于瘴气、瘟毒之类的东西，事实也证明了少量接触深渊黑泥，出来后休养一段时间是能够恢复的。
沈凉当下就扭过头，朝着罗莎琳命令：“你去通知伐难姐姐她们，把刚才这些话都记下来！我继续在这里维持电报运行！”
罗莎琳刚准备走，这时候沈凉一顿，他耳朵微微竖起来，从风里听见了锐利的扑杀之势。
尽管不能使用超凡的力量，但终究是魔神的肉身，沈凉的五感较之常人强大太多，甚至超越夜叉这样五感灵敏的仙族。在罗莎琳和艾莉丝都没有反应的时候，沈凉红澈的眸子闪过锐利的金色，背后的棺材被他骤然拽住，然后猛的朝空气中一拍！
“啪！”
就像是拍蚊子，但声音势大力沉，呼啸的风压让罗莎琳都忍不住捂着耳朵蹲下。她抬起头时，只看见一只漆黑的，仿佛只有半截身体的獠牙巨齿黑狼掠过她头顶，被沈凉以棺材重重的砸在地面！黑蓝的污血溅了半个棺材盖子。
沈凉以手为刀，雷霆大作，将这怪物的头颅整个切割下来！
“这是什么东西！”罗莎琳盯着那被枭首的黑狼，声音微微颤抖。她一直在安全的后方阵线，这是第一次面对敌人……或者说敌兽。
“【黄金】莱茵多特的造物，能够侵蚀世界边界，对一切文明恨不得磨牙吮血吞食消化的兽境猎犬。说是猎犬，其实根本就是狼。”艾莉丝低声道，“能够随意出入兽境和提瓦特大陆，可以空间跳跃的怪物兵种，杀伤力极强，是坎瑞亚针对各国最有效的武器，比自律机械恐怕还有效！”
“空间跳跃？”罗莎琳迅速抬头左顾右盼，生怕第二只黑狼从她身后出现，但很快，她就反应过来连忙抓住沈凉的手，“你动用神力了？”
她不清楚沈凉动用的是什么力量，只是想当然的认为魔神的力量自然是神力。不过她知道沈凉发作是需要支付代价的，虽然不知道代价是什么，但让一个魔神愿意心甘情愿做普通人的代价不可能多低。
“这先不用管。”沈凉盯着黑狼的尸体看了好一会，它死后便逐渐消亡分解，甚至连尸体都不会留下太多痕迹。这倒是不错，莱茵多特可能担心别人反向破译她的工程，就好比她的自律机械到现在都没人懂得使用一样。
“我们这里是安全的位置，怎么可能突然间就有缺口让黑狼突出重围杀到我们面前？”沈凉低声说，罗莎琳都感觉到了他的紧张，因为她注意到了沈凉眼中流淌的金色居然还没有消退，“就算地震也不可能撕开一个缺口，为了防止地下的怪物逃离出去危及百姓，包围圈有好几层。”
“空间跳跃啊，它会空间跳跃！”罗莎琳道。
“不，空间跳跃是有距离限制的，它可不是掌握‘空间’的魔神，怎么可能做到这种权能？如果连我们这里都可以有黑狼的话，就意味着……”
“将军。”沈凉道。
小人偶了然，抱着他一跃而起腾入高空，紧接着沈凉居高临下的观望整片层岩巨渊的战场。
“须臾，十倍加速。”沈凉在心里默念，简单的思维加速，一瞬间整个世界在他眼里都慢下来了。
但他现在本质上还是虚弱期，这些天给四位夜叉补身子本就让他有烧血，开权能直接整个人都热起来了，唯有热量传递的速度无关于思考速度。他背后靠着的将军也感受到了哥哥的体温升高到四十度以上，但将军仍然沉默，她知道沈凉动用权能肯定在认真做事情。
沈凉的视线穿透云层，以超越鹰隼的视力观察十倍慢速的世界。
他在看战场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尤其是主矿区地带。主矿区是巨渊之口外面一圈，从地底下挖出来的矿一般就是走矿道堆积在这里，所以这里是离巨渊之口最近最近的地方，最精锐的虎威营便在这里扎营。
虎威军虎威营，三军之所长也。在一开始断掉的几根线路里，这个离震中最近的营地也自然没有电报！
沈凉要看的就是这一片，如果真如他所料……
“几……只……”将军的问话在沈凉的感知里被放慢了两倍，这说明将军在用五倍速度向他询问。
而沈凉盯着主矿区的一片游离的漆黑，咽下了唾沫。
