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白玉楼主人
与他交流的是沈凉,他一开始就知道,也不是不知道沈凉是稻妻来的小魔神。但平日在军营里看见那个一米五不到的白毛小公主只觉得可爱欢喜,很多时候都很难把他和魔神两个字相提并论。
他一瞬间都有些迷茫了,是啊,没错,对面那个人本就不是他们能直接对话的,对面那个人……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魔神啊。
异国的魔神,在单对单的和他对话?
“该电报只需诸位照做,不需要回复,请勿质疑。根据之前的发言记录,你们还有五个人,为自保炸毁了31路矿道,三人重伤出血。你们抢救了大约6吨陈年稻谷,把粮库的火也扑灭了。”
冰冷而机械的文字,平静而有条不紊的分析。
罗起才忽然间泪如雨下,居然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明明是措辞毫无情绪毫无安慰的电报,但罗起才感觉这简直是最好的消息,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他说不清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就是这个,这种不容置疑的话语,就像是一个森严的神,看也不看你的哀求,只有如同岩石般的指令,你只需要跟着做,也必须跟着做。
电报还没翻译完。
“我大约能猜测到你的位置,你们没有什么危险,往东看,四个矿洞,其中正数第三个废弃矿洞有地下水,水质可以直接饮用。若无法辨别东西方向,可以就地燃烧任意物质看烟的方向,层岩巨渊地下有偏侧空洞,上方又被禁制封锁,故烟只会往西方飘。安全室内青砖下方有医疗资源,给你们的战友包扎好,你们有充足的食物、饮用水,尽可能保存战斗力。下一步命令我会联系岩王帝君亲自下放,届时通知诸位。电报机保持畅通,我将随时与你联系。若你有紧急情况也可主动联系我,但请勿平白占用线路资源。”
罗起才用力的点头!
另一个战友姚律不解的看着抹眼泪的他,但罗起才只是握紧拳头,好不容易才低声道:“我们有救了!上面终于彻底接手了!有活干了兄弟们!都别死啊!”
长文的电报一段一段的发送给每一个线路,沈凉已经不再和那些繁杂发泄情绪的电报做任何回答,往往粗略的看一眼提取信息就放在一边,然后只顾着把自己的电报发出去。
但这种毫不回应,只有单方面指示的电报,居然有奇效,很快,那些激烈震动的跳针平静了下来,已经几乎热出了蒸汽的油液冷凝单位也终于不再沸腾,那些烫手的敲击键位也终于不用继续工作了。
甚至艾莉丝和罗莎琳都离开了岗位,闲得无聊反而去翻起了沈凉的电报。
“……请勿占用线路资源?这意思是让人家没事别发电报过来?”罗莎琳翻来覆去的看这句话,心情很是迷糊,她不明白为什么这句可能引起不满,甚至触怒本就精神紧绷的士兵的话,沈凉却堂而皇之甚至理所当然的写下来了,“奇怪诶,这让人家看到了怎么想?辛辛苦苦冲杀在前面,连发个电报说说话都被咱们冷着脸拒绝……这是不是有点太强硬了?”
“士兵的心没那么脆弱。”沈凉淡淡的说,“你不懂。”
“啊?”
“你还要学很多啊,罗莎琳小姐,这一次你居然比凉儿更不懂人心呢。”艾莉丝望着沈凉的背影,眼神异彩连连都是满溢出来的喜欢,“凉儿抓住了他们的心啊,现在他们最需要的就是这种强硬。”
“啊?”罗莎琳觉得自己简直像是个笨蛋。
“男人和我们女孩子不一样的,男人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软弱温柔的倾述,而是实打实的帮助。而这份帮助与其来自一个心疼你的美少女电报员,不如来自一个强大冷峻的魔神。凉儿说的话越是强硬,越是不留情面,越是直白的让你服从命令,他们才越是信服。”艾莉丝微微一笑,“凉儿不能靠自己的白毛红眸小野猫风格征服一群战士,但是魔神的权威性可以,只要他们在心理上被征服了,就能冷静下来,接下来他们自己就能做的很好。”
罗莎琳迟疑了一会,还是嘟囔道:“理解不了,果然还是白毛红眸小野猫比较好。”
“哼,”艾莉丝轻笑一声,“你又没见过他野的时候,说什么小野猫呢。”
“什么啊,你见过?”