“几千，几万……不，甚至……还在涌出！”沈凉轻声说，但声音微不可查的，少了平日的漫不经心，显得有些混乱。
他已经看到了主矿区位置，从那被开阔的巨渊之口里涌现的兽境怪物们，半身的狼、嗜血的猎犬、只剩骨架的秃鹫、潜伏于地的蜥蜴，各种各样被莱茵多特设计出来的兽境怪物们如潮水般从巨渊之口涌现！
这群没有痛觉，不知疲劳，杀戮只是为了杀戮甚至没有任何理由的，出于莱茵多特之手调教的怪物形成了铺天盖地的兽潮！几千几万不足以形容它们的数量，怪不得千岩军明明连一个敌人都找不到仍然在这里驻扎了整整半年，整整十多万人！因为千岩军太知道这群怪物的可怕了，它们没出现只是因为坎瑞亚人的命令，不代表它们畏惧千岩军！
现如今恶兽真正出笼才知道，千岩军根本抵挡不住。
—————————————————
“所有人！退据层岩巨渊三百里阵线！”
血的颜色盖过了瞳孔，浮舍大脑一片混乱，但还是手持一杆长枪将一只兽境猎犬捅了个对穿，肩膀上额外的两只手同时拽住狼的上下颚，肌肉鼓胀雷光闪烁，他发力将那黑狼撕成两半！
和应达、伐难以及魈不同，浮舍已经是精神状态不太好的那个人了，弥怒死后他仿佛受到业障侵袭更重了一样，开始时常失忆、暴躁、逻辑混乱，甚至记不清最亲近的人。
但他仍然是最强大的夜叉，所以在应达接替了主帅的责任后，他仍然没有回到后方歇息，而是自愿放弃了统帅职责，去驻扎最为危险的营地，也就是主矿区。
驻扎营地，不需要思考行军布阵之类的事，对浮舍而言便已经算得上休息。
他记得那个漂亮的小殿下给他治疗时说过，说他这种业障入体的情况通俗来说其实类似于老年痴呆。他不太明白很多专业术语，什么认知功能下降、行为障碍、生活自理能力下降，只记得这是一种神经疾病，神经疾病的意思就是脑子坏了，基本发作于六十五岁以后。
浮舍想这不是废话吗，我能不知道我脑子坏了有点痴呆吗，不过他早就不止六十五岁了，这么说来也有点道理。那个小家伙只到他的腰，个子小小本事却不小，治疗过后居然清醒了不少，要是能拉过来做随军医生而不是当个劳什子电报员就……
不过她叫什么名字来着？好像不是璃月人，一头白毛……至冬国人？也不像啊……
浮舍左边的上手握着金刚杵，右边下手操持长枪，勉强扎在地上，再次支撑起身体。
他已经不知道干掉了多少个嗜血的怪物，这群怪物真的没有半点对生命的敬畏，不只是对敌人，也是对自己。他哪怕重伤了这些怪物，它们也不会感到疼痛恐惧，只会抓住一切机会撕裂对手，同归于尽。
浮舍都不知道自己这个身体破碎过多少次了，但他知道自己是强壮的仙人，是最擅长战斗的……夜叉，对，夜叉。无数次受伤无数次自愈，他也记不清自己多少次冲到巨渊之口附近。
但没意义，没有用。
怪物太多了，从巨渊之口冲出来的怪物太多，这些怪物的吼叫连在一起简直能撕毁一切包括矿石，这些怪物流的血都会侵蚀地面，落到草木身上就化作枯焦。它们汇聚起来就像是潮水，虽然浮舍站在这就像是潮水击打的一块礁石，被轰击无数次礁石也屹立不倒，但没用。
潮水一波接一波，撞在礁石上哪怕粉身碎骨，但更多的潮还是绕开了他去攻击那些虎威军的士兵。那些士兵是璃月的精锐，是最强的营队，但人类之躯就算能鼓起勇气面对那些怪物，可人的数量甚至还没有怪物多！
一个营地人数最多堪堪过万而已，更多的部队在其他营地还未能赶来，这只会导致一面倒的杀戮。而扭头看去，有些怪物已经冲破了防线，开始朝着主矿区以外的地带……朝着层岩巨渊之外狂奔。
浮舍知道已经顶不下去了，这件事本来就超过了一个夜叉的极限，何况他是一个神志不清的夜叉。
“元帅！快撤！后方和火鼠大将会和！我们有一战之力！”
“元帅走此道！末将断后！”
“军情紧急元帅还在犹豫什么！莫要担心我等安危，战场之上此乃本职！元帅快走！”
到处都是混杂的声音，有人在拉他的手臂，浮舍下意识一甩手把那人打飞，却看见那人吃惊的目光。