艾莉丝闭嘴移开视线,省的说多错多。
而此时的沈凉正背靠米丝忒琳的胸脯,把最后一份长文电报打完。米丝忒琳端详完毕,才点点头,道:【很不错,下次语气可以再冷漠一点,凸显那种‘我是个异国魔神我压根不在乎你们死活如果你们不冷静下来就都去死吧’的感觉。】
【我确实不在乎他们的死活,我谁都不在乎,只是为了学分。】沈凉说。
【对对对,就是这样。】
【……你好烦。】
但现在事情都做完了,等应达伐难把战场清理完回来接手指挥系统这段时间,沈凉也终于清闲下来。他知道自己也没法多做什么了,索性把关于地下千岩军的安危先抛在脑后。
这一抛,整个人的疲惫才真正涌出来,他还不敢关闭自己的圣血。连续几天使用圣血虽然是低额出力,只是为了消除疲劳的使用程度,但一旦解除恐怕也要立刻反噬。在彻底能放下责任前,沈凉还不敢让自己变成一个烧的满地打滚的废物,他只能感受着米丝忒琳的肌肤的冰凉,静静的闭上眼。
【羽兔姐为什么明明没有实体,却这么温软呢。】
【因为要给宝贝休息啊。】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别老用这种绘本里的语气跟我说话。】
【反正不管姐姐我长什么样,都是给宝贝你当抱枕或者当大枕头用,就算坐着也是当椅子。哎,离开我你可要怎么活啊,你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少来,抱枕这方面主要是我来当好么,比如现在。而且我也不需要睡在你旁边,是你总是把我裹起来。】
就在此时此刻,羽兔仍然习惯性的搂着男孩的腰,让他可以以一个稍微往后仰的姿势把脑袋卧在自己柔软的胸前。只不过她穿的是和沈凉近乎同款的白色拘束衣,胸前没有开拉链,皮革质地的紧绷胸脯不能让小家伙的脑袋陷进去,只能枕在高耸的皮面上,略显硌人。
事实上睡觉的时候米丝忒琳从不会穿这一身坚韧紧身的拘束衣,虽然她的衣服本质都是自己随意化形出来……但怎么说呢,在外人面前,哪怕外人看不见她,她也喜欢穿和沈凉配套的外衣。白色的拘束紧身皮衣搭配高跟长靴和沈凉的少年款拘束衣基本风格一致,都是修道禁欲系的,设计风格也都出自修女阿波尼亚之手。
【《尸解仙》那一章看完了?】
米丝忒琳抱着他的娇躯微微一僵。
【嗯。】
【修行到什么地步了?】
【还没有开始……宝贝,你不会真觉得,僵尸一术能用在我身上吧?】
【你很不愿意?】沈凉叹了口气,【我知道僵尸这两个字不好听,但这只是一种基于恐惧未知而带来的形容词罢了。事实上我觉得僵尸是一种很强大的仙家修行方式,它不限种族,修成后不老不死,代价只是需要有人以精气供养而已,甚至如果修成正果连精气供养都不需要了。这是彻头彻尾的真仙,甚至堪比魔神的上限,单以寿命论,这甚至是为数不多能跟上魔神寿命的修行方术。】
【我想说的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你觉得它的副作用还有哪些不接受?身体僵硬?面色发白发青?这个不是什么问题的。身体僵硬是尸体的通病,但你的肉身其实还富有活力,即便炼成僵尸也能保持柔软温热。脸色的话更不是什么问题,只要有精气就红润,到时候修成正果与常人也无异。还是说你听说那位救苦度厄真君会损失记忆?那个是她自己的问题,她死时大脑损伤才有的,但你没有啊,你可是有全尸的!】
【你才有全尸!我还没死呢!】
【那究竟是为了什么?】沈凉轻轻的捏了捏她的手,仰起头看她,【羽兔姐,你到底还有什么顾虑?】
米丝忒琳不去看他像个希冀的小猫咪一样的眼神。
她知道自己的理由不能明说,毕竟怎么说呢?说我其实不太愿意看到你复苏棺材里的女人,我根本不是她,她真的醒过来了我要去哪里?我该怎么办?