“抱歉……我……”
“守不住了！已经溃败了！这样只是白死，大家都在逃！元帅你在想什么！”
浮舍捂着自己的脑袋，他觉得这个世界太乱了，到处都是声音到处都是身影，零零碎碎却又狂轰滥炸，把他脑子都炸疼了。他甚至不知道周围这些人是谁，为什么喊他逃跑，但他……他能不能跑？
他该跑吗？
浮舍谁也想不起来了，他一边搏杀一边头痛欲裂，但是越头疼，有一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又在催促他，逼问他，甚至于审讯他。
他想起来很多年以前层岩巨渊这边还不是戈壁，璃月西部是一片草原。有个长身端丽的男人站在山崖顶上陪他眺望归离集，那个男人身着岩色的重甲，手持长朔与马刀，威严而肃穆的站在他身侧。
“浮舍。”男人朝他伸出手，“你输了，还能逃去哪儿？不如跟我走吧，我们去北陆的中原。”
浮舍看着他的手，捂着额头，干枯的嘴唇微微翕动。
“那里的草原最为广袤，甚至可以养马，我们想跑到哪里去就跑到哪里去。我们可以在中原地带做一番事业，所有人，都会记住我们两个的名字。我想将我的国命名为璃月，它将有最大的国土，最烈的美酒，最强大的军士，最锋利的枪。来吧，浮舍，我们不妨一起。”
“摩拉克斯。”他听到记忆里的自己这么嘲笑，“想当中原的皇帝？”
真是可笑，那时候群魔诸雄并起，璃月是什么？是北陆最好的一片土地，号称“中原”的土地！
这片土地北据碧水河无灌溉之忧，南有天衡险壁隔绝万敌，西有绝云群山连绵天然纵深，东则沿海无外敌侵扰且必然执掌天下海运枢纽。
在这片大地之前万年时代，没有一个部落一个族群能全部拿下这片土地，即便在三个月亮照耀的时代也绝无可能，说这种不切实际的话只可能是玩笑。
“不是想，是必然。”男人眯起眼睛。
“好啊，那你能当中原的皇帝，我就为你镇住两千年。”浮舍举起拳头，和他碰了一碰。年轻的男人和蛮横的夜叉对视，两个人的眼神里有很多东西在闪烁。
浮舍已经看不清楚这些闪烁的东西是什么了，但他知道如果自己再来一次还是会和这个男人订盟。这个男人是北陆天生的主人，而他的勇猛他的无双他的铁甲，都是为他而生的。
“全军！”
浮舍忽然大喊，“想当璃月的皇帝吗！”
没有人理解他忽然在嚷嚷些什么。
“昔日岩王帝君与我在此平璃月南北，如今我们连守都守不住么？不见得吧！”浮舍大笑，“随我杀入地底！封印地表！毁了兽境之门，彻底断了对方的命脉！我，腾蛇太元帅浮舍，于此承诺，此战必然胜利！只需各位与我同死！”
所有人都愣住了，但随后，后退的军阵竟然制住了，逃亡的将士扭过头，看看见了浮舍的背影，在即将没入大地的夕阳里，漫漫风尘。
有人迟疑。
有人不屑。
有人迷惘。
有人愤怒。
有人狂喜。
但更多的人，是沉默。
偏将默默的举起刀，转过身来。
“我们璃月的男子汉，当兵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很久以前我们想征战南北，想我们的马蹄把整片北陆都变成璃月的牧场，在至冬宫前的广场放羊，在海祇岛捕鱼。”浮舍轻声说，“魔神战争过去了两千年，但现如今这个时代又回来了，想做璃月的皇帝吗？每个人都可以，我来和诸君订下这盟！有效期，直到黄泉！”
第九十八章 每一个人都有不幸的童年
黎明已经到来。
但是黎明是整个夜晚最冷的时候，应达觉得自己的血都要冻住了。她冲到了浮舍的营地，最前线的营地，但触目可见的只有倒塌的石碑，石碑在一片焚烧的废墟里，残烟和灰烬一起升起，在阳光初升的时刻。
上一篇：士郎分身三千万
下一篇：人在型月，有着英雄模拟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