她知道作为一个圣痕意志,一个虚无的“理型”是不该有和人交接的感情的,但是她已经在沈凉身上度过了十八年,看着他从孩子变成少年。
米丝忒琳自负塞西莉亚对他的宠爱不会比自己更深重。
但她是她,塞西莉亚是塞西莉亚,哪怕沈凉对她的好感,也不可避免是来自于他对塞西莉亚的崇敬和仰慕。塞西莉亚一旦苏醒,她只能再也没资格说话。
【我……宝贝,我觉得……变成僵尸,并不会让我的身体免于被侵蚀。】米丝忒琳只能这么说了。
【羽兔姐的侵蚀病我找母后看过了,会严重拖垮身体机能,甚至影响心智。但是如果变成僵尸了,羽兔姐,身体就不重要了啊,哪怕全身都被那种……什么崩坏能的能量侵蚀,可器官机能本身都没有了,已经不靠肉体活着了,就无所谓了吧。】沈凉反驳,【至于心智被侵蚀这点,先保住身体再说嘛。况且羽兔姐你也说了,你是另一个世界最强大的圣女,侵蚀心智对你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活着的时候你都能保住心智,现在肉身无压力了更能保住啊。】
米丝忒琳苦笑。
其实这一点她反而能反驳,塞西莉亚之所以能抗住崩坏侵蚀那么久,尤其是心智不坏。更大程度是因为她拥有沙尼亚特圣血,而如今塞西莉亚的圣血在她死前已经衰微到头,分给了三个女儿……以及沈凉。
棺材里的这具肉身如果真的复苏,完全失去圣血护佑的塞西莉亚能否保持心智还是个未知数。米丝忒琳作为圣痕意志,本身也几乎可以算做圣血的人格,她太清楚塞西莉亚这具看似完美的娇躯,实际上有多么危险。
第一百零二章 默认凉儿的孩子肯定是女孩
【但最关键的是,我还没有死吧。】米丝忒琳终于找到了理由,【反正……我不想真死一次。】
【嗯,这个我可以从……】
【不要试图从哲学方面说服我,也别说什么既然有意识就不算死亡这种论调。反正我就是不想正儿八经的死掉一次,就不就不。】米丝忒琳摇脑袋,有些心虚的开始无理取闹。
她知道反正无理取闹沈凉最终也会不和她纠结的。
【那我想其他办法。】
米丝忒琳这才扭头去看在房间一角安安静静摆放的棺材,她目的暂时达到了,能拖延一会算一会。
不过她坐在棺材盖子上沉默了很久,终于还是潜入了棺材内部,双手抱着胸平稳的沉入塞西莉亚的躯体内。
其实那些修行之术并非完全没有意义,修行尸解仙的第一件事就是让身体机能不再干涉生与死,换句话说,就是身躯与大脑的断联,保证哪怕身体残废甚至消亡了,只有大脑还在就无所谓。
虽然米丝忒琳从未想过彻底像僵尸一样无所谓肉身,但是这个断联有相当大的意义,这意味着一直沉睡的塞西莉亚,第一次失去了她对身体的掌控权。
此刻。
“塞西莉亚”睁开眼睛。
眼前只有一片漆黑,棺材内部没有任何光源,液氮的超低温冷气冻得人浑身生疼,几乎不能控制任何一个地方。
手指轻轻翘了翘,接着,那浓郁而折磨的崩坏能从身体的各个角落爆发式增长。那些侵蚀肉体的崩坏能和肉体的机能本就是共存的,当肉体被唤醒,崩坏侵蚀也被唤醒。
但“塞西莉亚”只是深深的皱着眉头,感受着这份深入骨髓的侵蚀也恍若无事,她唯一能动弹的右手终于抬了起来,触摸棺材内侧,紧接着,棺材的内盖变成了投影屏幕。
沈凉在这间棺材里睡过好几次,但他从来不知道棺材还有这么多功能,“塞西莉亚”手指轻点,内盖再度变成干净的镜子,照耀出白发人妻病弱却仍然美不胜收的身姿。
白发美人凝视着镜子里的“自己”,如琪亚娜一般清纯无邪的湛蓝眼眸,因沈凉最近没打理所以已经长到脚踝如西琳一般水银泻地的白发,以及即便在维生系统里过了十多年仍然高挑有型的身段也甚至不比幽兰黛尔差,纤细锁骨下一对晶莹的玉枝结硕果,盈余的凝脂勾勒美妙的弧线。
而最近换上的睡裙更是清纯无暇的白色,裙上点缀沈凉喜欢搭配的百合花,但一个丰腴皙嫩的人妻穿这样少女感十足的睡裙竟没有半点违和感,雪腿纤长,被细心涂了蓝色趾甲油的脚趾玲珑蜷缩,一片圣洁下像是正待被吻醒的新娘。
“塞西莉亚”以澄澈温柔的眼神注视了自己许久许久,终于,她才露出满意的浅笑。
“羡慕。”
“宝贝对你可真是用心啊,他连自己都不会打扮,却把你弄得漂漂亮亮,一丝不苟。”
“塞西莉亚,我纯洁的后辈,我也很喜欢你啊。你是最像我的姑娘,也是沙尼亚特最骄傲的圣女,上天把一切美好都赐予了你,你从不孤苦伶仃,即便你到了如此处境,也有孩子在为你不顾一切。”
“你什么也不缺了,塞西莉亚。”
“把他给我吧。”
这句话出口的瞬间,米丝忒琳便从镜子里看见了这绝美馨嫩的身躯从心口位置蓦然延伸出漆黑的线条,那是被侵蚀的印迹,崩坏能侵蚀到了体表就能看见这样覆盖体表的黑色线条,不过这不严重,这线条搭配起塞西莉亚的脸蛋甚至有些妩媚。
当米丝忒琳掌握身躯时,她是不能像塞西莉亚那样主动去压制侵蚀的,因为她毕竟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
但掌握身躯的时间,还是第一次……这么短。
“你在驱赶我么?”米丝忒琳落寞的笑了,她眼神不在伪装的像是塞西莉亚那样澄澈,而是自嘲,“这就是你的答复?”
她留恋的看了眼镜子里的自己,终于将意识抽离。
“真是好命的姑娘啊,塞西莉亚。真是霸道的母亲啊,塞西莉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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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应达掀开了伐难的帐篷帘子。娇小的文学少女正只穿着里衣坐在帐篷中间,把沾满了污血的鳞甲浸泡在水盆里,她本不必清洗,身为水之夜叉她能轻松控水让铠甲变得干干净净,但她只是在找点事情做。
一时半会,她还睡不着。
“小五,有事?”应达问。
“跟你说说话,二姐你这两天都沉默寡言,我看了担心。”伐难低声说。
“我没事,就是有点累,这些天一直在清剿那些猎犬,太难对付了。”应达顿了一会,“这一路的村子有被袭击的了。”
“不是有电报通知吗?”
“你让那些人逃到哪里去,离开了家,很多人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总会抱着侥幸,觉得兽境猎犬不会到他们的村子来。”应达低声说,“好言劝不了该死的鬼,我只能为他们报仇了……虽然我也知道那群恶兽连动物都不算,杀多少也没意义,兽境之门只要还在,莱茵多特的造物就源源不绝。”
“嗯。”
“小五不占卜一下大哥的死活吗,你会水占术,我一直想问你来着。”
“凉儿说过,大道之行不问凶吉,我不想占,也不敢占。”伐难低声道,却没有等到应达的追问,“况且占卜不是必然确定,而只要有一丝期望,你就会去,对吧。”
应达抬起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也不意外,应达知道妹妹肯定能看出来她的心思,和她不同,伐难一直是心思缜密外柔内刚的类型。在五个兄弟姐妹里,伐难看似是最小的妹妹,实际却是智商的天花板……至少在只懂拳头的夜叉一族里是如此。
“我不能抛弃大哥。”应达淡淡的说,“你说得对,占卜毫无意义。活到我这样的年纪,对于知道有些事情的未来已经毫无兴趣了,事情只有该不该去做的道理,没有成功率的道理。”
伐难点了点头。
“我也知道你在想什么。”应达轻声说,“但你不能去,听我说,小五。姐姐这辈子都不如你,既不如你温柔,也不如你刚烈,你想你不能像个懦夫一样留守后方,你觉得那样没办法见大哥,你甚至会喊出我们是夜叉,夜叉不怕死,临死前从没有缩头的……等等等等这种话。”
伐难凝视着姐姐的眼睛,应达却没有丝毫退让,也直视她。
“可是我们护法夜叉一族早就没有不怕死的底气了,你没发现大哥其实也怕死吗,我们都怕。你以为大哥拼命是为了什么,为了气节?不,是为了让你和我不用去拼命。总得有人下层岩巨渊的,不是大哥就得是你我,或者金鹏,否则没人能在下面给术士们提供足够多的仙力展开禁制。大哥从始至终都知道他是现在的夜叉一族最没价值的那个,他已经当不了元帅了,他神智都模糊了,甚至于他可能分不清敌友被业障逼入见人就杀见人就打的疯狂里,像是弥怒那样。所以他必须下去,在下面就算到了最后的时刻,起码他坠入魔道后,周围都是敌人。”
伐难的脸色变得晦暗下来,她嘴唇颤了颤,还是没说出什么话来。
“大哥知道我们不会让他孤身,所以他去的这么匆忙,生怕我们同死。”应达深深的吸了口气,“尤其是我们两个。”
伐难盯着她。
“我们两个已经有意中人了,在大哥眼里我们可比谁都争气,夜叉血脉的复兴也许就在我们身上。”应达失笑,“虽然他还不知道凉儿是男孩,还在猜测我究竟被哪个士官撬动了心思,但只要有这个迹象,他就不会允许我们陷入危险。但我要去,我知道我可能也救不了大哥,可是我不去,大哥就只能孤独的死。你去,你只是和我一起陪他死,又有什么用!”
伐难站在原地,像是一尊雕塑,知道许久后,她才猛的抄过桌案上的酒壶,狠狠的灌了一口,呛的自己眼泪横流。
应达看着悲苦无言的妹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五,凉儿没有我,还有你。大哥没有我,就连墓碑都不知何处找了。”
伐难一口接一口的喝酒,终于把空酒壶一摔,“我不蠢,我明白。连二姐你都能对我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都能慢慢学会讲道理了,我又怎么能不明白。”
“如果我们回不来,凉儿就归你了。”
“凉儿归了我,你不难过?死了也会嫉妒的吧。”
“我喜欢女孩子啊。”
“难道我不知道么,凉儿就是你喜欢的那种‘女孩子’。”
“凉儿归了你,我难过;但我若是不去,更难过。我不比你,小五,你内心强大,我太软弱了,我没办法承担夜叉的责任,我只能感情用事。”应达轻声说,“若凉儿真的属于你了,你一定要诞下他的孩子来,魔神绝少后代,像凉儿那样还对男女之情懵懵懂懂还有兴趣的魔神更是少之又少。我很期待你征服他的心,生下夜叉一族的未来。我猜,那应该是比我们都强大的公主。”
“为什么二姐甚至所有人都默认凉儿的孩子肯定是女孩。”
“因为我自负我们姐妹都是难得的美人了吧,凉儿那张比我们都漂亮的脸蛋……要怎么异变血统,才能生下男孩子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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